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然后便提步走了进去。只见殿中上座上是陛下和皇后娘娘,陛下如玉雕刻的完美容颜上凝着沉郁,墨玉的眸子带着些许愤怒,眉间紧蹙,皇后着华服凤袍,眉眼间透着一丝不愠,下面首座上坐着郑昭仪,只见她满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嘴角微微凝着一抹不可察觉的耐人寻味的笑,而她对面的班姐姐则眉间也难得多了一丝波澜,微微蹙着,其余嫔妃则都微微垂首,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偌大的宫殿静若无物,平添了一丝压抑,满是山雨欲来前一夜的场景。我缓步走过去然后俯身道:“臣妾给陛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这时忽的转而温语道:“快起来吧,你身子不好,无需太多的礼,快些坐下吧。”皇后娘娘这时也笑着道:“是啊,妹妹快去坐下吧。”我拂礼道:“臣妾谢陛下恩,谢皇后娘娘恩。”然后扶着子衿的手缓缓起身,慢慢踱步到班姐姐旁边的位置坐下,落座间与班姐姐颔首一笑,然后转头看向上座见陛下正看着我温柔的笑着,我便也嫣然一笑,皇上也似乎因此心情缓了不少。这时只突然看见对面的郑昭仪利刃一般的眼神射向我,一副极是不屑的样子,我也不躲,只对着她宛然一笑,她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便移开了目光,只当我不存在一般。这时便听皇后娘娘轻语道:“陛下,可是开始了”瞬时皇上脸色一沉,微微点了点头。皇后微微颔首,然后望向我们沉声道:“前些日子里,有人在淋池陷害赵婕妤一事,想必你们也都是知道的,如此公然在宫中行凶,行事之猖狂让人愤怒不已。陛下让本宫负责此事,又命郑昭仪辅助行事,果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是查到了些端倪,今日便在这里同你们一起来审议。”我听着眉眼一跳,郑昭仪辅助我看向她,只见她视我如无物般,只端起案上的茶饮着。我看向身侧的班姐姐,见她无奈地眼神,我也只颔首暗自苦笑。众人皆沉默不语,只静默地听着。皇后这时又道:“昨日找到了当时为赵婕妤撑舟的内侍小禄子,只可惜”皇后顿了一番,然后道:“那小禄子已经在一个荒废已久的宫殿里自裁。”我眉眼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后,皇后安慰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忽而转言道:“虽是看着像畏罪自杀的样子,但是经鉴定可看出小禄子是为他人所杀。”皇后说完用难得的凌厉眼神逡了一圈,然后道:“足以证明这是杀人灭口之事,而且”皇后冷声道:“在那小禄子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枚私人的宫牌藏在袖中。”皇后的话戛然而止,众嫔妃脸上皆是担忧,生怕自己沾染了此事的样子,露出慌乱的神色。皇后看了眼众人正欲说话,突然听郑昭仪犹如地狱般的冷然声音道:“怎么都这时了,还要做抵死不认的事么梁五官。”郑昭仪一字一字的吐出来,我顿时惊在那里,众人也如炸开锅般得唏嘘起来,梁五官这时脸上全是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然后从座上瘫软在地上,久久不能反应,我满是不能置信的看向班姐姐,班姐姐也蹙眉看着我。这时郑昭仪笑着向身后的王慎示意,王慎连忙上前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梁五官的面前,只见是一枚宫牌静静躺在那里,诉说着一些事实。郑昭仪粲然一笑道:“这是本宫身边的王慎在小禄子身上找到的,你看看可是识得的”梁五官这时语无伦次道:“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我。”然后突然醒悟一般爬向皇上那边,哭喊道:“陛下,臣妾没有啊,臣妾真的没有啊,陛下你要相信臣妾啊,陛下。”皇上眉宇深蹙,不发一言,郑昭仪冷眼看着,然后笑道:“梁五官既是不承认,那便唤人上来吧。”王慎连忙道:“是,主子。”说完便走了出去。我心中微微一抽,手中紧紧攥着绢子,班姐姐似是察觉到我的不安,便轻轻在座下将手轻轻按在我的手上,然后微微点头给了我一个宽慰的眼神,看着她,感受到她手中传来的温度,我慢慢的镇定下来,然后对她露出一丝无力的笑。