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灰色衣服的英俊先生,他现在想要与在座的其中一位女士跳一段舞,不知道哪位愿意呢”周围响起一片喧闹鼓掌声,特别是在看到英气逼人的陆以莫时,这样的男人真是上帝的宠儿,五官坚毅,精致优雅,气质出众。随着周围的人起哄声越来越大,汤灿在台上叫着,“先生,在场的女士,请你选择一位作为你今晚的舞伴吧。”陆以莫蹙眉,即使此刻心情不怎么好,但面上却一派闲适优雅。许久他起身,脚步沉稳,张弛有度,清冷卓绝,他站在正中央,左右看了眼,似乎确实在寻找自己适合的舞伴。安杨的指甲掐着掌心,心里期待却又害怕,就好像小时候考试完后等待公布成绩的那短短的分分钟时间最是煎熬,她害怕那不是她心中期盼的答案。她干脆转过身去,闭着眼睛,不要去听,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应该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吧许久,她听到耳边有个声音说:“能邀请你跳支舞吗”她愕然转首,他此刻恰如一位英俊的绅士般伸出一只手,等待着她的回应。而就在这怔愣的机会,周围已经是喧声一片,众人鼓掌雷鸣,她的手已经递给了他。他紧抿的薄唇此时轻扬,带着笑意,凌厉的五官柔和下来,变得温和许多。她从始至终被他带领着,踢腿,旋转,跳跃,扭腰,舞步华丽高雅、热烈狂放且变化无穷。他带领着她跳的是探戈,情人之间的秘密舞蹈。周围口哨声,惊叫声,鼓掌声此起彼伏,她却什么都没听见,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他们上演着最激情热烈的一幕。他们沉默着,肢体却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跳探戈确实超出安杨的接受范围之内,可是此刻她很乐意,这样近的碰触到他,她觉得心激动的仿佛都快要跳出心脏。一曲将歇,他的身体仿佛弹簧般与她分开,保持着适合的距离,她摸了摸掌心,那里早已黏湿一片,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热的还是因为紧张激动才会这样的。晚上的时候,由于天色已晚,就在小镇的旅馆里住下了,虽然比不上都市里的繁华,却也算的上干净简单,近日旅游旺季,这里的客房早已挤爆了,他们来的时候只剩下两间了。不得已汤灿一家三口一间倒是没什么关系,可陆以莫与安杨只得一间,这倒是令安杨有点踌躇。不过看汤灿一家的反应,恐怕是早已觉得他们是男女朋友了。安杨也疲于解释,她打量着陆以莫恐怕也不会很介意吧。他对于这些八卦向来懒于去解释,没什么必要,也没什么意思。两人领了钥匙进门,安杨还是免不了的尴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她还不能做到淡定的心如止水。陆以莫一直很平静,或者说是强迫自己冷静,这肯定是备受煎熬的一个夜晚。作者有话要说:摩西摩西愚人节呢节日快乐 小心不要遭骗了、第十八章趁着陆以莫在浴室的机会,安杨跟爷爷奶奶打了电话,顺便交代了下今晚他们回不去,会在这里住下,爷爷奶奶无丝毫担忧,甚至很是放心,并且千万叮嘱她,再玩几天都没问题。安杨郁闷,感情他们一点都不担心,不过想想也是,估计他们早就当陆以莫是一家人了,或许就她还配的上称为大尾巴狼,白眼狼吧。房间只有一张床,她坐在沙发上发愣,有些难为情,毕竟是谁都会不好意思的吧她打开电视,视线却不知着落点,到处乱瞟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多久,浴室的哗啦水声停止,陆以莫穿着白色睡袍出来,他的黑发湿润的耷拉着,发梢还在滴着水顺着落进光滑强劲的身体肌肤里去。发丝凌乱如此精致的五官显露无疑,他的五官确实很精致,是那种精致到漂亮,让人惊艳的地步,却又一点都不显得娘气,此刻少了平日的冷冽,显得桀骜不驯。安杨不自然的偏过头,不想这样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他似乎并不在意,边走边擦着头发,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她只觉的心脏收紧,手足无措,仍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一只手手忙脚乱的去抓桌上的水杯,心不在焉的后果是她将杯中的水洒了大半在自己手上。没想到水怎么会那么烫,于是她还来不及尖叫,只感觉手上一阵尖锐刺骨的疼痛,痛的她话都叫不出来,小脸快要皱在了一起。