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大喊冤枉,表情真切,完全不似作假。他又将给他送饭来的侍女挑出来,问了一遍,依旧得不到答案,顿时怒火攻心。在正烦躁是谁人做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今早下朝回来,曾吃过杜明谦做的桂花糕他赫然一惊,往日里他吃的桂花糕,还是他死缠烂打央着杜明谦做的,而今杜明谦竟主动做给他吃,委实太不寻常了。“铭玉呢,铭玉在何处”忍着一身的瘙痒,晏殊楼咬紧牙关问道。众人都被晏殊楼的怒气逼得不敢说话,只有莫聆上前来,回了一声:“王妃午时过后便出门了,至今未归。”杜明谦毕竟是男儿身,是以晏殊楼对其出入何处,从不管束。“他去向何处”“某不知。王妃临走前,倒是说了一声,若是王爷问起,便告知王爷,他在王爷醉酒之地。”晏殊楼甚少醉酒,若说醉得厉害的,也就只有醉风楼那次了。“醉风楼”脚步方迈,晏殊楼就被痒得难受,“快去给我拿些清凉药来”擦了一身的清凉药,全身舒畅了一些,他便匆匆地朝醉风楼赶了过去。今日的醉风楼安静得出奇,不到打烊的时候,竟然客人都走了个干净,连掌柜与小二都闲得在柜台谈起天来。他们看到晏殊楼,忙不迭地上前去,引他到了他同杜明谦初次见面之处。一袭白衣着身,雪白的狐裘因热之故,褪下放至了一旁的椅上,雪色相映,衬得杜明谦的脸色十分苍白。冬日奔波而染上的寒冷,在闻到酒香的一刻,瞬间热了起来,晏殊楼抹去脸上的冰渣,走过去安静坐下,微微吸了一口:“是药酒,只是味道比上次的淡了一些。铭玉,你跑出来喝酒作甚”“王爷能闻出来,果真厉害。实不相瞒,”杜明谦对晏殊楼的话避而不谈,倒了一杯酒,淡然一笑,“你我初次见面时,臣给你喝的乃是最高纯度的药酒,因此味道比之浓烈一些。”“为什么”晏殊楼一径握住了杜明谦的手,眼中写满了彷徨,“铭玉,你为何这么做”杜明谦直视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毫不避讳:“王爷想问,臣为何给你高纯度的酒”“问你为何给我下药”自晏殊楼震惊的眼瞳里望见笑得苍白无力的自己,杜明谦扯动嘴角笑得更欢:“臣只是做臣应做的事情罢了,王爷,”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晏殊楼,严肃地道,“狩猎去不得。而这是你不去的借口。”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向自己的红疹,晏殊楼眉峰狠狠蹙起:“你可有问过我的意思”“王爷此话问得好笑,敢问王爷,你娶臣时,可有问过臣的意思”晏殊楼猛地一抖,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头,竟无言以对。杜明谦噙着笑斟了满满一杯酒,脸上不见丝毫怒气,一对明亮的眸子却印满了复杂:“王爷,此事是臣做得过分了,臣自罚三杯。”“慢”晏殊楼捉住了他的手,“喝酒伤身,药酒也一样,不过问你的意思娶你,是我对不住你在先,我先自罚三杯”杜明谦没有阻止,凝神仔细打量着晏殊楼的脸,唇红齿白,俊秀英朗,同他记忆里的模样无出一二,只是这张脸上柔和了线条,少了躁狂。他单手支颔,含笑着看着晏殊楼三杯下肚:“这低纯度的药酒,味道如何王爷,可喜欢”“铭玉,你究竟想作甚”晏殊楼眉头不舒,坐下定定地看着杜明谦,“你想阻止我参加大会,又是为何,莫非你”“王爷聪慧,早猜到了不是”杜明谦的笑容不减,撩袖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在烛光微映下,生生透出几分病态的苍白,“前生的王爷,吃的亏还未够么我记得清楚,狩猎那一日你被人设计,引致天子大怒,差些将你关入大牢,”杜明谦错开了那双散着明光的眼,强迫自己镇定,“听我一句劝,这趟浑水你便别搅了罢。”