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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德担忧的看着我。“她是去见那人去了吧,生前不得相伴,死后也算圆了一桩心愿了,体面就好,就算到了地底下,她还是一如初见那般明媚。”我失神的看着门口处,喃喃自语。注:“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出自诗经中的淇奥,意思是看那淇水弯弯岸,碧绿竹林片片连。高雅先生是君子,学问切磋更精湛,品德琢磨更良善。淇奥意在形容君子的美好与温润第十章 噩梦连着数日,我的身子不济,昏昏沉沉的躺了几日,待我恢复的那日,只觉得雪下得愈发沉了,沉的直压人心。这日我正抱着皙儿围着炉火坐着,看着炉中炭火“噼啪”的爆着火星子,像极了盛极一时,倏然隐灭的烟火。“主子。”子衿沉稳的步伐行至身侧。“皇后娘娘邀请六宫嫔妃前去椒房殿品茶小聚,主子可要去”我微微凝神,过了许久才吐字道:“去吧。”如今病也好了,若不去,只会惹人置喙。“只当病愈散散步罢。”子衿听了微微颔首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皇后还说好久未见大皇子了,希望主子抱上大皇子一起去,热闹活脱些。”我微微颔首道:“知道了。”子衿便轻步退了下去。临出门时,子衿小心翼翼地替我裹了温热的手炉,从司棋手中接过了斗篷与我系好。打开殿门,微凉的风雪只刺得脸生疼,这时我瞧着司棋脸惨惨地,几乎透明了一般,嘴唇也微微泛着青白,如今司棋肌肤丰满了不少,然而身子看着却是反虚透了些,我微微蹙眉,然后温声道:“司棋不必跟着了,在宫里守着就好,就让子衿和侍书陪着吧。”“是。”听着司棋微不可闻的声音,我蹙眉道:“回头请温玉来看看。”“春困秋乏,奴婢只是冬日里畏寒,才觉得身子懒怠,不必劳烦温大人了,主子不用担心,奴婢多补补觉也就好了。”司棋趣然的笑看着我。“罢了罢了,随你们去,本宫也懒怠管你了,属你贪睡,你下去好好歇息吧,外面有子衿和侍书。等你养好了再出来伺候也是一样的。”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司棋眼中泛着点点莹光,微红了眼道:“是。”我无奈地踏出了殿门,子衿忙上前打了纸伞,侍书则在一旁扶着我。身后跟着抱了皙儿的奶娘,一行人这才缓缓出门。进了椒房殿门,仍旧是一股温热的椒香味,眼前不由浮现了那一日的椒房,那一日的王凝华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满处都是珠翠琳琅,娇笑嫣然,一室的温馨祥和,仿佛往日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般,不带一丝波痕。人心。终究是太寒凉。“妹妹来了。”皇后温和的声音,唤醒了失神的我,看着温然笑靥的皇后,恍若隔世。“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长乐无极。”我俯身行礼。便听得皇后温柔笑道:“都是一家人。没那些礼,妹妹快坐了吧。”“姐姐”合德离了座,上前来扶了我走向右首坐下,安慰般不动声色的按了按我的手,我凝眉看向合德,微不可闻的颔首。“妹妹前日里缠连病榻,如今可好些了”皇后嘴角噙着笑意看向我。眼中满是关怀。我不由地垂了眼,语中谦恭道:“臣妾已然好了,谢皇后娘娘挂怀。”“好了便好,本宫库房里存了上好的千年人参,妹妹拿去补补身子,瞧瞧如今身子都消瘦了许多。陛下看了,又会心疼了。”若是往日,我必会心下羞涩,而如今,我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太假。太假。“臣妾谢娘娘恩赐。”我温柔出声。皇后凝眉瞥了我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笑道:“本宫许久不见皙儿了,皙儿可也来了”我看向子衿,子衿便去唤了乳娘进来,乳娘抱着皙儿恭谨地行了礼,皇后温和的笑道:“起来吧,快抱来叫本宫瞧瞧。”乳娘偷偷询问的看向我,我微微颔首,乳娘便垂首,恭谨的将皙儿递到皇后怀中,怀中笑靥嫣然的抱了皙儿入怀,抬手轻抚着,然后看向我道:“瞧瞧,多可人儿啊。”我微微抿唇,皇后指尖轻轻滑过皙儿的眉眼,鼻梁,温柔的笑道:“这眉眼越发像陛下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妹妹好福气。”皇后垂目看着皙儿,眼中氤氲着失落与黯然。