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你注意一下,你是自己投怀送抱的吗”“你大概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吧”韩立冬挑了挑眉,“我昨晚好心把醉到不省人事的你抗到房间,让你在我床上休息。我叫了你半天,问你要不要送你回去,你都没有反应。这不是我的错吧。”卢修斯直直地盯着韩立冬,一个字都没有回应。“唉早就知道你起来之后会是这个反应了。”韩立冬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笑脸,伸手捏了卢修斯的脸一把,抬起他的下巴,调戏的意味十足,“不过我发现,你外表看着挺高冷的,内里像只野猫。在床上的相当热情主动嘛,我很喜欢。唔,你之前不是刷着我的卡嘛,这次就当肉偿好了。”第十九章“韩总,我确定您的玩笑并不有趣。”卢修斯眉心敛起,侧过头,下巴轻巧地离开了韩立冬重的钳制。不悦的语气中带着些不屑,“我也确定自己能够准确认识自己的身体状况。谢谢您昨晚的照顾,请问我的衣服在哪里”就算卢修文的身体没有过任何的亲热经历,卢修斯却不会丧失自己基本的判断能力。全身的酸软无力和晕眩充其量只是来源于过度的酒精摄入。这和与男人发生身体关系之后的感觉有着本质的差别。“呵呵。”韩立冬笑着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浓浓地遗憾,“居然被拆穿了么我还以为能看到你表情崩溃的一幕。真是遗憾。也许我应该确实做点什么的。毕竟像昨晚那样让你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机会可不多啊”“如果您会愿意和不喜欢的对象发生关系的话,酒会那天晚上大概就不会让木凉送您回家,而是留在酒庄过夜了吧。我记得你在酒庄是有准备给宾客过夜的房间的。”卢修斯之所以能肯定韩立冬没对自己做什么,也有这个的原因。卢修斯不会单纯的以为,酒会那天晚上的清秀男孩是被送到韩立冬身边就只是为了摆着好看。当然,他并不是因此就肆无忌惮。意外就是意外,只是事后发觉预料的风险没有发生而进行的合理逆推而已。“哦观察得挺仔细嘛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看你了。”韩立冬撑着上半身,盯着卢修斯的眼神熠熠。眼底的情绪和嘴上的戏谑完全相反。不过此时卢修斯正忙着搜寻自己的衣服,而错过了这个关键的细节。“不过,”不满于对话者的肆意走神,韩立冬仿佛恶趣味般,再次捉住卢修斯的下巴。直到看见卢修斯放肆地一个白眼,他俯身贴近,收紧指间的力度,强迫卢修斯和自己四目相对。如同蜘蛛顺着蛛丝逼近猎物,原本轻松的语调在到达卢修斯的耳畔时,忽然醇厚得让人胸口发闷,“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听到韩立冬嘴里吐出“喜欢你”这三个字时,卢修斯只觉得指尖仿佛有酥酥麻麻的电流极速穿过,却又被他侥幸避开。回过神来,心底已然掀起惊涛骇浪。这不是一句表白,却比直言喜欢的感觉更加强烈。恍然惊觉自己刚才的如履平地只不过是一种假象,不曾察觉的钢丝一直紧绷着。后怕的感觉让卢修斯心惊肉跳,但他选择了回望而不逃避:“正如您所说,如果您愿意,昨晚不是最好的机会吗”他不能让韩立冬发现自己的动摇。卢修斯的毫不示弱让原本轻松的玩笑忽然变得有些剑跋扈张。近在咫尺的呼吸几乎清晰可见。互不相让的眼神对峙中,韩立冬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属于胜利者的表情。玩味的视线下移,落在了卢修斯的双唇之上:“唔,果然肿了。”大拇指抚上那片下唇,指尖忽然加力碾压,“那这个你记得吗”在手指刺激下,原本就娇嫩的嘴唇顿时浮现出殷红的血色。细细的刺痛与灼热转眼渲染开来,在卢修斯的双颊晕出浅浅的粉色。暧昧的燥热转瞬便融化了卢修斯的平静面具。连忙推开韩立冬的手,卢修斯顿时恼怒地翻身坐了起来。“看来是没印象了。”韩立冬失望地耸了耸肩,从床上爬起。在旁边的凳子上抓起一件浴袍套上身,抬脚,他往卧室门的方向走去,“我是应该多谢你的盲目信任呢,还是应该嘲笑你的想当然我当然喜欢你,卢修斯。否则我也没有必要特意给你制造这些机会。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走到了门边的韩立冬忽然顿住,回头。认真的语气披着轻松写意的外衣,“我没有夺人所好的恶趣味。”话语如冰,脑海中闪过的破碎片段让卢修斯寒毛直竖,警惕与敌意几乎是瞬间溢出:“什么意思”卢修斯的追问送着韩立冬的声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后面。