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卡尔把白了一抱在怀里吻了一下,然后带领队伍以胜者的姿态去迎接老国王。白了一左顾右盼才发现贝克尔不在身边。“卡尔,你有看到阿布吗”卡尔摇头。白了一回忆之前的战斗,他一路冲锋陷阵,贝克尔一直跟在身后,解除他的后顾之忧,直到与卡尔会合,可是现在人呢“你没看到”白了一又问了一遍,“安瓦尔,你见过阿布吗”白了一转问安瓦尔。“属下不曾看见。”安瓦尔攥着手里的缰绳直视前方。“停车,我要回去找”白了一坚定地说。“王妃殿下,恕难从命,我们已经留了士兵在清理战场,如果您要找人,我们派人通知他们留意一下就好了。”安瓦尔说。“停车”白了一不悦,“我说我要去找”“王妃殿下,我们现在要去迎接国王陛下,请以大局为重。”白了一抢过安瓦尔手中的缰绳,自己拴了匹马骑上。“你们先走吧,我去找他”卡尔让安瓦尔跟着白了一。白了一策马回到城内,残肢遍野,空气里似飘着一层血雾。白了一看到几个正在死人身上搜刮财物的赫梯士兵,下马上前去询问,“嘿哥们”几个士兵看到神使来了,急忙收起财物正色行礼。“有没有看到我的侍卫”几个人摇摇头。白了一骑着马来回骝了几回,这样走马观花也不是办法,白了一只好下马,虽然他真的不太想在死人堆里翻找。“阿布”“阿布”白了一边找边喊。“我去那边找”安瓦尔对白了一说,四下无人的时候,他连称呼都直接省了。“找到喊我”白了一也不在意,总比叫他王妃要舒服,挥挥手打发他快去。“阿布”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能把阿布弄丢了呢,可怜的阿布。、第 37 章白了一翻过一具又一具面目全非或者残缺不全的尸体,脚下的皮靴沾满粘稠的红色血液,浓重的腥味熏得白了一几欲呕吐。连续半个小时,白了一叫得嗓子都快哑了,这样找下去不是事,他开始回想贝克尔究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见到卡尔后,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的情况。白了一翻身上马,疾奔到之前与卡尔汇合的地点附近。“有找到阿布吗”白了一问正在收剑的安瓦尔,“遇到残余敌人了”“是的”安瓦尔平静地说,“神使大人外面都搜过了”“差不多吧我觉得他在这边的几率比较大,一起找吧”白了一下马开始搜索。两人背对背开始搜索,附近是居民区,很多死伤的民众也有个别幸存者,他们用防备不善的眼神盯着两个不速之客。白了一经过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赫然发现地面上有一条不规则的血迹通向蜿蜒幽暗的深处。白了一弃马进入,看到的是安瓦尔正拔剑刺向一名米坦尼的士兵,而贝克尔身负重伤坐在地上。“阿布”白了一过去查看贝克尔的伤势,“你怎么会受伤的”贝克尔背部一剑贯入很深,腹部也有一条很长的伤,“我就在你前面,受伤你不会叫我啊”贝克尔恍惚间看到白了一就在自己眼前,焦急的脸庞真是让人不快,是我让你难过吗白了一急个半死,脱下自己的上衣撕成宽条给贝克尔包扎伤口,“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千万别有事”白了一把重伤的贝克尔带回军营,军医给贝克尔上药包扎后,对着白了一摇头,就是基本上活不了几天的意思。全员庆祝胜利的时候,白了一一直守着贝克尔。卡尔忙着帮老国王里里外外地打理各项事务,也曾来看过几回,想叫白了一去见苏皮卢利乌玛斯,白了一只去了一次,毕竟国王的面子多少还是要顾的,其他什么庆功宴他一次都没去。“阿布,快醒来啦”白了一戳了戳贝克尔的脸。“我快无聊死了早上没人陪我锻炼,闲暇的时候也没人听我说废话。”白了一端着脸对昏迷的贝克尔说。此次远征一举拿下米坦尼和叙利亚的大好消息传达到哈图沙什,按照苏皮卢利乌玛斯的旨意,指派自己的女婿沙提瓦查前往管理米坦尼;王子沙里库苏赫来米开什接任封王。