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最后一口气,石敏睁开眼看着她,凄然笑道:“不不要怪我师父他他是为了帮我”月痕惊呆了是他真的是他她本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他淡云步你居然下得了手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哪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月痕冷不丁一个激灵,低头看着怀中安静的石敏,再也抑制不住满心悲愤,放声大哭。“石头不要啊石头不要死不要死啊石头啊”悲痛,恐惧,愤怒,这些情绪混合在一起,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天哪怎么会这样昨天她还在羡慕石头能够留在淡云步身边幸福快乐的生活,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样他不是一直都很疼爱她的吗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难道就因为她让他这个掌门面上无光吗淡云步难道你和玉饶那老妖婆一样,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善人吗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段日子以来他对自己的种种冷漠和无情,最后在光怪陆离的碎片里,只看到他掐死石敏时,那张狰狞的面孔,在眼前不断放大,放大,闪烁着刺目的寒芒淡云步心中一声惊天怒啸,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在这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氛围中,一个声音突兀传入耳畔:“你在干什么”浑身一震,月痕慢慢抬起头来,森冷锐利的目光宛如一根闪着寒光的利箭,嗖的一声直射而去。淡云步惊愕地看着她怀中躺着的少女,再看她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蓦地,电光石火的刹那,月痕迅速从地上爬起,足尖一点,娇小的身子腾空掠去,赤手空拳对远处呆立的男人展开猛烈攻击。淡云步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细想,被迫迎接这场突如其来的决战。从一开始的闪躲退让,到后来她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淡云步终于忍无可忍,单手钳制住她,急道:“你疯了到底想干什么”她一把甩开他,眸中怒火燃烧,咬牙切齿:“混蛋我杀了你”说罢直接摘下脖子上的金锏项链,转眼在手中幻化出一根长约三尺的金锏,金芒乍现中,堪堪捶向他的脑袋。淡云步一惊,迅速祭出九晟剑,迫不得已进行反击。月痕的法力纵然也高了不少,可哪里是淡云步的对手,勉强挺过三招后,脚步已经开始凌乱,金锏握在手中竟有千斤般重,踉跄直往后退。淡云步也不想再跟她废话,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就对她忍无可忍,只要一见到她那张脸,就不禁想起儿时可怕的经历。既然他好心给她活路她不知珍惜,他又何必再隐忍这蛇蝎妇人前世种下的因,今生结下的苦果,她也该尝尝这滋味了仗剑划空,剑光飞舞中,杀气肆虐千幻剑穿杨淡云步再不迟疑,将暗黑色的法力凝聚剑尖,一缕冷锐霸道的剑光倏地从九晟剑剑尖发出,直射向月痕的胸膛,剑气迅猛如闪电,直教人措手不及。短暂的瞬间,月痕根本来不及躲闪,原以为死到临头,不料眼前突然黑影一闪。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替她挡住了这道剑光,本想在那紧要关头压制住这道光,不料速度实在太快了,瞬间便穿透了他的胸膛,利落得不留一丝痕迹,但对中招者而言,却是致命一击。当月痕看清眼前之人时,浑身一震,霎时呆住。不远处的淡云步定睛一看,陡然愣怔在原地,眸中的仇恨之光瞬间化作惊愕,口中喃喃:“师兄”月痕呆呆看着身前高大的背影,直到他一口鲜血溢出嘴角,无力地向后倒去。目瞪口呆的月痕这才清醒过来,伸出双臂接住他的那一刻,猛然爆发出一声惊呼:“师父”大地一阵惊颤,乌云蔽月,世界陷入沉沉昏暗灾难,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在昏暗的世界里,可怕的仇恨宛如奇形怪状的藤蔓,一路蔓延开去,缠绕出诡异的图腾,图腾中的怪兽张牙舞爪,无情吞噬着本善的人心在月痕一颗心濒临破碎的时刻,玉饶师太不知从哪儿得到风声,领着众干弟子匆匆赶来,不由分说将她关押石牢。牢门铁锁锒铛,月痕发了疯似的对着铁墙拳打脚踢,丝毫不顾双手鲜血淋漓,愤怒吼着:“玉饶你这个老妖婆你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师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淡云步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啊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站在牢门外的玉饶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怒吼,眉头越皱越紧,忍无可忍:“好一条疯狗再让她这么吼下去石牢都要震塌了。”身后一位弟子鄙夷哼道:“师父要不要给她点教训”另一位弟子冷笑:“那当然敢张口骂师父和掌门,怎么能轻易饶了她”玉饶点点头,厉声道:“那好,你们留下来给她尝点苦头,为师去看看掌门”“是”天蒙蒙亮了,却不见日光,灰色的苍穹乌云滚滚。太清宫寝室内,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静静坐在床畔,淡云步望着卧榻上一动不动仿佛熟睡的少女,不禁潸然泪下。“小敏”摩挲着她冰凉的手,他试图给她温暖,却只是徒劳,心在一阵阵剧痛下,愈发相信她生前所说的话。小敏是被逼的,罪魁祸首不是楚寒音,有可能就是月痕除此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其他有动机的人。