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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乎不像是能撑得起她的样子;原先密密裹着的白布早就沾污破损,露出里面畸形的脚趾来。“肖红韶。”白玉堂轻唤了一声,“你”他顿住了。与她有什么好说的呢想了半晌,问道:“你对阿敏说你杀了那个柳儿,她的尸体在什么地方”肖红韶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听见。白玉堂抿了抿唇,又道:“你不肯说,也不妨事,只不过”他忽然闭了嘴。肖红韶似乎过于安静了,安静得简直有些不对。“你们几个,”白玉堂回头冲那几个狱卒叫道,“来把这间牢门开一下。”见狱卒们面面相觑没一个肯动,哼了一声,道:“我劝你们还是拿钥匙来开的好。否则我毁了这锁,终究还是你们的麻烦。”说着伸手搭上锁链,作势欲扯。“五爷五爷”牢头急忙跑了过来,挤出一副难看的笑脸,“您行行好,千万别把这锁弄坏了。我给您开。”手忙脚乱地找出钥匙,插了好几次才打开锁。白玉堂瞥了他一眼,推门进去,伸手去拍肖红韶的肩头:“我说,你听见我”他第三次把话吞了回去。肖红韶应手向旁边倒下,露出起初被披散的头发遮住的脸颊。只见她双目半睁,脸色铁青,唇边紫黑的血迹干涸,显然已经死了。“你们方才说没有人来过,她怎么死的”白玉堂霍然站起,指着肖红韶的尸身大声问道。牢头吓得腿直发软,颤声道:“方才真真没人来过这、这我也不知道”白玉堂怒道:“废物快去找仵作,让张龙赵虎去通知大人和先生”牢头连连答应,转身就向外跑去,还绊了一跤。白玉堂喘了口气,回身蹲下翻了翻肖红韶眼皮,忽注意到她右手紧握,至死也未松开。白玉堂撕了一片衣襟包住手,轻轻地去掰她的手指。费了半天劲,才掰开一点小缝,从中抽出一块捏得极紧的布条来,看料子是从她脚上的裹布里扯下来的。白玉堂脸皱成了一团,最终还是强忍着扔开的冲动,把布条慢慢展平。这布条沾满了黄的红的污渍,大多已变暗,只有最上面一层颜色较为新鲜,瞧来是沾血写的。白玉堂偏了下头,好让昏暗的灯光把布条照得更清楚一些。只见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还未写完的字:大的“广”字下边,挤着一个小的“立”。白玉堂站起身来,望了一眼牢房角落里的木盘。那上面放着一个破了口的茶碗,里边还剩了小半碗茶。听得大牢外面人声嘈杂,想必是包拯和公孙策已经到了。白玉堂伸了个懒腰,把布条包进自己撕下的衣襟里,跨出了牢房。展昭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开封府,只眼底似乎有一丝说不出的怅然。才进门,便见衙役们交头接耳说个不了,马汉和王朝急匆匆地穿过院子往后边走去。展昭在厅门口立了一会儿,没见着人,遂转身走向自己房间。后院里却比前厅嘈杂得多了。赵灵撑着脸颊坐在石凳上,翘脚歪头看着面前一群人忙活。一个仵作蹲在地上,仔细地察看着什么。包拯和公孙策都蹲在一边,面色凝重。张龙手中拿着一把剪子,赵虎则端着个托盘。马汉和王朝一人拎了桶水,吃力地挪向他们。只有白玉堂最是悠闲,袖手靠在树上咬叶子。“出了什么事”展昭走到白玉堂身侧问道。同时看见了地上肖红韶的尸身,不禁一愕。白玉堂吐出叶子,简单地给他说了一下,末了道:“本来是想就在牢房里验尸的,可惜这位老仵作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牢里头灯光昏暗看不清楚,因此粗看了看就搬了出来。张龙赵虎他们通知大人的时候声音太大,把灵儿吵醒了。这位大小姐觉得新奇,一声令下,可不就弄到这儿来了。”一边的赵灵听见这略带嘲讽的追述,哼了一声,冲他做了个鬼脸。展昭凝目瞧着肖红韶唇边血迹,道:“中毒死的”白玉堂道:“嗯。还不知是什么毒,只知道是混在茶水中服下的。临死之前,她写了血书,想是毒发过快,没有写完。”说着取出那布条来。“白少侠,你怎不早说”公孙策闻言站起身来,探头来看那布条。白玉堂撇了撇嘴,道:“横竖你们没验完尸,早说晚说,有何区别”展昭笑了笑,接过布条抚平了,递了给公孙策。公孙策忍不住暗中翻了个白眼,才伸指拈过。看了半晌,摇头道:“不对。”白玉堂道:“什么不对”公孙策俯身比对了一下布料,道:“仵作说,这毒从服下到发作不过片刻功夫,不足以让她从脚上抽下布条,咬破手指,再去沾血写字。因此这必定是她饮茶之前写的。”