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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5(1 / 1)

没有见过不会游泳的人,“我也是勉强会游,”我撒谎道,“会几招狗爬式。”她撩了撩双腿,水波轻轻地摇荡着我的充气筏,“这地方怎么样”她问道。“挺好,挺安静。”“那就好,我就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扭头望着她,葛丽泰戴着两条金项链,左胸旁边有块滴溜溜圆的瘀痕,大约跟一颗李子差不多大小,贴近比基尼的肌肤上堪堪露出一枚三叶草文身。她穿着一套崭新的樱桃红泳装,看上去花不了多少钱,我看是从我买充气筏的码头便利店里买来的。“你自己一个人吗”我问道。“再没有别人了。”我不太拿得准接下来要问什么,受虐的女人们互相交谈时是不是有某种我不知情的暗语“你是遇上男人方面的麻烦啦”她挑了挑眉毛,仿佛默认了我的说法。“我也是。”我说。“大家早就警告过我们了。”她说着合起双手伸进水中,把水浇在胸前,“在我上学的第一天,妈妈告诉了我许多事情,其中一件就是:离男孩子们远一些,他们要么朝你扔石头,要么偷看你的裙底春光。”“你应该做件t恤,把你妈妈的警句写上去。”我说道。她听了哈哈大笑,“不过她的话倒没有错,一直很有道理。我妈妈在得克萨斯州一个女同性恋聚居的村落里住,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去那里找她,那地方的所有人看上去都挺开心。”“一个女同性恋聚居的村落”“就好像怎么说呢她们买了些土地,组建了自己的圈子,圈子里不收男人,这个没男人的世界在我听来倒是很顺耳,”她又舀了一捧水,把太阳镜推上去润了润脸,“只可惜我不喜欢女人。”她放声大笑起来,仿佛一个老妇人在恼火地怒吼,“这个地方有什么浑蛋男人可以让我交往吗”她说道,“这就是我的套路,从一个男人身边逃掉,又一头撞上另一个男人。”“这地方大多数时候都空着一半的房间,那个长着大胡子的家伙杰夫,其实是个好人,”我说,“他在这里住的时间比我长。”“你要住多久”她问道。我没有回答,我居然说不清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真是奇怪得很。我原本打算待到尼克被警方逮捕的时候,但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在近期被捕。“直到他不再找你为止,对吧”葛丽泰猜道。“差不多。”她仔细地审视着我,随即皱起了眉头,我的胃顿时一阵发紧,等着她开口说:“你看上去很面熟。”“千万不要带着新伤回到某个男人身边,别让那家伙得意。”葛丽泰语重心长地说,接着站起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用小毛巾擦干双腿。不知为何,我竟然竖起了大拇指,这辈子我还从来没有竖过大拇指呢。“如果乐意的话,来我的木屋吧,我们可以看电视。”她说。我的手掌里握着多萝西送的一只新鲜番茄,仿佛带了一件亮闪闪的礼物来庆贺人家的乔迁之喜。来应门的葛丽泰几乎没有跟我客套,仿佛我已经到她家走动了许多年,她一把从我的手里拿走了番茄。“太棒了,我正在做三明治,找个地方坐吧。”她说着伸手指指床这些木屋里没有客厅,迈步进了她的小厨房,那里跟我的厨房有一模一样的塑料砧板和一模一样的钝刀。葛丽泰把西红柿切成了片,厨房台面上摆着一塑料盘午餐肉,房间里弥漫着香味。她把两个滑溜溜的三明治搁在纸碟上,又放上一大把鱼饼干,端着碟子大踏步进了卧室。一眨眼的工夫,她的一只手已经摸上了遥控器,换着一个个台,听着一片片嘈杂声,我们两个人并排坐在床边上看着电视。“如果你看到想看的节目,就叫我停手。”葛丽泰说。我咬了一口三明治,西红柿从三明治边上滑了出来,掉到我的大腿上。一个台在播贝弗利山人,一个台在播出乎意料的苏珊,另有一个台在播世界末日。此时电视上出现了“埃伦阿博特”节目,我的一张照片占据了整个屏幕头条新闻又是我,我的模样看上去棒极了。