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战斗,又没有任何粮草的补充,众人已经是饿得胸贴背了,在如此饥饿的情况下,绯衣再毒舌也不愿意多说了。柴房内,除了一片叹息声就是一片肚饿声了,霎时间,柴房又恢复了宁静。好一会之后,一向沉默寡言的秦夏忽然蹦出一句:“大概这就是天理循环,善恶有报,你们也尝到了兵粮寸断的滋味了,如何瑾王。”杨亦笙抬起头直视秦夏,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黯然天地的轻笑,他道:“按照这话来说,你们饿了两回,那岂不是比我们更罪大恶极”“瑾王,趁着这个空当,不如我们和谈吧。”秦夏双眼淡淡的落在杨亦笙的身上,话语坚定,心情平静。“和谈那好,若是本王开出的条款你们都能接受,那就和谈。”杨亦笙道。“说吧”“第一,你必须给本王在醉仙楼当着所有人的面下跪道歉。第二,你必须向本王呈上悔过书,进行道歉和保证,不再出现在本王出现的地方。第三”杨亦笙还没说完,就被孟岳航打断了。“瑾王,你别太过分,不就是亲了你一口嘛你不服气可以亲回来,开这种霸王条款,是条汉子都不会接受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孟岳航道。其余的人听到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大丈夫能屈能伸,连错了都不敢认,有什么资格谈条件”绯衣立即反驳道。此时,所有的人都看向秦夏,等他的回答。010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秦夏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一字一顿的道:“瑾王,因为我的过错,醉酒之后冒犯了你,我很真诚的向你道歉。道歉是原则,却不是怯懦。我不愿有战,但绝不惧战。很抱歉,你的条件,我不可能接受。”众将看着秦夏神情十分的严肃,这才是他们心中的将军,敢于承担,敢于接战,绝不软弱。杨忆柳呆呆的看着秦夏,他的侧脸每一笔线条都那么刚毅,那么英俊。那么多年,她都是听说他在战场上的事情,却从未见过他一身戎装,但如今看到他的坚定,仿佛看到了他在战场上指挥千军,镇定自若的样子。不觉间,杨忆柳的嘴角翘了起来,这才是她等了十多年的人,一个值得她付出所有的人。此时,杨亦笙的一声冷笑打破了整个柴房的静默。“说得可真是好听,却不知你那点英雄气概还能够坚持多久。你给我的那句话我也同样还给你,我不愿斗,但却绝不怕斗我的条件,你若不接受,那我们就各凭本事。”杨亦笙勾起唇角,却没有一丝笑意,那认真的神色,倾城的颜色,看一眼就能令人着迷。杨忆柳原本想要劝和,但看现在的情况恐怕已经不可能,唯有在日后慢慢的想办法了。杨忆柳叹息一声,真是左右为难,一个是从小爱慕的男子,一个是疼她爱她的王兄。和谈失败,一时间,柴房又陷入了静默之中。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缝隙里,阳光的颜色越来越亮,温度越来越高。“将军,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孟岳航第一个打破了柴房中的宁静。秦夏轻轻的蹙了蹙眉头,显然他现在还没有想到万全的办法。“依我看,我们这回恐怕要凯旋很有难度。”庄名风分析道:“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虽然这回不是打仗,但如今,天已大亮,任何行动都会被轻易发现,此乃天不时,我们身处匪窝,被敌人紧紧包围,对周遭环境一无所知,此乃地不利,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对仇家同上贼船,此乃人不和。要脱身大概,没什么胜算。”庄名风分析完之后,秦夏这边的人一片叹息声。“就是啊,谁知道我们在行动脱逃的时候会不会有人背后捅刀子啊。”绯衣怪里怪气的道。“那不如大家再谈谈”杨忆柳万分想要促成两方和好,一见契机来到马上开口,然,她语毕之后,两方人交换了相互仇恨的眼神,并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又过了一会,“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队土匪,其中一个道:“跟我们走。”此话一出那些土匪们纷纷上前将人拉起来,推出门口。“稍安勿躁,静观其变。”秦夏低声道。众人被带着走在寨子里,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处于这些土匪的山寨内部了,而且他们内部虽然十分简陋,但规划却很严谨,至少从防御来说,做得很好。秦夏蹙起眉头,在思考些什么,然后他抬起头,正好看到杨亦笙有些轻蔑的神情,杨亦笙注意到秦夏的视线了之后,他别过头,不搭理秦夏。