接着便感觉衣服后领被人暴力拎了起来,拖死狗般将她拖到了卫生间,快速的打开冷水笼头,将她烫的红的像鸡屁股般的手对着冷水一阵冲。冰冷刺骨的冷水终于让那股灼热的触感消去不少,只是过不了几秒如此冰水也没了任何用处,火辣辣的灼痛感马上侵袭而来,而经过冷水一浇,此刻只觉的如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陆以莫很冷静的给她冲冷水,眼底没一点怜惜,安杨突然觉得很委屈,刚刚是火辣辣疼,后来则是因为太委屈,终于哭了出来。他冷着脸将她抱了出来放在沙发上,安杨边哭边看着他打电话跟人请假着,他的浴袍袖口基本已经湿透了。安杨不敢大声哭,只是默默的流着泪,无助的看着他,她拉紧了些身上的衣服,陆以莫拿了一条大毛巾丢给她,“不要感冒了。”接着他快速的换衣服,等安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只听到了嘭的关门声,她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此刻疯狂的汹涌出眼眶,她嚎啕大哭起来。她现在受伤,他态度那么冷淡,现在居然还要抛弃她走了,一想到这,她就觉得无比的委屈。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终于累了,可怜的抽泣着,声音已经嘶哑了。其实也没有两分钟,只是她情绪太激动,此刻觉得太孤单,因而感觉时间过得很慢。五分钟后,真的只有五分钟,陆以莫提着一大袋东西进门的时候,便见安杨正可怜兮兮的耷拉在沙发上,那委屈的模样看着让他都狠不下心来。他镇静自若的将袋子里的药膏拿出来给将她烫的猪蹄般的手给抹好,他虽然已经尽量小心,但力道还是不小,安杨疼的只抽气。“哎哟疼疼轻点”她放下架子低声求饶。她这句“疼”,却彻底的刺痛到了陆以莫的敏感神经,他面无表情的瞄了她一眼,语气冷漠,夹杂讽刺,“放心,疼不死你。”“就算你想要我疼死,抱歉,这点伤还疼不死。”她丝毫不服输的顶嘴。“啊。”她倒吸口凉气,他故意的,故意使那么大力,真是小气的男人,安杨在心底骂道。陆以莫起身将药膏纱布剪刀这些东西收拾好,安杨这才注意到,他的额头已经泛着细细密密的汗水。“唔,你要不睡觉吧”她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建议。陆以莫阴晴不定的盯着她看,看的安杨心底发毛,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不高兴了。许久他拿了床被子,裹粽子般将她整个人给裹了起来,很小心有技巧的避开了她的左手伤,安杨涨红了脸,“我要看电视。”陆以莫脸彻底的黑了下来,她怯怯的看着他,以为他又会用什么话来讽刺她,比如说:“都这样了还看电视”“放心,我对你没兴趣。”等等之类,她承认自己有点想多了,但女人天生都是自恋者,特别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他深吸口气,起身走了几步,又绕到了她面前,脸色乌云密布,有一点咬牙切齿,“安杨,好样的,看吧,啊”他语气很差,听得出心情有多糟糕。他发誓自己不要再去管她,完全是找虐,他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安杨窝在沙发角角上,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逞能,好在沙发挺宽敞,完全可以容纳她睡觉了。陆以莫这一晚确实是被她给折腾的够呛,这会心底气的慌,便不再管她,自己去床上睡觉了。安杨在沙发折腾许久,还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电视上放着不知道什么节目,安杨心不在焉的扫了两眼。许久,她身上一重,陆以莫将一床棉被丢给她,“别着凉。”接着已关了灯不管她,最后咬牙切齿的补充,“晚上疼就叫我。”说着躺下身,嘴里低咒一声,很是唾弃自己这前后不一,优柔寡断的态度,许是太累,没多久已迷糊睡去。安杨仍旧痛苦的挣扎着,刚刚一场闹剧,此刻她大脑混乱,手疼,心情大起大落,情绪失控,丝毫没睡意。身上臃肿而累赘,她半躺着,电视里正停在电影频道,安杨抱着打发时间的想法便就看着。电影看着还不错,至少演员看着挺顺眼的,看了几分钟才后知后觉,结果是恐怖悬疑片,血腥刺激又惊悚,情节悬念起跌,环环相扣,让人欲罢不能,因而她既害怕又期待的半嘘眼,用抱枕遮住自己大半个脸,仿佛下一秒便要做出那鬼爬出电视机里来袭击她防御的准备。