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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1 / 1)

没出乱子要怎样才叫出乱子”越说越气,抬腿一脚就踹向了陆剑一。陆剑一身形一晃,灵敏地避开了安家齐这一脚。安家齐一下子扑了空,往前一个趔趄,不由大怒,稳住身子回过头来手掌一挥便往陆剑一脸上掴去。陆剑一哪能挨他这一巴掌当下抬手一转,牢牢抓住了安家齐的手腕。两人顿时僵持不下,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陆公子,松手不得无礼”纪云瑄严辞呵斥。陆剑一却恍若未闻,横眼斜睥安家齐,眉目间都是桀骜不驯的冷厉。安家齐气得满脸通红,空着的另一只手猛地就挥拳而上。却不防柳溪溪赶上前来劝架,这一拳竟不偏不倚重重砸到了溪溪肩上。溪溪哎呀一声叫唤,捂着肩头顿时就蹲到了地上。这边打架的两人,一见溪溪受伤,即刻间便休了战。安家齐更是也蹲了下去,挨着溪溪关切问道:“怎么样疼不疼要不要紧你说你怎么就凑上来呢我我这一拳可是尽了全力”又回过头冲着廊下候立的墨香喊道,“拿跌打药过来还傻站着做什么”柳溪溪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强忍着摇头道:“不用了,不怎么疼,不碍事。”顿了顿,看着安家齐又气道,“我又没出什么事。好歹也是陆公子救了我,你冲他撒什么气”安家齐怒道:“他救了你又如何若不是他护卫不周,哪能让你走丢又哪会出这种事”说着,心火又盛,大喊着,“来人把这狗奴才给我押下去重打一百大板”柳溪溪大骇,正要出言相阻,却听纪云瑄淡然说道:“打肯定是要打,但要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言罢一拂袖,领先穿过前庭回了正厅。柳溪溪心一沉,偷眼看陆剑一,却见他面不改色跟在纪云瑄身后进了正厅,也只得随他们一同入内。纪云瑄一袭白衣胜雪,面色清冷,端坐厅内正中首位,从容品茶,一眼望去颇有几分纪崇霖的影子。浅浅尝了一口,徐徐放下茶盏后,才淡声问道:“陆公子,三小姐因何走失,你且从头道来。”陆剑一稍稍一怔。他自是不能说是他与溪溪争执把溪溪给气走的,一时眸光微闪,正琢磨说辞,却听柳溪溪的声音讪讪响起:“二哥哥,是我我去解手时见楼下有人耍戏法,一时兴起就下了楼去看,却不料人多,挤来挤去的我就被挤走了,找不着路了”纪云瑄与安家齐皆是讶然,瞪着眼睛看了柳溪溪须臾,纪云瑄恨恨骂道:“见过笨的,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你找不着路,自己不会叫辆马车把你拉回来么”柳溪溪深低着头,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我我忘了带银包了”纪云瑄这下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到底还是安家齐于心不忍,按捺着性子说道:“三妹妹,你忘了带银包也不要紧,只要报出你二哥哥或我的名号,这景州城还没有人敢不买账。或者,你也可以到府后,再让门口的门卫打赏。再不济,这街上你们纪家的铺子多的是”纪云瑄忿然跺脚:“三妹妹,你怎能愚笨至此不过小事一桩,却把我们搞得人仰马翻你”有心再骂下去,却想起以前三妹妹是如何的冰雪聪明、灵心慧性,如今变成这样子,总归是一年半前的那场变故造成的,便也心生不忍,诸多话语终是化作一声长叹。安家齐眼神一黯,一缕失望飞掠而过,却转瞬即被强压下去。勉强撑出一个笑脸,对着众人说道:“这天也亮了。折腾了一夜,大家也累了,各自回去歇息吧。阿瑄,你也抓紧时间眯一会,我跟翼公子说好了,巳时过去接他。”纪云瑄点头。抬眼看见陆剑一还在堂下立着,已无心理会,随手一挥:“你自己去悔过院领四十大板吧。”柳溪溪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一听陆剑一还要挨板子,登时惊跳起来:“二哥哥,为什么要罚陆公子”纪云瑄斜眼睨她:“他护卫不力,令你走失,不该罚吗”安家齐一脸恨色,阴恻恻加了一句:“四十大板太轻了。依我看,一百大板也不为过。”柳溪溪愤愤瞪了安家齐一眼,转眸见却撇见陆剑一暗暗对她使着眼色,让她不要再生是非。柳溪溪略一迟疑,就见一旁的墨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二公子你中午在院子里说过,只要陆公子找回三小姐,就将四十大板减为二十。