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告知本公子,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本公子再做定夺”那年烟花三月,唐公卿与杨雪艳在庙会隔着人海第一见。那年芳菲四月,唐公卿与杨雪艳在知府府上隔帘第二见。那年婷婷五月,唐公卿与杨雪艳在望月阁上雅间第三见。那年浮云六月,唐公卿与杨雪艳在小巷英雄救美第四见。那年流火七月,唐公卿与杨雪艳在月老庙相思树下定情。月老庙。相思树下。“你若许我十里红妆,我定陪你看尽万家灯火”杨雪艳言笑晏晏。“你若应我青丝白发,我定伴你走遍人间繁华”唐公卿温雅一笑。“好,你可不能骗我”杨雪艳埋首在唐公卿怀里,唐公卿揉着杨雪艳的头发,温柔笑着。对面,隐藏于暗处的高收徒冷笑,“你是我的,怎能喜欢他人”情深意浓的两人,怎会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盯上。唐公卿岂会料到,日后的相遇,会是那人的精心安排,更将自己陷于那人所谓情网之中。高收徒比杨雪艳更早在意唐公卿,却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后来,唐公卿与杨雪艳几次见面,高收徒也没有在意,他觉得只是见几面,又有什么,却不知这世间有一种爱就是一见钟情。他终究还是晚了那么一步。高收徒为了与唐公卿相遇,自然准备充足,更是打算将唐公卿困于身边。如高收徒这般毒物,岂会容得自己爱的人爱上别人,既然自己得不到,又怎容他人得到,自然毁了才好。在高收徒还没想好怎么与唐公卿相遇之时,唐小妖便闯入高收徒的视线,为高收徒提供了接近唐公卿的绝佳机会。唐小妖是唐公卿收留的孤儿,从小跟着唐公卿,唐公卿更是把他当做弟弟对待,自然为了他可以做许多事。唐小妖因为闯入高收徒居住的地方,被高收徒抓住,说是要喂毒物。唐小妖还是个孩子,被高收徒提着衣领,看见高台之下的一窝毒蛇,自然吓得不轻,失禁,语无伦次,“我是唐门唐公卿唐小妖书童”高收徒笑道,“原来,你是他的书童,那他肯定会为了你来吧”于是,唐门四当家当天便收到高收徒的一封邀请函,邀请高唐公卿来此一见。唐公卿与杨雪艳两人相恋,如今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两家门当户对,一拍即合。于是,唐家下了聘,杨家接了聘。唐公卿收到高收徒的邀请函正是下聘当天。唐公卿接到邀请函之后,并没有急着去,而是先找了唐老夫人和大哥唐钰,商谈一番。两人皆觉得他去没事,然后,唐公卿便去了。高收徒身为西域毒王,自然成名已久,许多人仰望。近些年,他定居成都府,住的地方与唐门不远也不近。唐门对于高收徒,是能不惹则不惹,恭恭敬敬招待为旨。所以,为了唐门不和毒王交愁,唐公卿只能去见高收徒。“世人皆言此物至毒,吾却与其相处愉悦,是否吾也一样毒”高收徒把玩着毒蝎,笑看着唐公卿。“前辈是不是毒,在下不知,在下只是来寻小妖,小妖不懂事,还请前辈不要为难小妖”唐公卿漠然以对。高收徒也不气馁,挥挥手便让下人将唐小妖带上来。唐小妖一见到唐公卿,就如见了亲爹一般,马上扑过去,使劲蹭了蹭,恐怕还是做梦。唐公卿好笑的看着怀里不肯出来的唐小妖。唐小妖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老男人的恶毒,竟然恐吓自己,要把自己丢到蛇窝里喂蛇,吓唬一个孩子算什么好人,于是,唐小妖决定告状,不吭不响的告状,等离开这里,便告诉自家公子,这老男人不是个什么好人,最好离他远远的。高收徒深知这种情爱之事,急不得。于是,那天,只是浅谈几句,便放唐公卿离开。唐公卿归家之后,家人都是关切非常。唐公卿本以为以后就不用再见到高收徒,岂会料到,第二日,高收徒便来拜访唐门,更是威逼利诱的在唐门住下,天天纠缠自己,搞得自己连见媳妇的时间都没有。这一日,唐公卿又被高收徒抓来做无聊之事。高收徒给唐公卿讲西域奇闻。借高收徒喝水之际。“前辈”唐公卿愤然起身。高收徒放下茶杯,淡淡看着唐公卿,“叫我收徒”唐公卿迫于高收徒淫威,只好道,“收徒”高收徒听到唐公卿叫他的名字,顿时笑开,一脸的满足甜蜜。