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些什么,唇上又挂上了我独喜的那抹斯文笑意,“朕的皇后,春宵苦短,你我还是早些熄灯就寝了吧”原來是想着这个,不过瞧瞧思然那嘚瑟样,和特意加重音的皇后二字,不用想也知道,他现下该是在想待会儿如何如何了我吧。难得的别后重逢,而我嘛,自然是不会如他愿的,,虽是如此想着,我也只是喜上眉梢,笑弯了眉眼,抿了最后一口茶,将只余下茶叶的杯搁上桌子,将站我身旁的人一栏,极其自然的解了束衣的带,再覆上唇去,含含糊糊和说了句未必有人能听得清的话。“皇上,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便让妾身好好服侍你吧”这妾身二字说的别扭,不过无妨,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当下,且先停了言语,切莫负了这良辰吉日。第二日,天渐明,今日的我,前所未有的心情颇佳,看着身旁熟睡的人,那睫毛微颤却未有醒來的迹象,该是太累了吧,于是,我便让守在门外的小公公去报了声皇上今日不早朝了,想來,只一日未早朝该是无妨的吧毕竟他须要休息,扰了他可不好。于此呆呆看着,未多察觉,倒看到了日上三竿,身旁的人这才慢慢悠悠睁开了眼來,只是睡眼惺忪的朝我一笑,又微蹙了眉头:“现下几日了快将我的朝服拿來,再晚些早朝就去不了了。”“已经去不了了,”我悠然开口,随后一笑,“放心吧,早前就让守在门口的小公公同那些大臣说了,你今日不早朝了。”他松了口气,又躺下身去,墨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全全柔顺贴上了身下的床同枕,随后玩心大起,眯着一双眼似是假寐,扬起唇角却道:“我不上早朝,你也不怕担上了惑君媒主的罪名”我一笑:“自然不怕,早前连大奸臣的罪名我都当惯了的,这点罪名,有同无一样。”他笑笑,不说话了,枕上了我的胳膊又睡的安详,过了许久也未见他醒,又看一旁书案上的奏折一大堆,想想他那幅孩子气委屈的模样就觉一阵好笑。于是,轻轻的挪出了胳膊,我披了件单衣在身上,穿好鞋袜便坐在了书桌旁,执起了笔帮他批阅起奏折,好看那不叫父皇的父皇有教为君之道,这批阅奏折什么的自不在话下,而这些奏折上所诉,也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我帮着批阅了就成,不过在看见一折子时,我免不得有些楞神,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如何。这折子该是几日前的事儿了,上诉的是恳请皇上纳妃什么的,说什么男子同男子有违天理伦长,又说些他引荐的女子是多么的貌若天仙,秀外慧中,贤良淑德,颇具一国之后的风采。啧啧,不知思然若看到这折子会做何感想,有何表态。却未想,不知何时思然已经醒了,此刻懒散躺于榻上,两手支着下巴,唇上挂着浅笑睁着双桃花眼看得我入神。一抬眸便对上了他的眼,四目相对下,他的笑意更深了,我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醒了啊,”步上前去,手里拿了方才的那本折子,“你看看。”他接过折子随手一翻,只不以为意的看了两眼,又将折子交还到了我的手中,笑得却颇为得意:“怎么吃醋了”一百 执意吃醋我凤子卿会吃醋么这,呃,就算是当真吃了醋又如何,是思然的又非别人,沒什么好计较的。一笑罢,“便是我吃醋了,你又怎看那折子,那姑娘似乎还不错,嗯颇具一国之后的风采。”思然笑笑,又躺回了床上,“不必管他,朕有你这么个皇后就够了。”嗯这话听着还成,那便将折着搁一旁不予理会。思然躺在床上也未盖好被子,我虽眼睛不怎么好使,看不大真切,虽思然脸上看起來是有那么点病态,可也不似原先在暗牢里时那男子同我说的那般吓人,想是大病得愈了吧,我将那露在外里的胸膛和着胳膊扯过被子盖住。思然入睡的快,便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沉沉睡去,因着我的动作动了动身似有些不满,我无奈的摇头笑笑,继而又坐回了桌案旁,帮着思然批阅奏折,怕他累着,能批阅点便是一点,总好过他埋头桌案,每每都弄酸了脖子的好。再待他醒时,那些奏折已经批阅得差不多了,思然见着,笑弯了眉眼,颇为欢喜。