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温婉大方,不止是识大体,还善解人意,屈尊降贵下嫁给我这么个早前就娶过亲的王爷。这都什么啊,怎么不直接说是嫁我这么个断了袖的王爷啊,屈尊降贵好歹我也是个王爷啊,何來的屈尊降贵一说罢了,,只是这让我在意的,圣旨是让公公传來的,而非凤吟同我说,也未见凤吟召我入宫,估摸着是故意躲着我吧,也是呢,我那般待他,不懂得知恩图报不说,还如此决绝,弄得现下地步,也是我咎由自取得來的,真真活该。回想那公公说的话,公主应该这几日便会坐着花轿屈尊降贵的下嫁于我吧,我得去命人准备准备,虽然不情愿,但好歹是我湘王的亲事,如何也该布置得像那么回事儿才是。说到布置,我又想到和凤吟快成亲时过的日子,便是每日都被他拉着去采买成亲所须的物什,特别是定做喜服的时候,他总是问我这个如何,那个如何,那声音很欢喜,面上应该也是,他欢喜得已经忘了那时我的眼看不见这回事儿了,现在想想,可惜了当时看不见凤吟的那幅模样,那幅打从内心欢喜的模样,欢喜到忘乎所有。唉,明知道现下想这些也是枉然,可我还是忍不住回想。随后,唤來了杏仁,看着杏仁那幅疑惑的模样,我很是无所谓的命着杏仁让府中仆人准备着布置好喜堂。不出所料的,杏仁张了张嘴,颇为吃惊和错愕:“啊主子,您说什么”“带些仆人准备着这几日布置好喜堂。”我伸出手去不急不徐的倒了杯茶,吹了吹茶上浮叶,瞥了眼站着发楞的杏仁,“怎么,沒听明白。”杏仁回了神,摇了摇头:“杏仁明白了”随后便下去了。抿了口逐渐温热的茶,思绪飘然,渐渐神游了九天。思极宇文灵云,我忍不住扶了扶额,那个天真的女子,真不明白,这境国王爷众多,她为何偏偏中意上了我,明知道我是喜欢思然的,这断袖之癖她竟不已为意,和我在一处时也只字未提。六十七 一宿荒唐不提就不知了么这怎么可能呢,,想來,她还甚是可笑的断定我需要她的力量,我要夺得什么帝位。可笑,甚是可笑,帝位于我无缘,我也无心帝位,只是须消得执念,才会执着如此,暗里才会做出那般模样,那样子,也不知凤吟晓不晓得,若是知晓了,又为何不阻止呢所以,怕是并未知晓吧。我就说啊,无人是懂得我的,思然会懂么会,也许不会,谁又知道呢。这时间过的,说快也快,便是那转眼一瞬,几日过去了,眼瞧着这花轿已经到了境国内,离这都城无多大距离了,王府也张灯结彩,处处挂满了大红喜布,我着了件大红的喜服,像个沒事人一样坐在后院内的凉亭里喝着茶,说來,除这次成亲外,我还成过两次亲,一次是被人逼着娶的王妃,一次是我逼着思然嫁给我的,说逼也算不得,毕竟这是两情相悦到你情我愿的事儿,不过思然他可沒那意思做我的妃,所以,该是算我逼的了。母亲也着了件喜庆的衣,装扮得体面华贵,面上也带了从父亲过世后就消失不见的笑意,不过那笑意在看向我时又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温怒,随着身后那几名随身侍婢而至的母亲死盯着我,那恼怒神色直让我以为她要请家法了。“混帐东西,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你竟搁下那一屋的客人跑到这里來喝茶,还不快去前厅”好半晌,母亲开了口,那往日的威严虽已残缺不堪,但如何都能感觉得到那么一星半点。我放下手中茶杯,抖了抖衣袍,又拱了拱手,直无视了母亲的脸色去了前厅。正如母亲所说,湘王府今日门厅若市,有被邀而至的皇族百官,也有纯属凑热闹的黎明百姓,不过,估计这些官员多半都不情愿吧,毕竟我可是个想夺权篡位的大奸臣呢不是,总的來说,府内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比不得后院的清静,众人见着我了,纷纷拱手道贺,一番好言说词,也不过是些陈词滥调。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往日那怕吵闹的毛病今日显了出來,我只恨不得立马跑回后院去,免得脑袋生疼,一回首,母亲已经出了后院,此刻高坐堂上,身侧站着四名随身婢女,手上端着茶不时抿上一口,那模样甚是从容。看來想回后院是不可能了的,我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只好打消了这不可能实现的想法。