看到高收徒如此表情,唐公卿咬咬牙,“前收徒,在下不日就要娶亲,恐怕事务防身,不能日日陪你,你若无事,大可回去找个人来陪”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拒绝之意明显。唐公卿不是傻子,高收徒的意思,他岂会不懂,只是不想懂,不愿懂。高收徒时不时的甜言蜜语,时不时的身体触碰,每次自己一有躲闪,他便拉下脸色,自己不躲闪,他便喜笑颜颜。听出唐公卿的拒绝,高收徒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意,明目张胆的用充满爱慕的双眼露骨的看着唐公卿。在高收徒如此刺眼的注视下,唐公卿只觉得浑身难受,不由得放狠话,“高收徒,天下之大,世间男子千千万,你何必执着于我,随便在青楼楚馆都能找一个,唐某只闻自己长得没有一丝女气,也非强壮,怎就是让你如此迷恋,唐某到底是哪里合了你的意,我改,行不行”听到唐公卿的话,高收徒脸色难看,一挥手,便放毒烟。唐公卿早有防备,闪身后退,两人从屋里斗到屋外。两人都是世上用毒的高手,难解难分。可终究,高收徒道行高了那么一丈。唐公卿被高收徒禁锢在怀里,唐公卿挣扎,高收徒翻手拿出一个药丸。唐公卿面露惊慌,使劲挣扎,却抵不过高收徒的手劲。高收徒使劲掰开唐公卿的下颌,将药丸按尽唐公卿的嘴里,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逼着他咽了下去。药丸进肚,唐公卿也不再挣扎,面露悲伤,一双受伤的眸子看着高收徒。高收徒情意绵绵的看着唐公卿,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温柔道,“公卿,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唐公卿不想再看高收徒,咬舌。高收徒似预料到,一下子卸了唐公卿的下颌,唐公卿疼的昏了过去。“你可知我用尽心思学会操纵此等毒物,只是为了毒你入蛊,以毒控你不离我身。”高收徒垂眸看着昏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喃喃自语。高收徒的意思,不过是,让唐公卿留在他身边,哪怕唐公卿一辈子昏迷不醒,只要在他身边,让他每天看着就好。这已是一种变态的爱。谁人能接受。唐公卿中了高收徒的毒,昏迷不醒。唐家众人连杀了高收徒的心也有了。却敌不过高收徒。“高收徒,我四弟可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他对你恭敬如父,你岂能这样对他”唐钰质问道。高收徒则温柔的看向唐谢抱着的唐公卿,“我不需要他敬我如父,我只想他对我如爱人一般”众人皆没想到高收徒竟然是爱上了唐公卿。唐如第一个怒道,“丫的,你喜欢我四弟,凭什么就非要让我四弟喜欢你,格老子的,你这样的败类,变态,幸亏没人爱”杨雪艳则道,“前辈,即便你爱唐郎,却也不能自私的剥夺他爱别人亦或是别人爱他的权利,更不能让他陷入如今这般状况”高收徒却丝毫不在意,“既然他不爱我,我也不允许他爱上别人,既然他不能和我在一起,那我便毁了他又何妨”在唐家几人的围攻下,高收徒败走。因为唐公卿身中剧毒,唐门无解,唐公卿命不久矣,又婚期将至,唐门本是要退婚的,唐门不想误了杨雪艳的终身,可杨雪艳却执意下嫁。杨雪艳言道,“妾身既与郎君相爱,又有婚约,岂能毁约,郎君若是没了,妾身仍然要嫁,妾身生是唐家人,死是唐家鬼,如今郎君也只是昏迷不醒,即便是冥婚也要办”于是,就举办了这场婚宴。杨雪艳言辞恳切,“蓝公子,前辈只是执念,还请蓝公子莫要伤及性命”几日后,蓝卿客将高收徒带回唐门。高收徒一身衣物尽是灰尘,自然是打过一场硬战。高收徒看到床上的唐公卿,步履蹒跚的走过去。“我终究美丽不及她,否则,你怎会嫌我”高收徒埋首在唐公卿项间,似情人间般的呢喃。“人生苦短,何必拘泥于这情情爱爱,了此一生”蓝卿客在一旁冷眼相对。高收徒抬头怒瞪着蓝卿客,恨声道,“你又懂什么我与他在一起的快意恩仇,岂是你一个外人可懂的,凭什么你要帮那个女人,凭什么男子就必须娶妻,凭什么世间不能容忍我们,凭什么你不肯和我在一起”说到最后,高收徒语气哽咽,轻柔的抚着唐公卿的发丝。