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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变了呢”“你不是说过你还停在原地么。并且我看到了,的确是这样。”我打开车窗,路上空荡荡的只偶尔有车子从反方向经过。轮胎驶过的每一寸路都被路灯光照成昏黄色。晚风带有凉意,吹到脸上才会清醒。眼前所走的这一段路,这一段街景如此熟悉。车子正经过我们的高中。在黑夜之中,它全然沉寂着,没有一点灯光,一丝噪响。它依旧高大,并且占地宽广。那座湖,被灌木所包围。那座大理石平台,仍立于高处空落着。“去看看吧。自从回来我一直想去。”杜或把车子停下来。“不了,还是送我回去吧。铃悬肯定在等我了。”“十分钟就好。”“你明天再过来不是更好吗,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但明天没有你”,杜或突然打断我,“我想要你陪我去,不然还有什么意义”“你怎么这么说”我有点生气。之前舒适的谈话感觉一下子消失,产生出一种很别扭的情绪。“我要回家了。”杜或停在那里,车子仍旧没有启动。我打开车门,想要下车。“你坐着,我这就送你回去。”杜或转过头,皱着眉说道。之后的路途中,我们没有再说话。在十几分钟之后,车子在公寓的楼下停下来。我下了车,杜或也走出来。“你回去吧,我要走了。”我面对着杜或站着,“谢谢你送我的东西。”“明天,”我们隔着一段距离,在路灯缥缈的灯光之下,他望着我,“明天我会打电话给你。”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反而因为一时间涌入脑中的千头万绪而不知如何开头。我的嘴唇懒惰了,她保持着静止的姿态,便不想听命于想法复杂的大脑。在转身之前,我忽然发觉眼前的画面十分缺乏真实感。我并不很确定知道这个站在眼前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失了又回来。我不理解他如何做到在他希望的任何时候一步就可迈入我的生活。或可说,他总在掌控着所有事情的节奏。我不自觉地被手指间绕着的线引导着向前走去。我是盲视的,我是无意识的。牵引我的线不止一条,而是若干条,有时它们互相交织,有时它们各自相反,力量有大有小。我曾走过的路,是这些不同线索角力的结果。我不确定在这些线索中是否有一条是属于我自己的,有时我强烈地感觉到它,大部分的时候它显得渺小好似不存在。我踏上阶梯,脚步空洞的回音灌耳。直到我转动钥匙,我始终没有再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响。作者有话要说:、第 27 章门开了,屋子里是意想不到的一片漆黑。这未有心理准备的一道黑洞让我的心一下子有了恐惧的颤抖。我才发觉尽管我在这间房子里住了三年多,却从没有看过它完全黑暗着空无一人的样子。我以为灯光,热度,热闹,温存是和组成它的钢筋水泥石头砖块一样是本来就存在的。事实证明,这只是我的一个错觉。我慌张地开了灯,直到屋子全然亮了,我才走进来关上了门。我从包里找出手机。一整个晚上铃悬一定有发消息给我问我在做什么。不过很奇怪,我的手机没有任何新消息。就好像是已经被取走了si卡一样的毫无动静。从回来走进房间,我一直被一种不安感所笼罩。我开始变得焦虑,我甚至在想铃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的事。直到,空荡荡的楼梯里有了错乱的脚步声,钥匙孔被再次转动。她回来了。我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门即将开启了,我的笑容已经开始显露出来。门开了,铃悬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好看的黑色头发和眼睛,总能在我每次与她目光相对的时候引起初见般的悸动。只可惜,这一次,她的手臂正环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生。那个女生有张陌生的脸,长头发散乱着,许多条杂乱地黏在铃悬的浅蓝色衬衫的左肩上。“又桔,你回来了这是我班上的季舒,和我在同一个乐团的”铃悬很着急地说话。我的大脑并没有什么空余的空间用于理解铃悬在说着的话的意思。我只是一直无法从那些黏在她肩膀上的头发丝移开。这件浅蓝色的衬衫是前天那个大太阳的上午我晾起来的,它的颜色十分干净漂亮。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却让人觉得恶心。