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朋友,在尊驾这儿作客已久,让我们甚是挂心。现下是否可以请尊驾将他交还予我们。”华凌刻意狠狠地咬着“交还”两个字的发音。女人魅惑一笑:“哦你说的朋友可是他”她伸出纤纤玉指,凌空一指华凌他们顺着她的手指向后看向大殿正中。那个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粗大的像是树,又像是什么支柱一样的东西。那处紫雾逐渐散去因而华凌他们也得以看清楚具体情形华凌:姜彧青阳:“你”华凌在那一瞬间失了冷静,手一挥,一道惊雷闪携着风刃已经朝那女人头上直直劈下女人抬起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挥,那闪电登时消隐无踪。“呵,不过是一点余兴节目,怎么这么容易动气。”、第43章大殿中央屹立着一棵虬根盘绕的巨树。但这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一颗树了。因为这棵树,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蛊巢。从根部到树冠,交缠盘错的枝干只见无处不挂着各式各样,形状各异,大小各异,色彩各异的蛊虫。它们在树根,树干以及树枝间肆意筑巢,钻进钻出从还未被蛊虫覆盖的树冠枝桠间,一系还能可见倒挂于树枝上的清代铜币这棵清代通宝钱树就是童青的原形。面对此情此景,根本不可能冷静理智得下来。尽管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亲眼见到被折磨至此的童青华凌心中如被烈火焚烧,滚油煎烫一般姜彧感到华凌周身气息不稳,法力有暴动趋势他立即上前,按住了华凌捏诀的左手:“华凌,她就是想看你这样。”你当真要让她得逞吗华凌抬头,无声与姜彧对视。姜彧惊觉她眸中有泪。他知道华凌在自责。“华凌,别这样。”华凌双手都在颤抖着,不应该说是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任谁见了这样的情形,都不可能不动摇。更何况是她亲手将童青置于险境之中。“华凌,你若在此处输给她,才是真正愧对童青的牺牲。”华凌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以手掩面,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耳边是蛊虫悉悉索索钻咬树根的声音听在华凌耳中,仿若那些个蛊虫在她心上啃噬一般。钻心腕骨。华凌握了握拳,掌心有鲜红色的血液滴在地上。那寄生在通宝钱树上的蛊虫仿佛嗅到什么鲜美的东西,忽然一大片黑压压的蛊虫快速地向华凌脚下那几滴血液爬了过来。“嚯”沉香宝座上的女人远远看着殿中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而后嘴角慢慢往上翘起,带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姜彧皱了皱眉,撕下衣服的一脚,拉过华凌的手,快速地替她裹上伤口。而后并指一划,一道劲气携着剑风扫过那片聚拢的黑色,只眨眼间,那些蛊虫变化为灰烬。华凌低头道:“对不起。”姜彧忽然探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要说对不起。这诸多事情,你总习惯一个人扛。我只希望你记得,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华凌半晌才道:“你说得对。抱歉”对上姜彧无语的表情,华凌赶紧补充道:“好啦,不抱歉。你说的对,我不能输给这种人。中她的计,不值。”姜彧轻轻将手放在华凌头顶,很温柔的力道。华凌忽然转身,一步一步走近依然高高在上的女人。“我倒是有一事不解,可否请尊驾解惑”隔着不到三米远的距离,华凌停下来,直视着女人的妖蓝色的眼瞳。“神农后裔,身负上古神血之力,其身尊贵可比肩轩辕氏,何以堕落至此”女人刹那间变了神情。