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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打开了最后一道门。进门一瞧,浸泡在最后一点油里的灯芯燃得有气无力,沈源仿佛去了半条命似的蜷在墙角。屋子里早没了酒香,取而代之的是这些日子来积攒的秽物臭气。白玉堂死拧着眉头,扬手灭了灯。突如其来的黑暗如同爆亮的火星一样惊醒了沈源。他努力撑起身子,嘶哑着嗓子喝问道:“谁”白玉堂冷笑道:“我。”沈源过了一会才听出这声音,挣扎着怒骂道:“姓肖的,你还敢来见我”白玉堂道:“为何不敢”沈源道:“你、你私扣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你不赶紧逃命,竟然还敢来见我”白玉堂道:“我若走了,谁知道你在这你岂非应该感谢我才是”沈源哼了一声,道:“自然有人会找到我。”白玉堂大笑道:“有人你是说庞吉吧他可没找你,他正忙着向开封府通风报信呢。”“你说什么”沈源大惊,一只手抠得墙上粉末簌簌而下,“通风报信”白玉堂道:“你不否认是庞吉么”沈源狠狠地捶了一下墙,道:“什么通风报信”白玉堂道:“也没什么,就是派他女婿孙荣去开封府送了个盒子,盒子里有张纸条。”此话固然不假,只是这盒子与沈源毫无关系。但听在沈源耳里,自然有如晴天霹雳,一时只会颤抖着问:“他、他把我卖了”白玉堂冷笑道:“你值很多钱吗最多只是把你扔了。”沈源沉默许久,问道:“此话当真”白玉堂道:“我骗你作甚你想,我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怎知你同我娘说的那个大官是庞吉呢”这无疑将前话坐实了。沈源重重喘了两口气,喃喃道:“庞太师,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作者有话要说:简直满满都是跟破网络的斗争血泪第82章 十、黄鹂翩翩乍迁芳树包拯正襟危坐,公孙策执笔在侧。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直直立在门口,院中并无一个衙役。屋内外均是一片静默,整个开封府都笼罩在一种奇异的紧张之中。等了许久,才有人走近。包拯当即立起,稍显迫切地倾身向前,果然见到有一人被夹在展昭和白玉堂之间,头上蒙着块黑布,身子萎顿,似乎是半昏迷的。待三人进屋,王朝与马汉同时伸手,关上了门。那人仿佛被关门声惊醒了,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白玉堂放开手,颇为嫌弃地掸了掸袖子,让他顺着展昭滑坐到地上。展昭看他坐稳了,也松开钳制,方扯下黑布,向包拯道:“禀大人,已请到钱塘县令沈源沈大人。”沈源听见自己的名字,努力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见到梁上匾额,不禁一惊。他被贾大和贾三灌了两碗热粥,这才有力气随白玉堂前来,说好但凡“你姓肖的”有问便知无不言。只是万万没想到白玉堂竟会将他带来了开封府。一惊之后自然脸色大变,猛转头喝问道:“你疯了你竟和开封府有所关联”白玉堂冷笑道:“我为何不能和开封府有所关联”沈源道:“你不想再见到你的敏姑娘了吗”白玉堂道:“阿敏上月已死了,我最好还是过个几十年再去见她。”沈源眼珠暴凸,颤声道:“你、你怎知道”白玉堂道:“她就死在我面前,我怎会不知。”沈源道:“你”他就算再傻,听白玉堂这冷漠语气,也早知道他不是那孤山匪首,然则自己竟是被人所欺,如何不惊怒交集。恰在此时,包拯啪地一拍惊堂木,道:“沈大人,你今日上堂,原未经过首告,按理本府该以上宾之礼相待。只不过你擅离职守,到京师暗会庞太师,这其间种种官家已然尽知。你若好生答话将功折罪,或许还可保全性命,如若不然,只怕谁也救不了你。这一点点礼节,本府也就不好同你计较了。”沈源身子颤抖不休,显然全未听进去。白玉堂瞥了他一眼,不由好笑,道:“沈大人这模样只怕说不出什么。不如这样吧,他随我们来之前,也曾说过两句,就由我来转述一下。若有出入遗漏之处,沈大人随时纠正补充就是。”这两句“沈大人”叫得极是讽刺,倒将沈源说得清醒了几分。回头看着白玉堂,他哑声问道:“从一开始,掳我走的就是你”白玉堂道:“不错。”沈源道:“你为何不直接送我来开封府,却叫我受这一月折磨”白玉堂道:“直接送来,你肯说半句实话么”沈源缓缓点头道:“不错,那时我满怀愤愤,定不会说一个字。”