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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派出去的侍女并未有害处,亦是最不易察觉的;第二种情况,为了更深地隐藏被派遣者的身份以及更深程度地监视目标,会由阴阳家的两位护国法师或者五大长老之一施咒,封印侍女的部分记忆,来免却侍女不慎泄露机密的情况。这种咒印,被称作尸花之印,并不会致命。尸花之印又分作两种情况:第一种,因目的性较小且寻到侍女不难,故而施咒较浅,侍女咒印发作不会太过明显;第二种,深层的施咒,又被称作香尸腐咒。师父曾说此咒阴狠毒辣,详细的,亦未曾多言。故,子路亦未知中咒之后会有何反应。姑娘为何问起这些”她默然,随即又问:“会不会有一种阴阳咒印,比如读心术之类,如此,侍女知道的,施咒之人亦可得知的”颜路略微思考,轻声道:“这个子路并未听过。不过,记得师父曾说,香尸腐咒可以与另一种咒印相辅。至于读心术,是无法远离被施咒者而进行的。”柳昔雨似乎明白了那段对话的话,只道:“护国法师与阴阳家的长老来过此处。日后,先生莫要再来了。”颜路震住,果然他沉默片刻,道:“姑娘所中之咒,子路束手无策,抱歉。”柳昔雨再次回忆了阴阳家的两人的对话话,轻叹:“先生不必致歉,请回去罢”颜路的身体愈是僵硬,轻声道:“这,算是逐客令么”柳昔雨笑得无比凄然,轻轻推开颜路:“就当是吧。”颜路只觉着心脏深处狠狠的刺痛,渐渐传遍了周身,不由抱紧了她。他低首,下颌轻轻抵着她的脑袋,不松手,亦不言语。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曾经的那些短暂怀抱,除了救她便是护她的被动,她亦从不敢多留恋。而此次,颜路的拥抱显然多了几分担忧之外的感情。柳昔雨覆上腰间的那双手,眼泪忽地滑落,却笑道:“莫非,先生舍不得昔雨么”颜路不回答,只是手下力道愈重,两人僵持许久,颜路松了手。柳昔雨咬住唇,忍了忍,轻声道:“小圣贤庄还有许多事,伏念掌门一人操劳,怕是会很辛苦。”颜路叹口气:“告辞。”此刻,叶之然端着药,听得两人如此对话,不由急了:“颜先生,昔雨颜路只淡淡交代,拜托叶之然好生照顾柳昔雨,便离开。回至小圣贤庄,颜路久立于遥仙阁,望着海面出神。似乎,越过这茫茫大海,可依稀望见不远处的院落阁楼。颜路岂会不知她的用意,只是,自己是儒家的二当家,若见到她不慎说起庄内的情况,恐更令儒家陷于危难。颜路微微阖眼,无奈而担忧。此次大师兄对付胜七便受了伤,加之急火攻心,无力料理庄内事务,自己愈是无暇顾及她了“子路,在想何事”严而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颜路一惊,随即转身,望着伏念:“师兄,为何不多歇息你的伤虽说已然痊愈,到底是急火未消,不宜多操劳。”伏念那副万年冰山脸终是稍稍融化,轻声道:“既是如此思念,为何不将其带回来”颜路面容沉静,轻声道:“不必,亦不可。此事,我心中自有思量,师兄不必费心。”伏念回眸瞥他一眼,面色微暖,轻声道:“也罢,你之事,我不便插手。只是当初,我并不知抱歉。”颜路瞅了瞅眼前这个尽管道歉,却亦是威严的掌门人,望向海面:“当日我对于师兄的决定毫无反驳,除却对师兄的尊敬,亦是为儒家的安危着想,与师兄的出发点并无二致。再者,若我求情,师兄便不会应允子房独自带走柳姑娘。既是子房所求,师兄亦深知我不会多计较。师兄所做的一切,皆乃我心中所想,又何需致歉呢”颜路简单的话语,轻描淡写地将柳昔雨中咒之事一笔略过。果然,伏念并未觉察颜路话中深意,只交代了一些琐事便转身离去。现下伏念急火未却,有些事,颜路能隐则隐,省得伏念再忧扰,伤了身子。待伏念默默然离开,颜路只管取出那卷易经欲细细研究。偶然的抬眉,便望见那间柳昔雨曾住过的房间,随后,开始走神32、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临风阁。