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琦指了指一个青色的手镯,道:“就是那个。”连欣远对那店老板道:“把那个青色的手镯给我看下。”“好勒。”那店老板拿下那手镯,递到他手上。连欣远看了看这手镯。真搞不懂为什么女孩子喜欢这些玩意儿。他手心惦着那手镯,懒懒地问道:“这个怎么卖的”那老板笑嘻嘻地道:“不多,不多,十两银子。”连欣远仿佛被吓了一跳,手镯差点脱手,“十两银子,你这黑店吧,五两银子你卖不”“这五两银子真卖不起,小哥,你看这手镯做工这么细腻。”老板给他解释手镯的价值。“你不卖是吧”连欣远面颊含着古怪的笑意,忽然开口:“不卖我们去别处看。”“这样吧,八两,你看如何。”老板狠下了心。“不好。”连欣远缓缓摇头,作势要走,“算我吃亏,七两,我们就买了。”“好吧”老板叹了口气,仿佛很吃亏,“七两就七两。”付了银子后,连欣远望着小师妹,“仙琦,手伸过来。”林仙琦把手伸出,连欣远左手抓起她的手腕,右手将手镯戴在她手上,“好了,现在这个是你的了。”又逛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他们四人来到一家酒楼,准备吃些东西。四人选了一个临近窗户的桌子坐下。“小二。” 王洗将佩剑放于桌上,高声喊着。小二应声而至,“来勒,客官,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菜”王洗说了几道菜名。小二记下菜名,“好的,客官稍等片刻,菜马上就上。”王洗望着窗外,侧身对师兄师妹道:“我每次下山到郧阳县的时候都喜欢来这里。它这里的招牌菜雨叶鸡翅堪称一绝,你们今天也尝尝。”“大师兄说好吃就肯定好吃。”连欣远喝了一口茶,续道:“大师兄经常下山,我和三师兄过去一年总共也就下过两次山。”林仙琦忽然插嘴:“我过去一年一次山都没下过呢”连欣远笑着摸了下六师妹的头,道:“小娃娃,下山不安全,小心被别人拐走了。”林仙琦瞪着连欣远,道:“我不是小娃娃,四师兄好讨厌。”她转头向王洗告状:“大师兄,你看四师兄他老欺负我。”“欣远,别逗她了。”王洗淡淡一笑,抿了一口茶,“好不容易下山一次,大家都开心点。”一会儿的功夫,菜上来了,师兄妹四人一边聊天一边吃着菜。此刻从门口进来十几个官兵打扮的人,正在敲着算盘的老板急忙迎了上去,指着过道左边的两张桌子,“官爷,请坐这边。”官兵们在那两张桌子坐下后,店老板问:“官爷,请问你们要吃些什么”为首一名官员打扮的人大声道:“少废话,好吃的统统拿出来便是。”店老板道:“官爷稍等,菜马上就上。”那店老板走到柜台前,叫了一名小二过来,店老板对那小二道:“你去告诉厨房有官爷来了,叫他们做些好菜,速度要快。”小二道:“是。”那边的桌子上,林仙琦问:“四师兄,他们是做什么的”连欣远小声道:“他们好像是锦衣卫。”林仙琦又问:“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呢”连欣远道:“简单点说,就是替朝廷办事的。”王洗喝了几杯茶之后,叹道:“这茶虽然也算淳朴,但比起那江南名茶龙井来说差距实在明显。”王霜之道:“怎么说”“我去年曾和伍星师叔去过杭州,那里的西湖龙井十分爽口。”王洗诉说着杭州的名茶,似乎在回味,“初入口时倒不觉得怎么,但后味十足,果真名不虚传,有机会你们以后也去尝尝。”那些锦衣卫酒足饭饱后,起身准备走人,小二走过来,“几位爷,还没付银子呢。”为首的那名锦衣卫怒道:“付钱,我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官爷,”小二赶紧赔笑,弓着身子,“小店是小本经营,还望官爷把账付了。”那当官的大怒,一把抓起小二,喝道:“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手一提,便把小二甩到几步之外,将一张桌子瞬时压碎了。连欣远见状,准备站起,王洗压住他的手,“欣远,不要节外生枝。”连欣远只得忍住。那狗官又喊:“弟兄们,给我打。”