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难吧,西南军被钱永忠调走大半,柳城估计都空了。兵符在此,等会我让我的侍卫长带你去。”南苑王毫不犹豫,轻轻巧巧的答应了。九十四、转机西南军安逸的太久,就如同一只失去了利牙和尖爪的肥胖老虎,只会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而忘记了该如何捕猎。王小五带兵打进柳城时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多数守军还在睡梦中便稀里糊涂的被俘了。钱永忠在自家府邸用了不少精兵强将把守,可是兵力的差距巨大,没能坚持多久,钱府也沦陷了。王小五把钱永忠的妻儿老小用绳子绑了一串,送到城楼上关了起来,又在西南军里找了几个级别高的将领,打发他们去给钱永忠报信。坠在王小五后面的西北军很快也赶到了柳城,正式接替了南苑王的亲兵,把柳城守成一个铁桶,任何人不得出入。而此时的钱永忠尚不知道自己老巢已经失守,还在惆怅偷袭他大军的暗器究竟是何物。“威力如此惊人,一个小小的坛子,竟然杀伤了我们上百人,实在是可惧可怕。”钱永忠感慨万千,此等暗器,如果能在他手里,该是何等威风。幕僚提议道:“将军,以往从未听说过有这等厉害物件,相比也是进来才出现的,数量肯定也不多,我们不若分兵几个门,同时攻击,他守军再多,怕也难挡二十万大军的攻势。”“那万一那玩意儿又冒出来怎么办,现在不少将士都被吓破了胆子,只怕还没打,自己都要跑了。”另一个幕僚唱起了反调。钱永忠焦躁的在帐中来回走动,恨恨的拍板道:“给我打,不能老窝在这儿,等西北军反应过来,我们就要被人包圆了。”很快,西南军兵分数路,朝各个城门处进发。他们吃一堑长一智的携带了大木盾,用来躲避射速快精度高的弩箭,还准备了撞击城门用的大圆木。凌晨时分,进攻又开始了。除了南城门外,其他几处城门的禁卫军有些猝不及防,因为大部分守军都在南城门处守卫,这几处城门的守军人数显的有些不够看。很快便被西南军冲到了城门口,开始撞门了。慌乱之下,负责守卫城门的禁卫军统领抱出一个大箱子,按照军师一再交代的方法,点燃了小坛子,直直的顺着城墙丢下去了。轰隆一声巨响,不仅西南军被炸了个人仰马翻,就连城墙上的条石,都被这巨大的威力炸出许多缺口。接连而来,各处城门轰隆作响。文白站在城楼上侧耳倾听,恨恨咬牙:这帮子混蛋,用就算了,还都赶着一起用啊,可别把自己给炸了。文白的担心并不多余,还真有把自己炸了的。西侧城门的禁卫军统领紧张之下,没能把坛子扔远,恰恰掉在了城楼角上,不仅没炸到敌人,反倒把自己的城墙炸垮了一段。幸运的是城下的西南军早已吓破了胆,在听到爆炸声时就已经掉头往回跑了。这一夜,京城里的老百姓没一个能睡好的,不时传来的轰隆声令人心惊胆战。比酷夏的惊雷还要吓人。澜江也彻夜未眠,虽然知道文白在城楼上面不会有太大危险,可是听着那一声声的巨响,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担心着文白的安危,担心着战局的变化。天亮了,其他城门处的硝烟都已散去,只有南城门处还在继续着纠缠。因为炸药有限,为了平衡实力,文白把大部分的炸弹都分到了其他几个城门,而兵力最优的南城门,则成了炸弹最少的城门。所以此时,西南军集中兵力,开始专攻这一处。将士们拼杀一夜,早已疲惫不堪,而西南军反倒士气旺起来了,一鼓作气冲到城墙底下,开始冲击大门了。文白喊哑了嗓子,在城楼上鼓励将士士气,又身先士卒的开始往城下浇桐油,丢巨石。可兵力上的差距还是太过巨大,毕竟分兵不少去支援其他地方了。眼见着城门被撞的摇摇欲坠,一队仪仗悄悄的来到了城门口。一双明黄的靴子踏出了马车,扶着温公公的手臂,踩在南城门的地上。九十五、瑞武帝出马,一个顶俩文白在城楼上忙的焦头烂额,忽然有士兵叫道:“西南军退了,西南军退了”他扔下手里的油桶趴在城墙垛子上看,果然,西南军慢慢的向后退着,而且奇怪的是,所有的士兵都是面朝着城门的方向,一步一步倒着走,仿佛城门口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顾不得多想,文白揪住李甘,让他在城楼上坐镇,自己则带着周卯等人往楼下跑。