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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1 / 1)

远的小院,一场惨烈的浴血厮杀正在上演,血流成河,残骸遍地。这场厮杀,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陆意之终究还是体力不支,一不留神,被刀疤汉一刀砍中手臂。刀疤汉仰天狂笑:“陆意之,我这刀上可是淬了毒的,你支撑不了多久了哈哈哈”陆意之倚剑而立,饱满光洁的额头上渗出滴滴冷汗,脸上却依然淡笑清浅:“七绝化功散,用七种毒物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毒一沾血,即随血液流遍全身,一个时辰之内,若无解药,全身功力散尽,一身武功尽废。我说的可对”声音清淡,不徐不疾,若月下赏花般闲适。刀疤汉脸色一变,咬牙说:“陆公子果然学识渊博在下佩服”陆意之却趁他说话心神分散之际,手里一把银针撒出,漫天铺地直罩刀疤汉门面,与此同时,自己足尖一点,飞腾而起,往院墙外跃去。殊不料,院墙外早已埋伏有人,一道银光闪过,一柄寒剑,直刷刷插入陆意之的胸膛。殷红的鲜血猛然喷出,漫天血雾,染红了陆剑一的双眼。他手中的白玉簪,早已将他的手心扎得血肉模糊,他却毫无察觉。陆意之翩翩若白鹄坠落,砰然一声摔倒在地。他双唇一张,咳出一口鲜血来,眼睛却不动声色地望向墙边柴垛,隐含警示之意。柴堆垛里,陆剑一泪流满面却不自知,牙齿紧咬下唇,咬得鲜血淅淅沥沥,蜿蜒而下,才能勉强抑制住自己不哭叫出声。刀疤汉堪堪躲过那银针雨阵,心头恼怒,上前一脚踹中陆意之胸腹,恶声恶气地骂道:“还想逃呸老子告诉你,今天你就是插翅也别想飞了”他目光阴冷地盯着匍匐在地的陆意之,森森然开口道:“你若是聪明,就早点告知我家大公子的下落,我还可以许你一个全尸。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陆意之吐出一口血沫,讥诮一笑:“你家大公子福浅命薄,早已归天。你若是真的精忠护主,不妨去黄泉路上找他。”刀疤汉大怒,猛然抽刀,往陆意之的脖子砍去。随着一声“崔二爷”,旁边斜斜伸过一柄长剑,架住了大刀,一个随从焦虑地看着刀疤汉崔二,轻微地摇了摇头,隐有劝阻之意。崔二冷冷一哼,悻悻收刀,对着手下大喝一声:“把他抬回去。”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他的一帮手下,如潮水般迅速散去。不过半刻,整个院落里已悄无人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陆剑一从柴垛中爬出来,面对着满地的断肢残骸,呆呆站立了片刻。蓦地一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拔腿朝院外狂奔而去。师父被他们抓走了,他要去救师父崔二一行数十人,声势浩大,又是外乡来客,在魏城这个平静的小城里很是惹眼。陆剑一毫不费力地就打听到了他们下脚的地方。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宅子,白墙黛瓦,跟普通人家毫无二致。陆剑一猫在宅外的一棵大树上,两天两夜,不曾合眼。他怕他一闭上眼睛,师父就叫人给带走了。第三天的破晓时分,太阳刚刚从天际射出第一道光芒,紧闭了两天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脑袋探出来,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才大开院门,随后退在一边低头弯腰恭候。陆剑一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紧紧盯着院门。崔二大摇大摆地从门里走出来,抬头眯眼眺望了一会远方的天色,随意地往后招了招手。立即有两个家丁打扮的壮年男子拖着一具尸体从门内出来。陆剑一瞳孔骤然一缩,拳头紧攥,紧张得全身都在簌簌发抖。崔二漫不经心地发话:“趁现在街上人少,赶紧的,把他丢到城东的乱葬岗去喂野狗。记住,手脚利索点,别落下痕迹”那两个家丁低头哈腰,唯唯听命,当下拉过两匹马,把那尸体抛上马背,疾驰而去。陆剑一等人都散去,才从树下溜下来,发足狂奔,直赴城东乱葬岗。等陆剑一赶到乱葬岗时,太阳已升得老高,明晃晃亮堂堂的太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陆剑一跪在师父的尸身面前,只觉得一颗心被狠狠地揪成一团,挖心噬骨的痛。一双手抖得厉害,巍颤颤地伸出去想触摸他的师父,却又半途缩了回来。再伸出去,再缩回来。如此几次,终是不忍触碰。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他的师父吗面目全非。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十根手指,只剩下三根;右腿的裤管,空荡荡地飘着;那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衣,如今已被污血浸染得看不出本色,破碎成丝丝缕缕,褴褛地挂在身上。