二公子对下人一向宽怀仁厚,赏罚分明,奴婢不敢为陆公子求情免罚,只恳请二公子能从宽发落,看在陆公子救护有功的份上,将功折罪,把板子减为二十。”纪云瑄不为所动:“我是说过,他若是找回三小姐,就将板子减少一半,可那是得在天黑之前找回来如今一夜都过去了,还有什么话好说我不打他八十大板已算是开恩了。若不是看在他尽力搜寻,又救主有功的份上,这八十大板一下也不能少”冷冷瞟了墨香一眼,“你若是再多说半句,我连你也一块罚”墨香懦懦低头:“奴婢不敢。”说罢,黯着脸色膝行跪退。纪云瑄一脸倦色,挥挥手正要让众人散了,却见柳溪溪一脸凛然,直挺挺立于堂中,声音不大,却有如金石相击,铿锵有力:“二哥哥若是要罚陆公子,便连我也一块罚好了”纪云瑄的手蓦然顿在半空,眉头紧紧地蹙起,深不可测的双眸里波涛汹涌。他今天劳累了一天,又为了柳溪溪的事牵肠挂肚彻夜未眠,此刻早已疲惫不堪,柳溪溪却还为区区一个侍从而跟他纠缠不清,不由心火大盛,眼里寒星微芒,便要发作。安家齐一惊,从椅子上跳起来,扯了柳溪溪的手道:“三妹妹,不过是一个狗奴才,不必为了他惹阿瑄生气。”陆剑一见状不妙,暗中给柳溪溪打眼色,柳溪溪却瞧都不瞧他一眼。情急之下只得拱手说道:“三小姐,在下卑身贱体,皮粗肉糙的,挨几板子没关系。三小姐仁德,在下铭感五内。恳请三小姐以和为贵,切莫为了在下与二公子伤了和气”柳溪溪对他俩的话却置若罔闻,奋力甩开安家齐的手,毫不畏惧地迎纪云瑄的目光,朗朗声道:“二哥哥不是教诲我说管教下人要以理服人,赏罚分明么此事陆公子何错之有是我自己开溜以致走失,与陆公子并无丝毫关系。难道因为我是主子罚不得,就要陆公子背黑锅受罚这就叫以理服人吗若不是陆公子及时赶到,我现在也许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二哥哥不仅不赏,还要重打陆公子,这就叫赏罚分明吗”纪云瑄脸色愈发的难看,阴阴沉沉说道:“你既然那么上赶着要受罚,我就遂了你的愿从今儿起,你给我待在流雪轩内,哪也不许去,禁足一个月”话刚说完,就听见安家齐一声惊呼:“这可不行”众人皆掉眼看他,却见他赧然一笑:“今天已是八月初八了,禁足一月就要到九月初八了。阿瑄,我和三妹妹可是九月初五大婚”饶是纪云瑄一肚子火气,被安家齐这么一说,也不由哑然失笑:“你就只惦记着你的大婚”安家齐嘿嘿一笑:“我盼了这么些年才总算盼来了,可不得惦记着么”被安家齐这么一搅和,气氛总算有所松缓。纪云瑄倦怠地揉着眉心,漫不经心地朝陆剑一说道:“看在三小姐为你求情的份上,去悔过院领二十板子吧。”柳溪溪一听还是要打板子,一急又要开口,却见陆剑一抢在她前面,对着纪云瑄深深一礼:“谢二公子手下留情二公子处事严明,公正无私,在下心服口服。”柳溪溪犹不甘心,还欲出声,却见陆剑一偷偷抬眸,眼里暖意融融,冲她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柳溪溪嘴唇蠕动了几下,终还是将话语咽进了喉咙里。墨香送柳溪溪出暮苍居时,低声在柳溪溪耳边说道:“今日多谢三小姐了此番恩情,墨香铭刻在心,日后定当涌泉报答”柳溪溪听得满头黑线,她替陆剑一求情,凭什么墨香来道谢她还真以为她是陆剑一的什么人了一股郁气憋在胸口,气呼呼地回了流雪轩。作者有话要说:、溪溪暗访松涛院橙黄橘绿时,寒蝉碧树秋,白云红叶共悠悠。一眨眼,已过了八月十五丹桂节。这个世界与前世的不一样,八月十五虽也是个节日,却不是什么重大节日,更非柳溪溪印象中的中秋团圆节,而叫丹桂节。这一天,按大臻习俗,要折桂花枝插瓶,供奉桂花花神,吃各种各样用桂花做的食物,像桂花糕、桂花糖藕、桂花汤圆等,饮桂花酿、桂花茶等。到了夜晚,坊间也会较平时热闹,游人玩月,至晚不绝。只是一个平常的节日,纪府的大公子纪云峰却从泽平赶了回来,倒是叫安家慧惊喜不已。过了八月十五的家宴,纪云峰也不提回返泽平的事,安家慧心里更是窃喜,愈发的温柔似水,期盼能多留夫君几日。自那日之后,柳溪溪便没再见过陆剑一。陆剑一固然是挨了板子须休养伤口,没去暮苍居履职,可柳溪溪却也被纪云瑄禁了足,虽说有安家齐的求情,不至于禁足一月,但十天半个月的却也免不了。因了这禁足,连丹桂节柳溪溪也未能出去游玩,空在流雪轩里望月兴叹。柳溪溪近来心事重重,游兴不浓,对于出游倒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不得自由倒真是她一块心病:这也意味着她丧失了逃跑的机会。眼看婚期渐近,她心头烦躁也一天盛过一天。真的要为了纪云璃的爹爹跟陆剑一决裂吗柳溪溪一想到这,就觉得一颗心一抽一抽地扯得生疼。不她舍弃不了陆剑一可同时,她也不敢想象,若是陆剑一杀了她爹爹后又带着她私奔了,纪云瑄知道后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进退维谷。