一起长大当亲妹妹看待的妹妹,他向来不会以恶意去多想他们。若非顾轻染将事情挑明,他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么一个荒唐的原因。这一思及,他便想起当初告诉只当她是妹妹是,她那似喜还悲的眼神,含泪的双眸。他还只当她是激动,感激他出言拒绝,他一直以为她喜欢的事皇兄。否则若他同意了,就算她反对也没有作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想明白了,真相让宁战北更是大受打击。苍凉凄厉地大啸一声,两行血泪留下。是他,没想到是他害了姿儿。若是他没有一回来就带姿儿去见陈项儿,是不是结果就不同了。想到姿儿见过陈项儿后,每次回来,都欲言又止的神色,并不是他认为的高兴。若是他细心一点,问一声到底怎么回事,不让姿儿再进攻,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可惜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一切的真相,让他有自戳双目的冲动。“我要去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宁战北蹭地一下站起来,往外冲去。顾轻染甩手,长绫从袖中飞出,将宁战北裹住,用力一扯摔回他的椅子上,没好气道:“问什么问这么晚了你去哪里问。私闯禁宫,就算你那皇帝老兄愿意包庇你也少不了惩罚。而且你问,她就会说了”她看向宁瑾空,无声的询问。这真是你那天元赫赫有名的战神王叔,怎么会这么蠢。这么蠢的人都成为了战王,真的没关系吗宁瑾空默默地别开头,他能说他也都要被蠢哭了吗。他哪里会想到往常英明神武,决胜千里的皇叔会变得这么蠢,第一印象很重要好不好。想到以后皇叔留在顾轻染和夜宸轩心中的形象会是这样,有种毁人不倦的既视感。为了避免战王叔的形象跌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宁瑾空抓着宁战北向书房后面的角落走去,嘀嘀咕咕了半天。再回来,宁战北的情绪就稳定多了,看向夜宸轩目光温和而慈爱。不过,这般常人觉得温暖的眼神,却看得夜宸轩浑身起鸡皮疙瘩。夜宸轩抬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此次前来天元,主要就是为了寻找害死母妃的凶手,还有就是找到你问你一句话。”七皇子的三个遗愿,寻找生父的已经完成,还有就是寻找害死他母妃的凶手,和代她完成他母妃的遗愿。宁战北一愣,失魂落魄地说道:“她想问什么”“你有没有真心地爱过她”夜宸轩沉声,一字一顿地问道。听着这带着怀疑的质问,宁战北蹭地一下跳起来,激动道:“我怎么会没爱过她,我一直爱的人都是她,她怎么可以怀”话未说完,他突然想到什么,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他们是经历过重重危机磨难才走到一起的,之前他的姿儿从来没怀疑过他对她的感情。他想到自从陈项儿招她入宫陪伴后,姿儿脸上的笑容就一天天地淡了,常常望着窗外出神。那时他忙着准备婚礼,还要忙着出征的事宜,只当她是在担心,便没多想。此刻,往日的一幕幕像是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他闭了闭眼,恨自己眼瞎。沉重道:“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任何伤害了姿儿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她。”“好,半个月,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若是还没有结果,我就会以我自己的方法解决。”夜宸轩看宁战北是真下定了决心,没有敷衍,说道。这事,交给宁战北处理是最好的,相信比起他,七皇子更希望的是宁战北能替他的母妃手刃凶手。宁战北目光复杂地看着夜宸轩,这会儿,他冷静下来了,才清楚地看明白,夜宸轩的态度丝毫没有将他当成生父。连怨恨都没有,平静得像是对待陌生人,若非要完成生母的遗愿,寻找杀母仇人,想必连找都不愿来找他吧。心里颤了颤,不禁悲戚丛生。想到那个张第一百七十四章 商定策略另有战王宁战北作陪,见到宁瑾空带着易容后的很快就到了皇宫,接见顾轻染是在天元皇的办公的会客室,显得很是看重。