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主意确实很多的。最终,我同碧游商量了一番,给她身上下了道符咒,抑制住她的妖气,让她化为人形做我的贴身丫鬟。为保万无一失,我又给她下开了个锁,若她欲行不轨之事,我便可轻而易举的将她捉回;同时,若我有难,她她也能感应得到,互助互利。当然,此事我是得到了她的应允的,除非我灰飞烟灭,否则这锁没法儿解。正在碧游对我感恩戴德逢迎拍马之际,面前的门忽的开了,高景恒单穿一身亵衣,外披一件藏蓝锦袍。碧游神态自若的脸登时红透了。“棋姑娘”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清醒了过来:“你在这儿作甚”通常这般情况下说夜不能寐出门赏月是一个既聪明又风雅的借口,但那只是通常。我默默的望了一眼天上的新月,细的如同三师兄的斗眼,又垂下了头另打算盘。“我听见院子里的猫儿在叫春,心痒难耐,便出来瞧瞧。”话说完,连我自己都想打自己的嘴巴子。似乎是为了替我圆谎,一只田鸡咕咕呱呱的应和了一声,除此之外便是诡异的寂静,冷风飕飕。高景恒不自在的我摸了摸鼻子。碧游假装抬头望天。“咳咳,棋姑娘若不嫌弃,我同你一道儿赏这夜色,如何”我赶忙推拒:“哪儿成呐,高公子衣单体寒,还是回屋去吧,免得冻着了。”高景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笑道:“我怎的穿的这般不检点,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可怎生是好,名节不保啊。”语毕,他暧昧的朝我这里凑了凑:“还好是棋姑娘,以后你我成了亲,终究是要看的。”我不动声色的向后跳了几步,皮笑肉不笑:“夜深露重,我欲回房了。”突然,眼皮子底下有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朝高景恒爬过去,我眼角一抽,来不及阻止,便看见碧游死皮赖脸的拽着高景恒的裤腿,一脸痴痴傻傻的无赖相。“公子,我陪你看。”高景恒一脸惊悚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也许是他方才未曾注意到满眼放光的碧游,现下突然冒出了倒是吓了他一跳。我连忙赔笑道:“家婢不守礼法,望高公子见谅。”边说边拼命地朝碧游使眼色,弄得我双眼酸痛,她也只是吃吃笑着毫无反应。高景恒不愧是世家公子,大风大浪的见得多了,很快便大致了解了眼前的局势,镇定了下来。“公子泽的家风果真与众不同。”又来了,我有些害怕,不知他接下来会如何损我。“连家婢也有专人伺候。”“碧游,回来。我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的丢给碧游一句话便转身离开,然后悄悄运起灵力,勾动碧游身上的缚咒,把她从乐不思蜀的境界中拖了回来,重重的合上了房门,然后不顾身后哀怨的目光,猴急的解开衣袋,把怀中的锁云玦掏出,扔在了榻上。棋姑娘。”“叫小姐。”“哦,小姐。”“作甚。”“我、我、我,我不喜欢女子的。”“我也不喜欢。”“那小姐你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作甚”“”我指了指榻上的玉珏,“太烫。”作者有话要说:碧游很可爱吧gtt 我也想养一只酱紫的萌物呢、第 12 章“那小姐你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作甚”“”我指了指榻上的玉珏,“太烫。”碧游的兴趣被榻上的宝贝给吸引了过去,全然忘了方才让她倍觉幸福的意外。孟离给的宝贝自然是稀奇,碧游倚在榻上仔细端详,啧啧赞叹。“这是龙鳞,小姐真厉害,竟然有这种宝贝。”我虎躯一震。龙鳞我自然是知道的,先前我也一直以为龙同蛇一样会蜕皮蜕鳞,梦里为了此事在我身边念念叨叨了许久。托他的福,我知晓了除非屠龙人有意为之,否则龙鳞是不会轻易被剥落的,因着一旦剥落,便如同人的伤疤,再也愈合不了了。