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骨颇为愤怒。自己的确轻敌了,左使结交的人必然不是泛泛之辈。他握紧双拳,一拳攻上,连欣远挡住几拳,只感手腕发麻。青骨所使拳法乃是炎灵教的三十六式冰炎拳法,这套拳法虽算不得上乘武功,但以青骨的内力使将出来,也是威力不俗。连欣远只抵挡了不到十招,已是颇为勉强。青骨见对方已经只有招架之力,双拳突然变爪,直勾了过来,连欣远双手一挡,一个后翻身,落到数丈之外。青骨跟了上来,左爪攻对方右侧,连欣远不再接招,他右脚向后一退,便避了开去。青骨右爪也攻了过来,连欣远身子斜了一个大角度,也避开了这招。两人一来二去又斗了十余回合,青骨使得这爪功名叫“无命爪”,乃是他所习惯使用的武功,过去十多年来死在他这爪功手下的人不计其数,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无数活人在他手上变成了白骨。要说凭拳脚功夫和内力,连欣远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凭借着灵活的身法,明明看着必败无疑,但却极险处避过对方的杀招。连欣远瞅准一个时机又一个后翻身,落定之后他从身后拔出云出剑,那剑出鞘之时银光闪闪,正如出云见雾一般。连一旁的炎运也喊道:“好一把宝剑。”青骨见对方拔出一把宝剑,也抽出随身携带的“见骨刀”,他这把刀是用虎骨和精钢锻造而成,虽称不上什么名器,但也是一口宝刀。连欣远初时听陈连樱介绍,只知道对方是炎灵教的一位法王,但刚才对招之时已经知道对方就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邪教高手青骨。他不敢懈怠,使出武当剑法攻向对手。两人斗了十余回合,连欣远渐渐处于下风。对方此时一刀横劈过来,连欣远却不避让,也是一击向前,其余人皆以为他是要取两败俱伤之法,就在刀剑快相碰时,他剑峰陡然一转,从轻微的斜角攻向对方头部,青骨大吃一惊,但他一生经历战斗无数,手中力道全部卸下以作防守之用。此刻,连欣远手中宝剑突然下切,脚尖一点,横向旋转了几圈。青骨倒退数步。连欣远左膝蹲下,右腿斜直,右手所持云出剑的剑尖指着上方。只见青骨胸前被划了一道伤口,幸好他闪的快,不然就是开膛破腹之灾。白阴法王不禁叹道:“好剑法。”炎运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他竟会武当三十九路追风裁剑法。”白阴道:“掌旗使大人识得这剑法”作者有话要说:、二十 欣远大战邪魔道3炎运道:“二十多年前,我曾亲眼见武当灵虚真人使过此剑法,我当时受了这剑法的剑伤,至今还有疤痕,这剑法向来只传武当的掌门继承人,此人必定是仇星老儿的入室弟子。”白阴惊道:“你是说他是仇星认定的接班人。”炎运点点头,“很有可能。”这三十九路追风裁剑法是武当第三代掌门所创,乃是武当最强剑法,向来只传武当掌门,仇星真人虽早已公开宣布武当大弟子王洗为继承人,王洗资质虽然不错,但还谈不上极好,这武当终级剑法以他的年龄和修为尚难以习练,所以仇星直到现在也未把三十九路追风裁剑法传授给他。但他在之前几年却将之传授给了连欣远,因为掌门继承人当时还未定,所以仇星此举并未违反武当规矩,但即使现在继承人已经确定,也并非不能更改。连欣远虽然当时武功并不比大师兄更好,但他资质在武当弟子中数一数二,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已将追风裁剑法练到了第二层,现在则已初窥第四层门道,虽然第四层还未融会贯通,但毕竟已到了中级境界。但此剑法他还未在实战中用过,刚才突然使了出来,没想到威力如此巨大,对方完全无法招架。其实青骨虽然是一流高手,但他武功还谈不上顶尖。这三十九路追风裁剑法是武当顶级剑法,一旦此剑法的威力真的使将出来他怎可能抵挡。因为连欣远内力不及他,且他在实战中未使用过此剑法,致使力道偏离了一大半,才让青骨勉强躲开。青骨使尽全力才勉强避开这一剑,吓得他一身冷汗,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伤口,倒无大碍,只是皮外伤。