然而,在这次胜利喜悦下还有一件事让苏皮卢利乌玛斯心里头像溪水中搁了块石子,总带起不大不小的水花,那就是在攻打米开什时接见的埃及来使所带来的一封信。信是一位已故法老遗孀写的,信上说埃及法老逝世,这位遗孀因为老公新丧,膝下无子,而她又不想跟一“平民”此“平民”身份可能是仆人结婚,所以在信上请求苏皮鲁流马一世派个王子去埃及做她老公,这也意味着如果达成协议,赫梯王子顺利上位,那么,下一任法老就是他。“阿布”白了一捋开黏在贝克尔眼角的发梢,金红如烈焰的凤凰称得贝克尔毫无血色的脸更加灰白。“哎”白了一叹息,贝克尔已经躺了五天了,吊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白了一每天给他喂些流质食物,帮他换药包扎,每一项都亲力亲为。这样一来,一些无聊八卦又开始满天飞,导致卡尔每次来都没有好脸色,白了一却始终坚持自己照顾贝克尔。“我说了不用派人来。”白了一打发卡尔派来的人。“留下。”安瓦尔两个字就让对方停下脚步,低头往回走,“雅里大人,别忘记您的身份,卡尔殿下对你任性的包容已经史无前例。”“容忍我做了什么需要他容忍”白了一皱眉,心中燃起一把无名火,直窜脑门。“下人们都穿王妃与下人厮混在一起,这事你不知道吗,还好意思问”安瓦尔一脸不屑的表情。厮混“什么叫厮混”白了一不怒反笑,“你瞎了吗,哪只眼睛看见了他们乱说,你信吗,你不会动脑子啊你不是卡尔的心腹吗,下人乱嚼舌根不去管管,反倒来怪我,脑子被门缝夹坏了,你怎么当的差”安瓦尔被气得不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嘴。“你这事不归我管”“那我也没法管,让他们说去好了现在你可以滚蛋了”白了一挑衅地扬扬手。“我咳他怎么样”安瓦尔不自然地问。白了一吃惊,安瓦尔竟然关心贝克尔。“老样子。”白了一忍不住叹气,“你要看看吗”“咳我暂时没空”安瓦尔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白了一拉进去了。“担心的话就看一眼,与其站在站在这说自己没空,不如进来看一下才几分钟的事。”床上的人面色如蜡,轻薄如纸,安瓦尔默默看了眼退出来。安瓦尔回去后把情况汇报给卡尔。准王妃没日没夜地照顾一个对他显然心怀“不轨”的骑士,卡尔心里的醋劲有多大那是可想而知,大概也只有白了一没想那么多,认为贝克尔就是个好兄弟。封王的王子很快就要到达米开什,老国王也准备着收兵回哈图沙什。此次远征大获全胜,金银、俘虏、奴隶、美女,苏皮卢利乌玛斯捞得钵满盆满,心满意足,打着凯旋的号角,风光无限地回去了。近一个月的长途颠簸,贝克尔每况愈下,左脸上的刺青红艳发烫,看起来要滴血一样,白了一只能祈祷他能撑到哈图沙什,因为那个人一定能救他。到达首都的时候,贝克尔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城门大开,两边的群众热烈欢迎凯旋归来的国王和王子,鲜花、欢呼和颂词如潮水将他们包围。然而一匹棕色马匹嘶啸着突破包围,不顾一切冲了出去,白了一的马驮着昏迷的贝克尔冲在队伍的最前列,像飓风过境般绝尘而去,留下脸色强装平静的老国王和闭眼头疼不已的卡尔,还有那些不明所以的群众。白了一带着贝克尔冲向万神殿,看守的仆人上来拦截,被直立上半身的马蹄退却。“青鸾在不在”白了一问守卫。“青鸾大人刚离开万神殿。”“去了哪里”“国王远征回来,青鸾大人作为第一神官要去阿丽娜城主持劳恩塔吏亚什哈什节每逢国王亲征凯旋归来后,才会举行的热闹节期,占卜未来并歌颂祝词。”其中一个守卫说。白了一二话不说,立马调转缰绳,的队伍还在继续,白了一的马再次贸然地打断了,从他们身边穿梭而过。白了一也没办法,出城只有这条路,贝克尔的呼吸和心跳已经越来越弱,再拖下去就不行了。苏皮卢利乌玛斯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了,白了一的行为无疑是往他胜利的旗帜上泼水,赫梯人信奉神,也讲究彩头,任谁遇上这事都要发火,没有人可以这样无视他这个一国之主。