我先是想到了云龙,只是在缚兽崖的那段时日里我与它吃一道睡一道,也没见着它哪里有个碗大的秃斑。孟离的精魂也是龙,莫非“那这龙鳞发烫,又是何解”碧游咬着指甲思虑了半天,久到我忍不住想把她拖过来死命的摇。这丫头,顽劣的脾性倒是同翠环一般。想到翠环,我的心一软。先前宋泽派人下山去打听,听说翠环早已嫁了人,只不过不是陆家老三,倒是嫁给了一个富商做妾,后来不堪富商凌辱,自缢而亡。想到此处,我的心情便有些低落。我是没心没肺,但我最见不得旁人受苦,尤其是对我掏心掏肺一心一意之人。我虽糊涂,但该明白的时候仍旧是通晓事理。我知道谁是真心实意,谁是别有用心。唯有宋泽,我看不透。“龙鳞乃灵物,虽则离了身,但应还是能感知原主境遇的。我惊得站起,孟离,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未得来拎我,原是出了事儿的。于是乎一夜未眠,直至日上三竿,我都在房中同碧游交付临行事项。我知这丫头不守本分,想趁我离开跟着高景恒回高府。我狠狠的威胁了她一番,直到她连番发誓时刻追随宋泽左右以身士卒一马当先,我才心满意足的打算去同宋泽告别。料想此时那高家兄妹应已离去,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变得轻快了起来。“宋泽”我跑去童子所说的那间客房,隔大老远儿便扯着嗓子鬼喊,进了门才瞧见本该欢欢喜喜喝早茶的三人四人,皆寂静无声。高景恒微微一笑:“公子泽的家风果然与众不同。”“”“连家婢都敢直呼主子的名讳。”我决心忽略掉他这狗嘴里吐出的象牙,转面朝着看似靠着宋泽实则贴着高景恒的碧游道:“你怎的在此处”碧游突然一脸严肃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小姐说过,若小姐离去后宋泽公子少了一根毫毛你都拿我是问。”高清晗捂嘴轻笑,不胜娇羞,朝宋泽道:“哥哥说这是你的家婢,我倒觉得她更像是你的贤内助才是。”语毕还别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宋泽皱眉,并不理会她的话。“什么离去后”宋泽既已开口,虽说此处有旁人在不方便,但我总不好拂逆了他的意思。“我要回去一趟。”宋泽知我所说的回去便是回天宫,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结了一层冰霜。“作甚”我也不便将去意和盘托出,只得半开玩笑似的撒了个谎儿。“高公子不是要讨我吗我得回去置备嫁妆。”高景恒故作讶异惊喜之状:“棋姑娘嫁到我高府决计不需嫁妆的。”我也是故作讶异惊喜之状:“高公子想让我做你的小妈”“”“”“”“”见众人皆僵持着,还是宋泽开口解了这尴尬的局面。“何时”“现下便启程。”“快去快回。”“恩。”我转身只脚踏出了门槛,忽的想到了一件事,折返回来喝止住了正要将魔爪伸向高景恒的碧游。“我离去后除非宋公子交代,你留在我厢房中不准出去”我看到碧游脸上霎时间蔫掉的小菊花,这才乐呵呵的屁颠屁颠跑开去。回到棋盘山恍若隔世。犹记上次回来时孟离发的大火让师傅师兄们战战兢兢了好几日。孟离便是这么个死性子,生性良善却又任性无礼。我想若是孟离知晓我的这些个想法,定会急得面红耳赤。他说什么也不会想到良善一词竟会用在他身上。明渊殿不见人影我便有些疑惑,忧心忡忡的跑出去找师傅。师傅刚从凡间回来,喝了点小酒,面庞微红,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回来啦。”师傅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然后伸出沾满酒气的手把我的脸搓成了一团我十分怀疑他这是借酒装疯,公报私仇。我毫不客气的搓他的脸把他讨过去的便宜又讨了回来,然后不着痕迹的把沾到的口水又给擦到了他的衫袖上。“孟章神君呢”“神君”师傅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先前他还在棋盘山等着你的。”“现在呢。”