我其实并没有想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遵循着我那一贯的趋利避害的本能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让我难受的事发现场。是的。我脑中一片空白。我只知道要跑。我用最快地速度跑出公寓大门的出口,而后我的路线被停在楼下的杜或的车拦截了。我在他的车窗前猛地停下来。我愣住了。杜或看到我的样子很惊讶。他下了车。“又桔,你怎么了,你跑什么”他靠近我。“又桔你别走”在我的身后,铃悬追出来。她喊我的声音,在她猛然间与杜或目光相对之后停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在这儿”铃悬没有再向我走来,而是停在了原地,我和她之间,相隔着两盏路灯之间的距离。“我是来接她回去。”杜或抓起我的手。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杜或。我甩开他的手。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很荒谬。我不知道是他们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好累,脑中横横纵纵的神经好像要一条条的爆裂。“你上车。”“放手。”我对杜或说。“我说上车”杜或拉开车门把我推到副驾驶的位子上。随即车子猛然发动了,向远离了铃悬的,茫茫黑夜所在的方向一无反顾地驶去。作者有话要说:、第 28 章汽车行驶在道路上,畅通无阻。暗的被钢铁围困住的空间里无人说话。我侧身靠着椅背,我觉得累极了。我闭着眼睛,但仍旧感觉到了沿路的灯光不断跳跃着明暗交替地落在我薄的眼皮上。车子就一直行驶下去,没有终点,这样也很好。我想到。从小我就喜欢在晚上坐车,我喜欢有一个人会开车带我在夜晚的世界中一路地走下去。要去向哪里不知道,最好足够漫长而不被轻易到达。就和现在的情形相像,我一直会做这样的梦。我喜欢在途中,胜过那个目的地的意义。“别送我回家。”许久之后,我背对着杜或说道。“我不会。这条路也不是去你家的。”“不是就好。我不认识路。”“你想去哪儿”“随便哪里,只是别停下来。”“那好,我们开到郊外。”时值午夜,我们与城市的灯火渐行渐远。高速公路上只有莽莽的浓稠的夜和亮着尾灯的负荷笨重的货车可看。风声呼啸,发缕冉冉。“和我讲讲你的事吧。”说话的时候,我才发觉我的嘴唇有些干涸。“你想听什么”“就随便什么刚刚回国的人不是应该有很多东西可讲吗。比如,你在那儿的生活。”“讲真的,我的生活很无聊。毕业之后几乎都在工作。”“那除了工作以外,总归还有有意思的事情啊,比如旅行,恋爱之类的。或者就讲讲你的女朋友吧。”“女朋友”杜或握着方向盘,转过脸看了我一眼,“你想听这个”我点头示意。“我有过两个女朋友,第一个是在大二,第二个是去年,都是中国人。”“说完了”“嗯还有什么”“你也太敷衍了吧,相当于什么都没说”“我说了啊,那你还要听什么”“细节啊细节。”我坐直身子,看着杜或很认真地说。“你终于恢复生气了,还是现在的样子比较好。”他笑了,“好细节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是我的同班同学,不过只交往了两个月就分手了。”“为什么你抛弃了人家”“不是。是她甩了我,她觉得我不够爱她。她说地没错。”“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们分手了就不再有过什么交集。第二个女朋友回国之前的半年刚刚分手。她是我工作时候认识的,我们的各方面条件比较合适。”“那为什么要分手”“因为合适但,合适的人有很多,不一定就会一直在一起,你懂么。”“等等”我才发觉到他刚刚话里的意思,“你说你和第二个女朋友也分手了。你不是回来结婚的么,那你跟谁结婚”“和父母亲一个朋友的女儿。”“那你爱她吗”“我想是。”“你确定你该不会在迁就父母的安排吧”“不。娶她是我自己的意思,不是他们的。”“那她爱你吗”“我不知道”杜或停下车,“我们到了。”刚刚太专注于谈话的我没有注意到,在无知无觉中,我们已经远离了单调重复的高速公路而驶入了一片草原。空寂深沉的夜,一望无尽的草原,无人经过的静谧让眼前的情景像是一场梦。我和杜或下了车,脚踏在柔软茂密的草上。我们与乡间的晚风迎面相对,我们朝更远更宽广的地方走去。我跑起来,清新的青草气味伴着露珠的凉意伴随着呼吸进入我的身体。我大口呼吸,跑累了就坐下来。这个夜晚,因为云很浓而看不到星星。这可能是唯一的缺憾吧。杜或坐在我的身边。“冷吗”他问我。我摇头。