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知道,她若是还这样保持沉默,事实上对陆剑一也是一种纵容。陆剑一眼下是受了杖责,有伤在身,行动不便,等他伤好了,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会动手,他是干这一行的,对这些应该是再熟悉不过。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噩耗传来。可让她去告发陆剑一,她也做不到。纪云瑄看着仁厚温和,但实际上,对于敌人,他从不手软。柳溪溪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在沸水里游泳的鱼,时刻都在受着煎熬,跳出去是死,留在水里也是死。今天已是八月十八,距那天已过去了十天。柳溪溪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下去静观事态发展,又挂心着陆剑一的杖伤,遂悄悄避开静香,偷偷地往院门外溜去。纪云瑄的禁足令事实上也只是做做样子,流雪轩里的人都知道,二公子对三小姐向来宠溺,并不会真的罚她,因此看到柳溪溪偷溜出去,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可惜,柳溪溪运气实在不好,刚走出流雪轩没多远,就迎面叫纪云瑄撞了个正着。纪云瑄与府里的侍卫总管纪云东带着一队侍卫匆匆而来,柳溪溪待要掉头避让,已是来不及。当这一众下人的面,纪云瑄倒也没发作,只是冷冷哼了一声。柳溪溪满面堆笑,讨好地说:“二哥哥,我实在是无聊,就在园子里走走,我哪也不去。”纪云瑄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领着纪云东便与柳溪溪擦肩而过。柳溪溪心念一动,脱口而出喊住了纪云东:“东哥哥,你等等。”纪云东是纪家一个旁支的子弟,按辈分是纪云璃的堂哥,与纪云璃同属云字辈,柳溪溪向来喊他东哥哥。纪云瑄与纪云东皆停住了脚步,诧异回头。柳溪溪上前两步,对着纪云东问道:“东哥哥,上回府里窃玉的那个内贼后来可抓到了”纪云东摇了摇头:“没有。”纪云瑄奇道:“你问这个干吗”柳溪溪一边迅速地在脑里想着托辞,一边慢慢说道:“既然没抓到,那就是说那内贼至今还在我们府里。说不定哪天又会出来生事。二哥哥难道不觉得应该加强府里的守卫,防着点吗”纪云瑄若有所思地盯着柳溪溪:“你到底要说什么”柳溪溪娇俏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二哥哥都下了禁足令,我还能堂而皇之地跑出来,可见这府里的守卫也确实太差劲了。要是换成个武艺高强的贼子,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说完,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纪云瑄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脸哭笑不得:“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回头走了几步,又对着纪云东说道,“不过三妹妹说的也有点道理,这府里守卫确实得加强。尤其是今晚,有贵客前来,千万要小心,不能出了什么岔子另外,消息要严格控制,不能走漏了风声”纪云东点头称是。二人交谈着,渐渐走远,清晨的阳光在他们身后拖出了两道长长的影子。待纪云瑄他们走远了,柳溪溪才从梧桐树后探出了身子。她不知道刚才的话纪云瑄有没有听进去,但是,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如此了。回过身,柳溪溪疾步往松涛院走去。松涛院位于外院东侧,但柳溪溪每次出入纪府,都是在内院门口上下马车直接穿过外院,因而对外院并不熟识。又不敢找人询问,在外院兜了一大圈,都绕到边角偏门上了,才回过头来一眼看到了松涛院的横匾就静静地悬在身后。此刻院里侍卫早已出去当值,庭院寂寂,落叶洒金。透过一排苍翠虬劲的松柏,四周围着一圈乌门雕窗的厢房。柳溪溪一眼望去,只觉得每间厢房都一模一样,她又不知陆剑一住在哪一间,一时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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