“现在啊,听说闭关修炼准备受劫了。”“受劫什么劫”“不知道,是月老给他算的一卦,算出他近来会有血光之灾。”孟离是疯了么,要算卦也得找吉庆神或者报丧神才是,怎的听月老的话难不成他受的是情劫我突然想到不可一世的孟离被一个强壮的男人压在身下激烈的喘息,又或者是压着一个强壮的女人在他的身下激烈的喘息,脸上浮现出了同师傅一般狼狈为奸的和谐笑容。正在想入非非,忽的被一阵强韧的酒气给熏醒了。师傅涎着脸皮凑上来,故作神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有关孟章神君的。”我原本想捏着鼻子离开,听见师傅这话又折返回来,把耳朵凑了上去。“当年黄泉底下三千丈阎罗府元始天魔聚煞气而生,当时梼杌上神已被天帝亲手除去,陵光、监兵神君不知所踪,隐蔽凡间,执明神君正在历七世情劫,天宫之中唯有孟章神君有能力与之相较高下。”“大战之中,神君的二魂三魄为魔气所染,为保大局,神君自己斩去入了魔的魂魄,实力已是大不如前虽则对付我们这些小仙是绰绰有余,可若是再次同神君对决,十有八九是必输无疑的。”也就是说,我先前所见的都只是孟离的一魂四魄师傅忽然提这个作甚还有什么血光之灾莫非是天魔再世,欲报仇雪恨可天述异志上说,当年孟章神君一站,把元始天魔打的元神俱灭,难道破灭的元神还能重生不成我看师傅的眼神忽的便的怪异了起来,忍不住的上下打量。师傅被我盯得毛骨悚然莫名其妙,最后按捺不住的跳了起来问我:“怎么了”“你是不是倾慕神君啊,怎的知晓这么多同神君有关的秘闻”师傅老脸一红。果然果然,如今断袖之风在人间盛行,不曾想师傅竟也沾染了如此癖性。“你成日里在想些什么”师傅突然冲了过来,对我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阴阳调和男女之道难道还要我教诲你吗我便是倾慕也不会去倾慕孟章神君啊。”“我便是倾慕你”师傅瞪大了他那亮晶晶的贼眉鼠眼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脸色登时像吞了苍蝇一般难看,慢吞吞的别过了头去,改口道。“我便是倾慕哪吒也不会倾慕神君的。”“可哪吒也是男子。”“但他好歹抓了两个髻。”“”我决定不再与师傅在探讨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上浪费口水,转身便奔向金星府,趁太白金星午休之际拿走了他桌上的两个蟠桃,揣在兜里又去了一趟灵浮山好不容易回一趟天宫,便同出家的女子回娘家,走家串门总得把亲戚问候个遍。云龙正在浮山上休憩,听见了我的步子徐徐睁开了眼,既温驯又疲惫。因着是靠锁云玦进入结界,意外地发现了自己能操控结界中的布置,更证实了这结界乃是孟离之物的猜测。我动用锁云玦将浮山移到缚兽崖边,轻而易举的跳了上去,掏出兜里的桃子飞快的剥了皮,同上次一般喂到云龙嘴边,看着云龙将它风卷残云般的吞了下去。我抚着云龙的脊背,那个巨大的铁索触目惊心,可锁云玦却无法解开它。“我要下凡去了。”我喃喃道。我知晓云龙听得懂我的话,身为灵兽总该有点灵兽的天赋。它银紫色的眸子流光溢彩,我竟是瞧出了些许不舍与留恋。“我爱上了凡间的一个男子,想要与他长相厮守呢。”我说着,心里头想着宋泽的模样。爱上是半真半假,而长相厮守则是完完全全的玩笑话了。我似乎觉得云龙眨眼的动作略有停滞,但旋即又恢复如常。它意味不明的望了我一眼,然后从口中吐出了一颗圆滚滚亮晶晶的东西。作者有话要说:、第 13 章我知晓云龙听得懂我的话,身为灵兽总该有点灵兽的天赋。它银紫色的眸子流光溢彩,我竟是瞧出了些许不舍与留恋。“我爱上了凡间的一个男子,想要与他长相厮守呢。”我说着,心里头想着宋泽的模样。爱上是半真半假,而长相厮守则是完完全全的玩笑话了。我似乎觉得云龙眨眼的动作略有停滞,但旋即又恢复如常。它意味不明的望了我一眼,然后从口中吐出了一颗圆滚滚亮晶晶的东西。我拾了起来。繁复的花纹晦朔不明,质朴古深。我突然感到了一种类似于赵氏托孤的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