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的回看他道:“飞燕此生也只为陛下理妆。”他微笑着缓缓靠近我,温软的吻落在我的唇瓣上,就像蝴蝶的翅膀轻轻拂过一般,带着丝丝的甜蜜和温暖,荡漾了我的心神。过了许久他方松开我,看到我微带红晕的脸颊便笑语:“飞燕害羞起来的样子倒极像是一副杏花春雨图,让朕都忍不住想收藏了不让世人偷看了去。”我不好意思地埋首娇嗔道:“陛下就爱埋汰臣妾。”他爽朗的笑出声,然后突然又对我道:“对了,这次朕的两个弟弟定陶王刘康和中山王刘兴都会来为朕贺寿,有他们来,想必宫中也会热闹的多。”我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道:“陛下似乎甚是欣喜两位王爷的到来”他笑看着我道:“虽然朕与他们的母后争斗颇多,可是我们的关系一向极好。尤其是康弟,朕小时候极爱与他一起玩,若不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再者有母后劝阻,朕也是不愿让康弟到那么远的封地去,倒想他若能就留在长安伴驾,身边也能热闹点。”我笑着道:“陛下一口一个康弟,想来定陶王与陛下的感情必是极深的,臣妾倒真好奇他如何让陛下如此心心念念呢。”他笑着道:“瞧瞧你这口气,竟像是吃醋了一般,朕确实打心眼里宠爱这个弟弟,与他感情也极深,待寿宴时你看到他便知朕为何如此夸赞他了。”我脸上带了些许犹豫与为难,他蹙眉问道:“怎么呢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微笑着摇头道:“没有,飞燕很好,只是”我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未说话,他温言道:“有什么话说便是,朕面前何须犹豫。”我点了点头,然后俯身行礼道:“臣妾,想请陛下给个恩旨,恩准臣妾在陛下寿宴时就留在自己宫中养病。”他惊诧道:“这是为何”我有些无奈道:“一来,臣妾脸上的伤确实还未痊愈,只因日日掩住陛下才未看出来,且这伤实在不宜外出见风;再者因着前日里那毒蛇的缘故,臣妾至今还心有余悸,臣妾如此状况实在不宜参加寿宴以免扰了太后与众姐妹的兴致,否则,臣妾的罪过便果真是大了。”他听完担忧道:“既然你如此说,朕也不能强求,既是身子还不爽利,那便多宣太医来看看才是,莫要脱得越发严重了。”我点了点头笑道:“陛下放心,臣妾会日日让太医来看的。”他这才满意的点头,然后又道:“待你好些时,朕便带你见见康弟,他也极爱研究音律,想来你们必是能说到一起去。”我笑着道:“臣妾也正想看看定陶王是如何一个人,竟能引得陛下如此盛赞呢。”第四十九章 寿辰番外转眼间,皇上寿辰已至。夜色朦朦,月色如水轻盈铺洒,波光映着乳白的月光粼粼而闪。寿宴在这潋滟波光中的挽月殿举行,红色的宫灯照亮了整个宫殿,宫女们着轻盈若纱的衣衫来去穿梭,宫人们脸上皆是掩不住的喜色。红色的锦绣团纹地毯在大殿上扑出一条路来,首座上还空无一人,下首的妃嫔已莺莺燕燕聚在一起说笑。正在热闹时,只听外面宫人扯着嗓子卖力宣到:“昭仪娘娘到”声音刚落,喧嚣的殿上顿时静了下来,皆不约而同的看向殿门口,只见郑昭仪在疏影的搀扶下高傲的走进来,待她一步一步走在殿中时,整个大殿都似被她的光环点亮。她身着一身紧身地抹胸曳地流紫霞影长裙,胸前一朵盛开的金线描绘的曼陀罗,绽放的极致妖艳,仿佛一个媚眼如丝的女子婉转流盼的眼波一般,曼陀罗周围用紫色的宝石点缀,闪着熠熠的光,似是向众人展耀着它的妖娆,再看她外罩一袭烟萝银丝紫霞衫,素白的皓腕上系着扉罗纱飘渺若仙,三千青丝用一支七凤攒珠点翠颤枝金步摇绾成鸾凤望仙髻,其余皆用紫色宝石钗点缀,耳上一对鲛人华珠更添端然风采。众人看之皆浅声吸气不能言,待她状似无意的扫了周围一眼,众人方回神立刻拜倒请安:“给昭仪娘娘请安,愿昭仪娘娘长乐无极。”她倨傲一笑,抬首扶着疏影走到了龙椅下首位置端然而坐,然后取出丝巾轻掩丹唇道:“都起吧。”众人起身,仍无法回神,皆小心地看着郑昭仪,一脸的羡意。郑昭仪眼尖捕捉到这一幕,只傲慢一笑然后很快掩去道:“各位妹妹今日可是费心打扮了,一个个都跟那天仙儿一样了,嗯”马珮珮笑脸迎合道:“昭仪娘娘端然华姿才叫我们羡慕不已呢,臣妾等蒲柳之姿在娘娘面前不过萤火之辉罢了。”