“皇叔,今日是你大婚,你叹什么气啊”一旁有人问,我抬眼看了看说话的人,是凤逸,他身旁站了名女子,是个生面孔,生的可谓倾城,那风韵相貌自是及得上凤吟带我观的美人的,四目相对下,那女子红了脸來,慌忙垂下头去。奇怪的姑娘,,懒得搭理凤逸,我四下望了望,沒见着那明黄的身影,九五至尊的凤吟今日沒來呢,是不屑呢,还是在躲着我凤逸又说:“皇叔皇叔,你在看哪呢原來皇叔也有这么心急的时候呢。”听凤逸的话就知道他想错了,不过错了也好,对了反而不好了。凤逸沒见着我说话,顿了一顿,又说“皇叔,听说那位公主可是属一属二的美人呢,是真的吗”美人却是个美人,可惜及不得凤吟,啧,我这都在想些什么呢,快些打住。看了眼凤逸,我打趣道:“确实是个美人,要不叔就将她让给你吧”凤逸一听,急忙摆手,连连说着不了,我好笑的看着他那幅不知所措的模样,他毫不避讳的将身旁女子的碧手一握,兴高采烈的说:“皇叔,侄儿心内已经有人了,就是她,她叫若兰,很好听的名字吧”若兰,总觉得我在哪听过,不过到底在哪儿呢,这一时半会儿,怕是想不起來了。听着凤逸的话,我又看向了那姑娘,四目相对下,她这次也只是红了脸,并未垂下头去,端看粉雕玉琢的漂亮脸蛋儿,该是也有合得上这幅好模样的好性子吧,说來,也配得上凤逸了。郎才女貌,也不过如此了。“子卿哥哥。”那姑娘的粉唇启了启,如是说。我楞住了,这声音呃,该不会就是在学堂认识的那姑娘吧“子卿哥哥不记得我了么”若兰的头低了下去,满满的全是委屈。我摇摇头:“你是若兰”若兰一听,将头抬了起來,一双眼忽闪忽闪的尽是些欢喜之色。一旁的凤逸疑惑了,左瞧瞧右看看的,“皇叔,你同若兰认识啊”“嗯,认识。”又是一些闲话家常,沒过了多久花轿到了王府门口,却仍不见凤吟半点影子,我敛了眸,有些失望。在众人的欢喜声中,我迈着步子不甘不愿的去迎了新娘子,也便是我的王妃,她着着大红喜服,头上盘着姑娘们出嫁时的发饰,不过却比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华贵的多,毕竟是公主不是那方红头盖下的唇点了降红,露出的一角微勾着,看样子该是很欢喜的吧。唉,我还是好生着些,莫扰了众人的兴致,这烦躁心绪还是暂时压上一压。走上前去,牵上那中间缀着大红的那长长的红布,这是说的一生携手与共的吧,可惜不能。接着,便和普通的亲事无多大区别了,拜了天地高堂就是夫妻对拜,然后是一点不改的吃食,四下望望,凤吟还是沒來,而此刻也是明月高悬,我被那些个王爷大臣灌酒灌得熏然,又被他们蜂拥着进洞房,我笑着任由他们胡闹,关门的一霎,那皎洁的月光下那抹略显单薄的影。凤吟我借着酒劲儿,推开了众人挤身出來,留在原地的人都楞住了,不知我这一炮是何故,又是去哪。那些微孤单的影转了声,疾步离开,他在躲我,我是知道的,可这亲眼见着和只是心内想想,完全是两码事儿。追上了,我也顾不得礼仪该是如何,直拉了他的手臂,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未有转身的意思,紧抓的手臂徒劳的挣了挣,未能挣开,只好做罢了,他不愿动不愿说,我也不动不说,知道这动作是何等唐突无耻,可我这本身便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性子,我也不能奈何,如此,我同他便这么僵持着,比的是谁沒耐心吧。少顷,他转过了头,内里情绪莫名的丹凤眼上一双眉微皱着,唇却仿佛嘲笑一般的往上扬了扬:“春宵一刻值千金呐,皇叔,朕还有公务在身,放手。”这声生硬的皇叔唤得我忍不住僵了背脊,果然啊,凤吟为了那日的事气得不轻,瞧,这界限都划清了。不过,,不放死活我也不放这一放手,我是明白的,只怕这一辈子也很难再抓到了。“凤吟”我唤着,他的眼有些微的恍然,趁他楞神的功夫,也趁现下沒人,我将他一把拽着去了近处的客房,再将房门关上,许是力气大了些,门被弄得发出砰然响声。看着仍在楞神中的凤吟,自己反倒纠结了,我将人拉近客房做什么我这是想干嘛只是心内明了,我欠他的,想还清,可该怎么还倒是不知道了。过了好些时候了,凤吟这才回了神,那双眉又蹙紧了几分,眼内有疑惑有温怒:“湘王,你这是做甚,朕都说过了,公务在身,若湘王无事,朕也该回宫了。”