走了一会之后,他们被带入一个大厅里面,这应该是山寨的议事厅,厅里坐着两个人,而中间的主位却空着,说明寨主不在。而坐着的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正是那天抓他们的大水。看着他们全部走进来,大水开口道:“都到齐了。”他的语气颇有些提审的意味。秦夏看着两人,面无表情,而杨亦笙则是有些毫不在意。众将见到这样的架势也都很镇定,跟着杨亦笙的几个姑娘也都大胆的打量着厅里的两人,唯有杨忆柳有些不太舒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但她也还表现得不慌乱。“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真让我大山大开眼界。”另一个人道。011欢迎光临敝寨生辉大山带着讽刺调侃的话,让众人心里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因此看他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敌意。大水笑了笑没说话,大山也似浑然不觉一般,他道:“听说你们分了两派,而且争吵不休,斗个你死我活,今天一看你们这站法,足以验证之前的传闻了。”“怎么今儿个找我们来就是为了分析这事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除非你眼瞎。”杨亦笙勾了勾唇角毫不客气的道。“早听说这位公子来头不小,这做派果然很目中无人呐。”大山似笑非笑的道,他手指在不觉中慢慢扣紧。秦夏轻轻的蹙了一蹙眉头,他上前一步对着大山道:“这位兄弟,你今日带我们至此,想必有话要说,不如开门见山吧。”“哈哈哈很好,有大将风范,豪爽又直接,比某些人看起来顺眼多了。”大山笑道。秦夏看了大山一眼,心中暗道:此人眉宽目阔,长相十分粗犷,却不知心胸是否也足够豁达,他这番话真不知是真夸赞还是拉仇恨。杨亦笙嗤笑一声,没有说话,显然没有将大山的话放入眼中。大山停了一会,没有看到其他人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笑容也就渐渐的收敛了起来,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大水道:“不如你来说罢。”大水点了点头,他缓缓道:“敝寨万分欢迎各位的光临,让敝寨蓬荜生辉。”“地方太破旧,我们再金贵也没法让你们生辉,贼心太丑恶,你们再遮掩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见光。”绯衣冷冷的道。“唉,如此欢迎的方式,我还真是闻所未闻,也觉得十分新鲜,大概只有既不能生辉也不能见光的人才会用来迎客了。不如改天你们也光临将军府,我们也好好的招待你们一轮”孟岳航好笑的道。两人说完还互看了一眼,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反倒有些默契。大山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他原本就粗狂的面容变得更凶狠了一些。大水的脸色也染上了些许愠怒,他喝了口茶,凝神静气下来,眼珠子转了一圈,他道:“既然各位来了,总要留下些什么。不如谈谈你们各位的赎金吧。”“你能要多少”杨亦笙唇角一勾,满眼不屑的问道。“一万两”听到这个数字,杨亦笙这边的人都不禁笑了出来,谁不知道大历最尊贵的王爷同时也是大历最有钱的人,他的名下,店铺、产业从未有人算清过。大历人尽皆知,有人的地方,就有瑾王的商。这些土匪肯定还不知道,他们抓的人是大名鼎鼎的瑾玉王爷。然而秦夏这边的人却瞪大了双眼,十分震惊,十万两他们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多钱“黄金”大水又补充道。听到这话,杨亦笙蹙起了眉头有些不悦。秦夏这边的人这回连嘴巴都跟着一起张大了,黄金“怎么舍不得了”大山问道。“原来小爷我只值一万两黄金啊如此看不起小爷,瞎了你们的狗眼。”杨亦笙双眉压了下来,唇角勾了起来,他伸出一个手指,他道:“一百万两黄金,我要你们将我们完好无损的送回去,同时,让他们永远的消失在小爷的面前”听到这话,大山和大水也跟着瞪大了眼睛,如此大手笔,大历能有几人啊这难道是在做梦“什么你竟然提出这种条件你至于吗不过就那么点恩怨,你就要我们死啊”孟岳航急得跳了出来指着杨亦笙大叫道:“果然最毒美人心”“这怎么行哟,你要这样害死我们,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哟”卫津广也跟着叫起来。“王兄,你不能这样啊”杨忆柳顾不得那么多,拉住了杨亦笙的手臂,给秦夏求情。