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迟这天半夜没有回妖妖馆,因为他已经没有必要回去了。他回去了丛林,在那里努力锻炼自己的技能。沈渊旁观容迟的行为,容迟并没有没日没夜的练习,而是像机器人一样严格执行着自己的计划,每天凌晨四点起床练习,八点停下来找吃的,八点半再次开始,十二点半结束,再吃午饭,一点开始练习,五点再次结束,五点半再次开始,九点半结束今日所有的练习,准备睡觉。睡觉的地方也是在树上,没有回去妖妖馆,那里仿佛被他遗忘了一般。但沈渊知道他没有遗忘,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到了心中。他看似平静,看似没有受到打击,但心中定然受伤极重,因为他将素素视为家人。旁人的愤怒,如雷霆划空,如彗星袭月,而容迟的愤怒,却是压抑,是近乎苦行僧的自我克制,为了复仇,把自己的潜力慢慢激发出,以待将对手一击致命。譬如练习时候刀划过空中,从开始的破空,到近乎没有声音;从身形有些许的不流畅,到后来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从在丛林潜伏,开始的凝眉,到后来的面无表情,神态自若。那是要受很多苦的。沈渊最看不得老婆受苦,却也知道无法代替对方,仇这种东西,只有当事人报了,才能放下心中的重担。只是这一周的伙食和从前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沈渊被冷硬的腊肉给催吐了,不得已自己偷偷溜走去猎食了。一周之后,容迟整理了一下自己,回妖妖馆看了最后一眼。他这次想从后窗进去,却发现窗户已经别上了栓,索性就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坐着,一整个下午都在这里待着。人们也没有看到茂盛树叶中藏着这个人,只是说了三两句话,其中却有着关键的一句让容迟知道了素素的死原来没那么简单。“听说之后风隼将军又来了呢,说是找他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可翻遍了馆里都没找到,欸你说谁会躲着将军啊,他可是城主诶。”“城主也得有命消受福分啊,没看到都有人上赶着结果死了要我说肯定当时那女的藏人了,然后顶替了,不然不可能让风隼将军发这么大火,你没瞧见死的多惨呢,要说在城里生活苦了点,但也不至于被嫌弃成那样,哎,说到底,都是命苦啊,没投个好胎,下辈子长成草吧,不不,还是长成树吧,怎么都死不了。”另一人就笑她,“树还能被活活烧死呢,省省吧,要我说当片云多好,想去哪儿去哪儿。”“也就想想。”“就是。”两人越走越远,声音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然而声音消失了,并不代表就没了影响,容迟听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素素会死和他有关。是那天赏花节的缘故吧,他想起了素素让他去猎食,带着斗笠离开,那最后的神情就是诀别吧。原来她早就知道。容迟的手在那一刻抖了一下,刀在他的手上也抖了一下,锐利的刀锋在手指上割了个小伤口,容迟正欲放到口中,结果小奶猫抢先一步把他的伤口含住,软软的舌头上带着倒刺,反射到手上却没有什么感觉,反而如微电流刺激,让他心尖都磨平了。“走吧。”容迟难得声音温柔,说着这么决绝的话,“要是我死了,你就继续流浪吧,你这么聪明,没有谁都能活下去。”小奶猫嘴巴里还有他的手指,听到他的话,呆呆的看着他。容迟没有掰开他的嘴巴硬把手指缩回来,想必是知道今晚的危险,或许有去无回,便索性放纵,索性用完仅剩不多的温柔,就像去了壳子的刺猬,只剩下柔软的身躯,见到谁,基本都是死的命。但从这里走出去,他又将披上铠甲。月亮升起,他准备起身。小奶猫像是能预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直接放开了他的手指,用自己的尾巴卷了一下,然后跑开了。它身影消失的很快,来去如风。