众宫妃听后也皆应和道:“婕妤娘娘说的极是。”郑昭仪扫了眼皆精心装扮的众宫妃,只觉得都是胭脂俗粉毫无华贵之意,再看其皆唯唯诺诺之样,便更觉轻视,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然后转而华然笑道:“好了好了,今日是陛下的寿辰,众姐妹如此悉心打扮才符合咱们天家的高贵,你们也就无需如此拘谨,倒叫臣子命妇们看了笑话。”郑昭仪说话时极具气势,倒似六宫之主一般威仪。众人皆陪着郑昭仪说话着,不一会儿班婕妤也随后而到,身着一身淡绿烟霞长裙,外罩曳地流光软罗纱,绾着轻盈地芙蓉髻,点缀着玲珑的珠子。因班婕妤一向淡泊,又得太后喜欢,所以郑昭仪只斜眼睨了她一眼,待她请安只淡淡叫起便不再说什么,而班婕妤也不多语,只静坐喝茶,时而与身后的兰芷说话,时而与身侧的卫采女笑言。待气氛正好时,只听秦道喧声:“陛下驾到,太后驾到。”众人立刻起身离座,整理衣裙,低眉敛目不再言语。只见陛下与皇后左右搀扶着太后走进殿来,后面一群宫人侍从无不彰显着天家的威仪。众人跪地行礼道:“给陛下请安,愿陛下长乐无极,给太后请安,愿太后长乐无极。”待皇上与身着描金百花对襟长裙,群上绣着百鸟朝凤百花团纹,头上挽着凤仙髻,插着赤金九尾凤簪,攒着双凤衔珠累丝步摇的皇后扶太后落座,方也坐下然后道:“众卿家平身吧,今日虽是真的寿宴,但你们都无需拘谨,只当是家宴便好了。”众人答是,然后纷纷起身落座。只见皇上如玉雕刻的俊颜上棱角有致,星眉微挑,墨玉般的双眸闪着微漾的光彩,在十二旒冠冕的掩映下更显神秘,他身着一身玄衣纁裳,衣上映着穿黄缎绣二色金面龙纹,周身皆如流光一般环绕,谈笑间却有一种自然地威仪让人望而生畏,即使嘴角洋溢地微笑也尽显王者的气势。众妃嫔看向如此俊美异常的皇上,脸上都浮现着一抹红晕,心中都紧张万分,眼上却时不时地瞟过去,只愿皇上能顾盼到自己,但碍于太后和皇后庄重的气势,以及郑昭仪雷厉的手段,动作上都极尽地小心翼翼。郑昭仪冷眼扫过众宫妃,脸上露出一抹凌厉,但很快便又妩媚一笑,媚眼如丝的扫向皇上笑着道:“平日里陛下忙于国事,臣妾不敢惊扰,今日寿宴上臣妾便讨个恩赐,请陛下喝了臣妾这杯酒吧。”说完,疏影已会意地往酒杯中住满了酒,郑昭仪手持玉杯,眼波流连,婉转一笑道:“臣妾愿陛下与太后长乐无极,愿我朝国运昌隆,千秋万载。”皇上一听朗声笑起来,然后对她宠溺道:“兰儿果然是蕙质兰心,母后您说呢”太后也笑着看向皇上道:“这兰丫头最是会说话的,哀家呀喜欢她的伶俐劲儿,有班丫头那细腻的性子照顾你,还有兰丫头这果决的性子辅助皇后,哀家便是放心不过了,皇后,你说是不是”说着太后挑眉看向了旁观不语的皇后,皇后垂目浅笑道:“母后说的极是,昭仪妹妹确实是臣妾极好的助手呢。”太后满意地点头“唔”了一声,郑昭仪冷眼看着,心中早已乐不可支,嘴角也渐渐露出得意的笑,然后又起身端起玉杯娇笑道:“太后谬赞了,臣妾这点儿小聪明怎能比得上您的母仪之姿和陛下的锦绣胸怀呢,不过是尚能入得了太后您和陛下的眼罢了。”说完她又眼波一转,嫣然巧笑道:“陛下夸了臣妾半天,倒是不饮臣妾的酒,叫臣妾眼巴巴儿地端着酒杯站在这叨叨了半晌。”皇上一听笑意更浓,然后道:“合着还是朕的不是,罢了罢了,朕这就饮了便是。”秦道连忙下去接过玉杯呈上去,皇上笑着饮尽然后道:“朕可是饮了,爱妃你且看到了。”郑昭仪妩媚一笑道:“臣妾谢陛下赏。”皇上爽朗笑道:“你回座吧,今儿不比拘礼,朕知道这杏仁佛手是你最喜的,秦道,给昭仪拿过去,你且好好尝尝,只一样,虽是喜欢也别多吃,别积了食。”听到陛下当着众人面如此关心郑昭仪,众人不禁咋舌,郑昭仪喜不自胜,软语笑道:“是,臣妾记住了。”然后欣然落座接受众人的羡慕眼神,同时得意地看向上座的皇后。饶是母仪天下这些年得皇后即使脸上挂着庄重的笑,却掩不住个中酸苦,而旁边的太后则冷眼看着,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而众嫔妃则眼观眼心观心,一边微带同情地看向皇后,一边又羡慕着郑昭仪无上的宠爱。这时,皇上看向身侧的秦道:“定陶王他们该来殿上觐见了吧。”秦道忙弯腰垂首道:“回陛下,是的,那这会便”秦道试探地问道,皇上转向身侧的太后轻语道:“母后你看”太后只淡淡笑道:“一切照规矩便是,陛下自己看,无需问哀家。”