除了天元皇,会客室的还有三个妃嫔,除了从其中一人的头饰上认出是皇后,另一个就是在拍卖会远远见过一次的陈项儿。顾轻染嘴角一抽,也没想有这么巧合。不过这样更好,免得她的出现引起怀疑。“父皇年轻时在外历练时曾染上怪病,被一神医所救。这些年来父皇都在找那神医,恰好”他看了看顾轻染和夜宸轩,笑容有些古怪道:“那神医也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太,只是那时她身边带着的是个女弟子,如今快三十年,女弟子长大,再收了个男弟子也不奇怪。”马车启程,宁瑾空这才开始给两人讲述当前情况。宁瑾空一想,也是。顾轻染原本的名声太响,特别是解了那奇毒。蛊毒蛊毒,要说丝毫不了解未免过于刻意了,反而引人怀疑。鹤发童颜的老太太开口说道,声音惟妙惟俏。另一童子更在老太身边,提着药箱,神色恭谦。“易个容而已,有这么惊讶吗以我和阿轩的身份难免引人怀疑,换个未知的身份。医术或许是真的,也可能是吹的,不会引人警惕。”“你,你们”下朝后不久,宁瑾空就来接他们。顾轻染和夜宸轩让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就当着面进了屋子。过了一刻钟,宁瑾空看到出来的两人,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顾轻染去准备了一些东西,便去了宁瑾空指定的一座别苑等着。能做出这样的安排,定然有天元皇的首肯。顾轻染看了时间,显然是宁瑾空赶在上朝前将消息告诉给了天元皇。天还没亮,宁瑾空就给夜宸轩发了消息,让顾轻染以医师之名进宫给天元皇检查身体,借机查看陈项儿的情况。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天元比预计中的更为急迫,看来情况比所估的更为严重。“连着训练了这么多天,今天就不练习了。好好休息一晚,估计过不了多久宁瑾空那边就会有安排。等到宁瑾空离开,顾轻染伪装的肃冷才缓和下来。夜宸轩也摘下面具,含着浅浅笑意,牵着她起身走向卧室。“那你去问问,有结果了再告诉我们。尽快”顾轻染没多说,直接下了逐客令。宁瑾空顿时惊喜,查出了陈王府的事,父皇他们正是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查下去。只是刚要答应,可又想到什么,迟疑道:“这要看父皇怎么安排。”“不知道,要我给陈项儿检查了才能确定。就要看陈项儿的蛊术怎么样,她身上的情况了。”顾轻染暗中答道,明白了夜宸轩的意思,对宁瑾空说道:“有没有办法让我给陈项儿检查一下,或许我有办法。”夜宸轩也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会牵连得这么复杂。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顾轻染眼微眯了眯,无声地轻扣手指似在思考,暗中和夜宸轩传音道:“看来问题很严重,陈王府不知在是被拉拢还是本就南疆埋在天元的钉子。若是后者,南疆就所谋不小。”据她所知,陈王府在天元已经经历过好几代了。因为南疆蛊术神秘莫测,他们甚至连找人暂时代替陈项儿都做不到。不着痕迹地深呼吸几下,将情绪平静下来,才说道:“陈项儿和陈王府与南疆的关系比我们预计的要深得多,暂时还没摸清楚陈王府与南疆到底什么关系,不敢打草惊蛇,暂时无法动陈项儿。”暗含质问的语气,反而让宁瑾空舒了口气。待心里的石头放下,不由一怔,竟然受了顾轻染和夜宸轩的影响,这么紧张。顾轻染目光微冷,语气漠然得让人心慌,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夜宸轩不语,将沉默进行到底。只隐晦地跟顾轻染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预先猜测的情况出现了。最后那不敢两字,说得有些心酸。他想到皇叔在父皇的要求下,沉默的样子,便觉得心酸。心不静,宁瑾空的定力自然比不过完全不在意的夜宸轩,沉默了片刻,尴尬道:“抱歉,承诺你们的事暂时做不到了。皇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不敢一起过来。”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闷得慌。