待他起了身着好装束,再吃过饭食后,他便拉着我颇有兴致的说是去院落里坐坐,赏赏花,我自不会拂了他的意,且这埋头了好些时候,脖子也有些受不了,出去走走也好。坐于院落内,思然颇有兴致的说着自己的一些趣事见闻,我在一旁含笑听着,间或说上两句,见他执在手中的茶杯见了底,便拿起茶壶为他续上一杯,等他说的口干了好喝。唉,我的思然变了,不似往常那般不怎么爱说话了,现下这模样在以往是见不得的,虽然那斯文与温雅皆在,可还是变了。倒是我想得太多了,这么些年來,人啊,总会变的,何况思然现下是皇上,不晓得原先又经历了些什么,这倒让我想起了往常,许久未见,一來王府上的思然赫然一副教书先生那般老态模样,直让我想笑。旁处总有路过的婢女侍仆窃窃私语,几双眼睛不时的看向我同思然这处,想必是在讨论着我这么男后,和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男人的皇上吧,不过无妨,旁人如何说道与我无干,只思然不觉得如何便好。思然说话的声戛然而止,睁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直看得我忍不住老脸通红,不好意思了,他方才一勾唇角,悠然开口:“至方才起,你便在这儿傻笑什么呢说來听听”“我想起了你我儿时的事了,那日在王府的后院里,杏树旁的会面,你可曾记得我还笑你多年不见同皇上一样古板了”这回戛然而止的是我的声音了,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了,想起了思然他死时的模样,痛彻心扉不过如此,如何,都难以忘却,即便现下我身旁做着的便是思然,我却还是忘不得,那时,若非我的孤注一掷,思然也不会刚这般想着,就被思然用手拍了下脑袋,待我回过神來,便用手抚上了被拍的那处,虽是不怎么疼,可还是免不得带了诧异,思然他做什么要打我啊只见得思然微蹙了一双柳叶眉,有些微恼的看着我:“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往事都过去了还这般计较做什么同你说你也不听,不晓得我见你这模样心中难受么往日,我也只是想让你快快乐乐活下去罢了,哪曾想你只知道成天携盏茶來依着那颗杏树自哀自弃,那模样,也怪不得仆人会觉得你疯了。”思然将我数落一番,我只好呆然听着,楞楞的不知如何做答,看着他的眼却感颇为委屈。“思然”许是被我看得不自在了,他低低叹了口气,一改方才温怒模样,柔声道:“子卿,别这般孩子气,你改想想我心中的感受,莫再沉浸往事中,暗自懊恼伤神了。”我楞然点点头,似乎忽略了什么很是重要的东西,半晌方才想起:“思然,你是怎么知道我总是带着茶去后院那颗杏树旁的”思然轻咳了两声:“那时我就在你身旁,魂魄一直未有舍得去地府,所以就一直守着你了”呃我怎么想到了醋好的东西呢“一直守着我寸步不离”思然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我深吸了口气,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思然他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也就是说,我那般疯疯颠颠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也就罢了,我在同清衡这个那个的时候思然也是见着了的,在同凤吟暧昧不清时,思然也还是见着了的,不敢想象,思然他当时是何总心态,若我是思然,拿命换了心仪之人的平安,却眼睁看着他同其他的人卿卿我我,这这这我是万万接受不了的。如此想着,思然却像是看透了我心中所思一般,无奈一叹,“你做的那些我不怨你,我知道你是心系我的,这便足矣。”“思然”如此唤着,再深情的凝视,原原本本可以自然而然的加深加深感情,再自然而然的抱在一处,只可惜被一从天而降的物什打断。思然低低一笑,我则带着恼意的看着落在一旁石桌上的物什,,一只白色信鸽,只是那鸽子翅膀上受了伤还插着只箭,点点腥红染得羽毛不再纯白。我同思然四目相对,内里都有些疑惑和其他情绪交杂,而后思然伸出手去拾起那只奄奄一息的鸽子,拿下了挂在信鸽腿上的那个小纸条,打开來,少顷,却皱了眉头。我更是不明所以,思然方才为我解惑:“柳相一行人出事了。”