我凝目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皇后,却隐隐见皇后温和端庄的笑靥,与凝华凄哀孤然的面容重合在了一起,我心中一沉,就这般昏昏沉沉坐在那,只听得周边的娇笑。窗前的红梅点点晕开,绽满了枝头,红梅报喜,原本的昭阳宫喜气洋洋,然而皙儿却突然染了水痘,将昭阳宫上下急的团团转。班姐姐虽劝说我,水痘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小孩子总会经历的,过了也就好了,可我却还是着急不已,照顾皙儿的事事我都不假手于他人,亲自守在皙儿的榻前,一心都皆系在了皙儿身上,不分昼夜。子衿她们日日焦切与皙儿,又担忧我的身子支不住,然而任她们如何劝导,我都不肯离开皙儿片刻,就连陛下也没有办法,只好随着我,日日处理完朝政,便赶来陪着我,守在皙儿榻前。相濡以沫,大体上就是这样了,如此想着,我也不觉得劳累,反而心暖。这日我小心执着汤匙,给皙儿送了汤药进口,待汤药用尽,我看向身旁的温玉道:“水痘可凶险皙儿会不会有事”温玉宽慰的声音道:“宜主放心,水痘原本是婴幼常患的疾病,鲜有危及生命。”“鲜有”我心下“咯噔”一下,“那便是也有可能的”温玉安慰的看向我道:“大皇子虽小,但体子极好,你莫要乱想唬了自己。”虽是这般说,可我看着皙儿脸上身上满是红红的豆疹,时常被折磨的哭闹不止,皙儿的每一声啼哭,都紧紧揪着我的心,直让我焦切的呼吸不上。“我替大皇子细细诊断过,此病在大皇子身上并不凶险,只需小心照顾,莫要留了痘印就好。”温玉的声音暂时宽慰了我的心,我微微颔首,微不可闻的启唇道:“好。”转眼间,飞雪日沉,簌簌的疾雪压弯了窗外的红梅,“咯吱”一声。遒劲的枝桠倏然断裂,枝上的红梅瓣片片飞落,落入了香泥中。这日皇后娘娘携着班姐姐她们来探望皙儿,脸上的关切担忧丝毫不比我的少。我还没来得及俯身行礼。皇后便急急进了内室,一手轻抬示意我起身,脚步没有停滞,直直地走向了皙儿的睡塌边坐下,语中惶然道:“皙儿可还好”我恭谨道:“谢皇后娘娘挂怀,太医皆说并无大碍,日日汤药喝着,便会好的,只是要小心痘痕。”皇后这才微不可闻的吐了一口气道:“那便好,那便好。是要小心些,留了痘痕,便不好了。”说着皇后轻抚着皙儿的小脸,指尖微微停在皙儿鼻尖的一颗红疹边,然后头也不回道:“妹妹也莫太担忧。宫中太医医术精湛,皙儿许过几日就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只管遣人来椒房殿要,莫要短缺了。”我俯身道:“是,谢娘娘。”就这样皇后看着皙儿,唏嘘了许久,方带着众人前脚刚离。后脚便送了好些个东西来,可见皇后终究对皙儿极上了心。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夜,一个噩耗却像是暗夜里的一道雷电,撕破了宁静祥和的永巷,而我的灵魂。也像生生被人剥离,永不超生。“啊”一道尖厉凄哀的声音划破了长空,我怀中紧紧攥着襁褓,看着恍若酣睡的皙儿失声痛哭,身子止不住地寒凉颤抖。感受到皙儿渐渐流失的温度,我的心好像被万千蛊蚁一点一点吞噬一般,感受着刮骨削肉的疼痛。“主子主子您不要这样主子”子衿她们跪在一旁失声的痛哭,抓着我的裙角,泪痕交加。我失神的摇头喃喃道:“皙儿,我的皙儿,我的皙儿睡了,他只是睡了对吗”“飞燕,你不要这样,你把皙儿放下好吗飞燕”皇上颤着声,小心的看着我,一点一点温语抚慰我。“不要,不要,那样皙儿就会被人带走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住地摇头,脚步慢慢地后退,敌意地看着每一个人。“姐姐,皙儿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合德哭着嘶喊着。我身子猛地一震,仿若一只木偶被抽去了丝线一般,手中失了力气般,怀中的襁褓倏然落下。“啊”耳边响起了惊呼声,我忽而转醒,急要去抓襁褓,却见皇上一步上前抱住了襁褓。四周趋于宁静,我痴痴地看着眼前抱着皙儿的皇上,仍然那般丰神俊逸,眼中却是死一般的沉寂与悲痛,他隐忍着泪,压抑的温言道:“飞燕,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朕好吗一切都会过去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地从我的眼中滑落,我再也止不住地瘫坐在冰凉的宫砖上,手中紧紧攥着衣襟仰首痛哭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惩罚我,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死了吧,让我一起死了吧。”