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起身去倒热水,挺谢熬过说过,在三节车厢中间有热水供应室。因为远行的人不多,长长的火车上显得有些稀落,谢敖业轻松地穿过两节车厢,找到了热水供应室,正在灌水时,目睹了不远处发生的突发事件。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口渴起来倒水,手势过猛把自己的书挥下了桌,不巧的,滑落的书本砸到了身边睡觉的大块头,被惊醒的大块头双手提着被砸的右脚,怒发冲冠地嘶吼着跟他道歉的青年,“你妈的有眼无珠啊,本大爷都敢砸,活得不耐烦了”大块头震耳欲聋的几句话惊得身边人纷纷别过头,对面抱小孩的妇女更是用衣服和手挡住了小孩的视力和听力,碍于现实的拖家带口而偃旗息鼓,把不屑隐于阴暗处。青年心惊肉跳地连连鞠躬道歉,“我不是故意,真得是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揉”“我砍你一刀,跟你说声对不起,可以吗”大块头轻蔑地喊道,“还你给我揉,又不是小姑娘,本大爷不吃你这套。”又一声叫嚣,把窝在母亲怀里的小孩吓得哇哇直哭,无论妇女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如果不是青年接下来的举动,估计她都火山爆发,大开杀戒了。“那你想怎样”被逼无奈地青年挺起腰杆,颤声问道。“靠,你小子挺狂的啊,还我想怎样,你砸了人,态度还这么嚣张,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正当本大爷好欺负呢”大块头一掌抽过青年手中的书,狠狠地将书往青年头部拍去。“啊”青年尖叫着抱头躲避。这边的闹剧终于引起了乘务员的注意,从另外车厢赶来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乘务员,一把抓过大块头施暴的手臂,厉声质问:“你想在火车上闹事吗”大块头挣扎着反抗,却反被箍得更紧,刺痛和麻木跐溜地钻向大脑。“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乘务员秉着公正公平的态度,询问四周乘客,可耐不住别人惧怕大块头事后报复,各个都不敢吱声支援。从大家闪烁其词的眼神中,乘务员看出了苗头,除了哀叹世态炎凉,也别无他法。就在乘务员准备放过大块头时,围观整个事情经过的谢敖业出声解释了前因后果,他的出声惊呆了乘务员和列车上一众乘客。既然知道事情的因果,乘务员开始着手处理,“既然对方不是有意的,并且已经向你道歉,你也打了对方几下,恩怨两清,你们还有意见吗”青年摇头,这正是他期望的,哪会不知好歹。大块头慑于乘务员魁梧有力的体魄,也不敢嚣张,被迫罢手。事情圆满解决,乘务员高兴地走近谢敖业,称赞了他的不畏霸权,“如果这世上多些你这样勇敢的人,那么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恐怕也生不出事来。”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并不是废话哦,下一章见分晓,这件事对谢家父子俩很重要哦,它给他们带来了幸运、好人有好报乘务员让谢敖业一起离开是非之地,一是为了保护谢敖业的安全,明晃晃地告诉大块头:这人我罩了,敢找麻烦,给我小心点;另外就是遇到性情中人可以契阔高谈。从两人的交谈中,谢敖业知道乘务员叫胡庞,是个退伍军人。胡庞从询问中了解谢敖业与父亲是去g军区看望受伤的大哥,想起自己的不少队友都服役于g军区,他好奇地询问谢敖业,他的哥哥叫什么谢敖业问清胡庞冒昧询问的缘由后,回答道:谢敖国。听到谢敖业的回答,胡庞脚下一个踉跄,双手激动地抓住谢敖业的肩:队长受了什么伤,严重吗这下,谢敖业才知道胡庞是自己哥哥曾经的手下,后来因为伤病被家人要求办了退役。对于胡庞的关心,谢敖业不好意思地表示他也不清楚,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知对方,免得对方担心。然后胡庞接连问了几个关于谢敖国的问题,谢敖业依旧一问三不知,他狐疑地嘟哝:那你们来g军区的具体时间也没有通知队长吧。谢敖业不明白其中有什么问题,诚实地点点头。