容迟看着它的背影,想起第一天见它的时候自己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想到他第二次见到这只猫的时候竟然是直接跌倒自己怀里,后来又把自己的刀子还给自己。它比人更精怪,叫他治好了病,但之后想来没什么机会再见了。容迟也不气馁,他的人生时时刻刻在失去,只当做缘悭一面,念着这份缘,到死,也不枉。若是能九死一生,他就要拼尽全力,争取这一生,到时候,或许还能再见。想到这里他有了那么一点不知名的情绪,大抵是因为生活还有一个词叫“以后”,叫他有那么一点期待。、就是亲你风隼将军的府邸并没有想象中的严苛,这缘故很简单,这个城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所以他有什么好防备的所以容迟潜伏进去,并不是一件难事。风隼将军的院子很好找,这个人的特点就是奢侈,而容迟不巧知道了,他三天前出去打猎,猎回来一头很漂亮的鹿。所以找到那头鹿之后,容迟就知道旁边是风隼将军的窝了。他沿着墙壁靠近,在门口停住。“谁”风隼将军正在脱衣服,烛光映照着他的衤果体到窗户上,结实有力。“将军。”容迟开口,“您要找的人,找到了。”风隼将军过来开门。容迟的手握着刀。门开。风隼将军再那一瞬间低头。容迟将刀对准心脏,刺了进去。风隼将军往后撤了一丈容迟跃入门中,用脚将门踢上,借力打力飞至风隼将军面前,风隼将军将双翅展开转化兽型或许说飞禽形态更为合适。那一刻的动作拉长再拉长,简直称得上视觉上的饕餮盛宴,人类与鹰的搏击。容迟直击目标,风隼将军显然是看到他的脸,惊呼一声:“是你”一边惊呼一边闪身。容迟只管冲,身形如鬼魅,冷兵器只能和人近身搏斗,投掷匕首什么的,还是等对方不是一只鸟再说吧风隼将军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是来杀自己的了,他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翅膀一挥,招呼在容迟身上那羽毛已经如钢刃般锋利,划在人身上,不知要有多痛容迟刺到胸脯的时候,那处已经被厚厚的羽毛覆盖,哪怕将刀全力刺入,也伤不到对方分毫。他立刻换方向,禽类的腹部是柔软之处。风隼将军岂会让他如意显然他也明白被封闭在这三丈一隅是对方的想法,禽鸟的战场在天空而不是密闭空间,便索性用尖锐的喙去往对方脸上刺,然后往门边走。容迟打蛇随棍上,手抓着对方翅膀上的一撮羽毛,哪怕刺入了肉里,也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风隼将军就要破门而出。哪知这时候来了个不速之客或许说不速之客并不合适,因为这人在一周前来到,之后无故消失,此刻又出现在他面前。风隼将军眼睛锐利极了,瞥见身后之人眼神未曾变换,便知道王者和他不是一个路子的,便欲开口一同解决了这个纯人类,风隼当时心想,听闻沈渊不近男色女色的缘故是喜好极品美人,譬如身后这位,要是借机献给对方,那是再好不过了。如果沈渊沉溺于美色,让他有时间强化自己,到时候联合其他州城之主将沈渊所属地域瓜分,真真美事一件。他成鹰之后头大了不少,自觉智商也比从前高了许多,野心更是膨胀不少。沈渊伸手,一掌将对方的胸骨打碎,把人又拍进门中。风隼显然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容迟当然就更没想明白,但他既然觉出对方暂时是友非敌,这一会儿也就不思考有什么前因,只需要把风隼杀掉,那么就完成了这一晚来的目的。沈渊在旁边看着他。容迟照着风隼被打碎的胸骨那里刺入,鲜血溅到脸上而不自知,他神色凝重,手下动作不停,将对方的心剖出来扔到一边,又将他的双翅给砍去,身体拦腰截成两段这个世界不是恢复力惊人么所以死的干净,才能真正的死吧。容迟陷入疯狂,有些失控,这体现在他手上的动作有些太过,他此刻不像一个杀手,反倒像是屠夫,认真的对砧板上的猎物进行分割。“够了,停手吧,人快来了。”沈渊上前一步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已经死干净了。”容迟被他抱住,这才慢半拍的回到现实世界,他正想开口问,被沈渊一下子给抱了起来,从窗户飞了出去,到了隔壁院子的一个房间。容迟手上的刀被沈渊抢了下来,然后凭空消失,接着他人被放到了床上,沈渊直接压在他身上,然后拉过来被子盖上。