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欧阳春和你的朋友阮瑀。”这话说出来,展昭便沉默了。事实上,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得出的这个结论展昭并不吃惊。因为早在他给出这份名单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这种可能。他此时的沉默,完全是因为他终于明白公孙先生刚刚为什么要问他白玉堂的演技怎么样了。“包大人,你想让白玉堂当靶子,好让真正的阎王放心”展昭忍不住问道。“嗯。”被点了名的包大人不得不深沉地应了一声,然后反问,“展护卫,你觉得如何”不如何展昭特别糟心地看了包大人一眼,在心中默默地吐槽,却不好意思直接地说出来。反复思量了许久,展昭才说道,“包大人,如果真要这么做,最好提前知会白玉堂一番。”“可是”包大人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样的话白玉堂会不会露出破绽”展昭想了一下白玉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愿望的情景,忍不住有些头疼。“可是大人,如果白玉堂不知情的话他完全有可能在一气之下离开开封府,回陷空岛去。”包大人皱了皱眉头,“当真”展昭点头。“包大人,这样就有些过犹不及了。”公孙先生插进来道,“如果白玉堂真的有如此巨大的反应的话,那我们的戏就演不下去了。”包大人沉吟了片刻,望向展昭,“如果找个由头将白玉堂关押起来呢”展昭叹了口气,道:“那最后即便是还了白玉堂的清白,他恐怕也绝不会再与开封府有半分来往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总归是不好办啊。“大人,如果您放心的话,就让我去跟他说吧。”展昭说道。包大人点了点头,叹道,“也只好如此了,展护卫,切记提醒白少侠,决不能露了马脚,否则我们所有的调查,就都前功尽弃了”展昭颔首,“我明白。”从包大人的书房中出来的时候已是暮色十分。展昭随手拦了在开封府做杂役的小王,问他知不知道白玉堂和阮瑀的住宿问题最后是怎么解决的。“知道,”小王答的特别顺溜,“白大爷最后直接住进了您院子里的另一间房。”“嗯。”展昭应了一声,“阮兄呢”小王看了展昭一眼,道:“收拾东西住到您那屋去了。”展昭:“”“展护卫您快去看一眼吧,”小王最后总结了一下,“白大爷知道这事儿后直接跟阮大爷打起来了,差点把您的院子给砸了,最后被欧阳大爷拦住了,现在三位大爷都在您院子里坐着呢,说等您回来了再说。”展昭:“”“展护卫您怎么了”小王关切地看着展昭,“脸色不太好,您要多注意休息啊。”“我知道了,”展昭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去忙吧,我回去看看。”说完,展昭就在小王同情的目光中朝自己的院子走去。他的院子确实经受了一番打击,这点从院子里被掀翻了的石桌就能看的出来,更不要提被披的乱七八糟的树枝了。“展兄,你回来了”阮瑀第一个注意到了展昭的出现,然后看到展昭的目光落在石桌和树枝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白玉堂显然也看到了展昭,但他刚想说话,就见展昭冲他扬了扬下巴,丢下一句“把这里收拾好”,就把阮瑀叫了出去,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的样子。白玉堂:“”“白兄,想去偷听吗”一直充当看戏角色的欧阳春忍不住飘过来客串了一把,“展兄弟谁都不叫,就叫阮兄出去,明显有问题啊”白玉堂看了欧阳春一眼。欧阳春纯洁地回望着白玉堂,满脸都写着:兄弟,我这可是为你好。两人对视了三秒,然后同时一跃而起,悄无声息地跳上屋顶,看着站在墙根儿下的展昭和阮瑀,竖起了耳朵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但随着展昭的话一句句地钻进耳朵,欧阳春的脸上慢慢浮现了几丝红晕,而白玉堂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包大人怀疑白玉堂就是阎王因为他行事为人向来心狠手辣而且他对阎王的形迹也十分的赞同所以让他住在我的院子里,方便我监视他的行为这样的话每一句都让白玉堂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跳下去跟展昭打一架,然后把整个开封府给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白玉堂竟然十分奇迹地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趴在屋顶上把展昭和阮瑀的对话一字不露地停了下来。