陆剑一张大嘴巴,呼哧呼哧地吐着气,仿佛沙滩上濒死的鱼,良久,才从喉间冲出一声有若狼嚎的嘶吼:“师父”惊起鸦雀无数。陆剑一人小力微,无法为师父另寻坟地,只能就地挖坑掩埋。从正午到日暮,一抔黄土,掩的是师父的身,埋的是陆剑一的心。泣血残阳里,孤零零一座新坟。陆剑一长跪不起,双目怒睁,任泪珠一颗一颗地砸在身前泥地上,迅速渗透,了无痕迹。他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磕头,以血起誓,今生今世,定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满天阴霾里,柳溪溪见陆剑一许久无语,只是一口接一口地狠狠灌酒,神情复杂难辨,似哀似痛,似愤似恨,知道他应是沉溺在陈年往事中走不出来。当下轻轻靠近,伸手握住了陆剑一的手,柔声劝道:“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过得平安喜乐。若你师父在天有灵,相信他也不会希望看见你至今还在为他痛苦。你若是能努力地让自己开心一点,快乐一点,你师父也会高兴一点。你要记住,你多欢笑一次,你师父在天上就会多一分欣慰。”陆剑一惊讶地转头看柳溪溪,不仅为柳溪溪主动握他的手,更为柳溪溪的这一番开解。他凝视着柳溪溪,眼里的阴沉晦暗渐消,一丝笑意慢慢地爬上了他的嘴角。暮色苍茫,从四周围合而来。柳溪溪拍拍陆剑一的手:“你午饭没吃,现在想必应该饿了。走吧,你中午那一份我还放在炉上温着呢”“是什么”陆剑一起身,牵着柳溪溪的手往回走,随意问道。柳溪溪嫣然一笑,调皮地眨了眨左眼,脆生生应道:“鸡汤”陆剑一不禁莞尔。惦念了十多年的鸡汤,今日终于喝上了那是记忆中家的味道。一股暖流自心口缓缓流淌而过,陆剑一觉得,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某个地方,开始变得柔软起来。吃饭的时候,柳溪溪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说我爹娘很疼我,视我如珠如宝的”“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陆剑一正埋头喝鸡汤,闻言抬头盯了柳溪溪一眼。“那你说,”柳溪溪皱着眉头,咬着筷子,一脸的迷惑不解,“我爹娘既然这么疼我,又怎么舍得把我嫁给那个什么刘老太爷做小妾”陆剑一噎了一下,呛到一块鸡骨头,咳了半天,才把鸡骨头给吐出来,缓过劲来,才悠悠说道:“还不是因为后来有了你弟弟;有了男孩,女孩就靠边站了。”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如此的重男轻女柳溪溪大发感慨,没注意到陆剑一闪躲的眼神,和嘴角一抹可疑的诡笑。魏城定居是真的,与邻家女孩订婚也是真的,被其父母悔婚驱逐更是真的。唯一不是真的,就是那女孩根本不是柳溪溪,而是王蓉蓉。至于后来的什么暗中接济,不离不弃,更是子虚乌有。那年王蓉蓉不过是一六岁稚龄女孩,懵懂无知,哪晓得什么男女情愫。自从陆剑一被王家扫地出门,他和王蓉蓉便桥归桥路归路,自此再无瓜葛。作者有话要说:此章节里,陆剑一的师父陆意之喊剑一“意阳”,非作者笔误,文章后面会有解释、桃花树下定终身金风荐爽,玉露生凉。柳溪溪坐在秋千架上,遥望星际银河。今夜星稀月朗。深蓝色的天幕上,一轮孤月冉冉升起,皑皑皓皓,盈盈团团。稀疏几点星光,似碎钻撒在四周,更衬得银蟾光满。陆剑一从屋内走出来,拿了件披风搭在柳溪溪肩上,略带不满地说:“夜里风寒露重的,仔细着凉”柳溪溪依旧仰头望天,喃喃说道:“剑一,我来凤鸣山有半年了吧”陆剑一沉吟着说:“你是二月份来的,现在是八月,刚好半年。怎么了干嘛问这个”“我想走了。”“去哪”“不知道。随意走走,四处看看。游雪岭荒漠,览险山弱水,阅人间百态,尝人情冷暖。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总得经历些什么,体验些什么,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整日窝在这凤鸣山上,日子就像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月夜里,柳溪溪的声音飘忽而轻渺,像水月镜花般的不真实。“好啊,我陪你去”陆剑一没半点犹豫,答得理所当然。柳溪溪讶异,回过头来望向陆剑一。却见陆剑一一脸温柔的笑意,双眸春水盈盈。柳溪溪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炸开,心如鹿撞,一时竟不敢再看陆剑一,只垂了眼帘,声若蚊呐地说:“你又不知道我要去哪”“不管天南地北,我都陪你去”陆剑一声音柔和,语气却坚定不容置疑。柳溪溪心里慌乱,却又禁不住抬眼偷看陆剑一。月光下的陆剑一,长身玉立,神采英拔,一双桃花眼明光烁亮,仿佛天上最亮的星星掉落在他眼里。柳溪溪一时竟有些挪不开眼。