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挥挥手,示意弓箭手们后退。弓箭手们撤离的很整齐,大概这么几天排练了不少遍又或者很早开始燕琛就在策划,只不过自己不知道。沈渊的心沉了下去。如果是这样,那这场谋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计划了多久燕琛的目的是什么他又代表了哪一方势力沈渊沉默不语。然而他已经不能再退下去了,再退,就是把所有的王者荣耀踩在了脚下身后不一定有路,往前,也几乎是万丈深渊。沈渊看似无路可走。燕琛终于擦拭好了他的箭镞,也摆弄好了他的弓。前冲了几步,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十丈高的城墙成为了他的踏板,让他跃至更高处,然后转化成了飞禽状态,停滞在了空中。飞禽有些奇怪,四不像,鹿头,鸡脚,马尾,和鹰翅,他展开双翅,前面又是人的一双手,拿着弓,架设好箭支,对准了沈渊身上的容迟。容迟烧的迷糊了,但危险的直觉让他全身都痛的厉害,也要努力活下来。“动手前,先把话说清楚。”沈渊接受了既定的事实,“为什么”燕琛闻言嗤笑一声,道:“好,既然你想要做个明白鬼,那我也正好把话说清楚,省的以后你还要怪我。”“我这算不得背叛你,毕竟我本就与你不是一路,凤凰城门二十年一开,二十年前,我被选中,来到了这里,被先祖称之为信源的地方,而这里也会再次成为我们的信宿。”燕琛说到这里眉梢一挑,他眼睛有些圆,鼻子有些弯,笑起来总是带着一丝邪恶,“成功了,我就将代替早夭的先祖,成为凤凰城的城主,你说,榕城我又在乎什么榕城不过是衡格大陆的一座普通城池而已,凤凰城才是我最终的目标。”“所以你拿命来搏”沈渊反问他,“当年腥风血雨中一起走过来那些都是假的”“怎么是假的呢”燕琛笑笑,“你知道我喜欢你,还假装一副对我关心无比的样子,也是我傻,当你是真,不过后来你坚持去找你什么命中注定,我才明白,继续执行了下去而已。”假装你太爷爷沈渊简直绝倒,兄弟之间的关心都被解读成基情自动歪歪,你还能更不纯洁点吗“你是这么想我的那些是假的你手上的东西也是假的”“你用不了的东西才给我的么,”燕琛道,“也就是我,把你丢掉不用的送给我的东西当做宝贝,这么多年都珍藏着,现在想想,真傻。”真傻你就别用啊,你留着恶心自己东西是假的沈渊简直无从说起。猛一听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白莲花心机婊去他爷爷的腿白莲花也不是你这样当的那些年一起流过的血,都成了你今天的口水喷在地上了。“或者你把你身上的人杀了,跟我走,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燕琛又道,装模作样的让步。容迟把这一段话听完了,然后用“你有病”的眼神看了燕琛一眼。“一座虚无缥缈的凤凰城就让你背叛是吧”沈渊被他的死逻辑气的语无伦次的,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和没有逻辑的人讨论前因后果和自己的无辜没什么必要,你无法把对方眼里扭曲的自己再扭曲回去,何必强求“哪里虚无缥缈”燕琛压着箭支的那只手动了动手指,箭镞弯了六十度朝天,“你看,那是什么”那是一座遮天蔽日的城。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这座凤凰城是我的,衡格大陆也是我的。”燕琛得意的笑,“意外大概是你不是我的不过,生不是我的人,死也当我的鬼好了。”“这话你也说的出口。”沈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人。“我当然说的出口,”燕琛道,“既然脸都撕破了,还要什么面子十年都没有把你打动,你真是比石头还硬还冷啊。”沈渊看燕琛越说越飘渺,和过去那个他认识的人完全不一样,沈渊如果不是知道对方口里说的是自己,还以为燕琛恋爱被甩成了怨妇,对方是渣攻不回头了呢脑补是病,得治。想太多系列。沈渊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心想为什么自己从前没有发现好兄弟燕琛竟然还可以是这个系列,当真是知人知面不是心,和对方相处的时间多了自己的智商也拉低了。“其实你不用说的这么好听,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一样。”沈渊道,“你既然背叛了这份兄弟情谊,以后就遑论我的对错,因为是你先将箭举起对准我,所以我也不会放水。”