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所以麾最干脆将何酒的手交叉在胸前,然后抓住何酒的两个手腕将人抱在怀里。“何酒”麾最想要唤醒何酒,所以贴着何酒的耳朵叫了一声。然而听到了如此熟悉的声音,何酒人也还是麻木的。被禁锢着动弹不得,何酒冷漠的看着不远处的秦烈西。第316章 麾最之伤生死决斗这事儿原本就是极其危险的。对于高手而言往往一瞬间,就能够直对手于死地。所以在各种各样的决战场合里,很少见犹豫不决杀心不够的人,在决死之战中全身而退。等到何酒的饥饿总算是被渐渐填满。而他原本微薄的理智也渐渐回归之后,何酒已经被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袍子坐在流徒大殿之内。黑色的大床,肌肤柔和的少年。如果是何酒的眼神实在太过空洞,或者他会成为这血腥又恐怖的空间了唯一的亮色。然而没有何酒还是那副诡异的状态,每当他感到饥饿时他就会自发的寻找食物。把自己眼前但凡能见到的东西全部想办法撕碎了塞入口中。刚开始被带回来的何酒,在黑清栏完全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也险些被无意识的何酒给卸下一条胳膊来“主人,他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奉命观察并侍奉的何酒的黑清栏对晚上才回归的秦烈西犹疑的说着。“哦不一样难道这么呆坐了几天他又饿了”秦烈西身边跟着的正是原本叛变跟随何酒的黑死兽。只不过何酒一直不给它回应,所以它才又重新回到了秦烈西的身边。“不是,他今天眼睛似乎动了一下。”黑清栏皱着眉头,将自己观察到的告知秦烈西。“眼睛动了不会是你的错觉吧”说着话,秦烈西径直走向何酒。然而当秦烈西一把推到何酒,那只不规矩的手摸上何酒的胸膛,何酒却还是毫无反应别说身体有什么抗拒的动作了,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珠根本连波动都没有。秦烈西有些奇怪的捏着何酒的下巴,慢慢低下头仿佛要对着何酒的嘴唇亲下去当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时何酒的眼皮眨了一下只是非常轻微的闪动。秦烈西顿在了哪里,就着紧紧看着何酒无机质的眼睛。“哼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连麾最都要败在你的手下你怎么可能会死”秦烈西一边惊喜的笑,一边满眼放光的大量着身下的何酒。他有些激动的伏下身亲吻着何酒的眼皮,脸颊。然后抱着何酒纤细的腰背转身躺下,由着僵硬的何酒骑在自己的身上。那双冰凉的大手握着何酒的腰,而何酒的长发在空中轻轻划出一道弧度然后落在腰间。过了太长太长的时间,何酒已经从一个有着利落短发的少年变成了长发及腰的妖孽。猩红的眼珠就像是两颗在黑暗中发光的宝珠。就算是现在这样一个了无生气的何酒,也一样为秦烈西所喜爱所珍视。从中亚联盟最强者的夫人,一朝沦落为境外流徒之首的收藏品。不管是生是死,何酒像是从来没有资格做选择的可怜虫。他和任何人相遇都像是被什么人安排好了。不论他是会爱上其中的谁,或者讨厌其中的谁甚至于就算他死了摆不脱的,都是这些带着尖刺的命运。躺在极度冰冷的岩洞里,麾最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杀掉了这个岩洞内的魔兽。暂时获得了这个岩洞的使用权。闭上眼,麾最放缓了呼吸享受着死亡之前最后一点点平静。这时候的他已经无法回想两个多月之前的意外。也或许,那并不该成为意外。但是造成他重伤的那个人如果真的还有意识,还活着的话。一定不会舍得让他受一点伤所以就算他是被何酒亲手所杀,麾最心里也绝不会把这归结为何酒的过错。只是活过这短短的二十几年,到了现在这时候,麾最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原来是个多么无力的凡人。原来这世上,终究是有一些事情就算他是这样的强者也同样做不到的。比对着这个没有极限的广阔大地广阔宇宙。人,毕竟还是太过脆弱以及渺小的生物。麾最微微皱皱眉头,然后又渐渐松开。身上的伤口受到了感染,多次的打斗还有逃亡致使麾最伤口发炎。所以现在整个人都在要命的发烫麾最已经不愿意再去细想自从峻南战役开始的时候,那些沉重的回忆。放弃了和痛苦做纠结,麾最的脑海里开始涌现他短暂却冗长的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母亲,抱着绿色盆栽的何酒,还有那个总爱责骂人的父亲以及自作主张的舅舅他的部下,他的兄弟以及曾经将他从危难中拉扯出来的师长友人零零碎碎的记忆,牵扯了无数本该在麾最的脑海里轮廓模糊的人。当那许多许多的人全部都闪过重新回归脑海深处之后,留下的就唯有每天坐在卧室的床前等待他的何酒了。看着那片暖色当中单薄的背影,麾最就忍不住想。这样一个弱小单薄的人,能做些什么呢他看起来一碰就碎似得,只适合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后被保护着画面慢慢随着他的意识拉近。记忆中的自己轻轻走到了那个单薄的人身边。他看着他的侧脸,而他却若有所思的望着一片明亮的窗外“契约结束了,你就会离开吗”他明明没想开口问的,但是记忆中的这个自己并没感受到他的情绪。“我当然不会离开了,我已经再也离不开你了。”沐浴着夕阳的余晖,何酒仰着脸微笑着回答。而听到这句话,麾最的脸上也漏出了微笑。他得到了他的回复还有他的接受所以那一瞬间窗外的夕阳也一并将他笼罩在温暖当中。幸福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汩汩流长的小溪。流淌在原本干涸凝固的心底,沐浴着温暖的柔光“啪”幸福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和何酒两人的宁静空间也随着一声炸响完全破碎。一瞬间,挣扎,紧张,还有恐惧全部都伴随着玻璃被划响的狰狞涌入胸口。昏暗的会议厅里,站着很多官员。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十分沉痛的表情。所有的人都在等他而看着这些人慢慢抬起头,眼光都冲向他。似乎是酝酿着什么要把他吞噬的阴谋。他下意识的转身,想要离开这个空间。