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战士,我对不起他们。”澜江黯然,痛惜不已。“好了,咱们快点进城吧,成里如今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呢。”文白见他们都情绪不高,连忙转移话题。王小五闻言,猛的一拍脑门,“差点给忘记了,将军,朝里有大事呢。”王小五凑到澜江耳边轻声道:“陛下病了,多日未朝。现在满朝野都在担心陛下病情呢。可陛下谁都不见,把自己关在寝宫,连三皇子去探望都没能进得去。只怕不太妙。”“什么”澜江闻言如遭雷击,难怪有人胆敢假传圣旨,胆敢盗用暗卫。原来陛下病重。“我们速速进城,快”换了将士铠甲,一行人没多耽搁,迅速进了城。西北军这一小只骑兵队本来一进帝都,就有官员向上级弹劾说他们无诏私自进京。可领头的王小五是都察院的官员,并且声称是有陛下密旨的。一时间唬住了大半官员。兵部是西北军的老哥们了,也不愿就此事多纠缠,大笔一挥,等西北军统领赵澜江进京后再做处理,此事就这样放下了。原本要去刑部大牢坐坐的一干将士们,统统被兵部安排到了禁卫军的一个小型营地里。就在城西边,离赵府不远。七十四、装病进了营地,澜江与文白便乔装成王小五的亲兵,随他一起去宫门口递帖子求见三皇子,没想到被御林军的人退了回来,说传圣上口谕,一干人等,非召见,不可入宫。三人只好又回营地。“将军不要着急,三皇子每日都会出宫,我们明日等他出宫了再找他也行。”王小五解释道。澜江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现在宫里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陛下到底身体如何,又为何自锁寝宫。陛下如今病重,关于徐东元还有假传圣旨、暗卫伏击一事又该怎么处理。问题一堆啊万一、万一陛下不幸殡天,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好了好了,赶了这么多路,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见不到三皇子,你空担心也没用,不如好好休息一夜养足精神。”文白劝慰道,见她发愁,他也心疼,这个女人真把自己当成个汉子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背,也不看看自己那小身板背的动背不动。当晚,澜江几人便在营地里歇了。虽然离赵府不过一盏茶的路程,可是如今情况复杂,赵府那里肯定有不少人盯着,为了避免走漏消息,所以澜江也学了回大禹,过家门而不入。第二日一早,澜江与文白便乔装到城里的一个茶楼雅间里候着。王小五前往宫门处等三皇子李辙。没多久,他们也来到了茶楼。李辙推门进来,王小五在屋外守着门。一见李辙样子,澜江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好端端的一个英俊少年,多日不见,居然憔悴至斯。“澜江,你终于回来了。”李辙强抑住激动,上前抱住澜江肩膀。文白看的眼珠子都要脱出来了:你妹啊不是都说古代人恪守礼数嘛,这男女授受不亲被你吃到狗肚子里了“咳咳,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谈正事吧,时间紧迫啊。”文白故作急切,扯着澜江的袖子让她坐下来。李辙白了一眼碍事的文白,在澜江对面坐下了。“李辙,现在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澜江顾虑着茶楼的隐秘性,压低声音问道。“一言难尽,父皇前些日子身体不爽,后来一病不起,还把自己关在千阳宫,任谁都不得入内拜见。已有多日未朝了,一应政务都由各部暂且处理。前些日子,我属下亲信偶然得知有人在帝都银楼提了大笔银两,虽然不是同一人同一家银楼,可是时间上太接近。而后帝都最大的远南镖局便接了一个富商的镖,说是运送一批石材去西南。这一系列事情让人不得不怀疑,如此多的银两去了哪儿,那个富商几十车货物当真是石材吗西南是可是钱永忠的地盘,若是这么多银两到了西南,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李辙面色凝重,他虽经历不多,可史书看的可不少,封疆大吏,盘踞一方,无论在哪朝都是极大的忌讳。“钱永忠他的西南军可是要比我西北军日子好过多了。多年无仗可打,还享受着朝廷优待。