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在下之幸。”因与他交手,姜彧的各处骨骼脉络已被炎气侵入,胸口更是灼烧般疼痛。他视线移到祝融赤裸的脚踝上,那里拴着厚重的符链,在很大程度上锁缚了他的神力,想必是为了怕他挣脱牢笼而专设。在这种情况下,实力尚且令人惶恐,很难想象他全盛时期又是怎样一番英姿。他回头,看见华凌手抵结界,不知在干什么,气急道:“你怎还不走”他还想说什么,然而祝融的下一波攻击已到,不得已只能先专心对敌。这时忽然“砰”地一声,青阳出现在华凌身边:“妈蛋,这里怎么这么热”在看到结界中的姜彧和祝融时,所有抱怨骤收原是他在三界异闻录中隐约感受到华凌气息不稳且骤然减弱,所以出来探个究竟。青阳看见华凌额间一枚朱色符纹忽隐忽现,一把抓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你想在这里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华凌甩开他的手:“我自有分寸,倒是你,立刻回归云界去。祝融与你属性恰好相克,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姜彧余光瞟见青阳出现,立即朝他们喊道:“青阳,带华凌走”青阳看了姜彧一眼,回头道:“他说的没错,我不能任你胡来。”说着就幻化出兽形,一爪子握住华凌,朝外凌空而去。华凌厉声道:“青阳,放我下来。”混沌只顾朝外奔去,充耳不闻。华凌皱眉:“你要违抗我的命令”青阳:“”华凌:“好,好,我看你是太久没尝过这个了”华凌话音刚落,数条纯黑玄铁链自虚空出现,迅速而准确地缠绕上混沌的身体和四肢。混沌重重摔在地上,立时不得动弹。混沌咆哮一声:“华凌你”华凌手一挥,将混沌重新收入了三界异闻录中。华凌以手轻轻触了触古籍封面,低声道:“抱歉。”与此同时,结界中姜彧抬手抹去唇边血痕,漠然看着凌空睥睨的祝融。他很清楚双方实力的差距,但是姜彧闭了闭眼,从渊剑身突然光华四溢,剑气缭绕,逐渐凝聚成黑金色的升龙图案祝融微微蹙眉,忽然退到几丈之外,两手召唤出神火,在他周身慢慢形成一层火焰障壁。姜彧目光凌厉,轻喝一声,驭剑过头顶,将从渊一气掷向对方姜彧脚下的地面因剑气而龟裂,裂纹顺着剑气的轨迹,从姜彧脚下,一直延伸到祝融所站的地方。黑金色的升龙咆哮着扑向祝融,而后将他整个人团团裹进凛冽剑气当中祝融双手交叉于身前全力展开劫火阵抵御剑气,饶是这样,他依然被剑气逼得向后滑出数十米,两脚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印记。然而,剑气依然渐渐穿过了劫火阵。祝融神色微凝,要想变换招式抵御却已来不及,那剑气在穿透结界的刹那贯穿了祝融的全身远古之神狼狈跪在地上,古铜色的肌肉上布满伤口,金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面上“呵呵呵好一招,同归于尽”祝融抬头,鲜血染红了他的半张面颊,他的目光却落在静静躺在离他不远处的从渊身上。原来姜彧这一招是以身融入剑身,与剑合二为一,用元神将剑意提升到最大其剑气锋锐,当可破世间最强结界。祝融缓缓支撑着起身,走到从渊剑旁,慢慢蹲下,伸出手,想要将剑从地上捡起。一枚金针划破他的手背,钉在了他的脚边。那冷如玄冰的刺痛感让他瞬时缩了缩手。而后一双淡蓝秀金踏云履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华凌拾起了地上颜色转为暗淡的从渊。她手指轻轻抚过布满裂纹的剑身,轻叹:“你从来也不知爱惜自己。”祝融已经站起身,打量着眼前气质清绝的女人。女人一身华云广袖袍,白玉凤纹栉挽发,墨色长发直垂腰际,身上并无过多华贵饰物,却隐现贵气。