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医手遮香> 分节阅读 5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5(1 / 1)

事。”这故人之情再怎么还,也不能替人把这一生给过了。谭嫂瞧了眼不远处正给人号脉看病的陈知善,压低了声音道:“姑姑,有件事须得与您说。”随即将之前发现安怡偷学吴菁施针技法的事儿说了,担忧地道:“小姑娘不懂事,别不是给人收买了来的,那仁惠堂眼红嫉恨咱们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吴菁皱眉打断她的话:“没根据的事情休要乱说她一个小姑娘家懂得什么”谭嫂不服气地道:“非是婢子为难她,而是她之前连抄书都不耐烦,如今却突然对这个感了兴趣,不是叫人平白生疑么”吴菁沉默片刻,道:“小姑娘傲气得很,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之前也不会穷困成那样也不肯来我这里。即便她真是有偷师之意,她若能凭这样远远的看几眼就学了去,那也是她的造化。”谭嫂吃惊地睁大眼睛:“姑姑,您这手金针绝技可是”吴菁摆手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吴氏针技传到我这一辈已是人丁凋落,传承无人。我虽收了知善,也不过是因为他实在喜欢医术,苦苦哀求,我不忍心,可惜他天赋有限,难得靠他发扬光大。”谭嫂还是不赞同:“便是如此,她始终是个官家小姐,能做到什么地步您忘了从前那朱小姐了您一心想要收她为徒,她却觉着女子学这个是不务正业,丢了她官家的脸,会误了她前途”吴菁淡淡一笑:“未可知祸福,随缘吧。”春雨绵绵,令得小小的书房里十分阴冷。安怡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呵了呵手,一边整理书架上乱七八糟的书,一边将早上抄过的书的内容默默回忆了一遍。她可真是没想到,吴菁让她抄的书全是医书,有些书是真珍贵,有钱也不见得能见着,她既然起了那个心,又有这难得的机会,自然要把这些书全部背诵下来。学医有十年不出师之说,她起步已是晚了,只能抓住一切机会,努力再努力,先把基础打牢靠,将来不管是偷师还是有幸能得吴菁教授,都能事半功倍。陈知善笑嘻嘻地进来道:“今日下雨,医馆里没什么人,难得清闲,我来帮你抄书”安怡此时正是要学本领的时候,恨不得一目十行,再过目不忘,把这屋子里所有的医书都牢记在心并运用自如,哪里又肯让他帮忙忙拒绝道:“多谢了,我自己来吧。让人瞧见不好。”陈知善根本不把她的拒绝放在心上,轻车熟路地往桌前坐了,笑道:“别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懒,从前也没帮你少抄,你可从没说过不好。”见他当真要替自己抄,安怡忙去拦他,陈知善却已瞧见了她之前抄好的纸张,不由惊奇地道:“咦,抄得这样的好安怡,你的字可比从前写得好太多了”即便是花了心思掩盖,尽力让自己的笔迹向前身靠拢,也还是给人看出来了。安怡暗叹了口气,微笑着上前夺过陈知善手里的纸张,道:“也许这就是有心与无心的差别吧。”“是这个理。”陈知善点头称是,踌躇片刻,道:“安怡,我觉着你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加更送到正文 第9章 见面礼安怡给吓了一小跳,连忙笑道:“任谁在鬼门关里打了个来回都会和从前不大一样吧。”她早知不一样,但已尽量低调。“这倒也是。”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陈知善不作多想,拿了墨锭磨着:“我替你研墨,你抄起来快一些。”安怡不敢再推辞,也就从了他的好意,埋头抄书。陈知善磨完墨,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她手边,小声道:“从永平府带来的金丝糕,你尝尝。”对上他期待的眼神,安怡不由心中微软,笑着拈了一块喂入口中,糕点已经不新鲜了,吃来却让人觉得格外香甜。也许也是有心与无心的区别,早年她比这样精贵的糕点不知吃过多少,却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陈知善乌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好吃么”安怡含笑点头:“好吃。”