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女学士> 分节阅读 176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76(1 / 1)

他与他几乎没有矛盾交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搭讪更让何文鼎抗拒。“何公公,这是给万岁爷送汤药呢小的方才看到李公公也进去了。”“他又来做什么”能让何文鼎放下对德延的排斥,问出这句话,足以见得这李公公比德延还令他厌恶。“谁知道呢”德延轻叹了一声,“唉,自从万岁爷开始提拔李公公,这几年啊,宫里可是乱了套咯”这是第一次,何文鼎居然对德延说的话,觉得赞同得很。不错,自从这个李广李公公出现,皇上几乎同以前,判若两人。可是何文鼎明白其中的缘故,他摇了摇头,只觉得无奈当年,自从女学士消失后,皇上暗中四处寻找她,正道邪道,几乎都试过。李广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皇上召见他时,何文鼎也在场。他记得,李广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女学士一定没有死。只凭这一句,他就牢牢蛊惑了天子的心。他还道:女学士为何能以女儿之身降服西河派众人,使他们尊她为掌门,并不是因为她是李家传人。而是因为她的身上种有牵制西河派的蛊,她一死,西河派无人能活。可西河派,如今都活得好好的。荒谬。这是何文鼎的想法。可皇上却信了。何文鼎事后想想,他也情愿相信,李广说的是真的。但之后的局面,却突然失去了控制。李广自称能作符录法术,还会寻人之术,他每每以此蛊惑天子,居然渐渐得到了皇上的重用。甚至迷惑得皇上,懈怠了朝事,只顾开坛做法。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莹中啊莹中,还望你在天有灵,能够托梦开导皇上,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心怀局促到了乾清宫,果见李广笑吟吟地出了门来。何文鼎见他甚是得意的模样,一时气愤,上前拦住他道:“皇上刚刚痛失小公主,你又要作什么幺蛾子”“哟,何公公这是哪里的话”李广挑着眉,不屑道,“下官也是来为万岁爷解忧的呀怎么,何公公自己帮不了万岁爷,便要嫌下官多事吗”何文鼎冷哼道:“你为皇上分忧你劝皇上在万岁山上修建毓秀亭。亭子建成后,小公主就夭折了。我看你不是为皇上分忧,分明就是个灾星才对”“你哼,何公公好小的气量谁是灾星,可由不得公公说了算”说罢,李广拂袖而去。何文鼎呆立原地,只觉得今年的天降异象,似乎更严重了些。与李广的梁子,这就算是结下了。何文鼎自认从来都是坦坦荡荡,倒也不惧他。只可惜,他不犯人,人却定要犯他事情发生在几日之后,源起于坤宁宫的那两个小舅子谁都知道,自皇后生下太子后,她的两个兄弟张鹤龄与张延龄,利用政治上的特殊地位,肆意妄为,横行霸道,把权势和贪欲发挥到了极致。而近几年来,朱祐樘疏于国事,这两人又重新出入宫禁无忌。这一天皇后邀了张氏兄弟和朱祐樘在坤宁宫内喝酒,期间,朱祐樘将自己的皇冠摘下来放在一边,顾自饮酒,并不怎么说话。何文鼎站在他身后,望着他寂寥的背影,又看看皇后姊弟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知道他们定是又有所求,要趁着他醉意朦胧时请他赏赐些什么吧果不其然,酒过半巡,皇后便开口道:“皇上,妾身这两个弟弟啊,性子单纯,总爱得罪人。这上回买了几亩良田,谁知对方得了钱财后倒打一耙,竟冤枉他们霸占农田。皇上,妾身气得心里头难受,又身在宫中帮不上忙,实在委屈”何文鼎余光瞄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暗嗤,这分明是贼喊捉贼朱祐樘大概也有所察觉,便借口起身如厕。谁料就在朱祐樘走后,张鹤龄竟借着醉意,大言不惭道:“放心吧姐姐,皇帝姐夫一定会帮我们的他这么顺着你,又这么疼爱太子嗝,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边说,他竟便将皇冠带到了自己的头上,以炫耀自己的荣宠。如此的大不敬,何文鼎哪里还看得下去,当即大声呵斥道:“放肆张大人快放下此行简直大逆不道”张鹤龄被吓了一跳,连皇冠都掉落在地。