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床上蹙眉装深沉。叩叩。“请进。”“觉得怎么样”白了一放下背包问。“一一,伦家好想你,你昨天说好要过来的,可是没有来”蓝斯双眼无神地对着空气撒娇。“有点事耽搁了要吃苹果吗”白了一从背包里摸出苹果。“好的。”白了一刚想洗苹果,手机响了。是苏炀打来的,说今天还要拍一组。“你哪里弄的我号码”白了一问。“问助理喽”白了一挂了电话,“我有事,苹果你吃吧。”白了一把苹果塞蓝斯手里起身要走被蓝斯扑上来抱住。“我不让你走人家好孤独,好害怕,我没有未来了。”蓝斯死死抱住不放手。“我有正事,我办完就回来,ok”“说话要算数。”“算数。”蓝斯这才放手。白了一甩上门,大舒一口气。蓝斯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一的腰好纤细,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美妙的触感和醉人的体温,啊陶醉中w等一下,我又不是纯情小男生,拜托我在兴奋什么啊啊,不好,下面站起来了╭╮。苦逼地去洗手间解决一下吧。蓝斯正打算起床,白了一冷不丁开门进来,冒冒失失的毛糙性格一向如此,“忘了拿包了。”白了一进来拿包,看蓝斯欲要起身的动作,热心地问,“要上厕所吗”“不,你有事先走吧,我没关系。”“我要好几个小时才回来,我扶你去。”白了一刷一下拉开被子背景音乐起,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那个,你先忙吧”白了一放下被子转身出门。“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蓝斯辩解外加尔康手挽留,望着阖上的门,暗自伤神。一一一定会嫌弃我猥琐,我怎么能这么没出息,这样就站起来,不是这样的,是话说,究竟哪里不是白了一想的那样呢,事实就是这样。不过白了一压根没多想,有时男人的生理反应本来就很难控制的,可以理解。白了一到了秦海寿的事务所,重新化妆做造型,今天比昨天的还要要华丽,头发上还弄了淡蓝色的闪光发胶,皮肤和胸前都化了妆,整一个就是冰雪国度的精灵,服装也全是白色基调,浅黄或者淡蓝。苏炀契而不舍地约他,白了一依旧是拒绝。“你有男朋友了吗,试试我也不错的。”白了一想不通了,他什么时候对男人这么有吸引力了。“我是有男朋友了,所以别约我了,看,证据,别怀疑。”白了一把自己和陈勉之的合照给他看。苏炀一挑眉,两雏在一起,当我是小学生哄呢“这款不适合你,你应该找我这样的。”白了一不想跟他废话,拜拜后就拿包走人。白了一一头的蓝白闪光发胶走在路上太引人侧目了,整得跟蓝精灵大变活人穿越了一样。没办法,白了一进了家洗头店把头洗了,顺便抹了把脖子。“一一,回来了没,我好想你。”蓝斯打电话过来催魂。“知道了,就过去。”白了一的贫穷性格使然,选择挤公交,天气越来越热了,白了一站在站点等公交,下午两点前后正是最热的时候,一出汗,浑身黏糊糊的,胸前的妆肯定花了,白了一心想,黏在衣服上可不好洗。他顺利挤上车,走到医院已经汗流浃背。他轻车熟路地进了蓝斯的病房。“一一,你来了”“借一下浴室,热死了,身上的妆花在衣服上会很难洗。”白了一边说边脱衣服。蓝斯眼睛都瞪直了,啊免费冰激凌,oh,yes白了一忽然转头,他怎么觉得有很怪异的视线呢蓝斯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正极力地看起来茫然而无助。白了一走进浴室,冲了个凉,胸前的妆没花真是太好了。洗得有些费劲,胸口都搓红了才洗掉,看来担心它花掉是多余的蓝斯坐在床上咬被角。冷静,冷静太过分了,心爱的人就在旁边洗澡,水声那么清晰,我只能坐在床上压抑。好想好想看tt,想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斯诺少爷陷入自己的无限yy中。