他完全没想过夜宸轩会是他的堂弟,还身世那么复杂忐忑。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他父皇的宠妃。知道了过往的一切,让他有种莫名的愧疚感。而宁瑾空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人,却是神色复杂。于是,双方都沉默了。顾轻染和夜宸轩无声地用眼神交流,无视宁瑾空的存在。顾轻染和夜宸轩沉默地等着宁瑾空开口,宁瑾空也神色尴尬地看着夜宸轩,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与宁战北约定那天,看到只有宁瑾空深夜前来,两人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可惜,她的炼器天赋实在是低到了极点,除了提纯和最简单的飞剑,稍微复杂点的融合都做不到。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天,未免不小心露了马脚,这几天顾轻染再没出过院子。每日都在星戒中或是修炼,或是炼丹,或是在夜宸轩的指导下练习炼器。顾轻染是打定主意不会再把辰空丹拿出来了,至少在她实力足够强大之前。第一百七十五章 准备离开在前往密道所在前,天元皇问了一句,“我的身体真的只是如你所说,只是有些虚弱亏损”顾轻染愣了愣,随即浅浅一笑,明白这是天元皇的试探,毕竟她的医名除了替六皇子解毒,没有其他建树。此事事关重大,定要十分把我才行。心里思考着,面上依然神色淡淡,漫不经心道:“皇上自胎中就已中毒,早已伤了根基。加上幼年中毒不断,长大后又没少受伤,没有好好调理,身体亏损不轻,此刻已是外强中干,全靠着药物在支撑。想必宫内许久没有皇子出生了,皇上此刻的身体若不好好调养,继续劳心劳力,恐怕活不过三年。”在场的就五人,除了夜宸轩对这话毫无反应外,其余三人均是怔住。宁瑾空和宁战北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元皇,齐声叫道:“父皇”“皇兄”他们知道天元皇身体不好,可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了。天元皇没想顾轻染不过把脉,就连他出生前的情况都能看出。看着宁瑾空和宁战北严重毫不掩饰的担心,挥挥手,“我没事”又笑看着顾轻染,“顾神医好医术那本皇这身体,顾神医可有办法”闻言,宁战北和宁瑾空也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样子有些好笑,可又笑不出来。顾轻染敛了笑,认真道:“有道是有。有两种办法,一种只是延命。最多能延十年,不过这之后皇上不得劳心劳力,必须静心修养,但也不免晚年身体受余毒和暗伤的痛苦。另一种是直接弥补根基,拔出身体余毒和暗伤。只是所需的灵药集齐珍贵难寻,三年之内必须找齐。若用了第一种方法,第二种就不得再使用。”这是个极为困难的选择题,宁战北和宁瑾空都满脸犹豫。倒是天元皇,或许已经看透生死,神色不变,只呵呵一笑,“那等这事结束了,顾神医把两种方法所需的灵药给我看看,到时候再说。”五人从这座院子的迷倒到后不远处一处街道另一座院子,出了后门,又从相邻的不起眼的宅子后门进去,利用视觉偏差隐藏的一间密室,地下的通道通往皇宫一处偏僻的宫殿。顾轻染将几个小罐子交给天元皇,就等着天元皇的通知。没过多久,宁瑾空亲自带人前来,带着他们换上太监服,从偏僻的小路秘密前往陈项儿的宫殿。走到门口,顾轻染就问道一股淡淡的香味。因提前吃过解药,没有丝毫停顿地走了进去。屋内留守的宫女嬷嬷都晕了过去,宁战北和夜宸轩等三人留在外室,顾轻染独自一人走进去。天元皇就站在陈项儿床边,看着沉睡的陈项儿,神色莫名。顾轻染知道,他这是想起了幼年的时光,毕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一般。只是不知那青梅竹马,感情是真是假。收敛心中的猜测,她上前替陈项儿检查了一下,扭头说道,“可以动手了。”“恩”天元皇低声应道,声音有些发沉。顾轻染没去顾忌他心里的感受,必须快点动手。此刻陈项儿身体里的母蛊只是在迷烟的作用下暂时沉睡,稍有惊动就会醒来。她立刻喂陈项儿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