他不敢再轻敌,两脚一垫,手中见骨刀直取过来,连欣远急使剑格挡,却被逼得倒退步伐,他体内真气下沉双足,退了七八步后才停住,连欣远脚下一扫,青骨双足一抬,一个半转身,右脚攻向对方头部,连欣远格开对方的刀,避了开去。青骨这时所使刀法乃是炎灵教高级刀法之一的炎绝刀法,此刀法他已练到了第五层,这时使将出来,那是虎虎生风,十余回合后连欣远便只有招架之力。这炎绝刀法乃是一门刚猛之极的刀法,连欣远功力不及对方,但还是采用的是与对方比拼内力的剑招,而没有采用以柔克刚之法,现在还能勉强战成平手确是他资质远胜常人。连欣远这时又使出几招追风裁剑法,但对方闪躲很快,根本打不到对方,而此剑法又极其消耗内力,眼看情势万急。正在此刻,连欣远使出龙华剑法的一招点石成金,青骨见对方出招甚慢,便随便一挡,哪知刀被对方的剑粘住,挣脱不开。原来连欣远刚才在万分危急之下使出这招点石成金竟发挥出了第九层的威力,青骨手中的见骨刀被这股强劲的太极之力粘住。连欣远手中云出剑一转,削了过去,青骨的见骨刀刚刚挣脱,身形还未站稳,这时只得勉力使刀挡住,一下被剑的冲力震远了好几步,连欣远接着又补上一剑。一旁的白阴法王惊呼:“不好。”一跃而上,于空中拔出身上的阴玉刀,劈向连欣远。连欣远只得将剑收了回来,挡开阴玉刀。白阴和青骨一起抢上来进攻,连欣远手忙脚乱,只消几回合便已险象环生,突然白阴左起一脚踢中连欣远肩膀,连欣远被踢飞了一段距离,手中的云出剑也落手了。酒楼里,黄亚雷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天了,现在正是吃饭时间,他却吃不下。如果这次扳不到陈连申,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要扳倒他就必须拿到证据,到时我严刑逼供那武当弟子,就是教主有心偏袒,只要我拿出供词,教主在众人面前也保不了他。他望着桌子对面,陈连申正大口吃着饭菜,显得如此从容。欧阳言进来在黄亚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黄亚雷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陈左使,刚才有本教弟子传来消息,炎运掌旗使和白阴、青骨两位法王已经发现了那武当贼人的踪迹。”陈连申心中微微一颤,但却很沉静地说道:“哦,是嘛”黄亚雷笑道:“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三人就会带那武当的弟子回总坛去。”陈连申深知连欣远的秉性,知他若不敌这三人,却不会束手就擒,只怕他会自刎,而陈连樱也和他在一起。陈连申早就发觉情形不对,所以才催妹妹和义弟快走,但他压根没想到教主会听从黄亚雷的建议派出那三人。现在情形已非他能掌握,他只能寄希望于瑜白能追上他三人,但即使追上了,即使炎运愿意给自己面子,但那两位法王向来便只唯教主命令是从。他隐隐发现事情很不妙。瑜白一刻也不敢休息,追了几日,这时当他终于追到时,却发现青骨已经和连欣远在交手了,但连欣远处于下风。白阴法王和炎运掌旗使站在一起,她藏在一棵树上,大气都不敢出,因为白阴一旦发现她,一定会连累左使。好一会儿之后,她见青骨差点被杀,心中暗惊。这小子果然是厉害。后来白阴也上前加入战阵,炎运就一个人站在一旁。瑜白瞅住机会,摘下头上的一个发钗,左手向前一甩。炎运正认真看着三人在战斗,眼见那武当弟子马上就要招架不住,正在思索自己该如何。突然脚下传来声音,他听出声音是从身后传来,他先低头一看,见是一支发钗。他仔细一看那发钗,却是一惊。一年前,陈左使生日,教中兄弟前去祝贺,炎运知道他一向并不贪财,但对身边的人都不错,那侍卫瑜白是他贴身侍卫,跟随他多年。他便送了一支发钗给瑜白,由陈连申转给他侍卫。虽然是送给他的侍卫,但这份礼却是陈连申收下了。那发钗白里透红,材质乃是上等红玉所锻造,是他前两年去西域之时所得,虽谈不上什么极好的宝物,但也是上品。此刻他见到这发钗,便知是瑜白侍卫本人到了,他已经明白了意思,定是陈左使派她前来。