白玉堂奇道:“她饮茶之前为何要写,却又不写完就去饮茶莫非她已知自己要死,想留下线索,却又有所顾忌不敢留全么”公孙策皱眉道:“这就不知道了。孤山寨中只剩了她一人,应当不会还有什么顾忌。”低头看着肖红韶已变成灰白的脸,若有所思。“对了猫儿,”白玉堂见公孙策不说话了,便转而问展昭,“我见你追着什么人去了,可有结果”展昭叹了口气,道:“是我师兄,雷星河。我无意中见他从大牢方向过来,有些奇怪,就追了上去。”白玉堂道:“雷星河他从大牢方向过来难道肖红韶之死与他有关”展昭又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肖红韶死了。最后他愿意停下来与我说话时,我自然也不会问到。我只问他在开封府附近干什么,又为何见了我就走。他说只是路过,不愿徒惹麻烦,因此避开。我想起你说他追杀邵剑波,本想弄个明白,却不知从何问起,方能不泄漏你和灵公主的行迹,只好扯些没边的话。”白玉堂无意间又扯了片叶子,问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展昭苦笑道:“能说什么,还不是嘲笑我成了官府的他没穿捕头服色,我既不能反驳,也懒得解释。他好像有事在身,不愿久耽,没两句就要走,说是要去窑子里找相好的。毫没来由,我不能再阻,更不好继续跟上去,只得让他走了。”“他居然好意思嘲笑你。”白玉堂呸了一声,道,“他忘记他一身捕头打扮跑去窑”他顿住了。叶子的汁液顺着口角流下,在白色的衣领上染了一点晕绿。展昭伸手在他面前晃晃,道:“你怎么了”白玉堂突然跳了起来,把叶子扔到一边,叫道:“嫣嫣要是因为收留灵儿出了什么事,我说什么也得向官家讨个公道”话音未落,人已跃过了院墙。第72章 十一、永未央“广立”公孙策捏着污渍已干的布条在厅中踱步,右手不时地在空中描摹着布上残字的形状,“大人,你说肖红韶会想写个什么字呢”包拯摇摇头,指上沾了茶水,也在桌上划起来:“难说。会不会是个廍但她似乎没理由写这个字,这与她的一生经历都毫不相干。”公孙策道:“还有其它可能的字吗”包拯道:“广歆这么生僻的字大约更不可能了。”公孙策嗯了一声,继续踱步。展昭来回看看他们两个,欲言又止。包拯眼尖瞥见,道:“展护卫有话不妨直说。”展昭低头道:“是。属下想,这肖红韶与其夫其子占山为王,未必读过几年书。即如属下旧年江湖朋友,也大都是慷慨豪放之士,从来不做甚文章。何况是一女子,更不会舞文弄墨。因此她这也未必是写了个字,或者有其它含义也说不定。”说到后来,他自己也没什么底气,声音不由低了下去。包拯却拈须点头道:“这话也不无道理。公孙你看”公孙策皱了下眉,道:“我观她这几笔架构尚存,绝对不止写过一遍。若说不是字只是画,实在难以相信。”他们说个不休,一边的赵灵早就听得烦了。只因不愿回宫,不好露面,又不想独处,偏生白玉堂又不在,才不得不与他们一起呆在这里。但人家在谈论正事,她毕竟是外客,不能置喙,只好大大地打个呵欠,聊表不满。公孙策扫了她一眼,道:“公主若是困了,请回房歇息。”赵灵噘起嘴道:“歇息歇息,歇了快一天了。早知道这么闷,我才不跟着展昭回来呢。嫣嫣虽然听五哥的话不许我出房,至少还肯陪我聊天。若不是展昭冒冒失失提到孙荣,我再回她那儿去,也没什么打紧。”“展护卫你也是,去接公主,接了就走也就是了,提什么孙荣”公孙策说到一半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叫道,“我知道了,是个庞字”包拯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拍了一下桌子,弄得茶水溅了一身。他也顾不得这些,抚掌道:“不错,是个庞字这可真是灯下黑了,原应第一个想到的。”公孙策道:“还好孤山案的卷宗已从钱塘县调来,学生这便去查内中可与太师有甚联系。”赵灵与庞玉姣一向交好,与庞妃也算得上融洽,听闻他们怀疑庞吉,不免有些不痛快,冷笑道:“凭一个死人没写完的半个字就怀疑当朝一品,包大人当真铁面无私”包拯与公孙策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什么好。展昭忍不住想为包拯分辩两句,话到口边,却又变了:“灵公主倘若无聊,展某陪你出去可好”赵灵斜了他一眼,道:“去哪”展昭道:“悉听尊便。”赵灵想了想,道:“我那时忙于躲人,离开客栈都没跟冯姐姐打个招呼,不如你陪我去找找她。她要是已经离开汴梁也就罢了,要是还在,说什么也要好好聚聚。”