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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1 / 1)

一人一兽挣扎到了一起,老虎努力翻身,容迟努力拖住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滚到了边缘。容迟刚才没有完成的笑终于完成了,甚至笑声都在风中传播,随着血溢出嘴角,越发显得既英雄末路,又苍凉无助。那笑容中渗透着阴狠和无情,死也要拉上垫背的,这是他的本性,他一贯的做事风格。从小的流浪告诉他,睚眦必报,比宽恕让人更能放心的安睡,所谓的后世报如果真的有,也和现在没有关系。悬崖边怪石嶙峋,容迟磕在了一块石头上,腰部全是血,尖锐的石头扎进了腰窝里。老虎也不好受,容迟打架简直打出了掐架的水平,毫无原则,怎么阴险狡诈怎么来。老虎在边缘摇摇欲坠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大约是衡格大陆太血腥简单直接,甚少有人会用这种手段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最后一人一兽终于从正面相对,容迟扒住石头的边缘,十指的指甲全部脱落,石头上沾满了他的血。千钧一发间,老虎伸出爪子想要抓住容迟扒住的那颗石头,容迟微笑着推开了它的爪子,与此同时,石头脱落;老虎下落之前不忘拉容迟一把,容迟被沉重的力道给拖下了山涧。容迟忽然松了一口气。丛林里挣扎前后不过四天,他却疲惫的像是又活了一辈子,除了身上不知道谁放下的貂裘,这个世界他没有遇到什么好事,但其实也不算遇上什么坏事,大抵这里所有的人和动物都是凭着本能活着,没有所谓善也没有所谓恶。不过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容迟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小时候。记忆回放是他看的电影里最爱用的招数,说的是人之将死,回忆的都是那些念念不忘的事情,而容迟所有的记忆几乎都是灾难。所以容迟很少想从前。、浮生往事他的出身并不算好,但这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容迟的母亲是个暗娼,社会上对于这种女人抱有的态度绝对不算好,不客气一点说是人见人骂。他母亲对此无所谓,因为她根本不是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人。那是一个觉得只要自己笑,全世界都在笑的人。姑且称这位母亲为红。人们只知道她姓曲,常年穿着红色的旗袍,嘴唇涂的嫣红,眼睛里都是波,抓的人心里痒痒。她喜欢这个颜色,也愿意这么叫自己,以至于整个巷子都当面叫她小红,背地里就叫什么的都有了,多难听的都有。她只当做自己没听见,背地里就更是失忆症般。那时候旧巷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女人们操心家里操心丈夫,整日里害怕丈夫被野狐狸给勾走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把人像是腌菜一样挤出了所有青春的水分。邻居吵架办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嫌吵就敲敲墙壁,吼一声“静一静”,有脸有皮的就会尴尬的不说话,没脸没皮的就会弄得更大声,声音歇斯底里,大有“你要是嫌吵,你搬出去呀”的意思。那是一个彼此嘲笑对方无能的地方,却也是一个锅碗瓢盆咚咚响,意外和谐的地方。容迟的出生是个意外,曲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上的他,想着去医院打胎,医生说她体质特殊,这一胎打下来,以后可就不可能怀孕了,曲红心里约莫是想着以后得有个人给她养老,所以把容迟给生了下来。这事容迟听得最多的话,因为曲红时不时就要拉出来说一说,然后点着他的额头说小兔崽子,以后可别忘了老娘,有你一口吃的,老娘就得你养。然后捏一捏他漂亮的小脸蛋。那一年曲红还是成熟少妇,年岁刚过三十。她天生的好胚子,年轻时候是舞女,叫人家包养,再年长一点人家就不愿了,她自称又懒又馋,就干了这个勾当。但这明显就不是真话,谁天生就想堕落呢所以问及最初的时候为什么会进了这个行当,曲红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真话,容迟心里最是知道这些是她的雷区,他才不会触霉头。