当电影终于接近尾声,安杨只感觉自己后背都黏湿湿的,泛起一层冷汗,完全是被吓的,虽然电影是完了,可是她却更加睡不着了。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想的是刚刚电影里的场景,黑暗中只感觉许多满脸血迹的人头在自己眼前晃,似有若无的鬼魅声音,吓的安杨啪一下跳了起来,整个人连着被子滚到了沙发下。还好是裹着被子滚下,没有发出声音,她艰难的爬了起来,躺下后更加觉得身边恐怖异常,她的眼睛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现在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爬上他床应该不会发觉吧。她在心底腹诽着,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天啊疯了疯了,她怎么能这么不顾矜持,居然能想到爬上他的床。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想将它剖开看看自己大脑是什么构造,居然能冒出这种想法出来。可是真的好可怕啊,她可怜兮兮的咬着被角,房间里黑暗悄寂,只有发出一点声音,她便会立马一惊一乍的坐了起来,仔细一听,却没有任何声音。如此往复,来回了几次,她都被自己搞的草木皆兵了,她再次看了看床的方向她慢慢的挪到床前,蹑手蹑脚的仿佛正在做坏事的小偷,尽量不要发出一点声音出来。她站在床前,狠狠的咬咬牙,以一种冒死无畏的精神一咕噜的翻身上床,心底想着,就算是被他骂,也好过自己一个人蹲在沙发角里自己吓自己来的好吧。在她身体还未完全落进柔软的床时,床头的灯已经被人啪一下打开,安杨羞愤欲死,她想这时候她的脸色一定是五颜六色的可以媲美彩虹了吧。陆以莫原本有些紧张的脸色变得窘迫最后迅速变得不善,冷冷看着她,坐起身来,“安杨,你又搞什么鬼”口气很冒火。安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的整个人卷着被窝滚进了床上,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我害怕。”她此刻也顾不上哪些什么礼仪了,声音颤抖着。陆以莫很是恼火的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了,此刻他脸色要多差有多差,安杨自知理亏,他一直都有起床气,要被人给弄醒了,肯定会冒火,而且现在还是半夜,脾气再好的人都不会好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右手臂,半抱住了他精瘦分明的腰身,感觉到他身体瞬间僵硬的不像话,她试着安抚下他。陆以莫咬牙,狠下心扯开她抓着的手,她颤抖的声音说着她是怎样看了恐怖片,怎样吓的睡不着觉,然后又怎样怎样的。陆以莫起身,拿起一床被子准备睡沙发,安杨知道了他的意图。立马起身抱住了他,“我害怕。”她重复一遍,声音带着哀求。他向来对于她的服软是毫无抵抗力,于是后半夜演变为安杨成功爬上床争得点主权。或许是有人在身边的原因,她感觉安全多了,再也没有了刚刚看完电影后的光怪陆离的幻象了。迷迷糊糊之间也就忘记了刚刚的一场闹剧,逐渐睡了过去。可苦了陆以莫,他本就一向浅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如今被她这一折腾,他估计是别想睡着了。记得小的时候,她总是会偷偷钻入他的房间,故意将他吵醒,然后便是耍赖撒泼的折腾,事后却故意装可怜,扮无辜博取同情,他一度怀疑,她是吃什么长大的,精力如此旺盛。他愣愣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或许说是没心没肺的,她一直都是如此吧可是人是个如此贪心不足的动物,他得到了,便会想要更多,到头来,却一遍遍失望,最后绝望。他痛苦的闭上眼,如果可以,就别再想了,忘记吧每当这时,他总是无比感谢那个从未曾见面,奉献了一颗精子的父亲,要不然也不会有他吧就这样沉沉浮浮之间,她无意识的蠕动着身体,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腰上,腿四仰八叉的压着他,他咬牙切齿,反复弄过去几次,最后被她给八爪鱼般的缠住,怎么都摆脱不了。小的时候,她经常因为不会睡觉给弄感冒,睡姿之差,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而她又是个不论何时何处都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