“你看过这则消息吗”葛丽泰的眼睛并没有看我,仿佛屏幕上的失踪案是一则颇为像样的重播节目,“这个女人在她结婚五周年纪念日那天失踪了,她丈夫的举动从一开始就非常诡异,脸上还挂着微笑呢,结果人们发现他把太太的人寿保险赔偿金往上抬了一大截,而且刚刚发现这位太太怀了孕,她丈夫并不想要那个宝宝。”屏幕上的画面切到了另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我和“小魔女艾米”系列在一起。葛丽泰扭头对着我,“你还记得这些书吗”“当然记得”“你喜欢这些书吗”“有谁不喜欢这些书吗,多可爱的书呀。”我说道。葛丽泰哼了一声,“那些书假得透顶。”屏幕上出现了我的特写镜头。我等着葛丽泰开口夸奖相中人是多么美貌。“她看上去还行,呵呵,对于她那个年龄来讲,”她说,“我希望自己四十的时候看上去能有那么棒。”埃伦正在向观众追叙我的故事,屏幕上仍然留着我的照片。“在我听来,她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富家女,又娇贵难养又犯贱的主儿。”葛丽泰说。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公正,我可没有留下一丝证据让人们得出这样的看法。自从我搬到密苏里州以后嗯,还是这么说吧:自从我有了自己的计划以后,我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一副好养活、好脾气、开开心心的模样,总之人们希望女人是什么样,我就扮成什么样。我向邻居们挥手,为莫琳的朋友们跑腿,有一次还为总是浑身脏兮兮的斯塔克斯带去了可乐。我多次拜访尼克的父亲,因此全体护士都可以为我的人品作证,于是,我就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对着脑袋一团糟的比尔邓恩耳语道:“我爱你,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我爱你,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我只是想看看这一招是不是管用。比尔邓恩是尼克最深切的梦魇,尼克十分害怕终有一天会沦落成他父亲的模样,而“康福山”的人们都说尼克的父亲会到处乱跑,要是比尔邓恩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我家门口,那倒是挺讨我的欢心。“为什么说她看上去挺犯贱”我问道。她耸了耸肩膀,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则空气清新剂广告,一个女人正在喷洒空气清新剂,好让她的家人开开心心,随后出现的是一则超薄护垫的广告,女人们用上这款产品后可以再穿上裙子跳舞,就此遇上一个可心的男人,以便为他喷洒空气清新剂。女人们在打扫,在流血;在流血,在打扫。“一眼就能看出来嘛。”葛丽泰说,“她听上去就像一个又有钱又无聊的贱人,就像那些花丈夫的钱开办狗屎玩意儿的女人,办些什么蛋糕公司、卡片商店,还有精品店之类。”在纽约,我的朋友们确实做了葛丽泰提到的各种生意,这样她们便可以声称自己有份工作,尽管她们只料理生意中那些有趣的事务,比如给纸杯蛋糕取名字,定制文具,穿上从自家商店拿来的漂亮衣服之类。“她绝对是这种货色,又摆架子又有钱的贱人。”葛丽泰说。葛丽泰起身去了洗手间,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在她的牛奶、橙汁和一个马铃薯沙拉盘上吐了几星唾沫,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一阵冲水的声音传了过来,葛丽泰回来了,“我是说,就算她是个有钱的贱人,他杀了她也是不行的,她也是个女人,挑男人的眼光很差而已。”我说。葛丽泰定定地望着我,我等着她说一句,“嘿,等一下”但她又扭头去看电视,还挪了挪身子像个小孩一般趴了下来,用两只手托着下颌,一张脸正对着屏幕上的我。“喔,见鬼,”葛丽泰说,“来了来了,大家对这男人看不过去了。”