于是,等展昭好不容易把阮瑀劝回了自己的院子,转身回去的时候,就发现白玉堂和欧阳春统统不见了,原本就凌乱的院子依然十分的凌乱。“展兄。”坐在屋顶的欧阳春十分好心地叫了展昭一声。展昭抬头,立刻就看到白玉堂铁青的脸色,再一看他们待的位置,瞬间就知道他们刚刚在干什么,连带的,他的脸色也骤然大变。欧阳春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走到已经拿好行李的阮瑀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搂住了阮瑀的肩膀,嘴上一边说着“走走走咱们哥俩去喝酒”一边把阮瑀往外推。阮瑀被欧阳春推的没办法,只来得及回头最后看了展昭一眼,就被欧阳春推出了院子。两人一走,展昭和白玉堂之间的静默就更加明显了。展昭忍不住低头苦笑了一下。怎么他与白玉堂之间总是如此的误会重重“白玉堂,”展昭深吸了口气,想到刚刚欧阳春也在偷听的行列之内,就有些不敢高声地说真话了,思索良久,才想出了一句让欧阳春和阮瑀即使偷听也不会产生怀疑的话,“你先下来。”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3顺便问一下,大家对那种带系统啊什么的鼠猫文感兴趣吗今天码字的时候脑子又被撞了一下,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v、解释“你先下来”这句话虽然确实不能让偷听的人听出些什么名堂,但是也同样不能让白玉堂知道展昭的本意。“让我下去好监视我吗”白玉堂冷笑一声,倒是真的十分听话地从屋顶跳了下来。“白玉堂,我”白玉堂直接绕过了展昭,往院子外走去。“白玉堂”展昭连忙冲了上去,一把拉住白玉堂的手臂。但奈何白玉堂直接一个侧身闪过了展昭的手,运起内劲脚下轻功一使,不过两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从院子中走到了院子外。“你给我站住”白玉堂是真的动怒了,听到展昭的话后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像鸽子一般直接一跃而起,连大门都不走,直接想要跳墙离开。可白玉堂刚刚落到墙头之上,斜里却横插了一只手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白玉堂一侧头,伸手格挡一下,身子顿时往后一倾,不得不又跳回了开封府里。“白兄,不要这么冲动。”欧阳春站在墙头白玉堂刚刚站过的位置,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何况展兄似乎还有话说的样子,你们多年朋友,不如先听展兄说完再说”“你滚开”白玉堂对着欧阳春怒目而视,眼神锐利非常,仿佛能射出刀子一般。“我白玉堂向来逍遥自在,我不想待在开封府了,谁也拦不住我”说着,白玉堂猛地转头,看向展昭,“想要硬把我留在开封府,可以,带着证据来抓我下狱啊”展昭被白玉堂看的浑身冰凉,此时欧阳春站在墙头,阮瑀站在自己的身边,刚刚独处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说出真相,现在更是不可能的。“欧阳兄,你下来吧。”展昭的拳头在袖口里攥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就连声音中都带着几分压抑,“白玉堂,如果你想走,就从大门走,开封府的墙不是让你翻的。”“哼。”白玉堂嗤笑了一声,回头上下扫了展昭一眼,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越上墙头,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中。欧阳春看了看展昭的表情,稍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隐约察觉到自己好像玩儿大了。“展兄。”欧阳春从墙上跳了下来,对展昭露出了一个亲和力十足的微笑,道,“既然开封府怀疑白玉堂,又为何要放他走”“欧阳大侠,你再怎么样,名号里也是带着一个侠字,怎能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刚开始说这话的时候,展昭还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但当第一个字出口,展昭就觉得自己心中的怒气像是被戳了一个洞的米袋子一样,慢慢泄露了出来,最后汇成破竹之势,喷发而出。“还有阮兄”展昭将矛头指向阮瑀,“你竟然也跟着他这样做”自两人相识以来,阮瑀还是头次见到展昭真正动怒,而且着动怒的对象还是他。