白玉堂道:“再说了,那时庞吉还未曾来通风报信,我们自然要先看看他对你失踪作何反应。”沈源浑身一震,失声道:“他是真将我卖了,却不是你骗我”白玉堂撇了撇嘴,却不回答。这神态充满了不屑,沈源已是信了,一时之间只会大口喘息,说不出话来。展昭看了一眼沈源,向包拯道:“大人,当日官家曾道绝不可走漏风声,虽则如今内外都是可靠之人,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无不便,属下就同白兄出去了。”包拯沉吟道:“也好,你二人且歇息几日。”展昭作了一礼,拉着白玉堂返身出门。白玉堂任他拉着自己回房,方伸了个懒腰,道:“你拉我出来作甚我可是问了话才上来的,谈什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展昭道:“你问得到的,大人也问得到;可是大人能问到的,你未必问得到。沈源在酒窖中郁怒交织,兼且又饥又冷,能答上的就算不是无关痛痒,也毕竟有限。”他沉默了一会,又低声道,“其实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是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我知你意思。”白玉堂叹了口气,眼中忽然一闪,“但你既说了这话,又同我出来,便不能再瞒着我什么。若不让我知道,你自己也不许多掺合。”展昭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原来你叹这个。展某已不是孤身一人,自然与玉堂同进退。”这是他第一次唤他的名。白玉堂猛然抬起头来,直望入展昭眼底。早不是初次对视,但这次,似乎别有意味。良久,方发现不知何时已执手相拥,仿佛身外万物,俱不过耳。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见着天已快黑了。展昭靠在床头,白玉堂枕在他腿上,两人都不说话。半晌,展昭才低头问道:“你饿了么”白玉堂摇摇头,翻了个身。忽听赵虎的大嗓门喊着“展大哥”从院外一路响过来,随后就是门上重重的两响,吓得白玉堂赶紧坐起,差点撞到床锐。展昭忙将他拉回来,边急急应门道:“什么事”赵虎接着捶了两下门,才叫道:“贾老板说,嫣嫣姑娘不见了”正手忙脚乱穿着衣服的白玉堂一下子就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冲向门边。展昭一手拦住他,向外面回道:“贾老板来了吗”赵虎道:“来了,就外边偏厅等着呢,专程来找五爷的。”展昭道:“你请他再等等,我们马上就来。”赵虎应着飞跑回去,显然内心已是急得不行。白玉堂匆匆整理好,也不及拉门,回头就从窗中扑了出去。展昭苦笑着将房间草草收拾了一下,才快步跟上。到得偏厅,赵虎已在那不停地转圈子,一见他们来了,连忙将人迎进门去。贾大果然在那里,也正来回兜圈搓掌,见到展昭和白玉堂,立即上前,跌足道:“展大人,五爷,小的实在对您二位不住。”白玉堂道:“少说那些有的没的。嫣嫣怎么了”贾大道:“您二位带着那个人走了之后,嫣嫣姑娘还呆在后院陪芊芊。后来芊芊困了,要回房去睡,嫣嫣姑娘就带她进去。我兄弟两个在前头忙,也没管她们,心想那个人既然走了,只怕不会再有什么事。谁知道没过多久,有个客人醉酒,很闹了一会。好容易把他劝走了,芊芊就哭着跑了出来,说有个男人闯入房间,将嫣嫣姑娘掳了去。我们赶紧跑去房间,果然嫣嫣姑娘已经不在,地上还散着她的钗环,想必很是挣扎了一阵。”赵虎一拳打在桌上,怒道:“什么人对嫣嫣姑娘如此无礼,被我逮着非卸了他膀子不可”贾大被他吓了一跳,退开了半步。展昭叹了口气,道:“我们带他走了之后,酒馆周围的人也撤去了。那人既是直奔嫣嫣姑娘,想必早有预谋,只是一直不得机会。”白玉堂愤愤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懊恼道:“当初送嫣嫣过去,也正因那边人多。谁知今天提了人走,却忘了这茬”展昭道:“你想是谁干的”白玉堂道:“那还用说,除了你那狗头师兄再无别个。”展昭苦笑道:“我想别人也不会同嫣嫣姑娘过不去。但他会在哪里呢”白玉堂冷笑道:“管他在哪里,我找庞吉要人去。”“回来”展昭一见他说了就走,赶紧拦下,“你找太师要人且莫说无凭无据,就算证据确凿,你也没法从他那要来人。况且也不一定在太师那里,甚至太师都未必知道。”白玉堂顿足道:“那要怎样雷星河好容易等到人撤了,不把她带回太师府,难道带去陈留么”“赵兄弟,”展昭回头对赵虎道,“劳烦你送贾老板回去。”