无论在军备还是补给,都要高出西北军一筹。”澜江对此心中是很不满的,西北军将士劳苦功高,所享受的待遇还不如西南军。可她上任不久,实在不好挑起纷争,所以一直默默忍耐。李辙叹气,“这是无奈之举啊,钱永忠一家独大,在西南几乎像个小型王国了。此次有如此大的银两流往西南,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心想面见父皇告知此事。而二皇子在朝中一直动作频频,收揽人心。我心急如焚,日夜难寐。又没法让你回来。后来我找了蒋皇后,她去千阳宫跪求面圣。结果进了千阳宫就没出来,说是陛下让她侍疾。只传了一句话出来:当归已归,秘而不宣。”“当归已归,秘而不宣”文白双眼放光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当归已归,难道说的是我”澜江喃喃自语,“李辙,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在这个时间回帝都”李辙点头,道:“听王小五说了,二皇子还真是丧心病狂。居然谋害赵叔。但是那假圣旨怎么来的,倒还真是个难题啊。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温公公了,可是他从小就跟着父皇,忠心耿耿的,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而父皇又病的不是时候啊,如今想请他主持公道也难了。”“不难有了这句话,就一点儿也不难了。”文白胸有成竹的断言。“怎么说”李辙连忙追问道。文白得意的瞟了他一眼,摇着尾巴找澜江邀功。澜江晃着拳头威胁道:“快说,别卖关子。”文白只好委委屈屈的坐好,目露凶光瞪着李辙。“三皇子,我且问你,皇上是何日病的”李辙回忆一番,道:“九月初三,那一天本要上朝,结果温公公来说陛下有恙,今日不朝。”文白又问澜江:“你的奏本是何时送出的”“八月二十,那日一营二营例行操演。二十到初三,十三天的时间,奏本绝对送到帝都了。”澜江如醍醐灌顶,猛然明白了文白的意思。“果然还是小江江聪明一说就懂。”文白笑眯眯的夸奖澜江一番,还不着声色的挖苦了还一脸懵懂的李辙。“为何奏本一到帝都,皇上就病了开始我们还猜测陛下没有看到奏本,可是你不觉得陛下这病来的太突然吗太医每日为陛下请平安脉,又怎么会让陛下突然一病不起。便是病了,为何又紧锁宫门,不许他人拜见。一切都不合常理。甚至皇后去求见,也被困在千阳宫。这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陛下被奸人挟持,有人毒害陛下,让他一病不起。”“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奸人何其厉害,居然可以制住父皇宫中的诸多能人。父皇最擅驭下,他的宫中是铁板一块,一干下人均是忠心耿耿。若是奸人制住父皇一人,倒还好说,可要说他能制住千阳宫的所有人,那是绝不可能,更何况皇后娘娘还在千阳宫里,如果父皇受制于人,又怎么会留在皇后娘娘侍疾呢”李辙反驳道。七十五、走一步看一步“答的不错,这种可能性排除,那便只有剩下一种可能,皇上没病,装病他故意做出一副病重难愈的假象。让有心人露出马脚。”文白神在在的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推论。李辙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这、这怎么可能啊父皇何苦这么做。”“首先陛下这病来的太突然太蹊跷,我就不多说了。然后是时机太微妙,刚好在澜江的奏本到达帝都后没两天,我开始还以为陛下没有看到奏本。可是刚刚听你说的那句传话,我才明白,陛下根本就是知道奏本的事情的,甚至还知道假诏书的事。不然为何他会说出当归已归这句话他必然是知道澜江要回帝都的,你可不要告诉我这话是皇后说的噢,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你让她争宠可以,要她说出秘而不宣就太难了。如果我是蒋皇后,我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我的靠山回来了,又怎么让你秘而不宣呢。所以这句话很可能是皇上传出来的。”澜江低头沉思,“文白的说法有几分道理。这样一来,很多问题就有了解释,比如为何有人可以模仿陛下的字迹,可以窃用陛下的印章。比如为何有人可以指挥暗卫。这一切,可能就是在陛下的刻意纵容下,发生的。”