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服侍她的丫头的说,若曦一回来就像是丢了魂一样,问她什么也不说,只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发呆。”“看起来还不算是执迷不悟,她也该明白了,这些皇子们那个是省油的灯,她出身一般,也不是长得国色天香的,凭什么人家就压拿着她做仙女一样捧着哄着不过是看着她有点利用的价值,或者觉得新鲜逗逗她罢了。这个傻丫头,自己是一只傻白甜的小羊,却和老虎谈恋爱,真以为是自己是动画片的女主角了。”徽之越说声音越低沉,最后的话只在嗓子眼含糊着了。“要不要现在奴婢过去开导她一下。其实这个孩子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太天真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逸云渐渐地没那么讨厌若曦了。“先不要去打搅她,叫她先自己冷静几天。你们也不要特别关照,还是和平常一样就是了。我也该歇一歇,这会子德妃和佟佳氏怕是还在高兴吧。”徽之冷笑一身,扔下手上的书,拍拍身边的位子叫逸云坐下来说话。“和娘娘想的一样德妃正在兴头上,本来佟佳贵妃就是个没主心骨的人,皇上和太后叫她们去做裁剪用度的事情,说是佟佳贵妃主持,其实还不是德妃说了算。裁剪用度是个招人恨的差事,我们趁机躲开了,正好能隔岸观火。凭着她们好了,后宫人心尽失,若是做的不好,皇上和太后会怎么想自己费尽心思,以为扳回一局,殊不知自己捡了鱼头来拆,看她们怎么下嘴”逸云一脸的讥讽,对着徽之伸出大拇指:“娘娘神机妙算,奴婢佩服”“你也学会拍马屁了好了说个正经的话,你传话下去叫咱们宫里的人不管他们怎么俭省,都不要和他们理论去,还有你悄悄地看着静心斋那边,苏麻姑姑这几年越发的不肯见人,你悄悄地照应些。别叫她受委屈”徽之叹息一声,苏麻喇姑简直是成了深居简出的苦行僧,现在连着皇帝都不轻易见,徽之经常去看她,可是每次都被苏麻姑姑给拒之门外。不过不管苏麻喇姑见不见她,徽之都尽力去照顾苏麻姑姑。“是,奴婢这就去吩咐。今天十三爷过来给娘娘请安,那个时候娘娘睡了,十三爷就走了。这个十三爷倒是明白些什么。”逸云想起来十三刚才过来请安。“十三啊,是个聪明人。我这几天闲着无事,忽然想起来十三和四阿哥走得近是敏妃薨逝的时候,皇上为了三阿哥在居丧的时候剃头,被皇上给骂了一顿,那之后十三和四阿哥简直是好的一个人一样。我一直想不明白,别人剃头,局丧期间不守礼法都可能,三阿哥是个读书读的要迂腐的人。他圣人之言比谁都读的多,而且三阿哥的额娘和敏妃没任何过节,三阿哥一个成年的皇子更不会和一个年轻的嫔妃有纠葛。怎么就能昏聩如此”“这个,娘娘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可是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要想复原当初的情景可要花费不少精神。还是等有了机会再查访吧。”逸云给徽之掖了掖被子,夜色渐浓,紫禁城要沉入到深不见底的黑夜中了。“娘娘还是休息吧,以前每天操心劳累。现在可算是能精心休养几天。今天也没听见皇上翻了谁的牌子,大概是也歇息了。”逸云放下帐子,徽之懒羊羊的翻个身:“皇上爱翻谁的牌子翻谁的牌子,与我何干。就算是他不翻牌子,还能真的冷落了他”徽之对着逸云酸溜溜的说了句,康熙的身边服侍的人不少,都是些没在名牌上的常在答应罢了。叫康熙为谁守身如玉,真是笑话“怎么不能冷落了朕”康熙从外面背着手进来,徽之无奈的翻身起来:“他们真是越发的不听话了,连着皇上来了也不通报一声。皇上这个时候来臣妾这里做什么”“别动了,你身上不好就躺着别动了。朕一个人怪闷得,想你了过来看看。”康熙走到了床边不叫徽之起来。徽之扯着被子:“既然是皇上恩典,臣妾就放肆了。且叫我歪一会吧。今天晚膳皇上用的可好。”两人歪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说闲话。“也没什么,只是两过来看看你。朕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其实德妃和佟佳贵妃的心愿不错,只是她们难免有些急于求成。朕知道你素来不忍心太苛刻下人,才叫德妃和佟佳贵妃去做哪件的罪人的事情。”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徽之一眼,徽之心里一动,怕是皇帝已经看出来她是有意把这个差事推给德妃去做的。真不愧是在朝堂上和群臣斗心眼几十年,老奸巨猾的皇帝、徽之吐吐舌头,也不掩饰,扯着康熙的胳膊摇晃着:“皇上真是圣明烛照。