赵虎瞪大眼睛,咋呼道:“送回去”贾大忙道:“小的自己回去,不敢麻烦校尉大哥。”展昭道:“还是送回去的好,最好同马汉一起,若见到什么,务必记下。”他不待赵虎再出声,向白玉堂道,“我们且去问问先生,看他可有什么想法。”白玉堂嘟囔道:“就知道问他。”却还是跟着去了。出乎展昭和白玉堂意料的是,公孙策把嫣嫣失踪这件事看得比他们严重得多。毫无疑问,那绝不仅仅是对嫣嫣生命的担忧。倘若嫣嫣真的是被雷星河带走,则至少有两件事存在隐患:一是雷星河在蹲守嫣嫣期间是否见到沈源,或发现沈源与开封府的联系;二是庞吉是否会发现嫣嫣识得赵灵。至于雷星河为何掳走嫣嫣,反倒不那么重要了。虽然并不知道到底会引起什么后果,毕竟已不在开封府控制之中,难免惹些麻烦。故此公孙策一再确认了展白二人离开贾大酒馆的时间,方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恰在此时,送贾大回去的赵虎和马汉返回府中。赵虎一脸愤愤不平,显然还在为了嫣嫣失踪一事着恼。马汉倒是沉静得很,向公孙策与展昭禀道:“贾大酒馆外面没有什么。嫣嫣姑娘房间内还未收拾,我依样草草画了张图形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展昭接过纸铺在桌上,公孙策和白玉堂都凑了近来。图画虽然简单,标示却甚是明确。床铺上被褥有些乱,是芊芊睡过的;钗环从床前散到窗边,窗户大开,窗台上留有两个脚印。此外别无异状。公孙策看了一会,问道:“那窗外你可检查过”马汉点头道:“查过。除了窗下石板上很浅的两个脚印外没有别的。”公孙策道:“那人到达和离开时的脚印呢”马汉摇头道:“没有。”展昭嘘了口气,道:“很有可能就是师兄了。他轻功纵然及不上我,差得也不会太多,不留下脚印并非难事。”白玉堂冷笑道:“既如此,不管你怎么说,我总是要去一趟太师府的。”“去一趟也好。”公孙策道,惹得展昭和白玉堂都大出意料地看着他,“沈源向大人交待,孤山案发后不见肖红韶尸首,一直心下不安;因为与太师有关,几是惶惶不可终日。后来辗转闻知王明身死,孙秀被废,更加吓得不行。正好太师传话让他上京,他就来了。在太师府外等了三日三夜才让进门,其间总是见到萧元武在附近大摇大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天好不容易见到太师,被半真半假地训斥了一顿,训到一半,萧元武大大咧咧进房就坐,太师也没说什么。”展昭道:“他识得萧元武”公孙策道:“他自然不识。不过萧元武是契丹人,容貌特征明显,他一描述,我就知了。”白玉堂道:“庞吉叫他上京做什么”公孙策瞅着他似笑非笑,道:“他说挨了半日训,已是夜晚,那萧元武显然与太师有话要说,因此太师就叫他出去。他想第二日再去,多半会有明示,谁知一出门就被人打晕了。此后的事,还用我说”白玉堂想起那晚情状,不由失笑,道:“这可不能怪我,实在他那小人模样叫人看了生厌。”想了想,又问,“因此你说去一趟太师府也好想找他和萧元武勾结的证据”公孙策抚须笑道:“白少侠说话可得注意些。是来往,不是勾结,现时勾结未免也太重了。”白玉堂啐了一口,道:“偏你们这些个穷讲究。怪不得我学问虽有几分,却连个秀才也不是。”展昭奇道:“你几时去考过秀才”白玉堂笑道:“猫儿果然是个武人,竟不知秀才不必考的。”展昭道:“那便是你自己不要,怎怪得人讲究。”白玉堂道:“正因他讲究我才不要,不然弄个头衔玩玩倒也无伤大雅。”展昭道:“你一向瞧不起做官的,弄这头衔作甚”白玉堂道:“知己知彼总是好的。若弄到了,骂那些昏官岂非更容易。”他二人说个不休,公孙策已觉头大如斗,忍不住打断道:“白少侠,你去得越晚,找见嫣嫣姑娘的可能就越小”话音未落,白玉堂已截口道:“好,我走了。”掠出房门,眨眼不见。第83章 十一、隋堤远波急路尘轻开封府大牢,尽头那间牢房房门大开,本来关押在里面的雷星河果然已经不见。展昭查了一圈,沉声问守卫道:“犯人几时走脱的”守卫吓得浑身筛糠也似抖个不停。上次肖红韶死在里面他没发现,已被记了一笔;今次犯人走失他又没及时上报,还不知要受到什么惩罚。故此只知战栗,不敢说话。展昭皱起了眉头,道:“人死了躺在里面,你未曾注意也就罢了;怎么门是开的,人都不在,你也看不到”语气并不甚重,守卫却已扑通一声跪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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