奔跑过后的喘息还没有平息。突然间,那短暂冻结的悲伤被骤然的安静所熔释,在我毫无防备之下涌入整个心脏。我想起了铃悬。杜或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根,把它点燃了。“我不喜欢烟的味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是没办法,一个人在外面久了就养成了习惯。”“就像”“就像一个抑郁症病人和他的抑郁症那样的关系。”“杜或,你有想过我们每个人的结局吗你会在脑中做这样的假设吗”“到哪一天才算是到达了结局”“对我来说,就是当我确定了我以后的人生会和谁一直在一起。那就是关于我的结局。”“我想,确定了那个终身的伴侣的时候是更庞大的一场开始。或者可以说,那是我们青年时代的结局。”“我只有青年时代。我没有想过在这时代以外的事情。所以我才会认为那就是我的结局了。”“除了青年时代,你还会拥有中年和老年。后者的长度感受起来会比前者漫长得多。”“你这样说就好像你正处在后者之中一样。你怎么会知道那感受是更加漫长的呢”“我猜的。我觉得自己的确很老了。染上烟瘾之后尤其是这样。”他说着笑了笑。“这样形容自己,听起来有点寂寞。”我望着他的侧脸。天很黑,我几乎看不见他。但他的呼吸被风声放大了一点一滴经过我的耳朵,还带有热度。“很少有人是不寂寞的吧。”他亦转过脸,“除了还停在原地的你,除了一直在被爱的你。”“一直被爱就不会寂寞了吗”“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我想,唯一能够打败寂寞的东西,就是爱了。但它也并非百战百胜的,只是比起其他的事物,它尚有战胜寂寞的可能。”“我并能很好的分辨自己的情绪。我不能够准确地分辨出寂寞,失落,压抑,忧郁这些感受的不同之处但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就是这段日子以来,我经常经常地感到寂寞了,我想也许是我的压力有点大。也许是铃悬很忙,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许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变少也许是有很多次,我不明白她在跟我讲的她在音乐上遇到的问题,因为这样我们的谈话不能进行下去。也许是因为我看到我周围的每个人,他们都急匆匆地沿着各自的轨道奔走。有的人在做实习,有的人开始工作,有的人考研,有的人结婚好像只有我,还停在原地。就像是一个脱离了时间的人。从前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我发现的时候,很多糟糕的情绪淹没了我我也变得不像自己。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讨厌现在的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被我弄得很糟很糟”“又桔,不要讨厌自己,”杜或的嗓音离我很近,“不要讨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你应该是那个最没有理由讨厌自己的人。”“是吗”我的声音在此时了露出颤抖。其实我早已经流了很多眼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错觉杜或也在哽咽,他的嗓音很紧。“你不会知道,每次看到你,我有多么想要爱你。”“你爱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句话,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好像我的眼眶里有怎么流也流不完的眼泪。“我爱你。”他的呼吸起伏。“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了。”他的尾音被喉咙的酸涩哽住而近于无声。“跟我结婚吧。”他的气息包围了我。我看不到他。“我再也不想过没有你的人生。”话音落下,他吻上了我的唇。作者有话要说:、第 29 章在我的人生中,有看过一场日出吗我有看过这世界由黑夜转换成白昼的过程吗只是在二十三岁的这一年,在这片草原上看过一次。曾经我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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