十余名锦衣卫上前对那小二一阵暴打,店老板赶来劝阻,却也被一脚踹到墙边,有三位锦衣卫也上去一阵脚踢。连欣远将筷子往桌子上猛地一放,站起身来,朝锦衣卫快步走去,他从后面拍了拍那当官的肩膀,那锦衣卫回头,连欣远左手一挥,那锦衣卫忽的躲开了,连欣远右掌再向前推去,那锦衣卫便被推到了墙角下。那十余名锦衣卫看见长官倒在了墙脚,便放开了那店老板和店小二,朝连欣远围上。突然,前面几位锦衣卫拔出佩刀,朝他砍来,连欣远向后弯身躲过,从身后拿起一条板凳,向前一扔,那几位锦衣卫应声倒地。剩下的锦衣卫正准备拔出佩刀,突然听到有人喊:“慢着。”原来是那位当官的锦衣卫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功夫不错,何不与我再来过。”他拔出佩刀,向前一跃,刀锋扑向连欣远,连欣远只得向旁边躲闪。虽然躲过这一击,但连欣远胸前的衣服被刀划过了一道裂缝,连欣远不禁一惊。好快的刀法。那锦衣卫并不停下,刀继续横砍过来,连欣远上身向后翻去,躲过刀锋,但那锦衣卫左手变掌,推向连欣远,连欣远被这股掌力推到空中,重重摔下,幸好有桌子当垫背,但那桌子也被这股力道压碎。连欣远虽然用武当心法卸开了大部分掌力,但也已受了一点内伤,这才深知对方武功不低。那为首的锦衣卫原来是一名百户,是锦衣卫指挥使赵联手下的一名心腹,名叫郭汇,虽然不算一流高手,但也身手了得。连欣远虽然是武当嫡传弟子,但毕竟年龄尚轻,内力却还不如他。郭汇将手中的刀翻转过来,径直向空中一跳,而后从上至下,砍向连欣远,准备取他性命。正当刀锋快砍到连欣远之时,突然感到有暗器向他飞来,只得收刀护身,纵身后跳,立在地上。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暗器不过是一个酒杯,是从窗边的那桌飞来,酒杯钉入了木梯之中一寸有余。郭汇不禁心惊。虽然那只是木梯,但这内力也好生了得。眼睛朝窗边瞟去,窗边的那桌子上有酒壶,但却有一人面前已没有了杯子,郭汇对那人大吼一声:“是你做的”王洗见他对自己说话,便站起身来,拱手道:“不错,正是在下。”郭汇听他如此说话,怒道:“你小子不想活了吗,大爷今日便成全你。”说罢操刀朝王洗冲来。“师弟师妹闪开。”王洗左手将木桌向前推去,桌子受他内力驱使,冲向郭汇。郭汇通过先前的以杯为器的手法,知此人必非等闲之辈,早已做好准备,大刀挥下,桌子被砍成两截。王洗取出随声所带长笛,猛地一指,长笛一端直插郭汇颈部,郭汇使刀招架,那长笛却随手圈转,另一端击中郭汇左肩,虽然只是一根笛子,但却凝聚着王洗的九成功力,郭汇被长笛击中,行动略微迟缓,接下来胸口就中了王洗一掌,再次飞到墙脚去了。那群锦衣卫此时都持刀抢上,王洗先是右脚横扫,前面几个锦衣卫应声倒地,然后左掌向前推去,一股内力将其余锦衣卫悉数袭倒。王洗急忙喊道:“快走,”拉起连欣远,和师弟师妹一起离开了酒楼。直到离开酒楼有一段距离了,众人才放慢了脚步。林仙琦道:“大师兄好厉害,只是既然已经把他们打败了,我们为何还要跑。”王洗苦笑道:“他们是锦衣卫,是官府的人,向来便是欺压百姓,我们今日所为已经得罪了官府,好在我们没穿武当派的衣裳,否则便真是麻烦,现在我们还是赶紧回山。”连欣远道:“对,走吧,我得快点回去。”他们不敢停留,朝武当派行去。刚回到山门口,守门弟子远远的喊道:“大师兄,你们总算回来,掌门找你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连欣远已知不妙。不好,好像被发现偷偷下山了。他们一行四人来到紫霄大殿上,只见掌门正坐在里面闭目养神,但是大殿里除了几名守殿弟子之外并无其他人。仇星真人听见有人走进,睁开眼睛,缓缓道:“洗儿,你们到哪去了”声音中透着几分庄严。王洗屈膝跪地,道:“今日是城里市集之日,我便擅自做主,带几位师弟师妹下山去了。”连欣远插嘴道:“不是这样的,是我喊大师兄带我们出去,都是我的错。”仇星真人瞥了他一眼,道:“好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本门未经允许禁止私自下山吗”王洗的头很低,道:“弟子知道。”