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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其他人提到柳子奇,她就又不爽了讨好一个人啥的,霖彩儿觉得特不容易,尤其是讨好的对象被自己挠过,不过她也受够了总被尤婆子刁难,现在对连歆织示好,会不会太晚沉月含一人自然吃不完二三十个猪蹄儿,她在跃马镇和不少的姑娘有交情,趁着节日,往丁府领来三四个姑娘,猪蹄儿主要是请她们吃。灶屋婢女多,猪蹄儿分巴分巴很快拔完,洗洗蒸蒸,忙活起来。反正猪蹄儿那么多,连歆织思索片刻,直接给丁弥骞拿去两个,至于为什么是两个请别把她的嘴忘了,日日和公子共用晚膳,她都养胖了,养肥了,养叼了。连歆织没想过会那么快和沉月含碰面,在惊亭轩见到对方之后她一愣,觉得自己托盘上的猪蹄儿可能不保。沉月含已经把连歆织是谁给忘了,挑剔的眼神一扫她,并无太多其他情绪,侧过头继续和丁弥骞谈话。丁弥骞摆手,让过来送膳的姑娘放下托盘,人回去。连歆织点头,有点肉疼不能把猪蹄儿吃到嘴,敢情因为沉月含四处蹦跶跑到别人的院子里,害她到嘴的猪蹄儿飞了,放下托盘,转身走人呢。沉月含来找自家表弟作何最近她很有压力,出门便被人议论,说她进过巷子阁,她倍感烦躁,这些话既不能和爹娘多谈,又不能和其他姑娘相说,唯有找知道事情真相的表弟倾诉,没错,她是来倾诉的,一大堆不好的情绪全部倒出,说完之后她爽了,随意看看表弟托盘上的盘子,咦里面是猪蹄儿“表弟,你也喜欢吃猪蹄儿呀”丁弥骞淡淡地扫一眼,大概某个丫头喜欢吃,他不置可否地耸肩,“你不回去陪领进府的姑娘在惊亭轩耽搁太久不妥。”沉月含摇头,“有姑姑陪着呢。”“我想送客。”丁弥骞毫不客气道。“你”沉月含眼一瞪,人家都赶人了,她只能不甘不愿走人。话说回来,连歆织作为一个嘴巴比较馋的婢女,她真的有那么容易就被打发走、灰溜溜回去灶屋么显然是不可能的,她躲在外间的墙角处画圈圈,腹中饥饿,恨不能一把将沉月含揪出来,猪蹄儿什么的快放开,让她来迎秋坐在桌边绣花,眉眼带着笑意,道:“我就知道你会很快地出来,怎么样,不能陪公子用膳的感觉爽不爽”连歆织翻个白眼,“你现在很爽对不对”“那是自然”沉月含气冲冲回去后,连歆织眼睛亮闪闪的,噌地一声从蹲着的墙角处站起,小跑着冲进公子里间,“奴婢的猪蹄儿呢,有没有被抢”丁弥骞摇头,“你眼里只有猪蹄儿,可有我的存在”“你可以变成猪蹄儿”连歆织想了想,道。对眼里只有吃的姑娘,他深感无奈,他似乎是用食物将这姑娘套住的,比如第一次的肉,后续的肉,让她吃到嘴里她就乐,“你不觉得最近有点胖”胖这么一个令姑娘伤感的字,为何轻易说出来,很得罪人不知道么连歆织有被得罪么有,她敢发火么不敢,对方说的是实话。除夕是很喜庆的日子,包括除夕之后的很多天,日日大鱼大肉,不只她一个胖了,府中婢女都肥了一大圈,她相信明年春天自己会瘦下来的,所以,这会儿多吃点没关系,饿着自己的胃非常可耻,太凶残。“公子,你没照一照镜子么,你最近也胖了。”被打击了,她只能打击回去。“我只是胖了需要胖的部位,镜子照不出来,何况也不方便照。”“那我也是胖了需要胖的部位,镜子照不出来。”连歆织眼珠一转,也这么说,在她想来,公子是在狡辩。丁弥骞一瞬间似笑非笑,“你哪里胖了,需要我帮你摸摸”那你哪里胖了,需要我帮你摸摸连歆织张了张嘴,直觉的认为把这话反回去貌似不对她也不吭声,继续吃。“每次给我做的晚膳,都进了你的肚子,你为何就没点愧疚感”“我愧疚了,我很愧疚,我愧疚了,我很愧疚”“既然愧疚了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他拿筷子夹菜,吃几口,和她一块啃猪蹄儿。“猪蹄儿都给你了,还要表示”她捏着手里快没肉了的猪蹄儿,有点可怜巴巴。“一人一个很公平,你太贪心。”丁弥骞笑。你若不给机会,做奴婢的哪里敢贪心念头一转,她笑,“公子是个好人”“你确定在夸我”“不确定”第五十章除夕这样的节日每户人家都要过,丁府在一连热闹十几日后放一些婢女回家过节,虽说节日来的晚,但每个婢女额外多出一吊钱的打赏。