“来人,给我拿下他”作者有话要说:、第 38 章白了一心知这次确实是自己不对,面对围上来的士兵,只能咬咬牙一夹马腹,心中大有硬拼的打算。白了一平日里对他们很和气,有时无聊跟他们打闹也挺熟的,不少士兵更是知道白了一的身手,虽说国王要拿人,这白了一不仅是神使也是准王妃,谁敢真的招呼过去,两边的人像过家家一样地过着招。白了一朝他们使眼色:配合着点,都给我快点倒下让出条路。一个个都很明白地倒下,然后换一批上。“玩够了没有”这点小把戏怎么骗得过苏皮卢利乌玛斯,“卡尔,这是你的人,给我带过来”老国王严厉地说。卡尔颔首,走下战车,白了一也急了,马背上的人已然奄奄一息,白了一能感觉到贝克尔的生命正在渐渐流失。白了一对卡尔说,“放我走”卡尔摇头,伸手要白了一自己下马。白了一当然不肯,他摸了摸贝克尔的颈部,已经没有反应。“阿布阿布”白了一摇晃着贝克尔的身体,这个一直以来跟在他身边,对他敬重有加的优秀青年。“阿布,你是凤凰啊,磨成渣渣也能复活的”白了一拍打贝克尔的脸。死神的脚步那么近,无声无息地带走了手中的生命 白了一对死亡的认知更加的恐惧和真切。白了一用无助的眼光看着卡尔,卡尔忍不住心软,但还是把他抱下马。“来人,把神使带下去。”苏皮卢利乌玛斯无视卡尔的求情姿态,果断下令。苏皮卢利乌玛斯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阵粉色花雨,所有人停下动作,看向风吹来的方向。青鸾身着一身黑色华服,身前绣着精美的神鸟,袖口和裳裙下摆明暗双绣,隐约能看到流云图案。宽大的黑袍遮盖倾世的容颜,青鸾从容地走过来,身侧的小童紧步跟随跟随。是青鸾大人,自哈梯族成立以来,拥有至高无上神力,一直守护着王国的第一神官。人群开始骚动,所有的民众都跪下朝拜,甚至连苏皮卢利乌玛斯都微微颔首,以示尊敬。青鸾鲜少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除了必要的祭祀活动,有时就连国王想见都不一定能见得到。“性子真是急,我出了万神殿后让人去寻你,你却已经跑到这了”年轻的声音让不少人惊诧,“今天的劳恩塔吏亚什哈什节就在哈图沙什举行吧。”第一神官这么说,国王也不会有任何异议。“把那个年轻人带过来。”白了一赶紧把贝克尔从马上拖下来,带到青鸾面前。“青鸾,阿布还有救吗”大概也只有白了一会直呼青鸾本名。“可以救,用去你一半的血液交换,你救吗”白了一握着贝克尔的手坚定地说:“救”“也许你会没命。”青鸾补充。“要么活一个,要么活两个,值得试”白了一笃定地回答。青鸾轻阖眼帘,“跟我来吧”青鸾带走了白了一和贝克尔,晚上的劳恩塔吏亚哈什节照常举行,国王问青鸾国家的运势,青鸾说如日中天,老国王很高兴,他正琢磨着怎么跟他要白了一来开刀却听到青鸾说:“把神使雅里放在我那几天吧,我有话要跟他说。”第一神官都这么说了,老国王毕竟忌惮他的身份,不再说什么。青鸾能有什么话对白了一说,不过是想帮他避避风头,过些时间,老国王就该把这茬忘了。白了一和贝克尔就在青鸾的宫殿里住下。青鸾并没有要取他的血,只是让他和贝克尔平躺在一起,白了一闭眼后就觉得昏昏欲睡,但是头痛欲裂却怎么都不清醒。两人就这样一躺就是三天,首先醒来的却是昏迷了一个多月的贝克尔。他转头发现自己和白了一躺在一起吓一跳,但是身体还很虚弱,无法移动。“雅里大人”贝克尔用沙哑的声音试图叫醒白了一。“你醒了,我去叫青鸾大人”小童看见贝克尔已经醒来,跑去叫青鸾。见到青鸾,贝克尔忙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雅里大人怎么会睡在我身边”“他很想救你,愿意用自己半条命来换,所以他的精气神耗费得很严重。”“那雅里大人有危险吗”“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