说完我猛地起身就往宫柱冲去,皇上眼疾,一把将我紧紧抱入怀中,失神吼道:“你要干什么”我微微一颤,愣愣地看着他,只见他万般苦尽般:“难道连你也要离朕而去吗你们这是在惩罚折磨朕吗”我身子一软,瘫在他的怀中,心里如刀绞般,再也承不住,紧紧攥着他的衣袍,痛哭出声。这一夜,成为了我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而皙儿成了我心底永不可抹去的劫数。自此我日日空守在昭阳宫中,不要人陪,不与人说一句话,就那样静静地坐在皙儿临走的榻前,默然垂泪,任人劝慰,丝毫不出一声,整个昭阳宫因为皙儿的离去,因为我的倒下,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阴翳。第十一章 苟且窗外白雪纷纷,映衬着点点的红梅,像极了溅洒在白绫上的殷红鲜血,刺得眼生疼。皙儿已经去了一月有余了,永巷上下每日仍是匆忙的来来往往,然而因着接二连三的死亡,永巷的上空阴翳的罩着乌云,每个宫人都低眉敛目,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行色匆匆做着自己的本分,生怕触着什么。然而昨日夜深时分,一道尖厉的惊呼声却又打破了永巷的死寂,六宫上下人心惶惶,听子衿回,是东六宫这边昨日出了刺客,一道黑影从秦顺常的椒风殿掠过,将守在廊下的宫女袭眉吓得晕倒在地,因着常宁殿就隔在昭阳宫不远处,原因批改朝务过晚,直接歇在宣政殿的皇上听了此事,只披了件儿大氅,急色匆匆的就赶来昭阳宫,见我无事方放了心,将调查的事交给了皇后,顺道就留在了昭阳宫陪我。我披了件儿雪狐披风,静静坐在廊下,伸手择了枝红梅,凛风呼呼的吹着,我却丝毫不觉得冷。子衿在一旁担忧道:“主子,咱们进去吧,天儿冷,您身子刚好,若是再染了寒,可怎生是好”“皙儿从前,最喜欢的便是这红梅了,每次择在瓶中,皙儿便伸手要去拿,一放到他手中,他便咯咯的笑个不停”说着我的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泪水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滴又一滴的敲落在红梅花瓣上,心里就像是拿着一把尖刀,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插进我的心口,鲜血四溢,殷红带着温热的血液染红了白刃,就像这眼前的白雪红梅“主子,您别想了”饶是一向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子衿,却也捂了嘴,偏了头不忍的劝慰着我。“皙儿是我的命啊。没了命可怎生活”我苦涩的一笑,缓缓转着手中的红梅,仿佛又看到了皙儿嬉闹的小脸。这时一道急促的步伐渐渐走近,我没有回头。只听得李朝恩沉声道:“主子,椒房殿的安奉过来了。”“可有什么事”子衿在一旁问道。李朝恩似是迟疑了片刻,然后不由地压低声音肃然道:“奴才问了,安公公没有说,只说有急事召见,说主子您去了就明白了奴才瞧着。”李朝恩语中微顿,似是在思索:“安公公的脸色不好,还带了好些人来,怕是”后面的话李朝恩没敢再说下去,而我却听明白了。只怕赴的就是鸿门宴。我缓缓起身,抚平了褶皱的衣裙,扶了子衿平声道:“走吧。”“主子”子衿有些忧惶的看着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日皇后既是请了,就是下刀子。咱们也不得不去。”子衿黯然垂首,不再说话,扶着我朝前殿走去。待到了殿门口,果见安奉携着一众内侍前来,那气势倒像极了抓犯人一般。待我走到近前,安奉扬起三分笑意,恭敬地给我躬身行礼道:“奴才给昭仪娘娘请安。愿娘娘长乐无极。”我嘴角微扬道:“是什么风儿把安公公吹来了还劳得如此兴师动众,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本宫这儿抓刺客的。”我抬眼睨了那后面敛眉肃穆的宫人。安奉眉间微挑,然后含着笑道:“娘娘这是说的哪的话,只是因着昨日刺客一事,皇后娘娘请娘娘前往椒房殿问话罢了。”“问话”我眼尾微挑,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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