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算作旁支罢了。本来他这次只是偷偷从额木图坡过来的,不打算暴露身份。现在看来,只能去拜访阿喇善亲王了,毕竟他也是能叫亲王一声叔父的。过了明路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雅格格了。但完全被压着打什么的,台铭觉得挺虐的。好在大狩猎就要到了,到时一定打个大虫,熊瞎子给这个小堂妹看看。那才是方显男儿本色。想来雅妹妹从没见过那样的场面,应该会震惊的吧台铭想着娜仁牧雅会露出的惊讶表情,得意的笑了。骚年,你觉得一个天天压着别人打的女汉子,会被区区几条野兽吓坏吗脑补太多了,是病,何弃疗啊。沙律坐在上首,摩挲着郡王印鉴,眼中是一片暗沉。他从小生的好,且为人聪颖,很是得老王爷,也就是现任亲王阿喇善的祖父宠爱。不过是因为哥哥比自己多生了几年,却让他错过了世子之位。凭什么呢好在,机会终于来了,哥哥,别怪我对侄子下手。风水轮流转,总该轮到我做做这科尔沁的主人了吧。沙律的眼里迸发出一种别样的神采。他的下首两边分别坐着明瑞,明安两兄弟。明安大约二十多岁,继承了沙律的相貌,很是俊逸。而明瑞则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很是普通。再加上明瑞的额吉死的比较早,所以沙律郡王很是中意继妃巴林氏所出的小儿子,对大儿子不是很看重。“阿布,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明安面带焦急的问。从小就被自家老爹灌输着阿喇善的爵位应该是自家的,明安的野心也被一天天催生滋长。沙律郡王微笑,有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快了,我已经和那位谈好了,只要到了大狩猎那一天,阿喇善就死定了,我叫他永无翻身之日。”明安面上带出喜色,起身对着沙律贺道:“儿子在这里祝贺阿布成为亲王,执掌科尔沁了。”说完,作了一个揖,好似沙律已经当上亲王。沙律大笑,十分开怀。还是明安最得我心呀,哪像大儿子,坐在那儿跟个木头人似的。实际上明瑞此时已经快吓尿了呀。看着阿布和弟弟喜气洋洋,胜券在握的样子,他感到好心塞。阿布怎么就看不清事实呢。当初祖父没有让他袭爵,一是因为叔父是长子,且勇武果断,完全找不出换世子的理由;二就是祖父早已看出二儿子做个富贵闲人是可以的,首领什么的就算了吧,毕竟光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是不行的。别看叔父在世时,挺宠爱这个弟弟的。实际上是因为他完全没把阿布放在心上,当成对手,不过闲时逗趣的罢了。偏阿布在那以为自己大有筹码,沾沾自喜。祖父在时,阿布当不了世子;叔父在时,又没争过大侄子。明瑞简直要哭了,自家阿布哪来那么大自信能逆袭成功的。祖父我对不起你,蠢爹这么多年还那么天真,真可惜了你当年的教诲。“阿布,当年祖父病重时希望您和叔父互相扶持,手足最重呀。”明瑞眼含希望的说。沙律皱了下眉头,“那你也不看看我这些年过的日子,他们父子俩竟然只给我个虚职,带兵的事我一点也沾不着,这样算作手足情深吗是他们做初一,便也怪不得我做十五了。”“可是”明瑞正要分辩就被明安打断了。明安阴阳怪气的说:“大哥可要知道到底谁和谁才是一家人啊。我早看出来,大哥的心呐,可是向着那一家子的。也不知道收了什么好处。”明瑞气急:“你”“好了,老大你也真是扫兴。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沙律不耐烦的摆摆手。儿子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明瑞无奈了,阿布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能带兵的料吗作为一个战五渣,却偏要领兵,那画面简直太美不敢想。真要让你带兵,士兵们会哭的。还埋怨叔父一家子,求别作啊明瑞深沉脸,要怎么拯救即将谋反的阿布和弟弟,这是一个严肃的命题。吉林将军府此刻,将军府的主人正领着一班子武将迎接从京城来的特使。听说,此次特使大阿哥胤褆,手持密旨有重要机密。那可怠慢不得啊。现任的吉林将军巴海心中想。“臣,吉林将军巴海拜见大阿哥。”巴海作揖道。大阿哥赶忙伸手虚扶:“老将军,多礼了。”大阿哥胤褆受明珠教导,很有几分礼贤下士的风范,且,这位老将军可不是能轻易被甩脸子的人物。巴海是沙尔虎达长子,初任佐领,顺治十四年授秘书院侍读学士,十六年,袭父一等男爵世祖喻吏部曰:宁古塔边疆要地,沙尔虎达驻防年久,甚得人心,今病没,其子巴海勒慎素著,可绶宁古塔总管,俾代其父。