柳昔雨推开临海而造的窗页,秋风瑟瑟,临窗而立却很是麻痹,并无寒凉之意。那日,闻得颜路不曾片刻犹豫的脚步声,心中不是滋味。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早前颜路便怀疑自己了么故,伏念将自己赶出小圣贤庄,他未曾求情么自己只想可以平平淡淡地看着颜路,安安静静地陪伴其左右,即可。为何,连如此小的心愿亦不可实现呢双目失明也便罢了,重伤受寒亦无妨,好歹可以在他身侧。眼下,却被阴阳咒印束缚,见他一面都不可以她不禁在心中反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需要这般折磨是那个测试题么双目失明,身受重伤,常年忍受苦痛所以,我会是被折磨致死的么柳昔雨多想说,多想对他说:我不怕身体的任何痛楚,我只怕不能与你在一起。然,想过后,不由自嘲地笑起来:“呵呵,也许,是我太过垂涎你,老天是怕我脏了你的衣襟吧”想到此处,柳昔雨心底痛成一片,狠狠咬着手背,努力不哭出声,不惊醒已入眠的叶之然。风中忽地夹着雨丝飘入窗,随着眼泪一并滑落自从那次分别后,两人再也不曾相见。或者说,颜路私下远远地看过她,只是她不曾知道。流光易逝,转眼便是隆冬,雪花簌簌地飘落在这世间的每一处。远远闻得犬吠,院子外面似乎来了人。只是,已入夜,岂会有人前来院子中的叶之然在舞着剑,柳昔雨应声躲避,两人配合极为默契。柳昔雨不禁要求着叶之然将剑给了自己,试着舞起来。看过许多古装电视剧,随意舞着招式。两人又是无眠,便在院子里“练武”。叶之然不由惊问:“你,你这些招式从何处而来”柳昔雨怔住,而后笑了:“我自己瞎比划的”叶之然感叹着:“我觉得,你很有天分若非失明,定会习得愈快”柳昔雨笑着:“莫不如,你来领教领教我的花哨剑法罢”柳昔雨一剑削过去,叶之然被逼得下腰。轻巧地一个横扫,叶之然旋身避开:“若我不会轻功,不得被你逼得无处可去了啊”柳昔雨笑着刺去:“怎可能你习武多年呢,我只是胡里花哨地舞剑而已况且,我重心不稳下盘过轻,一个狠劲便倒了,好不中用的”叶之然轻巧地避开那一剑,柳昔雨却未来得及收势,直直刺过去。只闻得叶之然“呀”的一声,柳昔雨忽地觉着剑被人截住,身子先是顿住一震,继而朝后退了几步,身后却是昨日堆的一个雪人。叶之然又惊呼一声,柳昔雨觉着腰间一紧,似是被人横腰揽住,而后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此刻的叶之然突然笑起来,掩唇窃笑着离开:“我去沏茶。”柳昔雨不明所以,伸手摸着身前的人,略微扎手的短胡须,稍薄的双唇轻抿,透着温暖的气息。她轻轻嗅着熟悉的竹墨香气,气味虽清淡却未曾消失。这齐鲁三杰,大师兄伏念身上是一股青松的气味,二师弟颜路则是竹墨的书卷气,三狐狸仿若寒冬傲梅,自有一段风流。她这样想着,便喃喃道:“松竹梅,岁寒三友。所以,这三人是注定了师兄弟一生一世罢”颜路略略好奇:“姑娘说的是”柳昔雨浅笑道:“昔雨说的,是齐鲁三杰啊昔雨是这样觉得:大师兄如松,先生如竹,张良如梅。”颜路有些促狭地笑了笑,扶着柳昔雨入了里屋,轻声道:“子路叨扰了一位前辈,为姑娘诊断。”柳昔雨木然点点头:“多谢。”颜路特别省略了来者的名字,似乎柳昔雨亦是明白的,并未多问。一身仙气的长者为柳昔雨切脉之后,双眉紧蹙,给二人递上一个眼神,示意出去说。颜路随着他来至院外:“前辈,她怎样了”那人沉默半晌,望着颜路,轻声道:“柳姑娘中了香尸腐咒,另有双闻之印相辅。”最先惊讶的,是一旁的张良:“香尸腐咒与双闻之印那不是”长者抬眼,望向静默如竹的颜路:“想必,子路早已有此猜测,故而未将柳姑娘带至小圣贤庄罢”颜路正欲开口,却闻张良轻声道:“宁肯忍受相思之苦”颜路脸颊有些微红晕,没好气地瞅了瞅张良。继而望着长者,道:“不错。早先她全身发冷,我真的以为仅是脏腑受寒所致。