皇上轻声笑道:“那便宣吧。”秦道俯身道:“是。”然后方扬声道:“宣定陶王,中山王觐见”顿时,殿上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殿门口。只见两个年轻男子在宫人随侍下走进殿来,其中一位长身玉立,面若冠玉,眉若刀裁,一双桃花眼看起来极为媚人,偏偏眼中却如一池清水,云淡风轻,教人看不出半点轻佻的样子,云锦一般地青丝由一只白玉冠高高绾起,身着一袭石青锦纹长袍。而后那男子则年龄偏小些,身着蓝色锦袍,五官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薄薄地嘴唇微扬,笑起来竟似三月的暖阳微微洒落,分外怡人。待走到皇上龙座前,前者恭敬的俯身道:“定陶王刘康给陛下和太后请安,愿陛下与太后长乐无极。”而后的男孩则附和道:“中山王刘兴给陛下和太后请安,愿陛下与太后长乐无极。”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属于其年龄该有的稚嫩。御座之上的皇上龙心甚悦,连忙笑道:“二位皇弟请起,今日也算是家宴,无需过多的礼节,母后您说呢”太后笑着道:“陛下说的极是,共王与孝王请起吧,定陶太后与中山太后可还好哀家也是多年未见了啊。”共王刘康恭敬地俯身笑道:“回太后,母后身体甚好,且这次来京觐见之前,母后还多次嘱咐儿臣要替她向太后请安,还命儿臣给太后和陛下带来了上好的野山参,愿太后与陛下都能身体康健。”孝王见哥哥这般,也连忙俯身恭谨道:“回太后,皇兄说的话也是儿臣想说的,母后一直都挂念着太后的凤体和陛下的龙体是否康泰,且临走前也让儿臣带了当地的特产与太后和陛下。”太后笑意不断道:“好好好,都有心了,你们回去且替哀家给你们母后带一句话,她们的心意哀家心领了,哀家身子骨也还算硬朗,叫她们和哀家一样平日里莫要忧思过多,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气,咱们且是到了安度晚年的时候,都合该享享清福了,共王,孝王,哀家说的可对”太后眼中仍是闪着慈爱的笑意,但眼中却闪着一丝精明,明眼人都能听出太后此番话中的真意来。共王与孝王听完连忙躬身恭敬地说道:“太后说的极是,儿臣定会将太后的至语带给母后。”太后满意地点头笑着道:“你们哪,都是孝顺孩子。”看两位皇弟谨慎地样子,皇上便笑着缓和气氛道:“二位弟弟且坐下答话吧,一路舟车劳顿必是累了。”共王刘康与孝王刘兴这才坐下松了一口气。席间皇上对两位弟弟极是照顾,尤其是对共王刘康更是极好,开始众人还小心地看着太后的脸色,见太后仍笑意盈盈与平常无异,席上方慢慢熟络起来,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第五十章 针锋 番外就在众人热闹时,郑昭仪只朝四周瞟了一眼,便眼波荡漾看向皇上笑道:“臣妾就说怎么总觉得少了什么,臣妾看了好一会才终于知道。”皇上一听,挑眉看向她调笑的问道:“怎的这寿宴是你同皇后一手操持的,这会子才想着有漏子,可不是该罚你么”皇后听完眉眼一跳,但瞬息又恢复了得体的浅笑,只缓缓拿起酒杯凑与唇边冷眼相看,心中却冷意渐甚。而郑昭仪听到此话心中更喜,皇上竟未说自己只是辅助皇后,却说自己同皇后一手操持,足以证明在皇上的心中,自己与皇后地位是并无差别的,只是错了个虚名罢了,更何况在众嫔妃面前,也足够点醒她们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想到此,郑昭仪眼中越发得意,看向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凤座以及坐在上面的那个女人,她愈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夺走这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也只能属于她。此时,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