眉间一抹朱红倒勾玉符纹,艳而不妖。祝融抹去糊眼血迹,冷然看着眼前的女人:“我说看着眼熟呢,好久不见,姬华凌。”、第拾柒札“我说看着眼熟呢,好久不见,姬华凌。”祝融抹去糊眼血迹,冷然看着眼前的女人。华凌对祝融视若不见,径自召唤出一冰蓝剑匣。尚未靠近那剑匣,祝融已经感觉到由那剑匣散发出的森森寒气。华凌小心翼翼地将从渊放了进去,而后轻轻一挥手,收回了剑匣。做完这一切,华凌方才抬头对着祝融微微躬了躬身:“好久不见,火神。想不到你真的还活着。”祝融眯了眯眼:“方才那个,可是传说中的燧星冰魄剑匣”华凌笑了那么一笑:“好眼力。”祝融打量她片刻:“难怪第一眼没认出是你,想是因为你将这一身神力长年封在玄天宗癸印中的缘故”祝融默不作声地看她片刻。华凌又笑了笑:“有何不妥”祝融“啧啧”摇头:“奇哉、怪哉,堂堂上神却要躲在这肉体凡胎之中,隐于尘世,其中缘由”华凌打断他道:“我观你气色,似已有入魔之征。你派祸斗去摄人元神精魄,为祸苍生,就为了脱离此地你可还记得自己身份”提到入魔,祝融周身戾气忽然暴涨:“哈哈哈哈休要跟我提什么身份。苍天负我,吾宁成魔”祝融银发飞扬,焱气冲天,一手指着华凌:“你,好,来的好正好我需要精纯的灵力助我成魔,像你这种上神的元神再好不过,再好不过”只见他大手一挥,数道黑炎化为利剑齐齐向华凌射去。华凌足间轻点后退,轻松闪过他的攻击,继而顿足:“你既已知我身份,还妄想能胜过我何况,你已被我从渊重创”“哈哈哈哈哈哈”祝融又是一阵仰天长笑,“你说重创”他微微眯了眼,审视华凌,缓缓道:“你说,我和你,现在谁的伤更重一点呢你方才进来时,不是已经尝过洗神髓的滋味了”华凌笑了那么一笑:“是吗那你不妨一试。”她那个试字刚一出口,人已出现在祝融身后,手中乌金色细如蚕丝一样的东西已经绕过了他的脖子。祝融嘴角一勾,两指紧紧夹住绕在自己脖间的细线,不顾瞬间自指尖涌出的鲜血,右手反手就狠厉地掐向华凌的脖颈手中兵器被牢牢拉住,华凌所幸扔开那细线,急步向后掠去,躲开祝融的攻击。祝融取下绕在脖子上的乌金线:“百闻不如一见,这就是血雨细如发丝,任意曲卷变形。据说其锋锐不下你手中任何一柄名剑”华凌淡淡一笑:“过奖。不过能斩断血雨的剑也不少。”祝融将血雨掷在地上:“号称天下至刚至利之剑从渊,也没能奈我何,我劝你还是别想用剑就能对付我。”祝融语毕,右手划出一个圆,那圆在瞬间扩大数倍且成为一个巨大的黑火罩,直向华凌头顶扣下。华凌并指于胸前,掐了一个咒诀她周身的空气骤然聚拢,结成无数万年玄冰冰凌齐齐钉向黑火罩所以当黑火罩终于落在华凌周身时,已成了一个冒着黑烟的空架子。祝融突然闭目吟唱咒诀,一个巨大的黑色空洞出现在他身前,并且,洞口慢慢地在扩大。此时,一只眼睛突然凑到那个洞口,直勾勾地盯着华凌。华凌被那东西的眼神看得愣了一下,回神方道:“住手,祝融。将这家伙召唤出来,你我都应付不了。”祝融充耳不闻,继续诵唱着。华凌气急,正欲聚气召唤咒缚结界,喉头忽觉一阵腥热她抬手捂住嘴唇,却依旧有几丝血顺着她的指缝滑落。祝融把这一切,嘲讽一笑,正张了张嘴打算说什么,却忽然觉得胸口一凉他慢慢低下头,只见自己胸口一截纯黑的剑头冒出,带出他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华凌擦去嘴角血迹:“楚江,你又迟到了。”楚江利落地拔剑:“也不算太晚吧,还好不是来给你收尸。”祝融捂着胸口,因力气流失而缓缓跪倒在地。那咒诀咏唱到了一半就被打断,因而打开黑洞又慢慢闭合,缩回了虚空。楚江走到华凌身边,忽顿足,讶然道:“你你解封了”华凌淡然道:“当时情况紧急,迫不得已。”楚江皱眉道:“可是,这样不是会”华凌摇了摇头:“只用撑得一时片刻就好,我自有分寸。”楚江眼神里透着强烈的不赞同,而后以拇指点了点祝融的方向:“那边那个你打算怎么办”“我有事问他。”