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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1)

继续说叨:“女学士可知,你出宫那晚,乾清宫发生了行刺事件”李慕儿听着她的声音,心中满是荒凉。他明明知道是郑金莲陷害于她,他一定是知道的。可他竟一丝不罚她耳边突然响起钱福为她分析的言语:“凡事都要讲证据,只不过正巧你这桩事情里皇上是最大的证人和证据,就看皇上护着谁了。”就看皇上护着谁了原来他护着郑金莲。他不愿意为自己作证,揪出这双幕后黑手。他宁愿让自己离开。此刻却也只能回答:“臣,不知。”郑金莲冷笑,“女学士这么久没有回宫,自然不知。”又侧头说道:“崔宫正,女学士虽在皇上身边当差,却也属后廷女官,犯错当与宫人同罪。”崔宫正忙应“是”。李慕儿咬牙切齿地想着,你这狐狸尾巴倒真是露得彻底。“只不过,女学士差事重要,亦不可罚重了。既然出宫二月不知时辰,便罚提铃二月,以儆效尤吧。”李慕儿暗道糟糕,自己手还没好全呢。果然,郑金莲就是故意的,她又悠悠问道:“怎么,女学士可有顾虑”李慕儿懒得搭理她,抬头对崔宫正说道:“沈琼莲领罚。只是如今臣下已经回宫,可否请宫正司放银耳出永巷”“女学士是希望她陪你提铃,还是希望她在这儿再住上俩月”郑金莲如是说道。银耳欲开口请求陪李慕儿受罚,被她拉住摇摇头阻止。多说多错,郑金莲分明是仗着有靠山,狐假虎威。李慕儿知道,此刻不能意气用事,再添是非。郑金莲似乎很满意地呼了口气,攀上太皇太后胳膊,“太皇太后,奴婢处理完了,咱们回清宁宫去吧。”太皇太后这才笑着开口说了声:“你这丫头”语气里竟满是宠溺。李慕儿还未来得及再见着朱祐樘,当晚就开始受罚。所谓提铃,不过是每日傍晚至拂晓赶着时辰,自乾清宫门到日精门、月华门,再回到乾清宫门前,徐行正步,提铃喝号“天下太平”。李慕儿脸皮厚,本是不怕罚的。只是如今双肩还没好全,膝盖又跪得酸痛未愈,叫她提着被做了手脚加重的双铃每夜受刑,倒是种折磨。顶着寒风坚持了一夜,想着次日找朱祐樘质问,为何如此宽容郑金莲。可翌日亦见不到他。地上的雪还未化,天上的雪就又下了来。他却还是在坤宁宫。夜,四更天。北风呼啸,刺骨的寒流涌动侵蚀着她的脸庞,雪花瑟瑟飞舞拍打她的衣摆。除了风雪声,四下却是极静的,只听得到她手中铃儿叮当,以及句句:天下太平“天下太平”李慕儿木然念着,突然脚下一滑,磕跌在月华门台阶上,膝盖剧痛,肩膀也因为撑地而感到一阵。心内委屈油然而生。虽然早猜到他没有为自己作证洗白,但在看到郑金莲时,还是满肚子的憋屈。猝然将铃一扔,骂道:“什么天下太平你为什么不替我解释你为什么如此护她你为什么选择舍了我”没有人回应。半晌,李慕儿呼了口热气,幸好没有人回应,要是被有心人抓到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罪她个大逆不道也是有的。起身看了看屋檐下守着门的两个士兵,他们并没什么反应。李慕儿吐了吐舌头,决定先回房处理下伤口,等五更再来。哆哆嗦嗦回到房,掩了门赶紧钻进被窝。费劲扒了衣服看伤口,果然有些裂开了。胡乱裹了一下,李慕儿再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朱祐樘进门的时候,见她微张着口,睡得正香。又觉得好笑,这厮真是内心太强大了;又觉得内疚,定是累极了吧。强忍着憋住咳嗽,到她床边坐下,给她掖掖被子,为她将纱布缠好一些,才起身准备离去。谁知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喂,又要这样不声不响走了吗”脚步生生定住。回头望她,她又是那般表情,笑中带着泪,有些欣喜,又有些埋怨。朱祐樘摇摇头,回床边抱住她,也终于敢咳出来。“怎的还没有好”李慕儿心疼拍拍他的背。朱祐樘满意说道:“老毛病,不碍事儿。你不生我的气了吗”“气谁说不气”李慕儿嘟嘴,“幸好银耳没事,否则我定不会原谅你的。”朱祐樘拍拍她脑袋,“所以我不会叫人伤害她的。”犹豫了一下问,“你,有没有后悔”“后悔什么”“后悔没和马骢走啊,”他笑,“我早同你说了,回宫会受罚。可还受得住”“不怕的,怎么罚我都受得住。”