他右手隔空吸物,那发钗便升到他手上,他将它放到身上,犹自寻思。这该如何是好,我若阻止他二人,教主那边我如何去说。连欣远见云出剑插在几步之外的地上,他正要站起来去拿剑。白阴大喊道:“上。”他和青骨两人一起举刀直劈过来。连欣远急忙翻身躲过刀锋。白阴青骨接着纵刀上前,连欣远手中没了兵刃,左脚向后一撤,闪过了见骨刀,但阴玉刀却迎面砍来只隔几寸,他已闪躲不及,胸前中了一刀。陈连樱急喊道:“连大哥。”饶是他刚才使用太极内功,才避免这刀穿膛而过,但这伤也不轻,伤口血流不止。白阴青骨两人却并不迟疑,两把刀直取连欣远。炎运见状,正欲上前阻止那二人,但只怕也来不及了。这危急时刻,一人从天而降,击出双掌,白阴青骨回刀护身,却均被震退两步,两人继而挥刀攻向那人,那人空中一转,一脚将两人刀尖踢开,两人的刀都脱手落地。那人将连欣远左臂一拿,向后一推,连欣远被平稳地推到远处的陈连樱身旁。陈连樱扶住他,“连大哥,你没事吧”连欣远笑着摇摇头,“我没事。”连欣远这才看清那人面目,见那人是锦衣卫指挥使葛无扉,心中疑惑。这人怎么会帮我。白阴青骨知道那人武功远胜自己,对望了一眼,拾起刀一起攻了过来。葛无扉并不拔刀,直接双手对敌。白阴青骨两人抖擞精神,一齐使出炎绝刀法。这两人练习炎绝刀法都已多年,平日练习时也经常互相切磋,颇有心意相通之感,此时两人一齐使出此刀法,当真是威力极大,周围的几块大石头都被震成了碎片,但葛无扉很随意便避开了两人的刀法,恍如那两人只是轻轻挥来,实则那两人此刻每一刀都力道极大。一旁的炎运之前本欲上前阻止他二人,但此时见两人联手也完全不是那人对手,当即一跃而起,也加入了战阵。葛无扉被三人夹攻,,这才认真对敌,使出鱼海掌法,身形就如鱼入大海般灵活。四人一直打了三十余回合,双方依然平分秋色。炎运大怒。此人着锦衣卫服饰,当是朝廷一大高手,但合我三人之力也只能斗个平手,若传出去岂不毁我教名誉。他从刀鞘拔出佩刀,也使出炎绝刀法,他的炎绝刀法可比白阴青骨二人高明得多,葛无扉竟被逼得倒退数步。作者有话要说:、二十 欣远大战邪魔道4葛无扉一翻身拔出水鳞刀,使出三十六式鱼海刀法,稳住了阵势,九回合之后,他使出一招“神鱼摆尾”,只见他先是虚晃一刀,那三人都向后一避,然后右脚横扫,那白阴青骨都被踢了出去,炎运也被这股劲力逼退。那三人除炎运的兵器还在手上,其余两人的兵器都已脱手,但葛无扉并没趁势进攻,只是立在原地,目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炎运由于见到了那发钗,早有放走连欣远之意,刚才相斗之时其实只使了八成力,但其实他此刻自己也明白,就算全力相攻,也不一定斗得过对方。他此刻朝白阴青骨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会心相视。三人一起施展轻功向后飞去,几下已不见踪迹。葛无扉见那三人已行远,将水鳞刀收入刀鞘,走到连欣远和陈连樱面前。连欣远问道:“你为何救我”葛无扉轻轻一笑:“对,这个问题问得好。”他侧了侧身子,望向远处,“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救你们,不过若你出了什么意外,只怕伊羡她会伤心,所以我才出手。”连欣远道:“你到底和她有何关系。”其实早在峨眉山小道上他就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当时葛无扉正稳操胜券,却突然撤退,他一直有些不解。葛无扉笑道:“这个你不用知道,不过我希望你以后离她远一些,其实我发现兄弟你选择挺多的,比如你旁边这位。”连欣远望了陈连樱一眼,头又转过来,“这个恐怕你误会了,我和这位”葛无扉道:“你不用解释,我对你的解释不感兴趣。你今后不要再去找伊羡了,这是忠告,希望你记住。”他话音还未落,便已身在远方。陈连樱问道:“连大哥,那家伙是何人”连欣远望着她,“那人是锦衣卫指挥使葛无扉,我曾经和他交过手。”陈连樱若有所思,道:“我听说过他,但他是朝廷的人,为何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