白了一洗完澡,举起自己有些汗湿的裤头皱眉,贴身的衣物脱下来再穿回去总觉得难受。白了一胯上围着毛巾出来。“一一洗好了哈”蓝斯颤音着问。“嗯。”白了一回应。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顺着形状美好的肌理往下走,没入引人遐想的小腹,胸前的六扇形雪花印因为搓洗红艳得像会焚烧起来。白了一拿起自己的t恤套上先,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蓝斯,想多了,人家现在看不见。浴室里湿湿的,在里面穿裤子会弄湿的,就在这穿吧。白了一背对着蓝斯,拿掉毛巾弯腰真空套上牛仔裤。蓝斯脑子闪过一幅美丽得让人不忍直视的画面,然后嘟当机,满屏幕都是这个符号,然后白了一穿完裤子一转身,“喂,你流鼻血了”白了一赶紧拿纸巾给蓝斯擦,“你堵着,我叫医生。”医生摇头晃脑地惋惜,“诶,不行了,病情在恶化。”“什么”白了一的第一反应是害怕,会死掉吗“这几天不是挺好的”“没几天了”白了一心中咯噔一下,蓝斯配合医生的表情倒在床上病恹恹。“一一,我要死掉了,我”“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你将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打歪鼻子而挂掉的人。你死归死,别找我打官司赔钱就行,我现在身无分文。”白了一郑重其事地说明。蓝斯简直快气背过去,敢情真是死了都无所谓吗“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跳楼算了,反正没几天了。”蓝斯作势要起床。“等一下,等一下。”白了一拦下他。“一一,你舍不得我么”蓝斯无限温情地询问,充满希冀的双眼望着白了一。“不是,你等我出去五分钟后再跳,这样我好有不在场证明。”蓝斯〒〒“你要跳吗,窗户在左手边位置,跳之前记得写遗嘱,说明你的死跟我无关啊”蓝斯倒在床上已经怒火攻心,暴力因子在躁动。忍住,忍住,早晚要吃掉你“你准备好了吗”白了一试探。“不跳。”蓝斯咬牙切齿地挤出两字。“不是,我是问你准备好写遗嘱了没”蓝斯已经气到无力,我欠你的,我认了“一一,我快死了,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说吧,如果做得到。”“你先答应。”“那不行,难道把我卖了我也答应。”“我卖给你,行不行”“要你干嘛用,不要。”蓝斯揉太阳穴,根本无法正常沟通。“我的请求是陪我聊天”“哦,那没问题,我们不是在聊吗”“不,我想听你说话,听你说很多你经历过的有趣的事。”白了一挠挠后脑勺,哪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以说的。两人静默了一会。蓝斯叹气道,“连聊天都不愿意么,以前不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吗缠着要给我讲。”白了一一弯嘴角,“哪来的以前,没有以前。”“你在逃避,否认也无济于事,胸口的印记实实在在的存在着。”白了一猛地拉起蓝斯的领口警告,“闭嘴”四目相视后,白了一放下蓝斯,摔门离去。白了一在拐角处撞到了蓝斯的主治医师。“抱歉。”白了一边道歉边帮他拣文件。众多文件中的英文名很容易辨认,白了一只瞄了一眼被医生抽走了,上面只有了了几句只言片语。不是病危吗这么说起来好像没看过他吃药或者挂点滴,刚才凑近了看,脸色跟正常人也相差无几。白了一慢慢回忆这几天相处的一些细节,走的时候总是抱这么准,就算靠听力,也能这么有信心一定能抱住吗白了一折回去,蓝斯倒在床上若有所思。门一打开,蓝斯坐起来。“谁”“是我。”白了一走近观察蓝斯的细微表情和一举一动。“一一,对不起,你不想提起以前的事的话,我们就不说好吗”蓝斯主动示弱妥协。