待缓过了劲儿来,他怒视何文鼎,叫嚣道:“又是你这个死太监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老子做对”何文鼎不想与他理论,转而唤了声:“皇后娘娘”他知道,皇后这个骄横无度、胆大包天的兄弟张鹤龄,早就对自己怀恨在心了。上回也是如此,他在宫后苑看见他拦下了几个宫女,不断加以挑逗,企图非礼,便看不过去,借了身旁大汉将军的金瓜,上前阻止了他。谁料他寄予希望的皇后,非但没有阻止她弟弟的放肆,反而责怪他道:“何公公好大的架子连本宫的弟弟,你都敢骂”何文鼎一怔,心想自己真是犯浑了。皇后她从来都不喜欢他,早就想找机会治治他,无奈皇上因着女学士的关系,对他颇有情分,才一直没有成功。如今他还希望皇后出手制止张鹤龄,简直犯傻。气急之下,何文鼎不愿再与他们共处,索性拂袖而去,任他们在身后愤怒责骂事后,皇后不管是非曲直,非逼着朱祐樘把何文鼎下锦衣卫狱。至于皇后用了什么手段说服了朱祐樘,何文鼎在锦衣卫保守折磨,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李广出现在了牢房中。何文鼎伤痕累累,可见到他时,仍旧尽力挺起了腰杆,道:“李公公终于来了,我还怕等不到你来看我呢”李广阴测测地笑道:“何公公哪里的话,皇后交待的事情,咱家怎能不从”“皇后”何文鼎冷笑,“她究竟说了什么,让皇上不念旧情,将我囚禁在此”李广得意道:“是咱家教了皇后一个好办法何公公,您不是女学士的好友吗假若让皇上觉得,您明明知道女学士身在何处,却不肯告知皇上,那您说,皇上会怎么看你呢”“你”何文鼎情绪一起伏,身上的伤口便隐隐作痛,惹得他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会严刑拷打,审问我是谁指使的”李广很快接话道:“不错何公公,是谁指使你以下犯上,不分尊卑,胆敢打骂皇亲国戚的是不是沈琼莲”“你也配叫这个名字”何文鼎狠啐一口,李广一心想要找到李慕儿,只不过是为了日后平步青云。而他所作所为不过是妖言惑众,欺骗今上罢了想了想,何文鼎冷笑道:“好,我告诉你,确实是有人指使我的。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李广也知道他恐怕有诈,不听又不甘心,便只是凑近了一些,与他隔了一个身位,侧耳问道:“谁”“是圣贤之书教的,孔孟之道”何文鼎一字一句说完,突然抬起一只脚冲李广狠踢过去,将将踢到他那尴尬之处,疼得他呲牙咧嘴“好啊你何文鼎,你这是自找的来人呐,皇后有令,今日何文鼎不招供,便任咱家处理”人群涌进,看起来不像是锦衣卫,而是宫中都人。何文鼎视线模糊,任凭他们解开束缚,推翻在地。身上的剧痛一下下传来,渐渐又消散了开去,身体已经慢慢失去知觉,他索性也不愿再去思考有老者说过,人死前会看到自己经历的一生。而他只想回忆那个安静的早晨,有雾气弥漫在外,他端着茶水照常走进乾清宫,却看到了一个单薄女子的身影。长袄缘襈看带,绣有禽鸟图案,长裙横竖襴并绣缠枝花纹,衬得她身段秀丽,却又威风凛凛。他看得愣了愣,随后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微笑道:“女学士,早。”“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得了这份好差事啊”“你这是好人有好报宫中就需要你这种敢于做出头鸟的人”“公道在人心,我只是不想做个虚伪之徒。”“说得好,衷心正直,我交你这个朋友了。从今以后,我们在这宫里,相扶相持,对抗一切恶势力”莹中,说好一起在宫中相扶相持,你怎么就先走了呢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坚持好了,这下好了,你且再等我几步。来生,我们还能交个朋友,对抗一切恶势力、番外五:钱福“咳咳”春日的杨柳絮,即便到了夜里,还是无孔不入地在空中飞扬着,惹得人鼻下又泛痒。微弱的烛光时不时摇曳出好看的形状,倒映出案旁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他看起来文文弱弱,却有股说不出的儒雅气质。“咳”又捂嘴闷声咳了几下,他才执起笔来,在纸上用十分好看的字体写道:青岩吾妻,见信如唔。今日晨间的时候,邻户的小子又来找为夫做学问,为夫本想偷个懒,不愿与他一般计较。