一到城楼下,文白腿软了。周卯一干人等直接跪了。“文军师,这些日子你多有劳累啊”一个穿着龙袍的老头子乐呵呵的同文白打着招呼。李辙站在老头身后,拼命给文白使眼色,文白此时哪里顾得上看李辙了,整个心神都粘在瑞武帝身上了。乖乖滴个亲娘哎,这可是封建社会的最高领导人啊,金胖子在他面前就是个渣。这可不是萧浅那外族血统的皇帝,而是纯种中原血脉的人中之皇啊跪在后面的周卯看不下去了,用力顶了顶文白的膝盖,文白猝不及防,跪了个狗啃屎。“文军师快起来吧,把你摔个好歹,澜江可是要同我闹脾气的。”瑞武帝和颜悦色的说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一起出城。文白这时才注意到,城门居然被打开了,外面就是成千上万的西南军将士。文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这样多的反军,此时出门是不是太冒险了点儿不过很快,文白便发现他的担忧是多余的,瑞武帝所到之处,如同沸汤泼雪一般,西南军纷纷肃言后退。“朕休息了几日,竟不知道朕的西南军居然打到了朕的眼皮子底下了。好大的胆量啊”瑞武帝嗓门不高,但清晰的传了很远,不少胆小的士兵居然瘫坐在了地上。文白不禁感叹,在封建社会,王权是多么的至高无上,对于这些底层的士兵而言,如果不是这一次起兵造反,也许他们究其一生也没有机会见到皇帝本人。文白试探的拿着周卯的剑用力扔在地上。器械落地的声音,像是一个开关,无数的士兵扔下了手里的武器,呯里哐当的传向远处。瑞武帝意味不明的望着文白笑了笑,而后又对着西南军士兵说道:“钱永忠呢,叫他滚来见我。”西南军像是被摩西开海劈开了一样,自觉的分出了一条道路。钱永忠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站在道路尾端。他正了正衣冠,大步上前,在瑞武帝面前单膝跪地:“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哼,还万岁,只怕你是希望我越早死越好吧。”瑞武帝讥诮的笑道。“钱永忠啊钱永忠,你是知道的,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亏待你的,你对我是有恩的,又何苦弄这么一出你的妻儿老小不顾了老巢都被人端了,自己不明所以的。”“什么陛下您是说柳城”钱永忠惊惧万分。瑞武帝冷笑,道:“是啊,你前脚出兵,后脚西北军就带兵把柳城打下来了。最迟再过两天,西北军的大军就要到帝都了,你认为你还有几分胜算如果不是顾念着一份旧情,顾念着这么多跟着你的将士们,朕就安心等几日之后,看你钱永忠还能不能全须全尾来见朕。”“怎么会”钱永忠彻底傻了。“得了吧,你得认命,你天生就不是玩谋略的料,这么多年不是朕纵着你,你能有今天没想到不过是休息几天,就引出了这么多腌臜事儿,你太让朕失望了,不过令朕失望的不止你一个,算了,你老实给朕到天牢呆着吧,说不定,朕能饶了你呢”瑞武帝低头轻笑的几声,摇着头回到车辇上了。钱永忠颓然卧倒在地上,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像死了一般被瑞武帝随行的侍卫拖走了。文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奶奶的,小爷费了吃奶的劲都还没摆平的西南军,皇帝来说了几句话就搞定了瑞武帝从马车里探出头道:“文军师,这里的西南军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把澜江送回赵府吧,老瞒着家里不是个事儿,要好好养养。”这、这是个妖怪不成,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文白呆若木鸡。九十六、有人欢喜有人愁钱永忠被抓后,二十万西南军乖巧的如同绵羊,老老实实的在城外就地驻扎,还上缴了全部的兵器与口粮。每日由禁卫军负责伙食。