对于眼前之景,蓝卿客漠然道,“再不解毒,便等着和一个尸体相守一生吧”高收徒对蓝卿客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伸出手在唐公卿脸上,细细描摹他的轮廓,只为记住他。高收徒咬破自己的手指,取来天山雪蚕,融合七十四种毒物,化为一滩血水,喂唐公卿喝下。毒,总算是解了。可,爱,却是葬了。高收徒起身,不曾留恋的离开。没有看到身后唐公卿微动的手指。前世是唐公卿一腔单恋终无果,今生是高收徒一生独爱却无应。陌上玉10“唐公卿多谢蓝公子救命之恩”唐公卿对蓝卿客拱手道。看着对面唐公卿与杨雪艳倚在一起,蓝卿客蓦然一叹。唐公卿与杨雪艳虽然错过了洞房花烛,却因为一场生死离别而更加的郎情妾意。情根早已深种,缘分来时,躲也躲不掉。唐公卿与杨雪艳今生注定是要做夫妻的。即便前世爱来寻,却也阻挡不了今生缘。唐公卿与高收徒的缘分早在前世已然殆尽,今生,唐公卿则开启另一场爱恋,徒留高收徒一人辗转悲伤。高收徒身坠前世爱不拔,唐公卿早已脱身,只因为前世爱的太苦,所以今生才会放弃。高收徒剃度出家,自废武功,自戳双眼,从此与红尘斩断尘缘。唐公卿与家人作别,同蓝卿客几人离开川蜀。“此行,欲往何方”唐公卿问道。苏穆翻着手里听雨轩的信笺,心情颇好,“天山,书皇月来西在天山”蓝卿客抬头西北望,喃喃道,“无关前世种种,月来西还是去了天山,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因为苏穆腿疾的缘故,只能将他留在山下的小镇,其余几人上山。天山。守门弟子拦住上山的几人,“你们是何人”蓝卿客笑道,“有缘人”守门弟子还不待说什么,一声长鸣从远处传来。这长鸣之声,乃天山掌门放客的讯息。守门弟子无奈放行,“请”大殿之外,天山掌门站在最前面,一众弟子在他身后熙熙攘攘站着,颇为整齐。“方怀唐公卿穆少峰见过天山掌门”三人弯半腰拱手道。“天山第三十二代弟子蓝卿客拜见师傅”蓝卿客俯身而跪,稽首至地。与蓝卿客同来的几人皆是惊诧,他们从未听过这一消息。没想到蓝卿客隐藏至斯,江湖中竟无人知晓此事,可见此事隐蔽,除却天山之上的道士们,便再无他人所知。“起来吧”天山掌门一挥浮尘,面色十分高兴,和蔼笑道,“客儿时隔多年,总算是记得回师门一趟,也不枉为师教导于你”几人直起身,蓝卿客也站起来。“客儿带了朋友来,自然是极好,如此,便虽为师进去吧”天山掌门转身即走。蓝卿客几人便踏上台阶随他而去。屋内,昏暗的油灯忽闪忽闪,天山掌门站在窗边负手而立。几人进屋之后,门口的弟子自发的关门退离。蓝卿客道,“师傅,弟子多年未曾上过天山,却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身为天山掌门座下大弟子,天山有难,弟子必定身先士卒,师傅若有为难,尽可说于弟子只要是弟子能办到的,弟子决不推辞”天山掌门未曾转身,只是淡淡道,“昨日为师夜观天下,帝星隐晦,东南方复起帝星,如今两帝星并存,必有一亡,为师问你,你可做好舍弃”蓝卿客道,“弟子心如明镜”方怀闻言,心中震惊,蓝卿客果然是再次要反叛的吗他要另立他人,犹如当年,亦或是立的便是那被变为庶民的前太子。皇帝登基,自蓝卿客放权之后,他便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而且多次想与蓝卿客一较高下,并且暗地里查探前太子的踪迹,一次次无果却不肯放弃,非要赶尽杀绝,却因为蓝卿客将那废太子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多次暗杀皆未成功,近些年,皇帝越来越不能忍受蓝卿客,即便是蓝卿客不反,只怕皇帝也会逼他反,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蓝卿客经历了一次失败,怎会轻易再将上次的事重演一遍,方怀不认为蓝卿客这次会赢,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