“是你先离开的”燕琛听到他的话,情绪似乎有些崩溃,“如果你不去找他,我会一辈子都姓燕,不姓凤”我特么也不姓凤,我姓沈沈渊暴躁。“我都要忘了这个姓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虽然辛苦但快活的很,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不就是没有灵魂共振吗,就因为这样的原因你就要去找他,你为什么不回头看我一眼呢”燕琛,哦不,如今该称作凤琛的人,气咻咻道。场面从兄弟反目成仇一瞬间切换到了“我爱你你却去找他,虽然你不爱我但他就是小三”这种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狗血桥段。实在失控。沈渊觉得自己冤枉的很,十分害怕容迟错看自己,但还是给曾经的好兄弟说话的时间,让他把这些曾经没有说完的话说完,才开口,诚恳的道:“我看了你很多眼,但不来电终究不来电。”燕琛不听他解释,“不论如何,我都要杀了他不然我就杀了你”“杀的了么。”容迟揪了一下沈渊头上的毛,冷冷的看着天上飞着的鸟人燕琛,“下来,我与你决斗。”“容迟”沈渊忍不住出声,担心他。“这是我的事。”不论是杀人,还是被杀,容迟都遵循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既然所有的话都已经说破,沈渊喜欢自己这件事情摆到了明面上,容迟自然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任人这样骂到头上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不能让沈渊出头,那样算作什么把自己当做脆皮怪在这样弱肉强食的大陆,养蛊一样的规则面前,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证拥有更大的生存几率。“决斗就凭你”燕琛见他居然主动冒头,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箭,“你是来找死的么。”容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副“你废话真多”的表情。沈渊害怕燕琛对容迟下狠手,他以为容迟对大陆决斗的方式不甚了解,这是不死不休的战斗,除非一个人倒下没有呼吸身体冰凉,否则战斗永不终结。“你还在高烧”沈渊只要面对容迟,就会化身鸡婆。“一边去”容迟对他爆喝一声,握着短刀的手上青筋暴起,因为瘦到几乎没有肉,所以连骨头都似乎要戳破皮肤,狠狠的戳沈渊一脸。这是容迟的战斗,沈渊在旁边,只会让他变得越来越弱。他从来都不是站在别人的羽翼下,让别人替他遮风挡雨的人。更何况面对燕琛,总是有一种战意,一种从血管中爆出的兴奋,高烧更是形成了催化剂。沈渊退到一边,阳光被天上巨大的城池所覆盖,整个大陆都显得阴沉,连白色的皮毛都有些黯淡无光。凤琛一步一步走近。、第26章 变故突生“你说你是凤凰城的人,并且被选中在城门开的时候来到大陆,有希望继承凤凰城。”容迟开口复述着他的话,声音波澜不惊。“没错。”凤琛眉梢一挑,“君拥榕城我得凤,凤凰城就要回归大陆了,衡格的局势又要有新的变化。”他停了一小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和你无关,也没有你什么事儿。”声音中的鄙视,要多少,就多少。不提及沈渊的私情,凤琛看起来还是一个很普通的心机男,眼睛是碧绿色的,皮肤带着一点黝黑,大概是鸟人成天在外风吹日晒,容易变黑。容迟又道,“赤焰凤凰王什么时候允许一个杂种继承凤凰城了你是觉得凤凰城已经是死城了,赤焰老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代表了”他这句话说出来,自己先吃惊了一小下,有些事情脱口而出,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但面上还是那么的面瘫,倒是凤琛好像被吓着了,说到那一句“凤凰城已经是死城”的时候,凤琛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除了从凤凰城里出来的人,谁还能知道凤凰城已经空无一人,成为了鬼城况且即便是凤琛,也不知道凤凰城如今的动静。他知道的信息都是二十年前的信息,那时候凤凰城和衡格大陆还有联系,身为凤凰一族在大陆的最后血脉,凤琛虽然混杂了其他种群,但还是以王之一族为傲。