胡庞无奈地扶额长叹:军区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还有从火车站到军区有不少路,你们怎么去谢敖业理所当然地答:坐车,实在不行就走着去。得,我去想办法帮你们通知队长,你们就安心地等着,有问题去找我,我在二号车厢的员工休息室。胡庞说完,就念叨着离开。谢敖业回到座位后,替谢父整整大衣,端坐着等谢父醒来,告诉他胡庞的事。在等待谢父醒来的时间里,谢敖业迎来了意料之外的一个人,就是刚才事件的核心人物之一,小青年。青年还是捧着他的书,“刚才真是非常感谢你的仗义执言,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谢谢”谢敖业摇摇头,“没事,举手之劳而已。”视线扫过青年的书,略微奇怪道,“你在看教科书”“听说国家急缺人才,正在商讨恢复高考,我要重新复习迎接高考的到来,呵呵”青年揉着后脑勺,憨笑道。恢复高考的消息如参天闪电般拔地而起,震得谢敖业目瞪口呆。青年偷笑着摇摇谢敖业,想起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夸张表情,他表示理解,“你也要好好复习,我先回去了。”谢敖业点点头,难忍心底的激动,恨不得摇醒谢父,分享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二个小时后,谢父在谢敖业的殷切期盼中,艰难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爹,我跟你说,刚才”谢敖业把先前发生的事详细地汇报了一遍,甚至在转述恢复高考时,音量都振奋人心。谢父抚摸着情难自禁地谢敖业,欣慰地笑,“无风不起浪,敖业,你接下来要好好复习。”谢敖业用力地点头答应,一改往日的稳重少言,拉着谢父畅想未来,浑然忘了自己的困顿,说到兴起处,还挥舞双手张扬自己的热情。谢敖业的激情澎湃,感染着四周的乘客,不少人当做小孩子的玩笑,取消高考的这些年,大家都等得心碎;偶尔几个人记在心底,打算回去把消息告诉家里人,不管成与不成,总是个希望。一天后,当胡庞再次巡视时,特地交待谢家父子俩到达g市后,在火车站出站口等,军区会派车来接,千万不要乱走。谢家父子俩对胡庞的热心表示了感激,现在可以彻底安心地等待火车驶向g市。、军嫂孟佳经过两天一夜的长途跋涉,列车上终于响起g市的到站播报,谢家父子俩下车前特意去谢过胡庞,然后按照胡庞的指示,第一时间赶向了出站口。远远地,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路边,有二个军人四下里张望。“小狼子,就是这趟,眼睛给我盯紧点。”来人竟然是谢敖国旗下的副团长贺雷。被唤作小狼子的钱涛,目不转睛地扫视着人口流动的出站口,一一排除视线所及的人。谢家父子俩紧赶慢赶地穿过人流,一眼就看到正前方的军用越野车和军人,省了两人盲目地寻找,脚步不停地直直地向对方跨去,“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是谢敖业,这是我父亲。”望着眼前的两人,钱涛忙接过对方的行李,主动地放到后备箱。贺雷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我是贺雷,他是钱涛,我们都是谢团的手下。”谢父伸手回握,“我是谢家圆,麻烦你们来接我们,没打扰你们工作吧。”贺雷摆手,不好意思地说:“没事的”其实这次来接人,他也是存着私人,同一趟列车上做着他许久不见的妻子和儿子。正准备请谢家父子稍等时,贺雷瞄到了径直走来的妇女和年幼的孩子,俩人轻装简出。抱着孩子的妇女面露愠色地信步走来,嘴里叨咕着些骂人的话。贺雷与谢家父子道歉后,大步向妇女跑去,“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娘子生气了”原来,这妇女叫孟佳,是贺雷的妻子,今年考虑到他无法回家过年,儿子已一年多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家里人便催促孟佳带着孩子前来部队探亲,解决孩子乱叫爸爸的习惯。贺雷的孩子叫贺童,正是刚学说话的年纪,孟佳总是拿着贺雷的照片告诉贺童:这是爸爸。小小年纪的贺童见到贺雷穿军装的照片,欢喜地喊爸爸,悲剧得是每次碰到穿绿色衣服的男性就叫爸爸,家里人无论怎么解释,贺童都固执地乱喊人。见到许久不见的丈夫,孟佳瞬间忘了火车上发生的一切不愉快,飞奔扑向贺雷。