我楞在远处,难能动弹,思然他说柳相出事了,那不就是凤吟出事了么他怎么样了可是危险是生是死太过急切了,我却张了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來。“子卿你无须这般焦急,我这便派人前去搭救,毕竟是使臣,在苍狼境内出了事我便不好交代了。”思然蹙这眉头,又命人叫了百人余身手不错的侍卫,正要出发。“思然让我去吧。”心中焦急异常,突然发觉自己还是放不下凤吟,如何,我都想去救他,看着他平安了,这颗不老实的心方才能安静下來。“不行”思然想也未想便厉声拒绝了我的恳求,脸色也难看得紧,想來是生气了。可是,我未见过凤吟平安,我怎放得下心來便是思然不同意,我也要去,如此,却未想过为何焦急,也未思过思然感受。思然又道:“你是朕的皇后,一国之后随便出入皇宫成何体统”一时间不知怎的,我也來怒气,“皇后怎的,你如何也不能缚了我的自由”说后,却也有些后悔。我该先静下心來,好好想想思然为何会反常态,用着如此生硬的语气和态度同我说话,可是我未有少顷,思然坐下身去,勉强镇定了心神:“好,很好,你走吧,如何做都可以,我不会缚了你的自由。”一听这话,方才觉得不对,刚想说些什么,思然却只摆了摆手,一手抚上了额不再讲话了,我悻悻然住嘴,一想凤吟此刻或许性命堪忧,只不再理会思然,同那待命的百來人侍卫出得皇宫去,向着凤吟所在之处行去。转身刹那,我却未有听到,那一声叹息,满满的是说不出的悲戚。或许,原本的情已经变了,我分给了太多的人,现下又将原本属于思然的心活生生分给了凤吟一半,两处都是痛,稍有不慎,便会痛不欲生。果然,行至那处凤吟所在的林子里,他与几位同行的大臣正被围在几十人之中,而稍稍有些武功的凤吟此刻正竭力护着其他人,身上的朝服被刀剑割出几个口子來,内里的鲜血流出,直刺我眼。为首的人看见了來人,立马狰狞着面孔大笑出声,那人说:“公子卿,你终于來了,哈哈,你果然还是不喜欢王的”我听得晕乎,依稀仿佛,这说话的男子就是前些日子在暗牢内将我当做公子卿,而后又对我百般折磨嘲讽的人了。真是巧了,如此也好,刚好能算算那笔旧账。不过这人是气疯了吧什么公子卿的,公子卿已经死了他该是知晓了的,现下却又來唤我公子卿。而听得那男子所言的凤吟显然有些疑惑,“公子卿”想來那公子卿的遗体该是被凤吟给安葬了的吧,毕竟那是他的挚爱,如此又听得这名字,和我这么张长得同公子卿一模一样的脸,想不疑惑都难,而他现下这般镇定模样,我却是佩服了。而在听得凤吟说话的那几位大臣则是震惊,内里一人开口了:“柳相,您您竟然会说话”凤吟点点头便不再理会了,只呆呆的看出我,那眼似要看进我的心里去。一旁待着男子不悦了,又道:“公子卿,别以为你现在有王的庇护我就杀不了你了,王那一身的病痛都是你害的,若是不拿你的命來偿,难消我的心头之恨”一声的病痛我嗤笑出声,扬声道:“你唬谁呢,思曦他健康得很,哪來的什么病痛”“哼,别装傻,你是骗不过我的,废话少说,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说着,策了马,手执着一把长枪向我奔來。一百零一 有缘再会装傻我哪有什么闲情逸致來装傻啊,真是的只是管不得那许多,敌人以持枪奔在身前,先打赢了再问清楚便是。数回合下,瞧着那跌下马去的人,那满脸的难以置信,我便勾唇一笑,“我不同你计较原先那许多,今日你倒同我说说,曦是哪來的一身病痛了”那男子答非所问:“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公子卿他是沒有武功的”我有些好笑,又看了眼一旁正看着这处的凤吟:“我瞧着你还沒老吧原先就已经清楚我是柳思卿,而非什么公子卿了,还在这儿说什么公子卿,”一笑,“指不定,那公子卿还是你派人去杀害的呢,怎么现下就不承认了呢”但听公子卿这字眼,凤吟的身形震了震,显然还沉浸在公子卿已逝的悲伤里,果然啊,凤吟是中意公子卿的。不想的是男子也一副震惊模样,喃喃自语:“不可能,我计划了这么久,他怎么就死了呢,他怎么可以死了呢”接着,眼神飘飘乎乎的看着我,又看向碧蓝天空,哈哈大笑出声,那般猖狂。呃这人果然是疯子吧,不过听他那话就知道他并不是杀害公子卿的人了,那不是他又是谁呢唉,也不晓得公子卿先前同谁结了仇,不过他那副斯文模样当真不该有什么仇家啊,那莫不是自杀了啧,这说不通啊,凤吟都直接视公主为虚无了,同他那般要好,怎可能他会想不开去自杀了呢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