可怜这丫头死的不明不白,他岂能由着那凶手逍遥法外眸中杀气骤闪,淡云步攥紧拳,咯吱乍响中,指间透着骇白。无论如何,那个女人都必须死必须死半晌,赵文斌走了进来,面色沉重道:“老八快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闻言,淡云步心一惊,二话不说,亟亟冲了出去,途中却被花浅幽指剑拦住。“七师姐”花浅幽冷冷一笑,冷若冰霜的娇颜上尽是失望之色,她手里的剑直指向他的胸膛,厉声呵斥:“别叫我当初若不是五哥相劝,你以为我还会踏上这里自从当年师父收了你和那只虎妖为徒,苍篱山便尽是灾难和噩运我早就待不下去了如今你连陶醉都杀,哼今日就算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你淡云步纳命来”剑气纵横间,又是一场生死大战。赵文斌远远看着,心急火燎,所幸淡云步一直躲闪并未出招,他急忙趁着空隙一把拉住花浅幽。“七妹,冷静点老八还没死呢”“他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你放手”花浅幽奋力甩开赵文斌,不管不顾一昧冲向淡云步。急赶而来的玉饶看到这一幕,锐利双眸顿时一狠,迅速甩出琼花暗器,正中花浅幽胸口,凌空移步,果断挡在淡云步面前,怒斥:“够了没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起内讧那个臭东西死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花浅幽内伤严重,只能借着身边赵文斌的力道稳住身形,忍不住嗤笑:“玉饶你真不是人”“哼我不是人不是人的应该是你吧七师妹”玉饶满口讥讽,“这里谁不知道,你和那个东方玄墨一样,是个妖怪说我不是人,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花浅幽一时语塞,身旁的赵文斌面色不悦,上前道:“四姐你这话就说的就不在份上了什么妖怪十弟他正直善良,七妹更是善解人意,我看真正的妖怪应该是你吧”“哈哈哈哈”玉饶狂肆大笑,口气猖狂,“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次你们回来根本就是另有目的怎么想逼掌门禅位不成我告诉你们苍篱山只要有我玉饶在一天,你们就休想动掌门一根头发”那厢赵文斌终于火了,咬牙切齿瞪向她。淡云步眼看事情愈演愈烈,眉头越蹙越紧,无奈道:“算了,师姐,还是想办法救陶师兄吧。”然而,当他们赶到住处时,原本陶醉躺着的卧榻上,却是空空如也。伤势太重的花浅幽再承受不了如此打击,一下子晕厥了过去。被连续毒打了一个时辰,月痕几乎去掉了半条命,像滩烂泥似的被两个琼花宫弟子拖回了囚牢。她昂头瞪着他们,纵使苟延残喘,依然恶狠狠咬着牙,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石牢内:“什么名门正派我呸根本就是修罗地狱你们会遭到报应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滚都给我滚”几个琼花宫弟子看着她嗜血般的目光,都不禁心头一跳,慌忙退了出去,将石门重重合上。隔绝了一切,月痕的世界陷入安静。忍着浑身伤痛,衣衫褴褛的她努力朝着一边墙壁爬去,脊背贴着冰冷的墙,她目光无神地望着对面墙上的壁灯,微弱的灯光下,脑子一瞬间空白。过了好半晌,她才意识到什么,泪珠幽幽滚落,抱头痛哭。“石头师父呜”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却在清醒时才发现,现实比梦还要残忍。如果连师父都死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对了他说过只要她好好的,他一定会长命百岁所以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着逃出去“师父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活下去”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月痕振奋地点点头。然而身体的猝痛还是令她无奈地皱了皱眉,正痛苦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眼前突然红光乍现,须臾便化出了一道人形。天是大魔头月痕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往角落爬去,领子却被魔爪一下子拎了起来。“哟我的小美人啊怎么一见到为夫就躲呢来来来快让为夫亲个”刑诺不顾她死命挣扎,强行拽到身前,魔眸闪着轻佻,一脸淫笑舔上她的脖子。月痕差点吓死,浑身像被闪电击中了似的,颤栗不止:“放放放开我啊”刚刚到手的饽饽,刑诺哪里肯放,在她胸前蹂躏了片刻,方才邪笑道:“别怕,小美人为夫跟苍篱门那些人可不一样他们只会打你骂你为夫只会疼你只要你乖乖的,为夫可以马上救你出去,而且还能见到你师父要是你再这样哭哭啼啼的,那为夫只好就地把你睡了,等淡云步来的时候,你刚好死在他的剑下一了百了嗯两条路,美人你看着办咯”听其一席话,月痕一下子震住了,再不敢挣扎,任由他玩弄。“你想怎么样”她又不是白痴,这种情况下,她还有别的选择吗魔爪恣意挑逗着她的身体,刑诺得意一笑,指着自己弯起的薄唇,道:“不怎么样就是想美人你亲亲为夫,不知道行不行呢”胃部一阵翻搅,月痕恨不得吐他一脸,可眼下却由不得她任性。为了师父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她只能暂时被这个大魔头牵着鼻子走。哼不就是亲一下吗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心一横,她勾唇扬起一丝冷笑,果断吻上他的唇,不料腰间一紧,刑诺趁机深处她的贝齿,狂肆掠夺。月痕浑身颤抖,却不敢挣扎,只能像餐桌上的鱼肉,任他啃食。过了好久,久到她的嘴唇都失去了知觉,刑诺才恋恋不舍放开她,眯眼笑得妖魅:“小美人,这就对了嘛”月痕低下头,含着泪苦笑,嗫嚅道:“求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只要能见到师父我我什么都答应你”aa2705221t17062315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