谁知道啊,他竟搬出娘子你来压我。为夫细细一想,若娘子在此,必定也是要骂为夫小气的。谁叫我家娘子,是青岩镇出了名的菩萨心肠啊可是为夫着实觉得奇怪,当年与娘子初识之时,娘子明明就是个冰山美人,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点情面都不给呢为夫记得你说过,全是因为莹中,你才会有这样的改变,变得热心,变得多事呵,说起莹中妹子,为夫亦十分挂念之。有人说她早在战场上牺牲了,有人说她与人私奔了;有人说她行走江湖做了西河派掌门,也有人说她还在宫中,明明到了放归年龄,却还不愿出宫。为夫虽挂心得很,却也相信妹子一定过得很好。我们那么聪明豁达的妹子,她一定能过得很好。何况,这青岩镇山好水好,为夫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了。还记得,咱们刚到青岩镇的时候,娘子就告诉过为夫,这是我丈母娘的家乡,吓得为夫入了村就差点磕上三个响头。娘子也告诉为夫,母上大人是在生育娘子时,难产而去。这让为夫终于明白,当年娘子为何不愿接受为夫的心意,不愿早些给为夫照顾你的机会其实,为夫才不介意有无子嗣,为夫才不希望有人插足你我的感情。为夫虽然金榜高中,却不过是个翰林院修撰。如今辞了官,更是一介凡夫俗子,既无万贯家财,又无潘安之貌,而娘子却能许我一生,与我举案齐眉,比翼成双,为夫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好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再娶娘子,答以报恩。唉仔细一算,你我成亲,已是十年之久。而娘子独去某地,至今七年整。犹记得那时,娘子经常同为夫讲:青岩幼时便身染顽疾,早已自知时日无多。待我去后,官人记得替我去看看,世间的大好河山。为夫怎会不知,娘子此言不过是要我好好活下去。虽自你我成婚之日,便知此生余下时光,日日都可算作向上天偷来一般,但即使娘子命薄,即使在为夫一生之中,只与娘子相伴短短三年然,凭此三年,为夫一生无憾。可是,我知道娘子的遗憾。你最大的遗憾,定是同莹中妹子一样,挂念银耳的去向。娘子放心,为夫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她,至今,也终于有了结果“咳咳”写到这里,执笔人情绪浮动,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钱福这个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如今却已似风烛残年,脸颊深深地凹下去,长须盖住了出口成章的那张口。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回忆起不久前的一桩事情来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有人上门向他讨教书法,为了讨好他,除了带上一壶美酒,难免还要找些他感兴趣的话题。青岩镇谁人不知道,除了他家娘子何青岩,能够叫他上心的,便只有他们两口子一直在寻找的人了。一个只道是歌喉如黄莺的女子。“在下也只是道听途说,扬州勾阑间就有一位姓沈的歌女,歌声之美,名扬四方。”歌女钱福不由地干喝下几杯烈酒。而后二话不说,整理行装前去扬州。到了扬州,四处打听,才知道这位美丽佳人已经从良,嫁给了一个盐商。钱福又去拜访盐商,盐商早有耳闻状元郎钱福的才名,十分看重,立刻设宴款待。酒席之上,钱福借着酒意,提出要见一见那位名扬千里的新夫人。盐商一听他那艳羡的语气,觉得面上有光,便令那小房出来一见。这一见,钱福手中的酒杯,差点打翻。来人穿着白衣白裙,细眉弯如月,美眸顾盼多姿,就像皎洁的秋月。一瞬间的震惊后,钱福居然觉得有些欣慰欣慰她已长成了一个倾世而立的大姑娘,欣慰她真的尚在人世,无病无灾同时又有失落,失落她不知独自吃了多少苦头,失落她为何不回京,失落她居然只能落得个妾位那是他们所有人都疼爱着的银耳啊而对方黑眸流转着亮丽的光泽,大着胆子扫视了一番在场众人,那眼神中的自信、气质,叫人惊艳。直到她看到了钱福。时光停滞,万物寂静。“快快快,难得状元爷赏识。娘子快拿出绫帕来,请钱状元题诗。”他虽唤着“娘子”,眼睛却并不看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