李慕儿从他怀里挣开反问道,“可是,你是不是欠我个解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郑金莲害我”朱祐樘低下眉眼,内疚地回答:“当然知道。”他望了眼窗外,天还未亮,风雪未停。转头握拳咳了声,温柔问道:“我有些冷,你借我一角被子,我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李慕儿本撅着嘴闷闷不乐看着他,闻言小脸哗啦一下红了。什么叫,借一角被子可是看到他有些苍白的脸色,不自觉地就往床里挪了挪。朱祐樘抿嘴偷笑,和衣上床靠坐着,将被子盖好,才伸手揽她入怀。李慕儿心跳得厉害,被他抱过多次,还是觉得小鹿乱撞,尤其是此刻在床上,两人就像寻常夫妻夜间闲话。她只好低头,不让他看见自己害羞模样。朱祐樘也不戳穿她,缓缓道来:“金莲自小就在太皇太后膝下伺候,又机敏乖巧,是太皇太后最喜欢的丫头。朕登基后,她才将她赐给了我,寸步不离地侍奉。”李慕儿不解,插嘴道:“既然太皇太后喜欢,为什么又将她赐给你”“你别着急,听我说下去。”朱祐樘敲了下她脑袋,继续往下说,“你应该听说过,我从小是被偷偷养于西内的,到六岁才被父皇发现,得以重见天日。”李慕儿心头颤抖了一下,伸手环抱住他。“太皇太后一见有我这个孙子,自然欢喜得不得了。母妃去世后,为了护我不再受万妃暗害,更是将我接入她宫中亲自抚养。如此,我便认识了金莲。她对我极好,太皇太后也放心她照顾我。从小,我便没有同龄的朋友,是以金莲对我的好,我十分珍惜,也十分感激。可是长大后,我有了太子妃,就是今日的皇后,皇后对我”他顿了顿,“皇后对我来说,是至亲夫妻。金莲对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太皇太后将她赐给我的心意我也不是不懂,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不表态,不拒绝,是不想伤害她。我以为她会理解,没想到却将她宠坏了。当日殿试守宫论,你突然腹痛,也是她做的手脚。此后我从不让你吃她做的东西,是想警示她:朕什么都知道,且朕重视你。可朕不罚她,想让她自己知难而退,悬崖勒马。而且,私心里,我那时也还不愿意动她,年少相伴,她对我确是真情实意。谁知是我太过仁慈,才害你受这场无妄之灾。这一回,她将你伤成这样,我不能再忍去刑部探你后,我便回宫要处置她。可她真真聪明,早就跑回太皇太后身边寻求庇护。有太皇太后在,我实在动不了她。我能走到今日真的不易,都是靠一个个恩人相助,有些甚至为帮我而命丧黄泉。所以我对还在身边的,只能尽力相报。若是犯了错,也尽量不追究,权当也是报恩慕儿,此刻我这样说,你会不会怪我”、第三十三章:如玉公子“此刻我这样说,你会不会怪我”李慕儿听着他一字一句问话,突然觉得释怀。她的心上人啊,是个谦谦君子。他不止是君王,更是君子。是宽厚仁慈的君子,是知恩图报的君子。抬头离了他的怀抱,抚过他微皱的眉眼,李慕儿轻声回应:“我不怪你,也不怪她了。她回到太皇太后身边也好,我会尽量避着她。可是,你也别再推开我,不要为了怕我受伤就叫我离开。你瞧见了,什么风霜雨雪,我都不怕的。我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从今以后,我还是皇上的女学士,我们永远在乾清宫相伴,永远不会变。”朱祐樘深深望着她,听她许着永远,觉得时光正好,能遇着她,真是万幸。大概是自己的身上太冰,她的嘴唇冻得有些发紫,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温暖它。李慕儿看着他缓缓靠近的脸庞,紧张的忘了呼吸不知所以,只有本能地闭上眼睛。“皇上,”门外却突然响起萧敬的声音,“快五更了,今日还上朝吗”想象中的温热没有到来,李慕儿尴尬睁眼看别处,朱祐樘也脸红到猛咳嗽。“皇上没事吧”萧敬焦急问道。李慕儿赶紧帮他又拍拍背。“没事,朕就好了。”朱祐樘对外面说,又回头看着李慕儿交代,“我不动她,不代表她还可以动你。你现在既已回了宫,我就会给你安排好出宫养伤的理由。明日开始,不用去提铃了。”他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掌,“再提,手就要废了。我会安排翰林院问朕要人,遣你去帮忙。你在宫外好好养养,过几个月再回宫,朕看谁还敢动你。”