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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清明。夜风还是偏凉,沈瑜林一口冷酒咽下,腹中微暖。金榜题名,入仕为官,步步为营,封侯拜相,这偷来的一生,会是前世的重演罢为何不见欣喜,惟余茫然。一壶今朝酒饮尽,沈瑜林已是薄醉。放下一块碎银,摇摇晃晃起身,刚出了店门,却是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醉中本就瘫软,沈瑜林微挣几下,就倚着那人,不动了。“这王爷”耳侧有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沈瑜林厌倦地蹙眉,含混不清道:“闭闭嘴”姬谦拢了拢怀中少年微微凌乱的发丝,瞥了一眼身后侍从,道:“回府。”说着,放轻了动作将沈瑜林抱起,朝他的车驾缓缓走去。李平盛一巴掌扇在自己嘴上,“叫你多嘴”炉里熏的是大长公主惯爱的冷凤香,被面是触手生温的玉暖锻,沈瑜林揉着额角,若不是那鹅黄金绣的床帘,他差点以为自己回了前世。“沈公子可是要起身了”恭谨的苍老声音响起,却是四个低着头的小丫环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嬷嬷。沈瑜林皱了皱眉,只觉喉中干涩疼痛,哑着声音道:“端水来”老嬷嬷忙从桌上取了茶壶,倒了半杯茶端给他。茶虽泡过了,好在还是温的,沈瑜林饮了两口,放下,任几人为他打理了衣物发冠,才对那嬷嬷道:“瑜林昨夜醉酒,记事不清,不知此间主人在何处,瑜林也好当面谢过。”说是这般说,用得起冷凤香并玉暖锻布置客房的,除了皇子王孙还有几家而且他自姓沈那日便打上了永宁党烙印,既已知他身份,那带他回府之人除了永宁王外不做他想。果然,那嬷嬷笑道:“这里是永宁王府,沈公子不必拘谨。”沈瑜林点头,又道:“不知嬷嬷如何称呼”“老奴姓刘,沈公子唤老奴刘嬷嬷就好。”沈瑜林道:“还请刘嬷嬷引路,叨扰王爷一夜,瑜林也该告辞了。”刘嬷嬷笑道:“公子宿醉方醒,不宜走动,小厨房里已备了膳食,公子用些可好”她这般一说,沈瑜林倒不好推拒了,笑道:“那就麻烦刘嬷嬷了。”刘嬷嬷忙道:“不麻烦不麻烦”说着,令人收拾了下去。大抵因为永宁王母族是江南世家,王府的膳食偏向淮扬菜系,倒颇合沈瑜林口味,他略略多用了几样。沈瑜林到时沈襄也在,碍着姬谦在场,沈襄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沈瑜林苦笑了一声,递去一个告饶的眼神。姬谦唇角略勾了勾,道:“先生也不必这样紧张,瑜林一向稳重”沈襄叹道:“养儿方知父母恩,便是再稳重,我也是要牵挂着他一辈子的。”沈瑜林心中一震,面上只是羞愧低头。姬谦笑道:“想是春闱之事颇费心神,昨夜五城兵马司还抓了不少疯癫的学子,相较而言,似瑜林这般已是难得了。”沈襄点头。沈瑜林凤眼流转,微瞥了姬谦一眼。姬谦似有所感,低眼看去,黑眸里便泛上了浅浅的笑意。沈瑜林一怔,故作平淡地移过目光,只觉耳垂滚热。、第 25 章放榜那日偏生下起了小雨,天灰蒙蒙的,看着远处的人影都不清晰。“晴了这许久,今日倒下起来了。”苏明音撇撇嘴,关上蒙了明布的雕花窗。他未参加这届科举,因着书院里备考忙乱,这几日请了假歇在家里,今日倒是一大早便来了他这梧桐院。沈瑜林坐在镜台前任锦绣为他束发,略侧头道:“你来这么早做什么若名次靠前些,只怕报信的要傍晚才到。”苏明音笑道:“我这不是急着来看会元郎么”沈瑜林眉梢轻扬,奇道:“太傅亲口说的”苏明音眨眨鹿眸,笑道:“这是自然,据说为了这个,陈相同郑尚书还吵了起来你这会元郎,可是圣上钦点的呢”发已束好,沈瑜林顺手抽了根白玉祥云簪定住,转过身对苏明音道:“陈相欲举之人,可是唐应泽”苏明音道:“你知道他”看来是了,沈瑜林略点了点头。苏明音又道:“父亲本是极爱惜这人才华的,只是那日见了人便觉他轻佻,很是不喜。”