“贺雷,我好想你”孟佳眼眶湿润地说,然后把贺童递到贺雷的怀里。贺雷刚想抒发自己的思念之情,就赶到手上一沉,孟佳已经退避三舍,正甩着酸痛的手臂,这速度打得他措手不及。“童童,你好重”孟佳嘟囔,主观地遗忘了自己塞食的行为。被嫌弃的贺童好奇地抬头打量眼前高大的身影,有熟悉又陌生,迷惘地回头凝望孟佳。爸爸,孟佳对着口型,贺童纠结的小脸取悦了她的乐趣。“爸爸”贺童歪着头,疑惑地喊道。不管儿子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儿子架上自己的脖子,贺雷都欢快地应道,“儿子真乖,来,跟爸爸回去玩啰。”孟佳抬头仰望被突然骑上脖颈的贺童,看他有没有害怕,毕竟儿子有些胆小。出乎意外地,贺童开心地扬着小手,蹬蹬脚丫,丝毫没有一丝以往的畏惧。这就是血缘的奇妙孟佳讶异地想,因此在老家,贺童拒绝别人对他做些危险的动作,比如高空抛物。“怎么了”贺雷走了几步,还听不到孟佳跟上的声音,奇怪地回头问。孟佳被眼前两父子刺目的笑容激得摇头,心里升起一团委屈感,凭什么自己养大的儿子一下子被眼前这个离家的男人抢走所有注意力,生气地一把拧住贺雷腰部的肌肉“手痛吗”贺雷一手护住贺童,一手拉住孟佳调皮的右手,看她有没有伤着。孟佳甩开贺雷的手,娇斥道:“连你也欺负我。”说到这,她好像忘了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先来认识一个迷糊又乖张的军嫂,她以后可是有不少出场次数哦、告知谢敖国病况谢敖业盯着款款走来的孟佳,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她,让他有印象却不深刻说明距离时间短。同一趟车,抱小孩的妇女,这几个关键字让他终于忆起此人,她就是火车上大块头对面稳坐泰山不挪位的妇女。“我终于想起是什么了”看到谢敖业的一瞬间,孟佳终于回忆起火车上那段愤懑的记忆,“你好,我是孟佳,你在火车上的动作,实在是太牛了”贺雷眼角抽搐地拉住激动的孟佳,防止神经跳跃的孟佳吓住白面书生谢敖业,“孟佳,稍息,立正。”孟佳下意识地跟着贺雷的指示,标准地做完军姿,想来不是偶尔为之。钱涛捂着嘴巴,颤抖着肩膀,汗颜地别过头,不愿再看乖张迷糊的孟佳,她的形象彻底打碎了他树立的美好的军嫂形象。谢家父子俩经过钱涛的介绍,知道这个妇女是贺雷的妻子孟佳,有别于钱涛躲避的态度,谢父挺喜欢孟佳的性格,活泼热情,与贺雷的沉稳刚毅形成鲜明的互补,而谢敖业也理解了孟佳在面对大块头时的违和感。乘车前往医院的一路上,洋溢着孟佳和贺童牛头不对马嘴的欢快声。通过谢敖业不偏不移的讲述,贺雷安心地叹了口气,幸亏孟佳考虑到贺童的安全而没有亲自出手,压抑了自己火爆的脾气,不然难以想象孟佳盛气凌人的孤身与人激烈对骂的景象。与喜悦的氛围格格不入的谢父想跟贺雷沟通谢敖国的具体病情,希望有个缓冲的时间,但是看着车内轻快的气氛,又不舍得打断。开车的钱涛一直细心观察谢父的神情,对于谢父的焦急欲言又止,被身旁的贺雷赏了一掌,“小狼子,给我好好开车。”虽然相信钱涛的开车技术,但是贺雷也不认同他的三心二意。“伯父,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贺雷主动打破了谢父的尴尬,依照一开始的打算,他也是要如实地转告谢敖国的病况。真当问出口时,谢父觉得有口难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轻声问:“敖国现在怎么样”“手术后第二天就醒了,中了二枪,肋骨断了二根,左腿小腿骨折,脑震荡,外露皮肤有大面积创伤,医生说需要休养三个月,前一个月在医院观察,后二个月可以回家休养,这也是请你们过来的原因。”贺雷尽量平静地述说病情,淡化谢敖国的中枪部位,避免刺激父子俩。贺雷每说一个字,谢家父子俩的神情就沉重一分,与谢父的笼统不同,谢敖业可以联想到谢敖国的病重。“我哥现在情况怎么样”谢敖业握着拳,望着贺雷。看出谢家父子俩的忧虑,贺雷拍拍谢敖业紧绷的肩,示意其放松,“你知道你哥在我们军区被称为什么吗”谢敖业摇头,谢敖国怕家里人担心,很少在家说起军队的事,偶尔为了活跃气氛,才介绍几个战友,讲些趣闻。贺雷搓着下巴的胡渣,思考着是否打小报告,以解自己多次被戏弄的私怨,可一旦想到谢敖国重回军队,就胆寒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