丁府家大业大,不可能在同一天里打发走所有婢女,遂婢女分批回家过节,连歆织在第一批人中,有三天假期。收拾细软,她并没把全部银钱带回去,如同上次回家一般只带回一吊,其余的用帕子包好放置小铁罐儿中,藏于榻下的小土坑里。上次和穆燕搭伴走,这回只有自己。说实话,对于能回家三天,连歆织没有多少期待,除了见一见爹,问候一下他的身体,似乎没别的事,那个家,没有属于她的地方、属于她的气息,再找不回往日的熟悉,在原本的闺房住着还没有丁府的屋子住着舒坦。赶在除夕过后回去,两手空空的有点不妥,她走在街上一扫街铺,随意挑一间糕点铺进去,买一些糕点包好,拎着油纸包朝老牛巷方向去。连歆织自问挺小气,女孩子一般喜欢吃甜味,甜甜的糕点,她偏偏买回去酸的咸的,不让继妹韦香姿吃顺嘴。哪怕除夕过去了十几日,日子过的还是热热闹闹,年味十足,家家户户门上贴着对联,连家的院门上就贴着一副,以前的她不认识上面那些字,现在勉强能认出,为什么说勉强这字没有丁弥骞写的好看工整,她自然看不太明白。使劲敲一敲门,待得好一会儿才有人拉开门栓。这个时辰,连大冬还在街上卖糕点,遂过来开门的是她后娘陈氏。陈氏非常意外连大冬亡妻之女赶在这个时间回来,毕竟除夕那日,人都没被丁府给假,这年都过完了人回来干啥当然,她不能把人拦在外面不让进。又一次面对后娘陈氏,连歆织内心挺复杂的,不为别的,看见别人的娘,难免记起自己亲娘的好,泛起思念,所以她不喜欢后娘,那只会令她情绪更加低落,想念娘亲。韦香姿和一个姑娘在院子里踢毽子,玩的高兴,一点没注意有人回来,直到她娘咳嗽两声她才抬头,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就不开心了,她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又回来。旁边的姑娘好奇连歆织,拽拽韦香姿衣袖,问,“这人谁呀从没见过呀你家亲戚”韦香姿撇嘴,心想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情不愿开口,“我和你埋汰过的那个姐姐。”“哦。”这姑娘恍然大悟,道:“得了,你家该鸡毛一地了,我还是先回去,有空再来找你玩。”什么鸡毛一地呀韦香姿又气又急,跺脚,也不拦人。连歆织那个乐呀,看来继妹妹真的不拿姐姐当回事,当着她的面就敢说埋汰过她,他娘的猫叫,真以为她好欺负以为她不会骂人吗不会埋汰人她还不会恶心人么当然,她连歆织这次回来是看老爹身体是否健康的,不是和继妹妹吵架挠在一起的,绝对不弄成一地鸡毛,怎么说过完生辰的话她就十四岁了,哪能和继妹妹这类小孩子一样说吵就吵,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哼拎着手中油纸包,她径自往屋走。陈氏一句话没有,冷淡的很,韦香姿偶尔用小话捏一下,这个差不多换了名字的家,连歆织暂时待住了。坐在桌边喝一口茶,反正呢,她就待三天,再如何受气都能忍,她比乌龟强。韦香姿独占欲很强,容不得旁人和自己分享任何一个事物,所以她看不上连歆织,觉得属于自己的宠爱被夺走,她处处找麻烦,闲不住。韦香姿把茶壶故意摔在地上,一点不认为自己有错,得意洋洋道:“我不是故意的,你自己捡起来吧。”茶壶里的水淌了一地,热水冒着气,连歆织闭了闭眼,阴暗地想着这水怎么就没多溅出来一些,溅到继妹妹裙子上多好。连歆织一瘸一拐坐到榻边,脱掉鞋袜,撒出来的茶水弄湿了她的鞋子,脚背一片烫伤,有起泡意思,疼极了,她不想让人捡笑话遂一声不吭。韦香姿抿唇,心想你忍哪,看你能忍到何时,她就坐桌边,等着对方忍不住疼大哭。连歆织拿回来的细软中放着一些跌打损伤散,也不知对烫伤是否管用,她拿来涂上,这样的伤不可能在短短三日时间内好,回去丁府后指不定多麻烦,大冬天里要穿厚厚的鞋袜,有碍对烫伤的恢复。油纸包里的糕点她都自己吃了吧,反正酸的咸的她都能吃,各种喜欢,各种重口,一点不分给韦香姿。涂好药的左脚搭在榻上,她直接拿起手边油纸包,拿出里面的糕点开吃,人在生气郁闷之际胃口特好,所以她比平时更能吃了,嘴巴塞得鼓鼓。