华凌说罢径自走到祝融身旁。祝融抬头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华凌:“呵,自古成王败寇。我认栽。”华凌低头看着他:“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想不到你一直被囚再此。”祝融懒懒看她一眼:“猫哭耗子。”华凌摇一摇头:“当年你出事之时,我远在涿鹿战场,待尘埃落定后,也只被告知你已经被处死。”祝融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华凌继续道:“我一直相信你是被冤枉的。”过得许久,祝融才慢慢开口:“姬无常那小子的把戏,你后来也都知道了。”华凌点头。祝融笑中带嘲:“如今他既已得偿所愿,已成定局,我还有什么可说、可想”华凌道:“你在这儿待了数千年,为何突然想出去了”祝融:“”华凌:“你不愿说,我替你说。因为你发现了魔源,所以你想到了成魔这条路。因为将你困在这里的所有符器,只对上古神血有效。更遑论那道门前的洗神髓体内神血越是精纯受到伤害则越大。若不是我将一身神力封入玄天宗癸印中,方才只怕是要死在那儿。是以,以你上古正神之身,纵能挣脱这些符器,也绝过不了洗神髓那关。”祝融抬眼看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这儿地下发现了魔源。”华凌点头,也不绕圈子,直接进行谈判:“我现在要去解封魔源,但因为之前一战损耗太多,我需要你和楚江为我掠阵。待封印解除,你可借助魔源之力入魔,而你身上的缚神锁自然再不能奈你何。”祝融:“我凭什么信你”华凌点头:“你信,不过是多个快速解决问题的选择。不信,你就将继续被困在这里。我虽敬仰你往昔作为,却定不会坐视你再滥杀无辜。迫不得已,我也一定会手刃你。”祝融沉默一会儿:“好,成交。”华凌:“我还有一个条件,不过你可以不答应。”、第拾捌札华凌:“我还有一个条件,不过你可以不答应。”祝融:“你且说来听听。”华凌:“若你成功,我想让你暂居我这本三界异闻录之中。”祝融冷笑:“想都别想。说来说去,不过是换个地方囚我”华凌摇头:“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不用着急作选择。你从这儿出去,姬无常肯定会派人全力追缉你。而这本三界异闻录的空间,不在他掌控范围内。”祝融哈哈大笑:“我会怕他等老子出去第一件事就将这阴险小儿挫骨扬灰,他要自己送上门来,那再好不过”华凌冷眼看他:“你是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你当我为什么要隐藏于这尘世之中,甘作一个普通人”祝融挑了挑眉:“他现在连你也要赶尽杀绝”华凌不置可否,权当是默认。祝融:“”祝融眉头紧蹙,似在艰难地思索着。华凌又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几千年都挨过了,难道还急于这一时”祝融慢慢消化着这句话,头顶忽然灯泡一亮:“你什么意思”华凌道:“字面意思。”祝融看她片刻:“有趣,实在是有趣。这些年来,你似乎也变了不少。”华凌沉默一会儿:“人总是要变的。”祝融道:“哦可你不是人。”这句话,听者其实可以按照各种层面的意思来理解。华凌一字一顿道:“这、只、是、个、说、法。”祝融又低头思索片刻而后没有任何回应。华凌道:“这样,我们先去解封,然后你可以亲自随我去书中看看,再作决定也不迟。”祝融立即接道:“好。”华凌:“”在一旁被晾了很久的楚江:“速度哟两位,我可是按小时收费的,一分一千金”祝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