“可这只是推测啊,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万一推测错了,那岂不是”李辙还是难以置信。文白捻起几颗黄豆丢进嘴里,对着李辙翻白眼。“拜托三皇子,情况再差,能差过眼前吗,就算推测错了,也不过就是目前这个状况,总不会再差下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控制住内城和外城。内城御林军,要拿捏在我们手中,外城禁卫军也是一样。只要有了这两个拳头,任谁也在这帝都里翻不起波浪。”“如果我没记错,御林军去年陛下就交给你了,对吧。”澜江问李辙,李辙点头。“那么就差禁卫军了,陛下有交代我进城后私下联络李甘,李甘是禁卫军总统领。陛下让我找他,那么必然是陛下对他有所交代了。午后我就去,看看陛下有何安排。”李辙忧心忡忡,在屋里来回踱步,文白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剥着瓜子壳,殷勤的把果肉递给澜江。两人一个剥一个吃,倒也配合默契。李辙晃了半天,把自己晃晕了,见两人吃的兴高采烈的,气不打一出来。“澜江,你怎么只顾吃,不帮我想办法啊。”李辙委屈的不行,自从有了那个该死的文白,澜江就不像以前那么重视他了。“没吃早饭,饿了。”澜江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安抚道:“其实到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可想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目前看样子陛下没有危险,我就放心多了,至于二皇子他们再怎么蹦跶,没有武力,都是白搭。我唯独担心的就是钱永忠那里,那么多银两够装备几万人了。他想做什么值得怀疑。”“是咩是咩,着急有什么用,我们没回来之前你不都过了那么些日子了嘛,现在也一样过啊。看看陛下究竟是要做什么。你放心,陛下比你聪明多了。肯定没事的。”文白笑的欠扁,说话也带刺儿,听得李辙恨得牙痒痒,可当着澜江的面又不能揍他。只能恶狠狠的等着文白。文白也不是吃亏的人,你瞪我我也瞪你,看谁眼睛比较大。两个大龄幼稚儿童的比赛,澜江没有兴趣参加,只好一人在旁边吃点心了。分手时,李辙特意避开文白和澜江道:“澜江,你回来了我真安心,其实如果说父皇装病我也能理解,如果不是他病了,我又如何会知道我有如此多的不足。我根本不足以接他的担子。我甚至不如文白看问题看得透彻。父皇应该会很失望吧。”“傻子,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要妄自菲薄。陛下的眼光最是高明,他挑中你做接班人,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过是经验不多罢了,时间久了自然熟能生巧。你要好好加油,才不枉费边疆将士们的辛勤奋战啊。”澜江鼓励道。李辙心思纯善,如果当皇帝则显的忠厚有余,野心不足。可是既然瑞武帝选中了他,就有他的考量。做皇帝不光要创业还要守业呢。李辙便是瑞武帝选中的守业人吧。文白躲在门后偷听,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暗骂:这个臭小子,就会耍心眼,装谁不会啊,看小爷来给你表演一个。文白扶着额头步履踉跄的出来了,声音虚弱的说道:“澜江,我好像病了,会不会是水土不服啊。”见他脸色不好,澜江忙搀住他,为他探脉。“可能是这些日子赶路累了,回去歇息一下,我让王小五请大夫给你看看。”“嗯,我们回去吧,下午还有任务呢。”文白气若游丝的说道。眼睛贼兮兮的打量着李辙的反应。李辙神态黯然,无法掩饰的失望。他目送着澜江同那个该死的文白走了,而那个傻货军师居然还伸手在背后比了个二,什么意思,怕人不知道他二吗真是气煞人也。李辙恨恨的灌下一大杯凉茶消火。七十六、秘会李甘回到营地时,一早就跟几个先锋营的小兵出去打探消息的王小五也回来了,王小五挑的这一帮探子高矮胖瘦各不一,穿着常服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的小厮闯进营地了。王小五拆着头上包的汗巾,满头大汗的坐下了。“将军,那个李甘这会儿在禁卫军营里呢,就在西城边。城外还有大营,不过他去的少,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