再加上展昭生气的原因是因为白玉堂,阮瑀顿时觉得自己心里不太舒服,张了张嘴,却发现展昭根本没想听他说什么。“我不管二位心里是如何想的。”展昭移开了视线,沉声道,“就算白玉堂现在有嫌疑,那也只是有嫌疑罢了没有任何人能用看犯人的眼神看他况且我展昭也不相信白玉堂是那样的人二位现在既然住在开封府,也协助开封府办理此案,那就希望二位不要再在开封府做出这等事情来”说完,展昭再次瞪了欧阳春一眼,就学着白玉堂的样子,跃上墙头,朝着白玉堂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一时之间,留在原地的欧阳春和阮瑀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阮瑀微微低着头,垂眸看着脚下,不让欧阳春看到自己阴郁的几乎能凝成实质的眼神。“唉,阮兄,展兄好像真的生气了。”欧阳春走过来讪讪地问道,“你与他也算是相识许久了,可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道歉比较好”阮瑀的眼神微闪,随即闭了闭眼睛,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几分笑意。“说来惭愧,我还从未见展兄生这么大的气。”“哦”欧阳春十分诡异地哦了一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道,“阮兄,你我前两日刚刚相识,互相称呼对方的姓氏并不奇怪,可为什么阮兄你与展兄也叫的如此生疏我看那白玉堂可是一口一个猫儿的叫着啊。”这句话又有点诛心了,欧阳春的两个问题简直就是捡着阮瑀心里哪里脆弱往哪里插。“不过是习惯罢了。”阮瑀笑着回答。“哦”欧阳春又哦了一声,目光在阮瑀的眼角停留了几秒,就自然地移开,叹道,“唉,不知道展兄能不能把白兄找回来。真没想到白兄是这么个性子,不过这样看来我还真觉得阎王不是他了。”“那可不一定吧。”阮瑀脸上的笑容不变,眼中却毫无温度,“这世上有谁不会伪装自己呢”欧阳春顿了顿,才笑着应了。“阮兄,我们也别在这里干站着了,”欧阳春拍了拍阮瑀的肩膀,“走走走,去我院子里喝两杯去,等展兄回来了我们再来请罪吧。”阮瑀笑着说好,跟着欧阳春往前走,但在转身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朝展昭离开的地方又看了一眼。欧阳春和阮瑀这边心思各异地去喝酒了,展昭这边却只能火急火燎地找白玉堂。但追出去之后,展昭才发现自己和欧阳春、阮瑀说话的时间耗费的太多了,白玉堂根本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无奈之下,展昭只能一边问着人一边往城门的方向追去。好在白玉堂的样貌出众,再加上因为生气而煞气颇重,所以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人注意到了他。展昭紧赶慢赶,还是没有在开封城里拦下白玉堂。不过好在出了城之后人少了不少,展昭运上轻功追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是看到了白玉堂的背影。“白玉堂”展昭叫了一声,白玉堂的身形一顿,眼睛往后斜了一眼,然后肩膀一矮,就如同泥鳅一般从展昭的手下滑了出来,二话不说,拔刀就朝展昭攻了过来。展昭连忙抬剑抵挡,巨阙乃传世名剑,白玉堂手中的鸣鸿刀也并非是吃素的,两件极品兵器相撞的一瞬,就发出一阵悦耳的“叮”声。两人各自朝后退了两步,白玉堂便再次不管不顾地攻了上来刀刀往展昭的要害部位招呼。展昭有几次躲闪不及,险些被鸣鸿刀伤到。眼看着白玉堂越来越发疯,展昭只好挽了个剑花,卡住了白玉堂的鸣鸿刀,大声道:“白玉堂你够了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不想听”白玉堂一推一送之间,就挣脱了展昭的桎梏,再次展开攻势。展昭被白玉堂的倔脾气逼的几乎忍无可忍,他知道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这么打下去除非两人都累到抬不动胳膊了,否则根本不可能停下,更不要提白玉堂现在怒火中烧的状态了。思及至此,展昭的心一沉,使出一个擒拿手,放任即将砍到自己胳膊的鸣鸿刀不管,直接将白玉堂按在了树上白玉堂也没料到展昭竟然会这么不要命,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抬高了手臂,硬生生地改变了鸣鸿刀的方向,手心一滑,竟然将鸣鸿刀直接甩了出去。铮鸣鸿刀没入土地三寸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