陆剑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柳溪溪心似鼓捶,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想逃跑,却浑身发软动弹不得,想开口,却喉咙干涩出不得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剑一的脸,在面前一寸寸地放大。陆剑一温热的呼吸拂上柳溪溪的脸,柔软的唇瓣轻轻覆盖上她的红唇。陌生的触感让柳溪溪猛然惊醒,倏忽一转头,陆剑一的唇从她脸颊上滑过,停在了她的脖颈处。柳溪溪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你若是真心喜欢我,就拿出点诚意来;若只是想玩玩,醉仙楼里还有苏娘在等着你。”一口气说完,跳下秋千架,一溜烟逃回屋子里。陆剑一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半俯着身子。直到屋门砰的一声关上,他才慢慢直起身来。脸上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这个小丫头居然还跟自己要诚意要怎样才算是有诚意呢xxxxx次日一早,柳溪溪醒来时陆剑一已不见人影,只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说他下山购物,即日便归。柳溪溪松了一口气,她原本还担心昨晚那件事后,不知要如何面对陆剑一,现在陆剑一自动消失,她也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不过随即一缕失落涌上心头,怅然若失。或许,潜意识里,她还是期望陆剑一能给她一个答复。这一天,时间过得及其飞快,却又无比漫长。似乎等了好久,日头才挪了一点点位置;又似乎一眨眼间,太阳便已日薄西山。柳溪溪走进走出,坐下立起,忙忙碌碌像只小蜜蜂,可直到夕阳西下却仍一事无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些什么。忐忑不安了一整天,倚着门框望了又望,却不见陆剑一回来。一赌气,早早洗漱,吹熄蜡烛上床睡觉了,连陆剑一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隔日醒来,陆剑一已起身,在屋前树下练剑。见到柳溪溪,他神情自若,一如既往,仿佛两人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柳溪溪也不好太扭捏,遂强装镇定,依着平日的样子跟陆剑一相处,却不知,刻意之下反落了痕迹。吃过早饭,柳溪溪借口晒太阳,躲进桃树林里发呆。不管再怎么装若无其事,她还是觉得面对陆剑一无比尴尬。正坐在树下傻傻发愣,头顶掉下来一小截树枝,正中柳溪溪脑门。抬头一看,正是陆剑一那阴魂不散的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在躲着他吗还这么眼巴巴地找来陆剑一坐在树上,悠闲地晃荡着双腿,漫不经心地问:“娘子不想知道我昨天下山干什么去了吗”柳溪溪心里有气,不想搭理他,自顾自把弄手里的树叶,不言不语。陆剑一从树上丢下来一个包裹:“喏,给你的。”柳溪溪抵不住好奇心,打开一看,却是几个橙子,还有一个小布袋,里面一摊薏米。她一头雾水:“给我这些干什么”陆剑一洋洋得意:“橙薏呀娘子不是跟我要诚意么现下有橙又有薏,娘子可还满意要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下山再去买一些回来。正好近来这两种东西都在降价”柳溪溪眼角狠狠地抽了一抽,啼笑皆非,只觉得两天来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一颗心,终于慢慢安稳,渐渐沉了下来。自己真是好傻好天真,怎能期望陆剑一这种人有真心意在陆剑一的想象中,柳溪溪会跳起来,怒火冲天地拿橙子砸他。可等了半天,没等来预料中的橙子,柳溪溪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树底下,低头拨弄着那堆“橙薏”。陆剑一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这回造次了,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色,飞身从树上跃下。“娘子”陆剑一蹲在柳溪溪面前,小心翼翼地叫道。柳溪溪不应不答,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表情。陆剑一有点慌了,局促地笑笑,说:“好了,我不逗你了。其实我昨天下山是是给你买嫁衣去了。”柳溪溪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盯着陆剑一。眼里残留着水雾氤氲,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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