容迟从小就多心眼,沉默不语,僵着一张脸,长得是真好,多少人猜他爹到底是谁,都猜不到,因为巷子里,可是没谁长得这么好的,大家长得都是一般的丑,一般的黯淡无光,容迟就像是那抹亮色。而曲红是这昏黄巷子中的一抹艳色。容迟不懂事的时候问过一句,曲红当时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眼神轻蔑的看着五岁的他,嘴角噙着嘲讽的笑,“谁知道你爹是谁,那年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爹是谁”容迟听了这句话后迅速长大了。曲红是在容迟五岁的时候死的,就是在回答了爹是谁这个问题之后。她终究没有享福,也没能实现自己儿子养老的想法。那是个下雨天,曲红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出去,结果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容迟睁着眼睛到半夜,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每次快要睡熟了头一低就碰在了桌子上,然后就撞醒了,最后连声的砰砰砰敲门声把他给惊醒了,他当时迷糊着,还以为是自己连着磕到桌子上发出的声音呢。结果迷糊过来才发现,那原来是敲门声。那时候门也是老式的,没有猫眼,好在有个铁质的防盗门,看着倒是安全了些,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在厉害的人面前,那就是纸糊的门。他打开里面的木门,就看到楼上的陈叔面色带着一种他读不懂的感情,“阿迟,你妈死了。”容迟懂那是什么感情,那是同情和怜悯。曲红回来的时候被车给撞了,在大路那边的一处拐角,有一个大铁牌子竖立着,上面是个美人画像,嘴唇红红,递着媚眼,风吹雨打颜色都没有变,这铁牌遮着视线,区里一直说修,也没人掏钱弄走,就这么留着,谁知道今天出了这么一桩事。曲红死的时候全身都是湿的,雨伞在车撞着她的时候,曲红松手,就因为惯性飞了出去。容迟在看到曲红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句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那是上高中的邻家哥哥,整日里在嘴里念叨着的,说这是风骨,然后用看不起的眼神看着容迟,像是嫉妒他长得这么好但又这么贱,而自己大龅牙、地包天但有文化一样,非要用自己有的对方没有的,去打败对方,然后证明自己战胜了世界。容迟只是想,他妈妈这死,是不是因为轻如鸿毛,所以被撞得飞了这么远。之后容迟就被送进了福利院,没什么吃的,发霉的玉米饼,白菜煮白开水,院长总是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有一天拿绳子困住他从头摸到脚,又亲了亲他的脚趾头,容迟才想出来该用什么词形容这位院长。两个字:变态。容迟还在降落。风灌进了嘴巴里,也灌进了鼻子里,痛的发烫,因为眼睛酸涩,难受的他很想哭,只是因为风吹的难受才哭的,半分没有对世界的怨言。非要说有什么遗憾的,大概就是他还有一百多块钱在账户里,租的房子刚交了半年的租金,他没有来得及吃他新学到的、可以烘焙的很好吃的饼干。那是甜的味道,可以从记忆里泛黄的从前,可以一路蔓延到彩色的今天。在了解院长变态之后,容迟就各种想方设法从福利院逃出去,对他来说,世界很简单,逃出去当小流浪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听说大城市里的垃圾堆有好多东西都是没过保质期就扔了的,说不定能捡到好多吃的,还有天桥可以避风,听说还有超市定期清理东西,好多人都说那东西很好吃。这是福利院另一个小孩对他说的,他说他要从这里离开,因为这里过的生活,“连猪都不愿意吃的东西都给你们吃了。”容迟心想不止这样,院长还在人来的时候给他们一天好吃的,然后让他们感激他、对外人说他有多好,以便这位院长能够从那些人手里拿到更多的“善款”。容迟耳聪目明,他离院长的办公室最近,墙壁再厚,都挡不住一双厉害的耳朵,容迟天赋异禀,如果不是院长看的紧,他早就跑了。当然看再紧,他也是要跑的。然后容迟就真的跑了。开始的时候当小流浪汉,在垃圾堆旁边搭个窝就过了,偶尔会有流浪狗和他抢食,普通狗他会争一争,一看就有点疯的就直接放弃,他不想变得疯狗一样,他还想活着。再难都想活着,这成了最深的渴望,也是他的执念。