小姒:咳咳亲亲读者们,要是喜欢小姒的书就轻轻的移动下你的小鼠标收藏一下吧,要是有什么意见和评论也可以告诉小姒喔,求支持啦。第七十四章嫁祸下不一会儿,便见王慎后面颤颤巍巍地跟着一个耷拉着脑袋的内侍,来到了圣驾前唯唯诺诺的颤声道:“奴才给陛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主子请安。”郑昭仪斜眼睨着梁五官道:“梁五官,瞧瞧这可是你的人。”梁五官这才微微抬首看着身侧的内侍,然后诧异道:“刘允你,你怎么来了”郑昭仪看了嗤笑了一下道:“梁五官,你可真是会装啊,这奴才不就是帮你做事的人么。”梁五官惊慌地看向郑昭仪乞求道:“臣妾没有,臣妾没有,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郑昭仪看都不看梁五官一眼,便转头对座上的皇上道:“陛下,这刘允就是梁五官的心腹奴才,自梁五官进宫就伺候了。”郑昭仪着重的强调着这刘允的身份,然后又看向王慎道:“王慎,你且把那宫牌给那奴才看看。”王慎垂首道:“是。”然后将那枚宫牌扔到刘允的面前,郑昭仪抚着那与我同样的五色当头凤的丹蔻道:“刘允,你且给本宫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可识得这宫牌好好说,千万别漏了。”刘允连忙点头道:“是是是。”然后缓缓拿起地上躺着的那枚宫牌,待他拿进看清就立马打了个战栗,手上的那枚宫牌犹如烫手的山芋一般,险些抖落到地上。郑昭仪轻哧了一声,然后冷声问道:“怎么可看清了”刘允抖如筛糠道:“看看到了,这是这是奴才的宫牌。”然后他又很快补了一句道:“奴才前几日不小心丢了宫牌,原来原来是在这,是奴才疏忽了”看着他越说越没底气的样子,众人都脸露疑色,就连皇上也用逼人的眼神直射向他。郑昭仪冷笑道:“哦竟有这么巧的事这牌子什么地方不丢,偏偏丢在一个死人手里。”刘允听了身子一抖,郑昭仪微微俯身继续一字一言的逼声道:“而且还是丢在了陷害赵婕妤差点溺舟的小禄子的手中,要知道这小禄子死后还紧紧攥着那枚牌子不撒手,可见这牌子多重要呢。”刘允一听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听磕头道:“奴才不知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皇后这时突然一掌拍在桌案上厉声道:“放肆,当着皇上的面也满嘴没半句实话,你是有几条命。”说着皇后不着痕迹的斜睨着座下的郑昭仪对着刘允逼问道:“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若小禄子的死是与你有关,那便说出来到底是谁指使”刘允颤颤巍巍不敢说话,皇后便冷眼逼到:“可是有人逼迫你,若是,那这人是谁当着皇上和本宫的面,你无需害怕,不管是谁都不敢威胁你。”说着皇后不着痕迹的扫了郑昭仪一眼。郑昭仪轻笑了一下,然后冷语道:“是啊,刘允,你可要好好的回话啊,可别胡言乱语。”刘允一直垂着个脑袋,全身抖得厉害,这时微微抬首,脸上满是犹豫不决的样子。皇上凌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道:“既然是个没有半句实话的狗奴才,那便拖出去乱棍打死作数,秦道。”秦道连忙上前道:“奴才在。”皇上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拖走。”秦道连忙道:“是。”然后一个眼神示意,便有内侍来拖刘允出去。刘允连忙哭喊道:“奴才不知道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陛下,主子,主子救命啊主子。”众人皆是一阵战栗,噤声不语。就在刘允被拖到门口的地方,他突然哭喊道:“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是主子,是主子让奴才做的啊。”梁五官一听脸上顿时更加惨白,身子一震,然后跪在地上转身指着刘允道:“胡说,我何时让你做过此事了。”说完又连忙转身磕头哭道:“陛下,这狗奴才是陷害臣妾啊,臣妾绝不敢做陷害赵婕妤的事啊。”说完又指着刘允怒道:“狗奴才,竟然陷害主子,拖出去打死也不为过。”我看到皇上眉宇蹙的更深,刘允这时见拉他的内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便跑着过来跪在圣驾前哭道:“奴才不敢说假话啊。”说完又对着梁五官磕头哭道:“主子,主子实在不能不说啊,奴才对不住主子。”梁五官又气急又惊慌道:“陛下,臣妾没有啊,求陛下明鉴啊。”