华凌看着她,继续道:“你说若是神农大神,得知他的子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心中该作何想”女人阴沉着脸看着华凌,隔了半晌,她才厉声道:“你是谁”华凌笑了那么一笑:“从礼数上来讲,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女人阴沉着脸又看了华凌半晌:“我明白了。”她忽然站起了身,一改之前那一副悠闲慵懒的模样,颇有些如临大敌的意思。华凌又是一笑,顺着她说道:“明白什么”女人指着华凌:“难怪,难怪我的蛊虫那么喜欢你的血液,原来,你你不是人”“噗”面对这神一般的剧情展开,在一旁沉默许久的青阳终于忍不住笑场了。尤其是那句“你不是人”,怎么听怎么像倒打一耙,怎么听怎么好笑。华凌看了青阳一眼,青阳立刻低下头,面瘫状研究青石板的花纹。好吧,现在的确不是笑的时候。“是轩辕还是伏羲”女人死死盯住华凌,眼神不知该说是迫切还是疯狂的,“是了,唯有三皇正神之血才能让我的蛊虫如此骚动。”青阳:“你猜”这女人变起脸来还真是不敢恭维,活脱脱的一秒钟变女神经病。华凌这次明确地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青阳立刻低下头,继续数花纹。“哈哈哈哈”女人似乎也不在意华凌的回答,径自大小,状若疯癫,“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本来只是看你们几人身怀法力,体质非凡,定是不错的养料。哪想到,我找了许久的三皇之血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华凌漠然看着这个女人:“你刚才说,要拿我去当你这些破虫子的养料”女人冷笑一声。“不错,你,你,你,”她指着华凌三人,“今天一个都别想逃。”那个“逃”字刚落下,女人的左手忽然化为数条花斑蛇,各自选了刁钻角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咬向华凌的脖子。“啊”这声惨叫,自然不会来自华凌。女人捂住被黑炎包裹的蛇手,怨毒地瞪向拾级而上的姜彧:“我倒是忘了。你会召唤这奇怪的火焰”华凌挑了挑眉。她竟然不认识魔焰。但凡参加过涿鹿之战的,都应该对魔焰不陌生,毕竟蚩尤的那一招“烈焰焚天”曾是很多神将的噩梦如果她没记错,神农部族几乎都有参与那场战争除了电光火石间,华凌想到了这个女人的来历。难怪之前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女人啐了一声,右手凝聚出一团紫气,在左臂处用力一划紫黑色的血液飞溅出来,被点着的蛇头蛇身纷纷落地,直到被魔焰烧成灰烬女人抬起头,丝毫不理会依然留着血的左臂,右手向虚空里一伸,一根荧蓝色蛇头雕花法杖忽然出现在她手中。华凌甫一看到那根法杖,就足尖一点,立刻向后掠去,同时对姜彧和青阳道:“你们,不要靠近她周围三丈以内。”女人法杖轻轻点地刚刚还好好的地面顿时变成一潭黑沼,散发着腥臭刺鼻的气味。不仅如此,整个沼面上还不是冒出诡异的紫黑色气泡。只见那黑沼以女人所站之地为中心,迅速向周围扩散侵蚀,那黑浆所过之处,地面皆被融化,石柱皆倾斜倒塌姜彧和青阳在华凌身形一动之时也跟着飞速地移动,现三人聚到了一处。华凌皱了皱眉,手拈了一个诀,刚做了一个起势,就被随后靠过来的姜彧按了下来:“我来。”姜彧拔出从渊,向四周轻轻一划剑风所到之处,地面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剑痕,同时一道剑气筑成的障壁在他们身体周围竖立起来,将那黑沼隔绝在外。“啪啪啪”女人在高高的玉阶之上低头看着他们,轻轻拍了几下手掌,对上华凌的视线:“你这剑灵,很厉害嘛。搞得人家都有点舍不得杀他了。”华凌侧头对姜彧道:“嘿,人看上你了。你怎么说”姜彧嘴角轻轻向上勾起:“这样的蛇蝎美人,小生怕是无福消受了。”他忽然瞥了华凌一眼,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过你这样的,我倒是可以考虑。”华凌诧异看他一眼:“难不成恢复记忆还能顺带把人性格给拐带偏了”姜彧“呵”地笑出声:“你怎么不说我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青阳闷声闷气地插言道:“潜台词,华凌你很腹黑。”