陈知善就欢喜地把那包糕点推到她面前:“那你多吃点,下次再给你带。”忽听杂役老张在外道:“安姑娘,安县丞来了,姑姑让您出去。”安怡忙问道:“可知是什么事”杂役道:“好像是那位周把总是县丞老爷的旧识,县丞老爷过来看他。”这位周把总名叫金刚,正是前两日由人送来,差点死掉的那个,只因他伤重不好搬动,又需时时诊治,所以吴菁留他在医馆前院暂居,却不想他竟是安保良的旧识。安怡走到前院,只见安保良站在廊下,正看着檐上滴下的雨滴发呆,便上前福了一福,轻声道:“爹爹。”安保良闻声回头,默默打量了安怡一番,见她穿着的半旧衣裙已经短了,但头发梳得光洁,衣裙鞋子都收拾得十分干净利落,手上犹带有墨迹,表情温和平静,并无从前的局促暴躁,由不得微微松了口气,温和道:“我来看看你周家叔父,顺便看看你。”递过一把伞:“下雨了,你母亲让我给你带来的。”安怡接了伞,又一福:“谢过爹爹。”女儿从前总和自己吵闹,现在不和自己吵闹了,时时礼数周到,也很懂事,却是感觉离自己更远更生疏了。总是自己亏欠她的安保良眼里闪过一丝隐痛,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说,摆摆手道:“你去吧。”安怡抬起头来,道:“女儿之前不知周把总是爹爹故人,既是知了,正该拜见才不失礼。爹爹以为呢”从现在起,只要能结交的人她就要尽力去结交,说不定这些人中的谁,将来就是她的助力。安保良一怔,随即笑起来:“你说得是,我糊涂了。”他是想到了,但女儿从前最恨的就是他这些朋友,因由是这些朋友上门不是借钱就是来找他喝酒的,且借钱的从来不还,喝酒的必然喝醉,喝醉了还要一家子收拾许久。所以但凡他有客人上门,女儿是从来不见的,不吵闹给客人听见就算是客气的,谁能想到今日安怡竟肯主动提出拜见他的友人这是真的长大懂事了吧安保良有些高兴地引着安怡往前走:“你这位周叔父,你从前也是见过的,以往你最爱吃的风干兔肉就是他使人送来的。”见安怡含笑听着,面上并无不耐烦的意思,安保良的心情就又好了几分,话也多了起来:“等过些日子俸禄发下来,我让你母亲给你做套衣裙,你的衣裙短了”安怡想起昨夜还听见安老太和薛氏商量,谁家要嫁娶,谁家欠的债再拖不得了,乳名唤作毛毛的小婴儿满了月,即便办不起满月酒,怎么也得存些钱办个百日宴之类的话,晓得安保良是在给自己画大饼,这套衣裙是怎么也做不下来的,便含笑道:“谢谢爹爹,这衣裙还很好,弄些颜色鲜亮的布料在袖口和裙边加一道边,又好看又加长,就不浪费钱了。”安保良一怔,伸出瘦骨嶙峋的大手默默摸摸安怡的丫髻,轻声道:“爹娘无能,照管不了你,你在吴姑姑这里要好生做事,也多学学道理。”安怡几次忍住想把头偏开的冲动,温顺地应道:“是。”说话间到了那周金刚居住的房间外,早有亲兵传报进去,不等安保良出声,里头已是响起周金刚的大笑声:“老哥,没想到兄弟还能活着见到你。”“说什么话呢,没听人说祸害遗千年么”见着了朋友,安保良黑黄瘦削的脸上一扫平日的落魄愁苦,眼里都放出光来,把安怡往前一推,笑道:“这是我大闺女,听说老弟你为国杀敌,十分敬仰,特意让我带她来拜见你。”“侄女见过周叔父,叔父万福金安。”安怡此时才发现此人虽与安保良称兄道弟,实则还很年轻,不过二十余岁,生得浓眉大眼的,看着就是个豪爽的性子,便微笑着福了一福,十分感叹这周金刚的生命力之蓬勃,前两日还气息奄奄差点没死掉,这会儿就声大如雷了。“好好我说老兄,大侄女儿生得斯文啊,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我嫂子教导有方。”周金刚身上缠满了纱布,平躺在榻上拼命给随侍一旁的红脸汉子吕智使眼色。吕智领命走开,不一会儿为难地走过来,背对着安怡等人悄悄递了件东西给周金刚看,周金刚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转脸对着安怡尴尬地笑:“第一次见着侄女儿,怎么也得给见面礼,偏巧的不凑手,只有这随身带着的小玩意儿勉强还拿得出手,大侄女儿不要嫌弃。日后我得了好的再补上。”安怡看清吕智手里捧着的那东西,不由得抿嘴笑了。原来是一把弹弓,做工十分精良,上好的黄铜打制,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红木做柄,皮筋与众不同,不是一股,而是多股。这东西早年她经常看到京中纨绔子弟拿着玩,甚至于有用金银作弹子的,没想到周金刚的手里也会有这样的东西。