郑昭仪此时冷睨了一眼,然后对刘允道:“你这会子最好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兴许还能立功留条性命。”刘允连忙磕头道:“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然后又道:“是主子听闻婕妤娘娘要去淋池玩赏,而那会子正是正午,恰好没有其他主子会去玩赏,主子便让奴才去在那舟上做了手脚,小禄子是刚进宫在北苑当差的,因着私下里打过交道,奴才知道他会凫水,主子便让奴才找了他去冒充淋池当差的,奴才便去找淋池其他几个当值的内侍一起喝酒,好拖住他们,不叫他们去巡视,因为那几日的暑气重,没有谁去淋池观赏的,他们连着几日都闲着,因此也没有警惕什么。而小禄子则会依计带着婕妤娘娘去湖中最深花开的最盛,人际最少,最不易被发觉的地方假装丢了撑船的竹蒿,然后下去寻找,实质却是偷偷潜水离开,只留婕妤娘娘在那便是。”话一毕,语惊四座,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郑昭仪又问道:“那小禄子是怎么死的”刘允颤声道:“小禄子是在北苑当差的,又是刚进宫,极少有人认识,本来主子是准备风波过后将他打发出宫给一笔银子的,谁知秦公公竟阖宫盘查,主子怕事发,便命奴才假装送小禄子出宫,实质奴才是将小禄子带到北苑的一个荒废宫殿里,将他掐死,然后又伪装成自缢的假象。”这时梁五官身子一震,然后哭着道:“没有,臣妾没有,这个奴才是胡说的,臣妾从未做过啊,臣妾没有陷害婕妤娘娘的动机啊。”此时皇后看着也眉间微蹙,然后对着皇上道:“陛下,仅凭这奴才所说也不可信啊,这梁五官虽平日里嘴上不饶人,可也不像是能做出这样毒辣的事来啊,再者她确实没有陷害赵婕妤的动机啊。”郑昭仪轻笑了一声:“皇后娘娘当真是仁善之人,只知人之初性本善,却不知人心一旦嫉妒起来,那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尤其是女人。”说完挑眉看向梁五官冷笑道:“没有陷害的动机呵”然后她冷语道:“沁语。”只见原本站在梁五官身后的侍女站出来跪地道:“奴婢在。”郑昭仪勾眼看着她道:“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你是梁五官的贴身侍女吧。”沁语稳然道:“回娘娘,是的。”郑昭仪淡淡道:“哦。那本宫且问问你,赵婕妤未进宫前,陛下一个月间也总会去你家主子那一次对吧。”沁语道:“是。”郑昭仪又问道:“那时你家主子虽偶尔会同别的宫有些拌嘴的小事,但也就是一时的气,过了也就罢了,对么”沁语恭谨道:“是。”郑昭仪这时眼中闪着精芒,似是一步一步引诱着猎物一般问道:“可赵婕妤刚一进宫便受封美人,位居她这个进宫多年的嫔妃之上,且赵婕妤赐住的还是远条馆那个多少嫔妃艳羡的宫殿,她就已经有些许不满了是吧”沁语微微偏头看向身侧有些失神的梁五官然后又垂首道:“是。”郑昭仪随意的扶了下簪子然后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赵婕妤进宫以后,你家主子便连着几个月连陛下的面都未见到,你家主子心中积蓄的不只是不满,还有憎恨吧”沁语微微有些语滞:“昭仪娘娘。”郑昭仪轻笑道:“据本宫所知,你家主子在赵婕妤连着侍寝半月有时便在自己宫中大发脾气,谩骂不已,连你们这些伺候的人也没少受惩,更者”郑昭仪语顿,看了陛下一眼,然后回眼看着沁语道:“你家主子气极曾怒骂到赵婕妤出身微贱,蒙受如此圣宠,早该命薄享不起的,怎的还不见折寿死了去,竟日日压在她这个出身官宦的嫔妃头上去,是吗”听到此,我的身子一颤,从未想过梁五官竟也会恨自己至此。沁语眉间紧蹙,看了她的主子一眼,然后敛目道:“是。可是”“好了。”郑昭仪打断她看着皇上道:“陛下,如此可看出梁五官自赵婕妤进宫以来便不满已久,积蓄久了更是满心的憎恨,甚至已口出咒言,如此还能像皇后娘娘所说没有陷害的动机么”看着郑昭仪挑衅的眼神,皇后一时语塞只好道:“是臣妾失察了。”皇上此时打断道:“好了。”然后看向梁五官平静道:“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梁五官此时就如被狂风肆虐过的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脸上一片惨白,发髻松乱,满脸的泪痕,无力的喃喃道:“没有,臣妾没有,没有。”皇上眉间紧蹙,皇后此时温语道:“陛下,此时事关重大,是否还需好好盘查一番再看。”皇上思索了一番,正欲说话。第七十五章 惊殇这时,突然见跪在地上一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