可是他的记忆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麾最,经过调查你的伴侣已经被确认为境外奸细。”“麾最将军,这名奸细的真实身份不是人类。”“将军,他已经全部承认与您的婚姻是为了获得您的信任与庇护。”“根据中亚联盟第一代监察智脑的审判原则,您需要接受调查。”“将军境外奸细已经确认死亡。”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如同战神一样的麾最,帝国军的脊梁一般的将军。中亚联盟最年轻也最强的超能者那一刻,他眼中的震动和崩溃能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高峰崩塌一般的声响“麾最”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麾百川,赤红着双眼冲到麾最的身边一手抵住了麾最的后背。那一刻麾最的脑子仿佛被自己的紫金闪电击中。他的耳朵里都是嗡鸣的声音。“什么我没听清”麾最站在原地,已经有些呆滞的直视着所有的官员。麾百川听见了麾最的话,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侯长明站在所有官员前面,看着身边的同僚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也只能继续这个麾最必须面对的现实“将军夫人已经确认死亡了。他原本身体机能就出现了问题,后期又为了和科学院继续交易提供身份掩护。所以在不断的实验过程中,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生命颓势。在扣押夫人这期间,我们都给了他最大限度的礼遇。他也很配合,并且将全部的真相都和盘托出。所以将军,夫人的事情请节哀国家的未来还需要您的保驾护航”侯长明在最大限度的挽留这个难能一见的强者。为了自己的老朋友,也是为了这个国家何酒作为一个奸细固然可恨,但是麾最也是受害者。所以在这一点上,就算在场的高官们有政见不和也完全同意侯长明的这番说辞只是,大家一厢情愿的认为铁血将军就算再怎么为了一个奸细,感到惊讶和沉痛也不至于真的放弃自己如今的地位和名誉,最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然而这里所有的人还是低估了何酒在麾最心中的分量。麾最用了足足十几分钟才缓过神来,问了一句何酒的尸首在什么地方。就当大家都为此不发一语,选择沉默时。终归是麾百川再也看不下去,轻轻的站在麾最身后说了实话。“两个月前,帝都被突然侵袭。怪物四处破坏我们还没来得及为何酒收尸,月心零号就被破坏。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何酒了”话毕,麾百川抿着唇面色也沧桑了许多。第317章 迷惘寻找之后的事情就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当众辞职。又或者说,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辞职因为帝国军在历史上,从没有哪一位将军是除了战死沙场之外,摆脱这个重担的。无上的荣誉背后,往往都是人们想象不到的沉重。如果说强者就应该背负沉重,那么有一天当他们不愿意在继续的时候,剩下的人又应该怎么办。摘掉军帽,脱掉扣满了勋章的军装。麾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留下他果然还是没能如了何酒的意,为了自己的责任而选择继续隐忍。麾百川那时候也没有选择阻止自己的儿子。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到了要崩塌的时候,那么有没有麾最其实都不会有什么改变。而他们剩下的这些人可做的,无非就是继续为自己的希望而打拼。至于麾最他已经认定他的希望在何酒存在的方向。所以,他们这群被保护的人也似乎没资格要求麾最必须为了他们的希望而放弃自己的所以当麾最的身影消失在了那个会议室的时候,还企图追出去挽留的人都被麾百川拦住了“总督军”有人万分不解的瞪着麾百川。“他毕竟不是真的钢铁。是人就免不了有弱点没了麾最帝国军还是帝国军,中亚联盟还是中亚联盟。”没人知道说出这句话的麾百川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他是个过来人,也是当事人他能够理解麾最的心情,更知道保持冷静完成自己的责任有多么重要。无论最后麾最回不回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麾百川想那也一定都是注定的结局,他们只是凡人一切都交给上天来决定。在漫长到算不清楚时间的日子里,麾最穿过荒芜的戈壁搜寻着任何有可能的信息。在何酒完全处于死亡状态的时间里,何酒当然不可能感受得到任何时间的流失。死去的人,就像是被时空搁置在其他世界的存在。一直到何酒的身体机能随着营养的补充慢慢回复,何酒才在那个空旷黑暗的洞穴里面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活着呆呆的坐在黑色细绒的大床上,黑纱状的床幔有时会被洞顶处的风抚动。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在何酒本来麻木的脑海中闪现。何酒醒醒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那些记忆的碎片中呼唤何酒。何酒也忍不住的偏偏脑袋,感觉自己似乎对这个声音十分亲近信任。何酒然而,破碎的记忆里,他好像还是伤到了他冰冷的自己毫无反应的看着他的眼中的痛苦和诧异。而他却还是吃下了手中的肉。那足以保住他姓名的肉不这个人是谁不我要去救他一遍遍在脑海里闪烁的记忆碎片,渐渐勾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何酒甚至不知道那个记忆里的男人是什么人他甚至分辨不清那个男人肉和他吃过的其他肉有什么不同。但是不一样那个人被他重伤了,他可能会死呼的一下。原本目光呆滞的何酒一下子从那张大的离谱的床上站了起来。守在远处的黑清栏以为这是沉寂了好几天的何酒又饿了,想要外出觅食的原因。所以守在流徒大殿内的所有人都像是有一个默认的规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