“既然知道,”仇星真人声若洪钟,声音在大殿内回响,“那还违反本门规矩。”王洗和连欣远不知如何回答。“身为本门嫡传弟子,带头违反武当规矩。”武当掌门手抚长须,声音威严,“我身为掌门,必须维护武当声誉。”“不关四师弟的事。”王洗将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都是弟子的错,弟子身为大师兄,带头违反本派规矩,理应受罚。”连欣远脑筋向来转得很快,问道:“我们偷偷下山,不知师傅如何得知。”仇星真人望向他,沉声道:“你两日前和燕儿约定今天下午一起切磋剑法,但燕儿等了你半个时辰都不见你来,便去找你,这才发现你们都不在山上,她才来向我汇报。”仇星真人顿了顿又道:“按理说,今天城里有集市,你们四人下山去凑凑热闹也未尝不可,我也是不许。但私自下山却是万万不可,这样吧,就罚你们四人面壁思过十日,没我的允许不许擅离住所。”“我们是没问题。”连欣远看了六师妹一眼,转头向前,“可小师妹是我哄她下去的,她并没有错。”仇星真人看着林仙琦,缓了缓才道:“那好吧琦儿还小,以后切记,不许再犯本派规矩,私自下武当山。”林仙琦磕了个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弟子保证不会再犯了。”仇星真人点点头,道:“甚好,你们先退下吧”。四人站起,向掌门行过礼之后,离开大殿。作者有话要说:、三 武林大会在少林1第二日,连欣远起得很早,洗漱完毕对王霜之道:“走了,三师兄,去后山练剑。”王霜之却道:“你睡了一晚是不是睡糊涂了,我们这两周都不能随便离开这院子。”连欣远一怔,似乎想起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那就在院子里练也行啊,走。”王霜之叹了口气,道:“你去练吧我没心情练。”“不就是两周不能出院子吗,瞧你那出息。”连欣远说完独自练剑去了。在把师傅教的太极剑法练了几遍之后,他望着剑,“真不好,两个人一起练肯定效果要好些,有几招我都差点忘记了,算了,不管他了。”在京城锦衣卫镇抚司里,指挥使赵联坐在大椅之上,其人浓眉大眼,身着一件深蓝长袍,覆盖着他的虎背熊腰。他正听着百户郭汇的汇报,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他,“好了,好了,这就是你打探的情报,真是让我失望,你多向葛千户学学。”“卑职该死。”郭汇连忙下跪,神情惶恐,“可那人武功高强,我不是他对手。”赵联鄙夷地看着他,道:“我记得你去之前就给你说过,少林正在准备召开武林大会,当今天下,武当掌门乃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你们去武当山附近打探武当的情况,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张扬。到时趁仇星那老儿带人去参加武林大会时,我们可将武当派一网打尽,你倒好,这下打草惊蛇了。”郭汇道:“卑职不解,打草惊蛇”赵联笑了笑,道:“那郧阳城离武当派不过几里之隔,有这等身手之人十有就是武当门人。似你所说,那使笛之人年纪如此之轻,居然能几招就将你击败,武当派果真名不虚传,真是后生可谓。”郭汇低头道:“属下定当将功赎罪。”“我从民间绿林刚招募了一批人。”赵联右手放在椅子上,食指轻弹椅臂,“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务必给我好好训练他们。”郭汇颔首道:“明白。那属下先行告退。”赵联点了点头。郭汇走后,屋里除了八位锦衣卫侍卫外还有一人,此人是副指挥使,锦衣卫千户葛无扉,官拜正四品。“如今武当已知我们锦衣卫监视他武当派。”葛无扉抬头看向上司,询问:“这下该当如何”“虽说我们锦衣卫遍布全国,可当是恰巧经过那里,但经这事之后,武当去参加武林大会之时,必当加强防备,偷袭武当之事恐怕很难成功。”赵联沉吟,又似在思索,“关键是一定要阻止那些江湖门派在武林大会上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