康熙十年为了加强对吉林地区的管辖,调任巴海为吉林将军,与盛京将军和黑龙江将军共同管辖东北地区,兼之辖制蒙古各部。康熙对之很是器重,视为肱骨大臣。在来之前,明珠就已经叮嘱过大阿哥,最好能把巴海争取过来。再不济,也不能得罪。巴海引着大阿哥进入正堂,大阿哥很自然的就坐在主位上,巴海坐在下首。依次坐下副都统和各位佐领。待到众人坐齐以后,巴海首先出言:“不知此次皇上派大皇子来所谓何事”胤褆肃言道:“事关重大,不可多加泄露,皇阿玛让我带口诏。众卿接旨。”然后,胤褆面前就跪了一长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行动皆听从吉林将军指挥。另,大皇子可随从协助。钦此。”众臣齐声道:“谢主隆恩。”起来后,在场的官员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连说要干什么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吧。有大胆的官员试探着问:“不知皇上此次派殿下来到底所谓何事透个底,也好让咱们心安不是。”胤褆只是笑着说:“各位大人不必焦急,只听从老将军调遣即可。”来到书房,胤褆才从怀中掏出一道密旨来。“将军,这是皇阿玛给你的密旨。”巴海赶忙接过来。看过之后,巴海不禁为圣上的深谋远虑而感到叹服,并且为作死的两人点一支蜡。“皇阿玛的意思是将军只要提前率军前去伊犁,等到准葛尔部空虚,在一举进攻,拿下准葛尔,生擒葛尔丹。”胤褆神采奕奕的说道。“那土谢图亲王怎么办要不要先告知好做好准备。如果有个闪失”巴海迟疑道。毕竟是蒙古亲王,出了事也不好交代。“没事,到时只要给我一些兵力,自是能解救亲王的。”胤褆不在意的说。巴海考虑了一下,觉得可行。大狩猎时只要大皇子早点去增援,再加上土谢图亲王原有的兵力,应该不会出大碍的。何况,皇上派大皇子来恐怕是为了军功而来,他也不能阻了大皇子的路不是。第十一章 狩猎蒙古人好骑射,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大规模的狩猎活动。各家会带上优秀的子弟,去露个脸,顺便扬个名,万一就被哪位贵人赏识了呢。年轻的小伙子可憋足了劲,想要在大狩猎上大放光彩。狩猎地点在木兰围场,这里林木葱郁,水草丰茂,故群兽容易聚以繁殖。且它处在昭乌达盟、卓索图盟、锡林郭勒盟和察哈尔蒙古四旗的接壤处,所以清廷每年的秋狝多设置在这里。同时也是蒙古贵族进行闲时娱乐的好去处。说白了,这算是蒙古内部选拔人才的一个途径。本来娜仁牧雅太小了,是不能来的。但谁叫她得宠呢,用乌溜溜的眼睛恳切的望着你,阿喇善亲王被望的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了。风吹过,旌旗烈烈。阿喇善亲王坐在上首,其下左右两端分别坐着王公贵族。他举起酒杯,面上带笑,“诸位,蒙古儿郎是马背上的英雄。今日,无论是谁拔得头筹,必有重赏。”说完,一饮而尽。底下传来欢呼声。镇国公戈达尔坐在左首第三位,是个身材瘦长的中年人。他一贯是个喜欢热闹的,闻言说道:“那我在添个彩头,谁若得了第一,就把雁翎弓给他。”谁不知道雁翎弓是当年赏赐给老镇国公的,弓的用材极好,是用墨玉竹来做,韧性杠杠的。这墨玉竹可稀罕了,常年长在暗处,不见阳光,存活极其艰难。一旦长成,竹身如墨,沁凉如玉,可遇而不可求。戈达尔平日爱惜非常,只有在重大场合才拿出来炫耀,各家都眼馋很久了。此言一出,在场的小伙子们呼吸都粗重起来,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就下场去。老家伙们也差不多,眼睛都红了。心内俱都纳罕:这老东西怎么舍得把雁翎弓拿出来戈达尔看着众人的反应,抚着胡子满意的笑了。“戈达尔,你可不厚道。谁不知道你儿子台铭小小年纪就极为出色,流来流去还不是到你自家人手里。”说话的是宾图王萨里,身材肥胖的像个富家翁。他和镇国公戈达尔关系较好,说话比较随意。“那可不一定。谁家没两个出色的子弟呢。”博王鄂尔多开口道。他素来争强好胜,不肯落于人后。想到自个的儿子,又是一阵的得意。“我也添个彩头,乌云驹如何”这话说的甚为无礼,镇国公和宾图王有些恼怒。但随即就被后面的彩头吸引住了。乖乖,那可是好马啊,最妙的是,那马还是小马,容易培养感情。不过,听这口气,博王似乎胜券在握了虽然他家的小子确实不错,但是自家的也不差啊。能承认自己不如人吗这绝壁不能,必须撸起来。于是,各种奇珍异宝都成了彩头。年轻人们听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血压直线飙升。