李甘是先喜后忧,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这样多的将士们,每日把他们拘在一处就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还要操心不让他们闹事、不许因为伙食问题闹情绪,这完全是强人所难,李甘捋捋剩了没几根的胡子,不由得羡慕起借着看护赵将军而躲回赵府偷懒的文白,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澜江受伤的事,自然在赵府里掀起了轩然。虽然伤势已经好转了不少了,可是赵夫人还是狠狠掉了一把眼泪。她也不埋怨澜江冲动冒险,也不怪文白知情不报,就是坐在屋里拿着个手帕,抽抽噎噎哭个没完。哭的文白愧疚的恨不得以死谢罪。澜江一个头两个大,赵光远将军在外一向是说一不二,绝对的男子气概,可是回到内宅,一样被赵夫人吃的死死的,就是因为赵夫人会哭。如今这一招又用在澜江身上了,澜江无奈,只好乖乖检讨认错:“娘啊,是我错啦,以后不敢了,您别哭了。”她给文白使眼色,文白连忙狗腿的捧了茶杯送上。“丈母娘、啊不伯母啊,您看事发突然,当时只顾着给澜江治伤了,后来又赶上西南军攻城,我是一根蜡烛两头烧,见澜江伤情稳定了,就没敢回来报信。您别气了,气坏了划不来,不行就揍我一顿消消气,别哭了。”赵夫人见两人都识趣的认错了,便施施然收了眼泪,用力戳了戳澜江的额头,道:“给我好好养着,没有个三两个月,别想给我到处跑,就是陛下来了也不行。”又和颜悦色的对文白道:“文白啊,又要辛苦你了,我去厨房看看补品炖好了没,一会儿陪着江儿吃点儿。”说完婷婷袅袅的走了。文白窃笑不已,冲澜江得意道:“瞧见没瞧见没,这叫丈母娘见女婿,越看越喜欢。”澜江冷冷回道:“那是因为我,她才有可能成为你丈母娘,没了我,你试试,看她还待见你不。”文白一听,顿时炸毛:“雅蠛蝶啊小江江,俺说着玩儿滴”有人欢喜有人愁,这边是和和美美的母慈子孝,另外一边就没这么好看了。孙贵妃披头散发、脸色青白的躺在榻上,跪坐在地上的李原也是一副如丧考批的模样,胡子拉渣,狼狈不堪。“我精心设计,原本该万无一失,如何会变成今天的模样”沉默许久,孙贵妃抬手捂住眼睛,原本清瘦的她如今更显得骨瘦如柴。“母妃,孩儿实在没有想到,父皇竟然已经康复了,而且那个小军师出奇的厉害,折腾出了很多新武器,把西南军打的无还手之力。都察院的那帮探子,刺杀赵澜江居然也失败了。”李原惶恐不安的说道,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不知道哪一天他父皇的大刀就会砍下来,谋反是重罪,哪怕是皇子也不会姑息。孙贵妃摇头,长叹一声,颓然挥手,“运势不在我这边,一贯是这样,贼老天,当初和元后斗,结果被蒋氏得了渔翁之利。后来和蒋氏斗,又被绣妃那个贱人得了便宜。总是如此,老天爷对我何其不公啊罢罢罢,我就等着看,皇上会如何处置我们母子,就算是入了地狱,我也要让那些害我的人不得安宁”孙贵妃咬牙切齿,枯瘦的脸上一片狰狞。九十七、赏赐又过了几日,澜江在赵夫人的填鸭式催肥投食调养下,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了,脸上也有了血色。没等文白高兴起来,瑞武帝的圣旨就到了,诏澜江和文白进宫。前来颁旨的正是澜江他们之前怀疑是内奸的温公公。此时见温公公不卑不亢慢条斯理的说着话,澜江脸瑟瑟的,瑞武帝是何等精明之人,又怎么会放一个不忠心的人在自己身边呢文白悄悄凑过来小声道:“原来温公公是个大无间道啊,我说呢,这皇帝怎么不慌不忙的,稳坐钓鱼台。”“嘘,别乱说话。”澜江早已习惯了文白时不时的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词儿,不过温公公毕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该有的尊重要是要有的。温公公颁完旨,文白和澜江自觉的跟在后面,外面停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连拉车的马都是西域名马。“澜江王殿下,这是皇上的御辇,体恤您大伤初愈,特命我带来接您进宫。这车走起来稳当,不会颠簸到您的伤口。”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