以前我觉得这个话不过是哄着皇的。可是现在知道,这个话不是白讲的。皇上怎么知道人家的心思。我仔细想过了,这个差事需要个铁面无私的人,我么面活心软,最不忍心看别人受苦的 。还是交给德妃姐姐办的好。”徽之无奈的叹息一声:“其实最该俭省的是我,我还有什么脸去叫别人俭省。”“你身子弱,自然要多照顾些。其实朕也是心疼你的身体,你的那个裁剪用度的条陈朕看过了,比德妃和佟佳贵妃提出来的更稳妥些。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因此朕叫她们去做。你这段日子越发的清瘦了。趁机会好好地休养下。四阿哥去赈灾,朕在等着结果。等灾区安顿好了,朕就要起驾去热河避暑了,到了那边你好好地休养休养。”康熙抚摸着徽之的肩膀,凑上去要吻她。“皇上该去洗洗澡了,今天一准是去骑马练功出了一身汗。那些服侍的人都是摆设吗仔细着汗渍在身上。”徽之嫌恶的皱皱眉,推了推康熙的肩膀。“朕等着你服侍呢给你挡了那些烦心事,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康熙搂着徽之不放手,徽之无奈的对着外面叫着:“逸云,叫人预备热水,皇上要洗澡。”逸云听了徽之的话忙着答应一声,心里无奈的嘀咕着“等下收拾浴室的奴才们可是有的忙了。”若曦就像是个游魂野鬼拿着抹布一点点的额擦着景仁宫正殿的地板,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朝靴,若曦抬起头正对上八阿哥。“你起来,怎么你跪在这里擦地了是你办错了事情呗额娘给责罚了,还是安歇奴才们欺负你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胤禩生气的叫若曦起来。这个时候管着打扫的太监过来给八阿哥请安:“给八爷请安,这可真不是奴才的意思,是若曦姑娘非要自己做这个的,奴才说哪敢叫姑娘动手,您是主子啊,可是姑娘”八阿哥皱皱眉对着那个太监说:“知道了,你出去吧。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她不知道的你该说给她。下次再也不许了。”胤禩转脸对着若曦说:“不管如何,你都是八旗秀女,被选入宫中的,可不是安歇做粗活的奴才们。你这样,若是被人拿去做文章,要说我额娘倚仗权势欺凌人了。”听着胤禩的话,若曦顿时崩溃了,她捂住脸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你叫我离开这里吧。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不想害人,我是个傻子。在你们这些皇子面前,我就是个傻子,你们随便伸出个小手指头,就能把我耍的团团转我惹不起,躲得起总该可以吧”胤禩被若曦的情绪崩溃给吓一跳,正在疑惑的时候,候徽之从外面进来:“你现在惹不起更是躲不起。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趁着今天说出来。胤禩你来了。赈灾的事情都办好了”徽之上下打量着儿子,赈灾是个辛苦的差事,辛苦的不只是在灾区安置灾民的人,还有在后方筹集钱粮的人。国库账面上看着很丰满,但是实际上很骨感。即便是国库有钱也不能一股脑的全拿来赈灾。胤禩为了筹集安置灾民和灾后重建的钱这是费劲了心思,虽然在京城,可是徽之有很久没见着儿子了。“好些日子没来给额娘请安,心里不安今天特别过来给额娘请安。赈灾的银钱都筹集的差不多了,心里也松快了点。若曦是怎么了,她的性子就那个样子,连着她姐姐都没办法,额娘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她计较。”胤禩为是徽之看着若曦不顺眼,收拾了她一顿。“我倒是很喜欢若曦的性子,单纯好骗。我可是没有为难她,我最近为难的很。虽然我喜欢她单纯的性子,可是她不能一直傻乎乎的天真下去,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叫她见识下什么叫惨淡的人生。”徽之无奈的摊摊手:“你看见了,不用我犹豫不决,现实已经给她扎扎实实的上了一课了。”胤禩明白了徽之的意思,怕是这个傻丫头发现自己被十四给耍了,都要崩溃了。若曦完全傻眼了,她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看着徽之和胤禩,不敢相信的说:“贵妃娘娘,八爷你们一直知道十四阿哥是在利用我,你们也拿着我做棋子是不是你根本不想在后宫裁剪用度,你不过是借着我叫德妃和佟佳贵妃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若曦觉得世界彻底翻覆,她的三观硬是碎成了渣渣,彻底的捡不起来了。