展昭愕然,道:“哪个冯姐姐”赵灵道:“就是我去太师府之前”她这样一提,展昭当即想起,不禁瞠目,道:“你要去找冯念瑶”赵灵奇道:“你认识你怎知道她的闺名你们是什么关系”展昭颇为尴尬地揉了揉眉心,道:“此事说来话长”赵灵打断他道:“我不管,再长你也得告诉我。”见他哭笑不得,便当先往门外走去,“快点,我们边走边说。”展昭无奈,只得向包拯和公孙策行了礼,跟着出去。包拯和公孙策继续面面相觑。半晌,包拯才扯了扯嘴角,道:“展护卫此举堪称舍己为人,不如将这月罚俸免了。”公孙策板着脸道:“大年初一就弄坏了瓦片,去年的墙面大梁损伤还没修完。别的方面嘉奖我不管,罚俸是断然不能免的。”包拯道:“那是白少侠”公孙策瞪眼道:“有什么区别”包拯讪讪地住了口,又在桌上慢慢地划起了字。却说白玉堂紧赶慢赶到了嫣嫣那里,一推门瞥见她好好地坐在房中,方松了口气,笑道:“突然少了灵儿叽叽喳喳,不习惯吗”嫣嫣惊而回头,见是他,急忙站起,抿唇道:“五爷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白玉堂瞅见她双手背后,显然是藏着什么东西,笑道:“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嫣嫣绞着衣角,摇头不语。白玉堂本来只是顺口一问,见她如此,越发好奇,故意沉下脸色道:“从不这么扭捏的,跟着灵儿学坏了”嫣嫣失笑道:“灵姑娘若知道五爷说她扭捏,一定要气得跳起来。”她这一笑,习惯性地伸手去掩口,待到惊觉已然不及。白玉堂抢上一步,两指拈过她手中的黄色香囊,厉声道:“哪里来的”嫣嫣吃了一吓,道:“我”白玉堂方觉失态,柔声道:“是我急了些。但这是哪里来的灵儿落下的吗”嫣嫣摇头道:“不是灵姑娘的。”白玉堂一怔,低头看了看香囊上绣着的羊头,问道:“那是哪里来的”嫣嫣却只是垂头不语。白玉堂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轻轻打开香囊口,往里面看了一眼,一把抓住嫣嫣肩头,催道:“你快说,到底哪里来的”嫣嫣被逼得没法,忽然掉下泪来,倒叫白玉堂慌了神,一个劲地安慰。嫣嫣抽噎了几下,拭去泪道:“我得五爷垂青,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虽不得侍奉左右,也本该安分守己,在这里替五爷留一去处但、但他闯了进来我不知怎么,竟已念念不忘。他只走了这么一日,我却觉得好像已过了许多年”白玉堂初时有些尴尬,本欲打断,但到得后来越听越奇,吃吃地道:“你、你是说这东西是邵剑波的”嫣嫣听到这个名字,脸上一阵潮红,偏过头去,算是默认。白玉堂瞠目结舌,又问:“这可是女子之物,他却从哪里得来”嫣嫣垂首道:“我本以为是他心上人的,可他说他是捡的。本来一直放在身边,是走得急了,披衣时掉了出来。我也是整理床铺时才发现的。”白玉堂道:“捡的几时捡的”嫣嫣道:“不知道,这个没说。”她终于觉出不对,抬起头来,“五爷问得这么详细,莫非”白玉堂笑了笑,道:“没事。”顿了顿,又道,“倘若他真的一直放在身边,发现失落,一定会回来找的。”嫣嫣先是一愕,又是一喜,连忙举袖将眼角的残泪也沾干了。白玉堂瞧着她,摇头笑道:“你竟对他动了心,也可算是难得。”忽地一凛,暗道:“可惜你芳心错付。这个邵剑波要杀猫儿,我是万万不能留他在世上的。”嫣嫣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顾着给他满了杯茶。白玉堂随手接了,刚举到口边,忽听窗外异响,急旋身隐入密室。嫣嫣疾步走到窗前,自缝中向外张去。一时却见不到人,只听见外面近处有很轻的呼吸声,想是那人攀在了檐下。嫣嫣略有些害怕,但想到白玉堂就在身边,也就不甚惧了。一颗心刚刚放下,旁边一扇窗忽被撞开,一人迅速蹿进,打了个滚站起身来。嫣嫣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已被那人捂住,待她渐渐平静下来才松开。抬头看时,这人却是邵剑波。“你”嫣嫣退了一步,惊疑不定。邵剑波干笑了两声,道:“我不能久留。”说着向床上看了一眼,趋近了极快地抚了两遍,“我走时落下了个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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