随后,跳过了卢修斯的疑问,韩立冬的声音在卧室之外响起:“衣服我让人送去清洗过了,应该是刚送回来的。”他的人重新出现在卢修斯的视线中时,手里拿着一个装衣服的袋子,上面印有酒店的标识。也许在一开始,卢修斯就不应该放任自己的警惕心松懈。一个人醉酒之后可能的表现不外乎两类,极度安静,或者话匣子打开。前者自然不会是韩立冬已有所指的导火索,那么答案显而易见。深吸了口气,卢修斯垂眸,让眼神中的波纹逐渐平息。伸手接过韩立冬递来的衣服,轻道一声谢谢。放松地一屁股坐回床上,韩立冬背对着卢修斯,叹了口气:“我对你更加好奇了,卢修斯。从你在庆典上弹钢琴开始,我就记住了你。后面的接触,你也如我所料的有趣。昨晚你对我的亲近没有抗拒,甚至显得对此很适应。我差点以为你是装作醉酒来主动迎合我。”韩立冬的语气就像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和路边偶遇的一个熟人聊天一样稀疏平常。在他停顿的那一个瞬间,卢修斯不受控制的眼神放空。让自己的视线失去焦距是引导大脑封闭术的一个有效办法,而放在这里。韩立冬回头,看见的是卢修斯古井不波的双眸。“但你在迷糊之中,重复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我叫的是谁”这个问句几乎要从卢修斯的嘴中脱口而出。但他死死地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不能在紧张时绷紧双唇,这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卢修斯保持着沉默,没有解释,也没有追问。韩立冬看着卢修斯收紧的双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过,你放心吧。除了能分辨出来那是一个英文名,并且不是在叫我之外,我并没有听出更多的信息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如果韩立冬所好奇想要窥视的是卢修斯拼命想要隐藏的部分。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已经足够他作为了。而此时,任何的言语都只能暴露更多的信息。卢修斯用近似窘迫地默认,小心翼翼地伪装起自己这一刻的胆战心惊。缺乏对韩立冬的了解,卢修斯对他可能的反应无从预计。明明两人并不存在彼此负责的情感关系,但这个矛盾此时却以一种不合时宜的出现方式,在拉近两人关系的同时,又隐隐推拒着彼此的心防底线。卢修斯已经无法确定,和被韩立冬潜规测比起来,现在的状况是不是还要糟糕。近乎凝滞的空气拖慢了时间的流速。跳动的每一秒都好似钟表的运转就贴在了耳边。“那么,你现在有和任何人保持恋人关系吗”韩立冬突然丢出了一个疑问。只要韩立冬开口打破了僵局,卢修斯便有了充分的机会将对自己秘密的掩饰彻底完成“没有。”明显地松了一口,卢修斯抬起头,肯定的回答。这个答案对于卢修文的身份来说,是绝对的事实。其实韩立冬如果想知道,卢修文的资料对他并不设防,所以这个事实自然就没有隐瞒的必要。如果可以,卢修斯反倒希望,韩立冬开口索要一段关系,而不是一无所求。因为相较之下,后者只可能给卢修斯带来更加无法预计的危机。“看来,我的前期投入还是有收回的希望”韩立冬自嘲般笑笑,没有等待卢修斯的答案,“那张卡,你留着用吧。不过我并不需要你偿还具体的数额,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答应我两件事情算作回报吧。”“似乎我本来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像酒庄那样的场合在我的日常生活中占据的比例并不小。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一个人有什么不可以。不过似乎其他人都不这么认为。你待人接物的能力很不错,外形也符合我的要求。再有这类情况,我会让小灰再通知你。”韩立冬忽然换上了商人的口吻,“至于你自己想要从中获取多少资源,作为报酬,只要你有能力,我也不会阻止。”“听起来很仁慈。”卢修斯点点头,“那么第二件事是”“不难,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就算完成了。”韩立冬盯着卢修斯,一字一顿,“你可以接受男人,对吗”卢修斯藏在被子之下刚松开的拳头再次攥紧。将自己收拾干净,卢修斯毫不留恋地离开了韩立冬的房间。交易达成了自己满意的结果,后者甚至有些得意地朝他的背影挥了挥手。待到门扉合闭的声音响起,一室的喧闹回归宁静,依然挂着一丝滑稽假笑的双唇幽幽地吐出一个名字:“克拉伦斯”第二十章卢修文所处的这个社会大环境中,有很多约定俗成的惯例是卢修斯陌生的。