当年的王,也就是容婴,并没有带走所有人,而是让一小部分不愿意冒险、想要在衡格大陆上的人留了下来,凤琛就是这一小撮人的后代,他们留守衡格大陆,自己建立了一个村庄,自称为凤凰城,每二十年开门一次,选中一人,查探城外的变化,等待王族的回归。所以说胆小的人不会有大的作为,虽然血脉里流的是战士的血,但时间一长也是驯服的鹿。可能出了凤琛这个异类,但也是矮子里面挑高个儿。凤琛怀揣着称王称霸的梦想,跟在一个潜力股的旁边,当小弟,当前锋,有事你来,没事我上。“你是谁”凤琛本来已经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箭,这时候又举起来,丝毫不提及刚才答应的决斗,反倒是继续利用自己的制空优势。他看起来谨慎的很,当然也无耻的很,沈渊瞠目解释,好像他曾经认识的人和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两个人。沈渊不得不为自己曾经的眼瞎感到悲哀,他都快忘了自己兄弟曾经的样子了。或许是眼前之人太过于洗脑。“我不该问你是谁。”凤琛又开始自言自语,话音刚落,箭支离弦,空气中都回荡着弓弦震动的声音,容迟在千钧一发之刻后退,那箭不早不晚,刚刚射在他的脚下,把他的鞋子和地面钉在了一起。“我只要杀。”第二支箭呼啸而至容迟就在这一刻把鞋子和脚分开,脚的大拇指和老二之间血淋淋的,他在空中急速翻身,甚至能看到血珠做抛物线自由运动。能飞的和不能飞的就是这点不好,能飞的人能守能攻,但在地面的人却只能逃。反攻无效,保持沉默。但容迟没有逃,高热让他兴奋,背后的肩胛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开血肉的阻碍,一力挣扎出来,并起杀意,蠢蠢欲动。他快速奔跑,竭尽全力,超过了自己以前任何一次出任务时候的速度,在接近沈渊的时候沈渊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伏低自己的全身,爪子扒住地面。容迟在离他一步之遥的时候跃起,踩在了沈渊的背上。沈渊爪子拍地,四肢从弯曲到绷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身形由平坦至弓如满月只在一个弹指的时间,像是一根弦,把容迟送上了空中。第三支箭接踵而至。容迟和这支箭擦肩而过,衣服被冲力扯出了一道口子,但他的去势没有减慢,而是在离凤琛只有一个擦身的距离时,伸手扯住了他的脚。鸟的脚很细,很长,凤琛是个四不像,腿长的像鹭鸶,细长拖把棍一样的腿下面是鸡脚,而鸡脚上的爪刺,锋芒毕露。凤琛从前从来没有露出过自己这种四不像的状态,他从前一直隐藏着,所以他的指甲,很长,很厚,很尖锐。他经历过二次变异,不同的是他的初次异化是在母亲的肚子里出现的,他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老天赐给他一副奇怪的面孔的时候,又多分了福缘给他,他的二次异化也进行的异常顺利,所以他拥有陆地和空中的优势。所以他才觉得自己独一无二,他是天生被选终于成为王者的人。而他的兄弟,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被他摒弃了。凤凰城会成为死城,对他说,是一个机会,赤焰凤凰王已经老了,凤凰城空了,没有能什么支撑凤凰城继续在空中,所以归来是迟早的事情,凤凰城的机关是全大陆拍马都追不上的,拥有这样一座城池,就意味着拥有人,也意味着,大后方不会被袭击成功,他成为衡格之王只是指日可待。容迟的左手手掌被直接刺穿,血流如注,但这意味着他抓的更牢固。他右手反手刺进凤琛的鸡大腿中,狠狠的转了一圈,然后一块肉掉了下去。凤琛哀鸣,翅膀猛扑他,羽毛都跟钢刀一样,擦得脸上都是伤疤,翅膀上细小的绒毛掉的眼睛都看不见。幸好杀人不需要眼睛容迟以前甚至在黑夜中学过如何解剖鸡和猪,牛和狼,已经锻炼出了本能。他手上使力,将自己以胳膊为轴划了近一百八十度,卡住凤琛的腰,将刀像转笔刀一样,把凤琛心脏附近的羽毛都给割光了,又在他胸膛上打了个洞。凤琛明白他的动作之后,阴森的笑了,那笑因为掺杂着痛苦,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容迟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侧身之间,他看到了凤琛眼睛中闪过一道蓝光,蓝光出现的时刻很短暂,又很细微,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