华凌:“青阳,你今天皮痒是不”青阳咳嗽一声:“话说我刚才趁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认真思索了一下我们难道要一直躲在这个结界里不成”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啦 姜小哥腹黑完成度30、第44章“躲”华凌笑了那么一笑,“这不是我的风格。估计更不是小玉的风格。对吧”华凌说着这话时,姜彧的从渊已经出鞘。不过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从渊刚一出鞘就已消失。那女人将这一幕收于眼底,神色微微一变她忽然转身,举起法杖却仍是慢了一步,从渊自她身后凭空而现,直插向她心口。“唔”女人虽然第一时间觉察到了姜彧的攻击套路,向旁边躲了一躲,却没能完全多开这一剑。从渊没入她的左胸,从背后斜贯而出。虽然没能正中那女人的心脏,却也让她受了不轻的伤。姜彧“啧”了一声,手一挥,召回了从渊。从渊从女人身体里被拔出来的时候,紫黑色的血花从她胸口喷出,直溅三尺以外女人怨毒地盯着姜彧:“你咳”话未说完,就咳出了一大口血。华凌转头向姜彧耳边,小声加注解:“这是伤到肺叶了。”姜彧嘴角勾了勾,斜睨她一眼:“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华凌摊了摊手:“抱歉,职业病。话说,你费了这么大劲,才伤了人一个肺,不给力啊亲。”姜彧额角青筋浮现:“闭嘴”两人说话间,那女人抬手慢慢擦去嘴角的血迹,轻声念了一句咒诀。“华凌”青阳忽然指着他们身后的通宝钱树。华姜二人虽然是在拌嘴,却时刻注意着女人的动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在女人念诵咒诀之时,就听到了身后的异动,是以青阳出声时,两人已齐齐转头。只见通宝钱树本来死死扎入地中的根部忽然一根一根拔了出来,而后整棵树开始像华凌他们的方向缓缓挪动了过来。“小玉,你盯着那个女人。”华凌头也不回道,“我和青阳负责这边。”姜彧点了点头:“好。”那通宝钱树在华凌他们跟前停了下来,而后再无任何动静。华凌:“”“咕咕兹。”那钱树抖了抖枝干,忽然发出一种低沉而怪异的声音。华凌:青阳觉察出华凌神色有异,试探道:“华凌”华凌:青阳一把拉住了华凌的袖子:“怎么了”华凌回过神,低头看着青阳:“童青他,还有意识。方才他是在跟我说叫我杀了他。”青阳:童青青阳倒是认识的,以前跟着华凌的时候和他打过几次照面。印象中,倒是个安静温和又不失睿智的男人。现下却遭遇到这种事,实在令人扼腕。不用华凌说出来,他也知道,现在华凌定是心如刀割,被负疚感和责任压得喘不过气。却又不得不强作淡定。“软弱”这两个字,从来不存在于华凌的字典里。“华凌。”青阳突然走上前握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肯定还有其他解决办法的。”华凌隔了半晌,才回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看看能不能先解了这蛊术。小玉”那边姜彧和女人过上了招,密集的剑气死死缠住了对方。华凌知道姜彧虽在和女人周旋,却肯定听见了方才她和青阳的对话。“杀了她。”华凌只说了三个字。华凌素来行事果决,但像这样狠戾冷酷的一面,姜彧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是自然。”顿了顿,他如是答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得很。”那女人听见华凌的话,“杀了我,那棵树也一样活不成不仅仅是他,这些人也活不成”女人眼神阴沉,平举法杖,向前一挥大殿中逐渐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各个角落苏醒一般,而后朝着这边包围过来。殿中紫色的毒雾慢慢变淡,华凌他们也看清楚,那些缓缓包围过来的是人。行尸走肉一般,行动迟缓,动作诡异的,普通人。看他们打扮,倒像是童家村里的人。华凌转头看着站在石阶顶端的女人:“这就是之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