“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岑季庭看着两眼放光尚未回神的大山和大水,他担忧的道。“不必担心。”秦夏轻描淡写的道:“先生,不如你来给二位兄弟分析一下,拿了瑾玉王爷一百万两黄金之后,整个山寨的下场如何。”庄名风笑了笑,他道:“不愧是将军,总是想在人前”听到瑾玉王爷四个字,大山和大水立即就像是被冷水从头浇到脚一般,惊醒了过来,身体还不由得颤了一颤。庄名风走了几步,走到大山大水面前,他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瑾王其人,富甲天下,十分奸诈,绝不可靠,瑕疵必报。二位兄弟,大历最尊贵又有钱又有权的人,被你们凭白抓走,威胁,还白白送你们一百万两金子这样的交易,你们敢做”大山大水深以为然,陷入沉思之中。然而,杨亦笙身边的人却不镇定了,绯衣指着庄名风道:“你这老骨头,一把嘴碎,没心没肺,坑蒙拐骗,长得特欠”“哎,你你你”庄名风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干嘛呢,姑娘,你这样不厚道”孟岳航一步挡在了庄名风前面,直面绯衣,碧色见此,走到绯衣前面,伸手就想朝着孟岳航抓去,孟岳航见此赶紧后退,谁知道这女人又下什么毒就这样,大厅又变成了第二个柴房,成为了两方人的又一战场。大山大水见此不由得大为头疼,派了很多人,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他们制服并分开。大水舒了一口气,看着被隔开的两方人道:“不如等大哥回来交由他处理吧,这回,真是骑虎难下,这烫手山芋,想抛也抛不掉了”“唉”大山长叹一声。正在此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厅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传进议事厅:“何事令你俩如此无奈啊”“大哥”012信你,敬你,服你从议事厅外走进一个身体匀称却结实有力,五官轮廓清晰,皮肤蜜色的男子,他径直走到中央座位上坐了下来,显然他就是寨主。大山和大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寨主交代完毕了之后,寨主凝起了眉,沉思了一阵子之后,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向秦夏,他道:“早闻昭明将军杀伐果断,战功赫赫,百闻不如一见,却不想昭明将军如此年轻又如此清秀,看来传闻也未必可信。”孟岳航等人听到这话,立即恼怒了,在他们心中,带领着他们出生入死,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永远身先士卒的秦夏是绝对不可诋毁的,这人这番话显然因为秦夏的年轻和容貌,否定了秦夏的全部功绩,嘲他浪得虚名然而秦夏却摆了摆手,并没有因此而恼怒,他语气平静的道:“传闻确实过于谬赞,秦夏也确实还有许多地方有待提高。只是如今我们身处贵寨,所有人都不希望有意外发生,不如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将事情解决,如何”“解决”寨主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解决的,比如说弃军领赏。”说到这里,寨主的脸色变得严肃又凶狠起来。“弃军领赏”秦夏蹙起了眉头,转眼看向杨亦笙,杨亦笙见此冷哼了一声,很快秦夏一笑开来,他道:“原来如此。寨主,请给秦夏一个辩解的机会。”寨主点了点头,秦夏又道:“秦夏自幼里京,随父兄征战边疆,小有成就之后得以独领一军,镇守西门关。北漠向来对我大历虎视眈眈,秦夏尽忠职守不敢怠慢。但秦夏终究太过年轻,能够应付战场上的千万变化,却不懂得人心险恶。将在外,上忧心,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秦夏相信寨主必定能够懂得。”秦夏的双目直直的看着寨主,毫不避讳寨主探究打量的眼光,十分坦荡。“有些话说得太动听就必有所谋,这位寨主,你还是好好想清楚,除了想别人之外,也要想想自己,不要顾不得别人又害了自己。”杨亦笙的声音十分轻慢。那寨主听到两人的话之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大山和大水也紧紧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做最后的决定。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终于寨主站起来道:“秦将军,我尹天仇信你,也敬你,更服你我希望能够跟你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