“我那日远远地瞧着,也觉这人嗯,彷佛有些”苏明音不知用什么才好形容,沈瑜林却笑道:“你想说的是玩世不恭罢”苏明音抚掌笑道:“正是呢我倒奇怪着,却不知他一个县令之子,哪来的这般皇子王孙也及不上的恣意轻狂。”人家是季天扬独子,在那海岛上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爷,这些步步为营,谨慎自持的皇子王孙自是比不过的。沈瑜林轻叹一口气,不再多言。外间已布上了早膳,因怕他耗神过多伤元气,沈襄这些日子令厨下做的都是些滋补药膳,闻着身上都有了股药材味。沈瑜林净了手,只见桌上摆了一碟三鲜小笼包,一碗文思豆腐羹并几样糕点,不由一笑,今日倒是难得。苏明音来得急,也没有用早膳,便对锦绣笑道:“也替我盛一份来。”沈瑜林道:“且换了肉馅的小笼包。”苏明音撇嘴道:“我身子月前便大好了,如何便碰不得这些了”虽这般说,他倒也没有反对,苏明音鼓鼓脸颊,不知怎么,面对沈瑜林时总觉得自己平白矮了几辈似的。用过了早膳,太傅府里便着人寻了苏明音回去,想是今日天气阴寒,大长公主不放心罢。送走了苏明音,沈瑜林也没有旁的事可做,便唤了冯绍钦来提点功课。冯绍钦这些日子一直悬着心,见了沈瑜林也不似从前亲近,蔫头蔫脑地行了礼,眼神都有些打飘。沈瑜林疑道:“绍钦可是同世子相处不惯”或许是他想当然了,绍钦再早慧也只是个九岁孩童,将他同姬元亦放在一处,必是吃了亏的。冯绍钦点头,“世子师弟他”“本世子怎么了”一道咬牙切齿的少年音色从外间帘后响起。锦绣打了帘子,却见一个脸色煞白的少年在两个小厮搀扶下缓缓进来。冯绍钦叹气,情真意切地自责道:“都是我这做师兄的不是,世子师弟身娇肉贵,怎能请他一道用那些乡野玩意呢唉,却是叫世子师弟吃了这些苦头,师兄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沈瑜林挑眉。姬元亦忽而笑了笑,道:“怎么能怪师兄呢这明明是我、自、找、的”冯绍钦只觉背后一凉,扭头看去,姬元亦却是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冯绍钦叹道:“世子师弟也太客气。”姬元亦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沈瑜林同姬元亦只有几面之缘,因青史之故,次次觉他深不可测,如今见了他这般小儿情态,反有些好笑。“绍钦,世子既入为师门下,便是你师弟,怎么称呼如此怪异”冯绍钦应了一声,凤眼上挑,朝姬元亦递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姬元亦却是对沈瑜林笑道:“师父所言极是,师兄不必同元亦客气,倒是元亦学识浅薄,不知近日可否向师兄讨教些功课”冯绍钦脸颊一红,他天资虽好,但习课时日尚短,只先学了急就篇,略略识些字罢了。沈瑜林笑道:“孔子曾言因材施教,绍钦的功课与世子自是不同。”说着,他令锦绣从书架上搬下一套厚重的书来,姬元亦叫身后的小厮接了,定睛一看,却是一套战国策。既已得了准信,沈瑜林也不着急,用了午膳后瞧着雨不下了,方打发了锦绣并几个小厮去看榜。历来科举便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榜上有名的自是喜不自胜,更多的人却是黯然落第。沈瑜林午后一场小睡,果然醒时便接到了喜报。听着四周贺喜声,沈瑜林忽记起,前世放榜时,似乎也是这样的雨。“不过一个会元罢了,他竟还傲起来了”“哼便是金科状元又如何,我要他一生庸碌,他便再翻不出花来”“老爷,四少爷如今还未得志,便猖狂至此日后可教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呀”“他敢只要老爷我还活着一天,他就休想升官”“子不越父,老臣认为沈会元不应点头名。”“林阁老言之有理,卿之容止,当为探花。”