晏殊楼却未抓住他话中的重点:“铭玉,你果真是复”“很明显,不是么”杜明谦微微倾身,朝晏殊楼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看他瞬间红了的耳朵,笑意弥漫,“王爷发现得还算及时,不错。”“铭玉,”晏殊楼身体微微一晃,许多话都在嘴边挣扎,说不出口,“我你我对不住你”语未落,他的脸便因愧疚而横到了一边去。杜明谦心神一晃,目中无光地越过晏殊楼,凝视前方:“十六,不算上前生,三十六年前,金江边的湖心亭,你救下了落水的我,从此我入了你的障。”他看向目光迷茫的晏殊楼,自嘲地笑,“我为你点上常年不灭的长明灯,为你辛苦筹划,培养势力,为你披荆斩棘,却换来二十年的冷落。”“我我”温和的嗓音如被沁入了雪天,入耳时都带着切肤之痛。晏殊楼从手指尖开始冷透,牙齿也打起了冷颤,杜明谦竟然为他付出了如此之多。“铭玉,我对不住你,你你”笨拙地拉起杜明谦的手,晏殊楼宛如犯错的孩子,祈求着杜明谦的原谅,“你罚我,你打我”杜明谦丢开了晏殊楼的手:“打你作甚,疼的还是臣的手。罢了,这狩猎之日稍后再提,如今,既然王爷有心求臣的原谅,那不如”“不如什么”杜明谦朝着晏殊楼勾了勾手,在其凑耳来时,扯开嘴角低喃了几句。晏殊楼的耳朵尖瞬间红得欲滴血了:“铭铭玉,你怎说这等不害臊的话”“臣又说什么了,”杜明谦缓缓站起,撩起晏殊楼的一缕秀发,绕在指尖把玩,“王爷莫非不乐意”“乐乐意有什么不乐意的,不就是那档子事么”晏殊楼抱着杜明谦啃了一口,示意自己毫不畏惧,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下拽,“走,我们回去看看谁厉害”这一夜,月华倾泻,烛火朦胧,新房里的大红烛还未撤去,隔着红色的帐幔,烛影微摇,映出床上一对相缠的月支体。烛火一跃,房内顿时垂下黑幕。地龙蒸腾,热气顺着空气钻入热汗淋漓的体内,贴得紧密无缝的身区体交换着彼此的温度,两人的手拥在对方的腰上,另一手虚虚握着对方的玉箫,厮磨擦碰,急促的呼吸里掺杂着欢快的吟声。这是两人自成亲以来,初次坦诚相视,色相授予,虽未尽至最后一步,却让彼此的心交相契合,身心合一。快乐如同波浪,一浪拍打一浪从身下翻涌而上,身若海中浮萍,起伏飘荡,或缓或急,随波而定。当精华吐露,白光晃过眼角,两人疲惫地相拥倒在床上,拥着彼此细细低吟。抚过身上的手如过电般发麻,痒了半日的身体,在温柔的抚摸下生了慵懒的倦意,晏殊楼寥寥掀起眼皮,眼珠子转了半晌都无法聚焦,疲惫地枕在了杜明谦的肩头,细声慢语:“铭玉,你你赢了。我累了,困。”“嗤,睡罢。”眼皮如坠了铅,沉得掀不开了,拂过耳边的柔声仿佛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魔力,让被遗忘多年的过往从尘封的意识中,重新苏醒。“许公公,快瞧,那有个娃娃落水了快去救他”“五殿下,这万万不可,咱们如今是私下出宫,若是被他人发觉我们身份便糟了。再者那娃娃若非善类,救上来后伤了殿下,那麻烦更大。”“说让你救便去救,啰嗦什么快去快去”“是是,老奴这便唤人去。”“好漂亮的娃娃许公公,可以让他陪本殿玩么”“五殿下,这孩子来历不明,老奴可不放心啊。”“什么来历不明,本殿喜欢他,就要他陪本殿玩”“五殿下,这孩子方救上来,刚压去了肚里的水,现今还昏迷不醒呢,老奴也做不得主,不然不然待他醒了,殿下亲自问他”“真麻烦诶,你快醒醒,起来陪我玩”“唔咳咳爹,娘”“你爹娘不在,只有本殿在,快起来,陪本殿玩”“你是谁”“本殿是”“主子”“咳咳,你甭管我是谁,快起来陪我玩。