周金刚紧张地看着安怡,见她面露微笑,似是很喜欢的样子,由不得松了口气,笑道:“这东西可以打野兔野鸡,若是练得好了,寻常三五个人近不得身,最适合女子防身用。”又命那吕智:“看那铜弹子还有多少,一并拿出来。”正文 第10章 展露天赋上安怡回头去看安保良,以目相询这东西收得收不得,安保良虽觉得她日常就太过顽劣,这东西实不该给她,但也不好在这时候削朋友的面子,便道:“还不谢过你周叔父”安怡接了弹弓并一包铜弹,躬身谢过周金刚就告退道:“女儿的事还未做完,该去了。”安保良道:“你自去罢。”安怡走出房门,远远瞧见陈知善朝她招手,便笑着迎上前去:“给你看看这个,我刚得的见面礼。”陈知善艳羡地拿了弹弓左看右看,比划过去比划过来,道:“这东西可真好。”若是从前,安怡必然认为这东西只该男子玩,毫不犹豫的就会送了他,但此刻她再不会这样认为了,前生血一般的教训让她牢牢记住,女子也该有一技之长,也该有本领防身,只有自己够强才不会任人搓圆揉扁。于是只道:“只要你喜欢,随时可以拿去玩,我们可以学学怎么打弹弓。”见不远处谭嫂皱着眉头看过来,匆忙补上一句:“学会了便可去打野兔和野鸡,给家里添补些吃食。”谭嫂果然收了脸上的不悦之色,转而隐隐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开了。安怡松了口气,她现在等于是在吴菁这里讨生活,更有意向吴菁拜师学艺,即便是不能讨得谭嫂喜欢,也不该让谭嫂讨厌自己。“谁教咱们呢”陈知善一心一意玩弄着弹弓,并未注意到这二人间眨眼而过的交集。“当然是请我这位周家叔父了,这东西是他随身带着的,他必然会。”安怡无意间瞥了眼大门,只见薛氏怀里抱着襁褓,一脸张惶地跑进来,安老太紧随其后,嘶哑着嗓子道:“吴姑姑救命”安怡唬了一跳,匆忙将伞撑开迎上去遮住薛氏和毛毛,疾声道:“怎么回事”薛氏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淋得湿透了,脸白嘴乌的,只顾紧紧抱着怀里的毛毛,摇摇晃晃地往里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安老太还算好,虽也是急得变了神色,却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快,快去请吴姑姑,毛毛他病了”安怡探头去看,果见毛毛脸色青紫,唇边残留着白沫子,一动不动,似是连呼吸都没了的样子,也吓得心头一颤,忙喊了一声陈知善,陈知善飞也似地往里头去请吴菁。待到吴菁出来,安怡已经将薛氏和安老太引入房中。吴菁示意薛氏:“把襁褓解开,把孩子放在榻上给我瞧,和我说说经过。”薛氏抖手抖脚的弄不利索,只反复地道:“他刚才一个人睡着,我听见他哭,以为他饿了,打算喂奶,谁知进去就看见他脸色青紫,手脚都在抽搐,哭声也没了”安老太嫌她说得不好,挤上前去大声道:“眼睛都翻了白,还吐了白沫子,我使劲掐人中也掐不好”此时安保良也得了信,匆忙赶过来,挤在吴菁跟前抱拳作揖,求吴菁务必救救他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独子,安老太说完了病情就责怪薛氏不会带孩子,薛氏开始痛哭,诊室里吵成一片,而此时毛毛的襁褓还未打开。安怡见吴菁将眉头皱起来,很是烦躁不悦却又拼命忍耐的样子,忙上前用力将安老太挤到一旁,接替薛氏把毛毛的襁褓打开给吴菁看,先让薛氏别哭,又制止安保良:“姑姑自会尽力,别闹嚷嚷的影响姑姑看病。”安保良恍然明白过来,瞪了安老太一眼,沉声道:“生病了就生病了,这是分辨谁对谁错的时候难道她又乐意毛毛似这般”安老太十分不服,还要再说,眼看着吴菁理也不理自己,有话只问薛氏,四周的人都用一种“看恶婆婆”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一阵气闷,总算是噤了声。吴菁看过毛毛,道:“这是小儿惊厥之症,我要施针,先替他解开衣服,再注意着不要让他乱动。”才见那一排银针摆出来,薛氏和安保良就不忍心地把脸转了过去,安怡叹息了一声,利索地将毛毛的衣裳解开,扶住他的头、手,又示意安老太帮忙扶脚。“惊厥之症若是救治不及,发作时间太长,只怕会后遗为癫痫一生痛苦。我教你们些简便的法子以便应急。”吴菁利落取了针,依次刺入毛毛的各个穴位:“针人中、合谷、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