“这个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利用了你什么你为什么不想想,十三和十四为什么会对你那样好,尤其是十四,你的身世背景那一样能比得上完颜氏十四要冒着惹怒皇上,失宠的危险去爱你你有什么值得十四对你爱的死去活来,放弃一切天下掉不下来馅饼更掉不来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徽之的话叫若曦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面,身体的血液都被冻结起来。“额娘这是为你好,你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别人的身后,你姐姐没办法一辈子给你遮风挡雨,你今后要成家立业,还是这副脾气怎么能主持家政,挟制上下的人口你下去自己好好地想想去。”胤禩叫若曦下去自己想想。母子两个总算是能坐下来说话了,胤禩皱着眉和徽之抱怨起来国库的空虚:“那些钱都被官员们借走了,各省的藩库里面也是亏空的居多。这次是我找了的江淮盐商和京城的皇商才算是把钱给凑起来,可是下次呢我预备着上个折子,说亏空的事情。”“皇上昨天还唉声叹气的说这个事情呢,没钱什么都办不了。其实你皇阿玛心里清楚着呢,他要宽仁的名声,就不能逼着官员们还钱。你想想那点朝廷俸禄能干什么若是要根治财政上的弊病,就要伤筋动骨的改革。你皇阿玛怕是未必有那个心情和功夫。现在也只能先治标了。可是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你真的要去做”徽之分析着眼前的局势,要账是个挨骂的差事,胤禩要是做了岂不是要走上四阿哥孤臣的路子上。“我”胤禩看看还在发呆的若曦,有些不忍心:“来人带着若曦姑娘出去走走,叫逸云姑姑看着她。要是看着她太伤心了,请太医给她看看。长顺,你去找一丸天王补心丹来给若曦吃了。”若曦脸色苍白,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她手脚不住的哆嗦着,胤禩都到安心若曦犯了心脏病,叫长顺去找来速效救心丸来。逸云拉着若曦出去,胤禩才压低声音和徽之说着自己的打算:“本来我想上折子,请皇阿玛把清理国库的事情交给我,额娘的顾虑我也想到了,正在踌躇着。要是用强硬手段把钱追回来,这个也容易。我是皇阿玛的儿子,为了国家办事,就算是招人恨,只要皇阿玛心里认为我好,我还担心别人怎么说吗再者说了,给他们一点甜头,哄哄就好了。但是我仔细想了想,即便是用霹雳手段,把钱要回来能如何像是魏东亭和曹寅,李煦这几家,是欠债的大户。他们借来的钱还不是花在了皇阿玛身上,额娘说的没错,皇阿玛要仁君的名,几个老臣跑来哭一场,我不成了”胤禩做个为难的手势看看徽之。“你总算是看明白根本矛盾了,接着说你的计划。”徽之含笑看着儿子,叫胤禩接着说下去。“还是额娘这一手请君入瓮叫我豁然开朗,既然四哥和德妃一样喜欢做个雷厉风行的前锋,就把得罪人的差事给他。不管他收回来多少,总之是治标不治本,我等着他三板斧过去了,再来治本。我的性子也不是四哥那样脸酸心硬,可以随时翻脸不认人的。”胤禩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徽之,就像是一个孩子等着家长的表扬。“我的小八长大了,这主意是你自己想的吧。”徽之疼爱的揉揉胤禩的脸,心里满是骄傲。“是方先生帮着我筹谋的。那个若曦的事情,额娘要怎么办真的要把她指给玛尔珲做侧室去”胤禩每次提起方承观总是很快的转开话题,徽之也没在意,微笑着问:“你觉得呢,叫若曦给你和明惠做小舅妈不好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额娘怕是还不知道玛尔珲福晋的脾气吧。听着明惠说起过,她这个舅妈可是醋坛子里面泡出来的,以前老王爷在的时候还能收敛点。现在老王爷不在了,府里是她说了算,老福晋也不管这些闲事。哼,她竟然把当初老王爷给马尔混的侧福晋赶到了下人房里,叫她自己做活养活自己。这还不算,竟然要把她撵到庄子上若曦去了,死走逃亡,必占一样。”胤禩皱皱眉,有些郁闷的说:“明惠都要被她这个舅妈的名声给带累坏了。”“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你们该想个主意,叫明惠和她舅妈慢慢地划清界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有个贤惠的妻子,聪慧的孩子,也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