“不,该道歉的人是我,我太粗鲁了”白了一坐了下来。蓝斯觉得白了一和平时不一样了,似乎多了几分锐气,是因为还有点生气的关系吧“要喝水吗”白了一一边问一边去倒水。没等蓝斯回答,他已经倒好水递过去,“给你。”蓝斯的手在前面摸了摸,“在哪呢”“抱歉,忘记你看不见。”白了一把杯子递过去刚好碰到蓝斯的手,热水溢了出来,“好烫”白了一一松手,整个杯子的水都洒在了被子上。“一一,你没事吧”蓝斯紧张地询问。“我没事,有事的是你。”白了一拿起床上的杯子放好。“什么,我也没事。”蓝斯充傻装愣。白了一一副地痞流氓要欺压娘家妇女的架势按住蓝斯,“哼,鼻梁打歪颅内出血压迫神经致盲还没演够还要演生死病房新剧是吗”“一一,你说什么呢”蓝斯无辜地回望。“躲得好啊,既然看不见你的眼球随着茶杯下落的时候往下移动了,你还避开了热水的方向,我实在想不出一个瞎子是怎么能做到这一点的。”“不是一一,你听我说,那个”白了一回视他,蓝斯一下子张不开嘴,“你继续玩吧,我不奉陪了,还有,上次住酒店的钱我已经给你垫住院费用了,我们两清,不再见。”“一一,一一”蓝斯顾不上穿鞋追出去,拉住白了一的手,白了一转身就是一拳砸在他眼窝里。白了一用足够响亮却不失风度的音量说:“我最恨别人骗我。”说完甩开他的手。“一一,我也是没办法嘛,你都不好好跟我说话。”蓝斯尽量解释以求原谅。于是医院的走廊上上演帅哥抱大腿拉锯战一路拖到了电梯口。围观的人绝对不少,白了一扒着电梯门回头喊,“给我放手”“不要,打死不放。”反正已经丢脸到这份上了,无所谓了人家以为是朋友吵架,看到穿病号服的蓝斯在地上低声下气地乞求原谅,不少人都开口为他求情,更有甚者指责白了一太过分了,这样对待病患。白了一彻底毛了,“全t给老子滚”受不了围观,白了一对蓝斯说:“过来。”蓝斯立刻乖乖跟上。这个看脸的世界啊,帅哥装起可怜来比一般人更让人心疼。“一一,我们去哪呢”“拉屎”白了一气冲冲地走进走廊尽头的老式厕所,白了一选了个格子走进去关上门。“一一,这里不干净,去我房间吧,我那消过毒。”“老子没那么精贵。”白了一靠在门板上回复,怎么才能甩掉这个瘟神啊到底白了一快抓狂了啊门外的蓝斯尽量放缓呼吸,这里脏死了,可是一一在里面,要看紧一点。一一要拉臭臭吗,他脱裤子了吗,他没穿小裤裤呢,他会做这样那样的表情吗啊,好害羞的表情s蓝斯觉得自己已经患上严重妄想症,都说面对喜欢的人会变得纯情是真的呦怎么办,要不偷偷看一眼好了。蓝斯走进白了一旁边的格子,悄悄地掩上门。“你也要拉吗”白了一问,看到隔壁格子下面的影子。“啊,是啊,突然想。”蓝斯停下动作,不敢轻举妄动,过了一会,他轻轻踩在马桶盖上准备站上去。白了一已经出来并且拿了两个拖把卡在门把和墙壁间。蓝斯偷偷摸摸地探出头,白了一就站在他眼前。“呦,原来你喜欢站在拉臭臭,人才。”说完淋下一盆水,白了一痛快地拍拍手,去洗手台上洗干净手,甩甩刘海潇洒地走了,临走前还听到两声惨叫。蓝斯因为赤脚踩在马桶盖上,淋了水的盖子湿滑非常,蓝斯非常不幸地摔了个大屁墩,还是双重奏的,摔在马桶盖上一次,马桶盖到地面一次。“啊噢一一别走”我的尾椎骨蓝斯斯诺,骶5尾1椎体骨折,尾椎脱位,住院观察。哈哈,屁股开花白了一一想起来就乐坏了,欢天喜地地回家,舒畅地迎接接下来的美好生活。没有变态瘟神的日子好哈皮蓝斯趴在床上叹气,没希望了啊“哈啾啊喔“蓝斯揪着脸苦逼地扶着腰,打个喷嚏都痛得要死,偏偏感冒了喷嚏停不下来。“主人,要看杂志吗”“滚哈啾噢嘶”蓝斯抽了一把纸巾擦鼻水瞥见助理手里的时尚杂志封面,一把夺过来翻阅。大部分是白了一的照片,单人或男女男男搭档,封面是他单人的冰冻妆做了效果的处理照。“主人,您哭了吗”助理有种石破天惊的错觉。“闭嘴,老子是感冒了鼻子塞住了鼻水换个出口。”助理挑了下眉打算退出去。“等一下,关于他的杂志,全部都要。”助理应声退出房间。蓝斯阖上书,抚摸封面。寂寞冰冷的表情,一点都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