功夫好的自然信心满满,差一点的值恨自己平时不努力,巴不得时光倒流,每闻鸡舞来练功。各种爹爷爷都在心里祈祷自家儿砸孙子一定要给力,要不然可就出了血本了。哎呀,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孤本珊瑚宝剑呀,都是那个戈达尔嘴贱。心好痛。嘤嘤嘤被波及的死要面子充胖子的池鱼们。戈达尔无辜脸:怪我喽鄂勒斋图被自家母上大人耳提面命一定要照顾好妹妹,所以尽管娜仁牧雅一脸不愿意,好哥哥鄂勒斋图还是坚定的跟在妹妹身后。随后而来的还有一大波小尾巴。这些都是和鄂勒斋图差不多大的少年,平时和鄂勒斋图玩的比较好。少年们显然对这个早有耳闻的郡主很有兴趣。怀禄用胳膊捅了捅鄂勒斋图,挤眉弄眼的说:“哎,小郡主果然是玉雪可爱,怪不得藏着掖着呢。”怀禄是参领瓜威林之子,穿着宝蓝色的骑装,很精神。一看就是个活泼好动的。“是呀是呀,我们可早就听说郡主的威名了。你可不厚道,现在才领出来让我们瞧。”高莱拍着鄂勒斋图的肩膀,语气熟捻道。他是个小胖子,岳阳郡王的小儿子,笑起来很是讨喜。“雅妹妹,来叫声哥哥听,哥哥给你去打只打老虎来。”高莱那语气就像怪蜀黍诱拐小盆友“只要跟叔叔走,叔叔就给糖吃。”娜仁牧雅很是高冷的翻了翻白眼,她又不是小孩子。高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妹妹好难搞啊,明明家里的小侄子很容易就上钩了。怀禄笑着说:“你个棒槌,女孩子都喜欢小狐狸的对吧。来,叫声哥哥,我给你打一只火狐狸来做围脖,好不好”“可是,如果我想要,哥哥就会打给我哒。对不对哥哥。”娜仁牧雅睁着那双明澈的杏眼转过身对鄂勒斋图说。鄂勒斋图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那是,妹妹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会帮你打来。”被一直完虐的世子看着妹妹软萌萌的小眼神忽然觉得充满干劲。台铭也不甘落后,他厚着脸皮挤进这个小圈子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让雅妹妹刮目相看,“雅妹妹,我也能。熊瞎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众人一凛,卧槽,都忘记这个牲口了。台铭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武功好,家世也好,就是长得普通了点。但在普遍欣赏硬汉的蒙古,这都不是个事。多少不行不行的纨绔子弟都被自家老爹揪着耳朵念叨镇国公家的小子如何如何,简直是童年时的噩梦呀。鄂勒斋图这群小伙伴,虽不是纨绔,骑射还过得去,到底也不是像台铭那样天赋异禀,近乎妖孽,心底也曾羡慕嫉妒恨的。大家都是金尊玉贵的长大的,心底傲气的很,谁愿意承认比不过别人少年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憋足了劲。“嗖”的一声,只见箭飞过。远处一直兔子被钉在地上。小伙伴们欢呼起来。鲜于天一直沉默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四周树木郁郁葱葱,杂草横生,肆意的生长。间或夹杂着几多野花,颜色鲜亮,生机勃勃。小动物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危险了,有猎人在暗处窥伺。不知不觉,他们已进入密林深处。眼前豁然开朗,瀑布飞流直下,击落在水潭里,崖壁上有几株青翠的树木横斜着长出来。“这倒是个好地方,不如我们在此歇息一下。”鄂勒斋图放下手中的猎物。“对呀,可饿死小爷了。”小胖子撒欢似的跑向水边。怀禄在后面追着道:“你跑慢点,我也去。”大家都累坏了,扔了猎物,跑向水边。鲜于天倒是不紧不慢的缀在后面。突然,水面不平静起来,形成漩涡,水下似乎有巨大的阴影,让人想到远古怪兽。众人面面相觑,总感觉一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会发生。娜仁牧雅眯起双眼,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高莱这个不靠谱的,看起来还颇为兴奋,“不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吧。”他还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