原主算得上懵懂无知的二十年记忆对此也几乎没有帮助。不过有一些生存法则,却是全世界通用的,特别是在上层世界。一开始对韩立冬,因为对方和克拉伦斯相同的名字,卢修斯的好奇是多于警惕的。但在得知对方与克拉伦斯不同的背景之后,卢修斯的好奇就没有了最大的推动力。会答应他陪同的要求,更多是处于韩立冬身上所蕴含的利用价值。潜规则在各行各业都一样存在,只是在娱乐圈组成成员本身的特殊条件下,被理解成一个更窄的范围之内。如果韩立冬对自己是同样的心思,卢修斯并不认为自己没有应对的办法。只是他把韩立冬当成利益交换的对象时,对方却不甘于此。因感情涉入而变质的交易,卢修斯已经经历过一次,却不准备再重走一遍老路。只是比起当初,马尔福的家主尚且有资格主动选择接受与否。如今的卢修斯和韩立冬之间的地位差别却要大得多。不是没有应对的能力,只是卢修斯从来就只喜欢握住所有的好牌,将对手碾压。而在他掌握更多的话语能力之前,卢修斯决定对韩立冬敬而远之。不过两人地位悬殊还是有一个好处的。如非刻意,卢修斯目前的生活并不会和韩立冬产生多大的交集。从签约的第二天起,楼兰劫剧组的剧务就开始一天三个电话的催着卢修斯尽早进组开工。楼兰劫除了在影视城的戏份,还有不少的部分需要到新疆去实地取景。原本安玉的戏份不算多,跟上剧组的进度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影视城的进度已经过半了,才来了临时更换演员这么一出。也难怪剧务会急得上火。不过电话都是打到木凉那里去的,卢修斯是在拍完钢琴的广告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获悉这件事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坐在去影视城的路上了。而剧务已经连续骚扰木凉五天了。直觉让卢修斯对这件事情产生了一种微妙地危机感。“小云,剧组那边知道我们迟到五天的原因吗”彭云,这个为卢修斯争取到试镜最佳位置的助理,果然在卢修斯开始拍摄钢琴广告的时候,被木凉指派了过来。这次卢修斯进驻楼兰劫的剧组,身边跟着的人也是她。比起其他没有接触过的人选,彭云倒是最合卢修斯的心意。在拍摄广告的那三天也证明,彭云会是一个非常合格而得力的助理。“既然剧务都已经找过木凉那么多次了,不可能不了解这个事实吧。而且,左天宇不是也在剧组里面吗,他也是知情的吧”试镜之后,卢修斯以四个评委一致的认可的成绩,赢得了安玉的角色。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只是陪太子读书的左天宇,对这个结果自然是有千万种不服的理由。次日却又听说,在木凉争取之下,左天宇会和卢修斯一样进入楼兰劫的剧组,参演另一个小配角。而且巧合的是,左天宇的角色正好就是安玉的近身侍卫祁连。以卢修斯和他一年多的相处来看,左天宇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果没有别的理由,卢修斯并不认为他会愿意“作为新人,就算没有多少戏份,也想抓紧机会,虚心学习”。而且还是卢修斯所演角色的侍卫。不过虽然警惕,卢修斯却不认为左天宇能给自己制造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和韩立冬比起来,左天宇这个反派的段数实在是不够看。卢修斯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半小时到达,他进入片场的时候,几个主演都还没到,只有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分发早餐。剧务一看见卢修斯,兴奋得饭盒都扔到了一边,直直地就窜了过来:“我的亲大爷啊,你终于来了快快化妆师,赶紧先给卢修斯上妆”旁边的化妆师也才刚打开自己的早餐盖子,准备吃东西。这时听到了这样的召唤自然是不会舒服的。不过她没有说什么,放下早餐就往化妆间走。只是临转身前看向卢修斯的那一眼,从任何角度来分析,都算不上是友好了。卢修斯并不像一来到,连招呼都还没有打,就白得了一个负分评价。于是连忙开口:“是我提前到了,时间应该来得及,先让这位女士吃早餐吧,不然我就罪过了。”化妆师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微微侧目。剧务的脸上,一丝不自然一闪而过。不过他很快哈哈一笑,改口道:“哦,对,是我失虑了。你吃过早餐了吗”“吃过了,你们先吃吧。我,先到化妆间里面等”和卢修斯对话的只有剧务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