沈瑜林闭了闭眼,忽而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打发了报喜人,沈襄倒极为欣慰地拍了拍沈瑜林的肩,道:“如今瑜林已是连中五元,六首登科古来无一,想必圣上也不会苛求什么,三日后殿试上无需太紧张。”沈瑜林眸色微暗,心中却笑道,若无他斜插一杠,这古往今来第一位六首状元便是那位“唐应泽”。他并不想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对他来说,未知便代表危险。他也从未想过搏一把救驾之功,事后被猜忌事小,若一不留神丢了命,也太不值当。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用这事谋算最大的利益。“唉,想当年本公子下场之时”卫若兰淡淡道:“迟到了两柱香,被轰出贡院了。”冯紫英表情一僵,挥退了一双娇甜可爱的小丫环,无奈道:“卫大公子一天不拆小人的台能憋死么”卫若兰哼道:“你编得实在不像。”冯紫英撇嘴,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道:“你当她们听不出我在说瞎话么,不过是捧着我高兴一场,偏你没趣儿。”卫若兰道:“说你是冯大傻子你还恼,哄你玩笑还要把身子凑得那么近”冯紫英撇嘴,岔道:“听说今年贾凤凰蛋是捐了监生下场的,也不知道考得如何了。”卫若兰自知了当年之事,对贾宝玉的感情颇有些微妙,只轻描淡写道:“第一日便昏在考场,教京禁卫送回去了。”冯紫英却没什么顾忌,哈哈笑道:“贾家凤凰蛋这回又要出风头了”卫若兰蹙了蹙眉,却没说什么。冯紫英又道:“这回考校的可是兵法韬略,他那条只知风花雪月的肚肠哼,倒在情理之中。”卫若兰并不想提贾宝玉,正欲说些什么,却又听冯紫英道:“你是个不闻后宅事的,有许多事情不知道,那贾家如今便似个泥坛子,任谁也不能沾上一点儿。”“姑姑从宫里传话说,那贾家二房小姐,也就是那给了三王爷做侧妃的贾氏,假作有孕,暗地里寻了个男婴来欲混淆皇室血脉,被当场拆穿,却是咬出了她老娘,圣上震怒,还是那贾老封君请出了当年先帝爷钦赐给代善公的免死金牌,才压下这事呢”冯紫英的姑姑是宫中唯二的贵妃,圣宠颇深却无子继,后来年岁大了,自知子嗣无望,便一心一意为家族筹谋,每每传回来的消息极准。卫若兰听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混淆皇家血脉,贾家这是疯了么“哼三王爷子息不丰,若世子这样大的好处摆在面前,那位王夫人会不咬”冯紫英冷哼,心下却想着还好自家妹妹是明礼的,没被姓贾的一嘴甜言蜜语哄了去。史家,王家,薜家,只怕这回便要在圣上心中连坐一把了。卫若兰反应过来,长叹了一口气,却不知是为谁。冯紫英道:“我是个混日子的,这些朝堂之争也不想管,同你说了这许多,只是想告诉你,这些世家看着风光,内里不知多少污糟,能不沾手就别沾。”卫若兰点头,他自记事起便随父亲分了府出去,对这些事实在不精通。只是“你怎知道地这样清楚”不是他看不起冯紫英,而是这话实在不像一个被妻妾算计得圈圈转的人能说出的。冯紫英高深莫测的表情一僵。对上卫若兰那双了然的眸子,心下一虚,无奈撇了撇嘴,扭头道:“好吧,是我娘说的。”卫若兰忍俊不禁。、第 26 章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沈瑜林跨在系了红绸花的马上,微瞥了一眼左侧的季应泽。只见他唇角带笑,眉目含情,举止从容闲适,好似走马章台的贵公子,这样的人,沈瑜林很难想象他“抽笔成箭,欲刺高祖,不遂,退之,万军莫寻。”的模样。“状元郎怎这般看在下”季应泽低低地笑,“莫非是看上在下了不成”沈瑜林回神,顿了一顿,淡淡道:“唐探花风姿上佳,还怕人看不成”这些年未语先带三分笑已成了习惯,他差点忘了自己在季应泽面前可是个性子高傲的少年状元。季应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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