我一人可孤单了”“爹呢,爹”“什么爹呀娘的,这儿只有本殿,诶,你究竟陪不陪本殿玩,不陪的话,本殿可要生气了”“不陪,爹娘说,不能同陌生人玩。”“这怎么可以,我偏要你同我玩。”“我不同陌生人玩我要爹娘。”“我我才不是陌生人呢,我叫晏殊楼。你看,现在我们认识了,你快同我玩。”“我同你没有关系”“我我偏要你同我玩,我救了你,你应该应该以身相许对,话本里说的,你就该嫁给我当新娘子,回报我的救命之恩。”“新娘子是什么”“新娘子就是”“明谦明谦我的儿,你在这,太好了还好你无事,还好你无事”“许公公,怎么匆匆忙忙就走了,本殿还未娶那漂亮的娃娃呢”“五殿下,那孩子的爹是朝中人,不宜让其见到我们。至于那娃娃,您还是断了这心罢。那可是个男孩,您是不能娶的,若是贤妃知晓了,定是要怪责你的。”“为何男娃不能娶,皇祖父都娶了几个男子呢”“总之,这是为了您好,日后您便知了。五殿下,听老奴一声劝,将他忘了罢。”“那好罢,听你们的反正日后回宫,也见不着这漂亮的娃娃了”十六年后,燕王晏殊楼娶杜侍郎幺子杜明谦为妃,兑现了当年誓言。可惜,那时的他,早已忘了他。、第三十章 引诱翌日一早,晏殊楼是被热醒的。地龙的温度每日都调得适宜,却不知为何今日的相当的热。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汗湿的后背,正同一只抵在他背上的手掌碰上。他顿时惊醒,只见他除了大腿还大大咧咧地架在杜明谦的腰上,其余肢干皆缩在杜明谦的怀里,简直就是被自家王妃抱着睡。晏殊楼身体一僵,这情况未免太过诡异,他明明记得昨日睡过去时,他还是抱着杜明谦的,怎么一觉醒来,就换了个模样。赶紧手忙脚乱地从杜明谦怀里出来,手一环,大腿跟着搭上去,用力一抱,就把杜明谦闷在他怀里了。“咳咳”杜明谦憋不住气,闷咳了一声,半睡半醒地从晏殊楼怀中探出头,吸了口清新的空气。两人月支体相缠,动作间,晏殊楼察觉到腹间有东西抵住,低头一看,小铭玉正斗志昂扬地指着自己,耀武扬威地炫耀着它的精神。脸上登时爬满了红晕,昨夜触摸到那儿的感觉犹存,烫得他的手都握不住。两人同床共枕已有段时日,可考虑到杜明谦的身体状况,晏殊楼一直都未同他圆房,昨夜已经是最亲密的接触了,若是再同杜明谦这般交缠下去,晏殊楼可保不准会做什么。杜明谦早在被闷的时候就醒了,微微撑开一条眼缝,便见全身通红的晏殊楼,笨拙地从他身上翻过,往床外而去。眼角瞄到时候还早,坏心一起,他故意打了个小鼾,在晏殊楼越过他时,挥臂一揽,翻身压住了晏殊楼,故意把小铭玉顶到了晏殊楼的臀上,还刻意发出了几声呓语。晏殊楼浑身一僵,那灼烫的温度烧得他臀部都起了火,他将双臀用力一缩,努力错开那顶在月殳沟的小铭玉,可他一动,杜明谦也跟着动,不偏不倚就把小铭玉抵上去,怀抱还愈来愈紧,让晏殊楼逃无可逃。晏殊楼不知这是杜明谦故意所为,还生怕吵醒了他,不敢大动作地挪动,急得是不知所措,绯色从脸上,迅速地蹿满了全身,红得似个入锅的虾。杜明谦坏心地抱着僵成石头的晏殊楼,咧开嘴角一笑,把脑袋往晏殊楼的脖上蹭了几蹭,嘴上嚷嚷着好吃,就以此为由舔了舔晏殊楼红透的耳垂。“铭铭玉,你醒了么”无人回应,杜明谦依旧呓语地舔着。晏殊楼全身都燃起了巨火,若再这般下去,他可忍不住了。杜明谦也是个聪明人,见好就收的道理深知肚明,故意在晏殊楼的臀部蹭了几下,大幅度地一翻身,卷起所有的被子蜷到床里去了。这下,没了被子盖身的晏殊楼,就不得不起了。大松了口气,晏殊楼拿衣正要穿上,方发现身上的红疹子还未消尽,瞪了杜明谦一眼,索性让莫聆替他告了早朝的假,让其拿来药膏以及早膳。早膳的香味漫入鼻尖,昨夜耗了太多体力的杜明谦就饿了,他醒醒神,下了床来,简单地着了套衣裳,往外间走去,正见晏殊楼正光着个上身,对着大铜镜龇牙咧嘴地扭来扭去,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