而后,嗅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一股香气,很是诡异。至此,我方恍然而悟,却是不知如何解除。不知前辈可有解法”长者的两撇浓眉几近打成结,略微沉吟道:“有,不过”颜路与张良仿若看到了希望,而长者接下去的话,当即遭到张良的反对。长者紧紧盯着颜路:“如你所知,双闻之印与香尸腐咒相辅相成,故施咒极为容易,而解咒则需耗费极大的内力。且,稍有干扰便会虽说咒印可解,但毕竟并非阴阳家之人所拥有的内力,强行解咒会损耗解咒人十年的寿命。”“不”张良坚定地瞅着颜路,“二师兄,若你如此来救她,未必会得到她的谅解,甚至”颜路淡然地接下去:“甚至,恨我”张良却笑了,摇摇头:“不,她从不会恨别人,何况是心仪之人。不是么颜路阖了阖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长者轻声道:“其实,这并非我最踌躇之处。”颜路轻声问:“前辈之意,柳姑娘这些日子并未有寒症发作的情况,可是缘于双闻之印”长者叹口气:“不错。这,亦是我颇为担忧的一点。柳姑娘体内的寒气被咒印压制,削弱了寒气对其身体的损伤。子路见闻甚广,且,你的医理亦是不一般啊”颜路行礼道:“前辈过奖了。多有烦扰,还望见谅。”颜张二人将那仙风道骨的长者送走,便沉默不语。许久,张良轻声嘱咐:“师兄,去看看她罢。我有事,先走了。”颜路轻声道:“子房,多谢你请了道家的前辈。”张良笑道:“师兄,前辈已将解咒之法说与你,我的任务算完成了。至于你说好的二嫂呢”颜路神色略有隐晦,转身入了小院:“你先回庄罢。”张良无奈地叹口气,只得径自回庄。香尸腐咒,尸花侍女的专属,系阴蚀,极少运用。所中之人身有异香,且有一定的封印之用,故,会失明、部分失忆。五年之后若仍旧未能解除,侍女则会化为腐尸一具。双闻之印,依傍香尸腐咒而用。所谓双闻,则是将嗅觉及听觉达到极为敏锐的状态,施咒之人通过侍女的听觉嗅觉获取消息。侍女熟悉的气味施咒人便会知道,侍女不知晓的施咒人亦不会得知。这些,都是长者临走之前告知的。颜路曾经是偶尔听荀师叔与师父说起过点滴而已,许多皆乃猜测,并未深知。而现今知晓了,却愈加无奈。解除了咒印,柳昔雨则会继续忍受着寒气侵体的痛苦,天寒之时便会时常咳嗽。不解咒,柳昔雨则需继续忍受着咒印发作的痛苦,亦会忍受远远相隔之苦。偏偏,两种选择,都是痛苦么叶之然告诉颜路,自从阴阳家的人拜访过柳昔雨的这些日子,情况亦不太好:虽说肺腑之中的寒气再未曾作祟,而咒印,是每三个月发作一次,香尸腐咒发作了一次,双闻之印发作了一次,最要命的是两道咒印一齐发作,脏腑灼烧,皮肉冰寒。算着日子,今日,应是双闻之印发作的时候了。可惜柳昔雨看不见,不知道天数,只清楚是天气是冷是暖。柳昔雨见颜路久久不归,想着是已经回了小圣贤庄,便早早躺下。卧于榻上,愈觉得发困,很快便入眠了。待颜路与叶之然再絮叨一番,入内,柳昔雨已然睡熟,唇角微挑,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脸孔洋溢着幸福。叶之然压低声音,朝着立于门口的颜路打趣道:“要我说啊,昔雨定是梦到先生了”颜路的笑容微不可察,语气似是自问自答般:“是么”叶之然笑了:“先生,昔雨很喜欢你呢”颜路静静地望着柳昔雨,稍稍颔首:“嗯。”叶之然又说了下去:“先生也喜欢昔雨。”颜路的尴尬在灯火下暴露无疑,便轻声回应:“嗯。”叶之然急忙追着说道:“可是,先生同昔雨的称呼,还不及我与先生的亲密呢虽说现下不可亲口告诉昔雨,亦不必如此扭捏罢一口一个姑娘,先生怎不想着,昔雨会如何的伤心难过呢”颜路不再回答,只是沉默。转而,颜路似是想起什么:“之然,我再来此,许是来年了。”叶之然正欲开口,却见柳昔雨满额大汗,双唇亦渐渐干裂,宛如伤寒发热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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