韦香姿嘴巴馋,见不得别人吃的时候自己在一旁看着,她咂巴咂巴嘴多少要点脸,没上前去拿对方的糕点,从椅子上站起去翻柜子,今早儿连大冬做了很多糕点拿出去卖,也留家里不少,她吃那些去。娘的连歆织暗自咒骂一句,在丁府待得久了,她都忘记老爹是卖糕点的,家里什么口味的没有,还差自己这点酸的咸的买糕点回来真失策,不过没关系,买回来就是意思意思,如今对方不愿意她意思意思,那就算了。话说上一次回来,没少和这母女二人吵,吵的连面子活都懒得装。韦香姿觉得自己够能吃了,但是她发现,比起连歆织,自己这肚子真没撑进去多少东西,同样大小的糕点,对方吃进肚子里的有她吃的两份还多。韦香姿问了,“你打算在家住几天”连歆织舔舔手指,“用得着告诉你么”“你不告诉我,我成天收拾你”“收拾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别嘚瑟过头遭雷劈”连歆织笑,笑的不怀好意,“听说啊,那些不遵孝道不尊长姐的人,大部分被雷给劈了,劈成院门外的石头,很久以前有人传,所谓的震门大石,是一些丧尽天良的人在下跪,求爹娘原谅,变成石头来尽孝道,你也想以跪着的姿势变成石头么很好啊,我举双手支持”“你”韦香姿气得满脸涨红之色,她就是觉得对方法胃口那么大,会把好东西都吃光的,问问对方会住家几天,和她抢几天的好东西,结果闹出什么被雷劈。“别以为你嘴巴厉害我就说不过你”“事实上你的确说不过我”连歆织挑眉,脚背疼死了,只有嘴巴不停地吃能转移注意力。“你的嘴也就只能用来吃了。”韦香姿咬牙,“你和猪一样,你都侮辱了猪。”“是么我是猪那你和猪抢闺房住,你喜好可真特别。”笑嘻嘻地一扯橙色帐幔。韦香姿跺脚,举起茶壶扔过去。这可真是大爷连歆织赶紧起身让开,庆幸茶壶里没有热水了,不然她腿脚不便真的躲不开,再被烫成满脸麻子可就糟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小人呐”哼一声,韦香姿推门出去。连歆织擦一把额上冷汗,舒口气,没闹出一地鸡毛,闹出一地茶水。连大冬很晚的时候才回家,坐桌边等吃饭,揉揉酸麻的腿,听陈氏说大女儿回来了他一愣,人呢听外面有声音,连歆织忍疼穿上鞋袜,一瘸一拐出去,她左腿暂时算废了,和瘸子一样,“爹”除夕那日女儿没能回家,连大冬挺失望的,和陈氏一样没想到女儿会过完除夕十几日后回来,乍一见到她一瘸一拐的不禁怒了,道:“这当个奴婢还没有个性命保证,瞧你伤的,明个别去了”韦香姿眼神躲闪,有点心虚,偷偷瞪一眼过去。连歆织收到继妹妹警告的眼神,一乐,道:“当奴婢我吃好喝好,特自在,反倒是回家了被人用茶壶摔,烫伤了脚,回去丁府指不定耽搁干活,会扣不少的月例。”连大冬一心以为丁府给了女儿亏吃,不想这伤竟是回家烫的,他眼神不善地扫过陈氏,陈氏再不懂事也不会如此,他眼神又朝韦香姿看去,沉声道:“可是你摔茶壶烫伤你姐”韦香姿掐腰站起,有点不服气又有点心虚,强硬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她把茶壶放桌角,一碰不就掉了么”“若有心,我即便放它于房顶,它也会被碰掉。”连歆织翻个白眼,慢腾腾坐到桌边,筷子敲打碗,敲出清脆声响,道:“该吃饭了吧,我饿。”连大冬打算训斥韦香姿几句,不过见大女儿没有追究之意,他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总觉得生疏了。陈氏面色十分不好,端碗筷上桌,勉强一笑道:“谁家孩子多了不吵个嘴,既然不是故意弄伤的,就都别气了。”连大冬哼一声,不想说一些有娘养没娘教的话,坐椅子上端起饭碗。连歆织给个死鱼眼,不气可以呀,至少让某个没长脑子的姑娘承认是故意的吧一边让别人不生气一边不承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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