再然后,流浪了三年,他被一位师父收留了,师父像是普通老师一样把自己全部的东西都教给了他,拿钱供他上学,让他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这样相依为命了八年,他成年了,师父离开了,把那把刀给了他,之后他就进了杀手这个行业。十年磨一剑,霜刃沾血垢。一生就这样过完了。“嘭”在与水面接触的那一刹那,容迟身上刹那金光罩着他全身,入水之后,金光消失。巨大的冲力溅起了丈高的水花,容迟昏死过去。没有多久,他的身体浮了起来,随着水流,慢慢的往岸上去,最后冲到了滩涂上。沈渊赶到的时候平台上只剩下他的那件貂裘。蔷薇花还在盛放,在衡格大陆上,淡金色是一种幸运的象征。但为什么我总是来迟一步呢沈渊收起那件貂裘到怀中,好似还有余温,还有伴侣的馨香,视线瞥到悬崖边那抹血色,跳下去的心都有了。他给容迟做了一次记号,让对方在危险的时候能够有一次保护自己的机会。但现在联系消失了,因为那个记号已经使用过了。灵魂呼应是天生的,在另一半出现的时候会出现,但这个时间长度是有限的,所以他及时咬了一口没想到这都能出岔子。沈渊从一旁找路往下面跑去。、10要被卖了猎人迩姚这天进山打猎,山涧下都是些小动物,兔子狐狸或者鸟之类的,将将能够维持用度。他本来来到湖边是想要洗个澡,却没有想到撞上了大运。他捡到一个人,还捡到了一头大老虎。大老虎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了,眼睛里流露的都是英雄迟暮的壮烈之情。但面对迩姚这样将自己视为猎物的卑微小人,依旧怒目而视。老虎从前的敌人至少威风凛凛,亦或者一群可以横行衡格大陆的生物,哪里会将对面这个眼神里流露着贪婪的鸟人放在眼里迩姚从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老虎应该说他没有猎过这么大一只老虎。所以他上前补了几刀,把老虎的爪牙给卸了,就是这几刀,也花了他很大的勇气呢。毕竟这一头老虎,也真是很大呀。拆开了卖零件,都可以卖不止百天的肉,他这一年大概都不用愁了,老虎肉是极为难得的,给那些还没有选择异化的人,说不定要多几个虎人。迩姚发愁怎么把这只老虎带回去,因为如果直接把老虎拖回去,会把这张皮子给磨坏。这么大一张皮,打磨的好了,在突然降温的时候是很有用的,就是当毡子,也是不错的,躺上去,一定很舒服,虽然这么用的话,有些浪费。不过迩姚想了想,自己估计是要不到的,就是拿到了,说不定也是怀璧其罪,哪天叫人看见了,起了什么心思,自己的小命就危险了呢,还不如换成肉,储存在空间里。迩姚的异化是一只麻雀,普通的动物都看不起麻雀,也很少吃这种肉很少的动物,所以迩姚选择了这种动物,他很聪明,知道怎么才能活的长久。他又很谨慎,所以这样的人活的长久的概率又增加了一些。看来谨慎又聪明的人,常常交到好运呢。然后他就看到了滩涂边躺着一个人,走过去一看,那人长得真漂亮,只可惜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他长得可真是好看啊,比迩姚以前从传承里见过的美人还漂亮,虽然麻雀的传承见识不多,但风隼将军管理的城池里,再也没有这么漂亮的人了吧迩姚觉得有点可惜。这么漂亮的人,快死了。迩姚看的出来,这个漂亮的年轻人大约熬不过一星期了。他决定把这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卖了。卖去妖妖馆,或许那边还能救活他而且自己也可以多点用度。这样一想,还是把老虎给弄死的好,这样就可以放到自己的空间里了,受能力约束,他空间里只能放死物,一头还活着的老虎和一头死老虎显然价值不一样,不过搭上这么个美人,他又能负载回去,一起卖了,这场狩猎,就没有白来。可惜那头老虎不能拿到最好的价钱,要知道,活着的老虎被吸血吃肉,异化的概率更高。不过迩姚一想,人不能贪心,遂用刀子卡进老虎的喉咙,老虎对他怒目而视,挣扎着不想受他的约束,但是越挣扎刀子就刺得越深,到最后算是自己磨死了自己。迩姚收手,掰开老虎的嘴巴把那把刀子收了回来,又把老虎弄进自己的空间,肩上扛着美人,离开了这片丛林。鹰城,柔柔街,妖妖馆。妖妖馆的头头,人称四娘,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这名字怎么开始的,但大多人都叫她四娘,后来就索性成了名字,反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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