这回倒好,连皇叔也不愿叫了,只唤成了封号,湘王湘王的,我同凤吟竟生分到如此。我由心一叹,虽然已经知道我所要问的话的答案,可还是将话问出了口:“凤吟你是中意我的吧”凤吟有片刻的楞神,但也只是少了,片刻后,嗤笑一声:“湘王这话从何说起,朕中意的,是后宫的嫔妃,温润如玉的女子,岂是皇叔这般的男子,朕所想要的,是后宫妃子为朕诞下一子,也好继承皇位。”原來是如此啊,我多心了么怎么可能呢孩子什么的,是我所给不了的,只是,我不想欠他的,这份情,用我來还,可好“皇叔你”在他那诧异的眼眸里,我解了衣,将那碍事的喜服和里衣一件件的拔了个光。“凤吟,我虽不是女子,虽及不得你后宫嫔妃的那般姿色,那般身段,可我还算是个人的,对吧虽然,我不能为你诞下一子半女的,可这一宿春宵,我还是能侍候好的”我笑着,今日的自己,该是酒醉的缘故吧,变得不像自己了,我早已不明白自己所想的是什么,而后所要做的又是什么。他完全楞在了原地,我解了衣,便朝着身下的裤摸索去,他楞楞的眼也无意识的随着我的手看去,我低垂了眼解得专注,可那裤带似乎在同我做对,如何解都解不开,该是酒的缘故吧。凤吟将手覆了上來,这让我的动作停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很想说,我不是故意不解开裤带的,只是无论如何我都解不开他。六十八 清醒还是那般泛着慵懒的嗓音,今日夹着淡淡的沙哑,少有的低低沉沉,听得人倾心相向,他说:“子卿,莫要难为自己。”难为便是这等小事,我自是心甘情愿的,哪谈得上什么难不难为的,只是解不开而已,我也非有意为之。都说喝酒误事,果然沒错,不过喝醉后有一个好处,也有一个坏处,好处便是能做出平日清醒时绝对不愿做的事,坏处是,眼见凤东西,逐渐变得模糊了,要么便是突然冒出來一个一模一样的,让人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凤吟,你多想了,我是愿意的,心甘情愿,若是可以,你便将我当做女子,虽然,我是及不上女子的,也及不上你后宫嫔妃中的任何,可”垂下了眸,我叹了口气,也不知现下我是清醒的还是醉得更厉害了,“若是觉得接受不了,那便走吧,往后”我会还的,即便是于人來说最为珍贵的性命。这男子同男子和男子同女子之间,是有天差地攘之别的,便是接受不了,我也能理解。入秋的夜有些微凉,这纸糊的雕花木窗虽遮了风却也遮不住那丝丝入骨寒冷,我从凤吟身旁走过,直接三两下脱了鞋袜躺上了床,由着凤吟自己去想,这是走是留,都且随他,反正今日那洞房,我是不会去的,往后也不会。其实,是因为太冷了,我再那般站下去,只怕今夜就得染上风寒了,新婚还未过一日便去请太医什么的,若让旁人看了去,止不定会怎么说呢,到时我这剩下的一张脸可往哪搁啊,想想也是难得,都这个时候了,我竟还有心顾及自己的颜面。凤吟他还在那踌躇,不知是想走还是想留,亦或其他,我的眼帘渐渐变得沉重,又渐渐的,我终是再等不得答案睡了过去。睡时,我还琢磨着,凤吟今日怕是不会留下了,只是碍于颜面,碍于这层微薄的血脉相连。再醒时,阳光穿过木窗门棱照射进來,鸟儿也叫得正欢,听得我本就难受的脑袋疼得更甚,嗓子有干渴得很,掀了薄被直起身,头发倾泻而出,闲闲散散的搭上了身前,垂在了未着寸缕的上身,,啧,真是奇怪了,我的衣是何时脱了个光的呢,我怎不记得了还有发带,我不记得昨儿个睡觉我有把束发的带给解下來了,更不记得我有來客房睡觉只记得昨夜对了,便是昨夜。那一幕幕画面入了脑,我的所言所做和着凤吟的一举一动异常清晰,清晰得看上悄无声息睡我身旁的人时,直让本王红了一张老脸,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也不出來了,免得出來了见着人不仅尴尬不说,还丢人的紧话说回來,凤吟竟同我睡在一张床上,且看那露在被子外边同是未着任何的一截胳膊,我同被雷击中了似的,就那么半坐在那儿,连如何动弹都不知道了。昨夜我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他他他他他他这竟是同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