他说着便下了床,李慕儿抓住他衣袖问道:“你又要赶我走”朱祐樘微微一笑,“这回不赶。我会常去看你。你的手现在也干不好差事,不如彻底养好了再回来,这回我等着你回来,好不好”李慕儿思索了片刻,确实自己的伤无论如何不宜被人发现,在宫中只会令他分心担忧,遂顺从点头道:“好。我们每回都谈条件,这次我的条件是”“银耳可以陪你出去。”朱祐樘抢话道。李慕儿噗嗤笑出声,“还有一条,等我好了,你还来接我,可不可以”“好,一言为定。”朱祐樘捏捏她的手,起身出门。不料李慕儿也随之跟了上来,朱祐樘回头问道:“你做什么”李慕儿指指乾清门,调皮回答:“皇上,五更到了,再去一回,莫叫人又拿了把柄,耽误臣出宫办事儿。”朱祐樘笑着看她跑到前面去,一本正经地提铃高唱天下太平,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留下她踩了一地的脚印,深深浅浅地散落在雪面上。她回眸一笑,竟胜过白雪之姿。朱祐樘兴起,到乾清宫提笔画下了这一幕,并题词道:冰心染玉手,白雪映蛾眉。伊人相知予,君心不负卿。李慕儿感叹着果然天下还是皇帝说了算,大大咧咧地出了宫。钱福早在家门口侯着,见到她们简直喜上眉梢,“实在太好了,没事就好。这几日为兄也是为你担心得寝食难安,如今总算皆大欢喜。你便放心在我这住着,我已说了你是我妹子,无碍的。”李慕儿笑答:“自然是要住在兄长这里,我才不怕人家说叨,难不成兄长还怕我们污了你清名哈哈,银耳你说是不是”李慕儿回头问银耳,却发现银耳低着头,小脸红红的,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银耳”她又叫她一声。银耳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回话:“啊,是是是,要打扰兄长了。”钱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几月不见,我家银耳似乎长高了些呢听说你在宫里受了委屈,现下不怕了,回到兄长家,一切都过去了。”银耳本就生得可爱,此时一双大眼睛里泪珠打着转,看得二人好是心疼,赶紧哄着牵着进了门。到了院中,才发现马骢一人坐着,背对着她们,说不出的寂寥。钱福尴尬清清嗓,“银耳,我带你去你房间看看,兄长这里地方小,只剩一个小房间,刚好给你住。”两人脚步声渐远,李慕儿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跨出这一步。他已重新穿回锦衣卫的服制,本该是潇洒倜傥的。可是此刻冷风扑打着他的衣摆,不断有落叶扫过他身旁,连腰间的绣春刀都发出呜咽的声响。李慕儿想起曾经那个如玉公子,何等意气风发,何等傲骨嶙峋。可偏在她面前,总是被她欺负,被她伤害。落地情字一片片。一句对不起,却不知从何说起。李慕儿实在抬不起头来。马骢终于忍不住,起身猛地转过来,盯着她吼道:“你不高兴见到我吗”可见她眼中含着泪,一副歉疚模样,心中火气又被生生压下。“不许哭,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你知不知道我抛下了所有,名利,父母,兄弟,备好了马车在雪中等着你。你倒好,连一个回头都吝啬给我,巴巴地跟着别人走了”李慕儿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落下,头也低得快埋进胸口。这份情,怎么还的出马骢却明显柔了声线,“跟你说了不许哭。”她哪里忍得住。“好了好了,不哭了,”马骢见她越哭越急,几步上前,伸出手臂欲抱一抱她,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背,“都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这话一点也不假。每次你只要一哭,我就要缴械投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李慕儿听得又是一阵内疚,猛拉过他衣袖捂住面,顷刻间眼泪鼻涕沾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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