这一系列动作真是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容迟的思绪刚明白自己的处境,下一秒就和对方面对面躺在一个被窝里,中间隔着不到一寸的距离。容迟被他像树袋熊抱大树一样的姿势压在被窝里,本来想挣扎着把对方踢下床,但听到远处的混乱以往这边跑的脚步声,还是把这个想法给压了下来。“你是谁”容迟决定主动开口。对方笑吟吟的看着他,不说话,似乎看他的脸,就能看饱。容迟面无表情的被他看着。沈渊觉得容迟脸上的血迹十分的碍眼,主要那血不是他的,而是来自于另外一个雄性的,这让他强烈的占有欲遭到了一点点刺激,哪怕刚才是亲眼目睹容迟杀了对方而且他还帮了个小小的忙,给容迟递了一把刀子而已。但让沈渊没有私心显然不可能,衡格大陆的金科玉律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通常是谁的仇谁报,像他这样在旁边截杀的,还没有,但沈渊的心遇到容迟,就长歪了,自然不愿意拿金科玉律赌老婆的命。所以他提前回来了,就是为了不让容迟遭遇任何危险。对于容迟的问题,沈渊没有回答。沈渊没吭声并不代表他没有动作,他掏出手帕,湿了湿,然后开始给容迟擦脸。容迟:“”显然他有点被眼前这人搞得没头没脑,后知后觉的发觉对方在擦刚才溅到他脸上的血迹。晕血症沈渊提容迟擦完脸之后开始给他擦手,把对方的腿扣在自己的双腿之间,用力的夹着,把头缩在被窝里,悉悉索索的替他擦手。“你做什么”容迟难得见一个比自己更沉默的,只能再次主动问话,对方有任何条件,他都可以同意嗯,酌情。“好了。”沈渊冒出头,把沾了血的手帕又塞进空间。这时候,门外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好了,让我们假作夫妻吧。”沈渊心想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单手扣住容迟的后脑勺,堵上了他的嘴巴。嗯,顺便遮住了他的脸,手伸进被窝里开始解扣子,抽腰带。容迟按住了他的手,对他的头却没有挣扎,任由他撬开自己的嘴唇和牙齿,在里面舔弄,表情还是那么面瘫,那么无情,就像他不是在接吻,而是在吃蔬菜饼,还是没有味道的那种既不是有滋有味,也不是香辣的让人爽快。显然沈渊对于这毫无反应的反应不满意,他更加卖力的展现自己身为处男之吻的魔の魅力。那下子,真是轻拢慢捻抹复挑,上下左右唇齿舌,明明是甜甜的湿吻,愣是被容迟不知是超长反射弧还是非一般的x冷淡给演绎成了魔怔の魅力。来人走到了门前,敲门。沈渊凑在容迟耳边对他小声的说,“你出点声啊。”容迟知道配合对方,这会儿张口就是销魂的呻吟。沈渊吓了一跳。然后他开口对外边的人喊道:“做什么”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外边听到活春宫也是醉了,心里也想着王者不可能这么残忍的杀将军要杀早就杀了。况且对方还这么投入,一听就知道刚才肯定没空出去“小的们正在寻一个人,打扰大王了”来人很快退下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最开始想的一句话简介,叫做:白天你骑我,晚上,换我骑你。一只凤凰和一只豹子,简直是动物の禁断史啊后来怕被编编爱死爱慕,就猥琐的记在了心里。好吧我捂脸w\报告大王们,我文写到八万字的时候崩到银河系外了我买不起回来的飞船票正在努力走回来。大王你们还爱我吗by深夜漫游在太空中正在努力把事情拉回来的作者君、20冷淡夫人容迟一边嘴上使着口技,一边听那人的脚步,直到确定对方已经听不到了,才停下了嘴上的声音。简直冷淡。沈渊看着老婆认真的呻吟,起承转合都十分标准,真是惊呆了。这以后如果叫床或者叫春简直分辨不出来真假啊。“谢谢。”容迟趁着沈渊发呆推开了他的头,又上手把对方的腿抬一边去,“警报解除了我想我也可以走了。”果真是床上动情,下床无情啊。沈渊无奈只得使出留人大法,“你觉得你走的了”容迟有些奇怪的转身看着他,“有事”“亲都亲过了总是要负责的吧。”沈渊厚着脸皮道,“再说你也没房没坐骑,不如跟我走吧,嗯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