屏幕上继续播出该节目,里面不遗余力地把艾米捧成了一朵花,我心里感觉好受了些。艾米儿时的朋友坎贝尔麦金托什声称:“艾米是个满怀爱心的女子,她热爱身为人妻的生活,我知道她原本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母亲,可是尼克不知道为什么,尼克就是让人感觉不对劲,又冷漠又疏离,还有种精于算计的感觉,反正让人感觉他肯定对艾米的钱一清二楚。”坎贝尔在说谎:她迷尼克迷得不得了,不过我敢肯定她很愿意认定尼克娶我只是为了我的钱。北迦太基居民肖娜凯莉声称:“我发现这一点真的奇怪得很:大家在寻找他的太太,他却完全无动于衷,只是跟别人聊聊天,消磨时间,还招蜂引蝶地勾搭我拜托,他可压根儿不认识我呢。当时我想把话题换到艾米的身上,但他对此毫无兴趣。”我敢肯定,这个不顾一切的老荡妇绝对没有设法把话题换到我的身上。尼克邓恩的老友斯塔克斯声称:“她绝对是个好心人,至于尼克嘛,他只是显得有点儿不太担心失踪的艾米,这家伙总这样,一副以自我为中心的模样,有点儿自命不凡,仿佛他在纽约已经飞黄腾达,我们在他面前都该乖乖地放下身段呢。”我实在是瞧不上斯塔克斯,他妈的,这是个什么鬼名字诺伊尔看上去头发仿佛刚刚做过挑染:“我觉得是他杀了她,恐怕没有人会开口说这句话,但我会。他虐待她,欺负她,最终还杀了她。”真是一条听话的好狗。葛丽泰瞥了瞥我,一张脸在电视的光亮中明灭不定。“我希望他并没有杀了她。”她说,“也许她只是离开了,逃离了他的身边,正安全地躲在某地呢这样想不是很好吗”这时葛丽泰来回踢着双腿,好似正在懒洋洋地游泳此时此刻,我不知道她是否在耍我。尼克邓恩事发之后八日我们把我父亲的旧宅翻了个底朝天,不过房子空得可怜,因此总共也没有花上多久。我们找了橱柜和衣柜,我还使劲拽了拽地毯的四角查看是否有猫腻,又往洗衣机和烘干机里瞥了瞥,伸出一只手去烟囱里掏了掏,还朝马桶的水箱后面瞧了瞧。“你真是一副黑手党大佬做派呀。”玛戈说。“如果我真有黑手党大佬那么厉害,那一定早就已经找到想找的东西,然后提枪出门去了。”坦纳站在客厅的中央,拽了拽自己那条黄绿色的领带。玛戈和我都蹭上了满身灰尘,但不知为何,坦纳的纽扣领衬衫却白得熠熠生辉,仿佛还保留着一抹来自纽约的耀眼荣光。坦纳正盯着一个橱柜的角落,咬着自己的嘴唇,揪着自己的领带,看似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他说不定花了好几年工夫才打磨出眼前这副神色,那架势活像在说“你们这些客户通通闭上嘴,没见本人正在思考吗”。“我不喜欢眼下的状态。”坦纳总算开了口,“眼下有太多不受我们控制的因素,而不等到我们掌握局面,我是不会跟警方摊牌的。现在我的第一直觉是要防患于未然我们要先向警方汇报柴棚里面的玩意儿,免得栽在那些东西手里,可是如果我们不知道艾米到底想要我们在这栋房子里找到什么,也不清楚安迪的心态尼克,你觉得现在安迪心里是什么想法”我耸了耸肩膀,“很恼火呗。”“我想说,现在的情况让我非常非常紧张,我们面对的局势十分棘手。我们必须向警方通报柴棚的情形,抢在事情曝光之前下手,但我得先跟你说清楚这么做的后果,那就是:警方会对玛戈展开调查,他们将会追查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玛戈是你的同伙,她帮你把东西藏在了她的房子里,而且十有八九她知道你杀了艾米。”“不是吧,你开玩笑吧。”我说。“尼克,如果警方真这么想的话,那我们还算是走运呢。”坦纳说,“柴棚的事他们想怎么瞎扯就怎么瞎扯,你觉得这个设想又如何:玛戈盗用你的身份办了秘密信用卡,买下了柴棚里的一大堆东西,结果艾米发现了此事,就来和玛戈对质,最后玛戈杀了艾米。”“那我们一定要抓住先机。”我说,“我们把柴棚的事情告诉警方,同时也告诉他们艾米在设套陷害我。”“总的来说,我觉得这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而且如果我们不能把安迪笼络过来的话,这主意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因为我们不得不把安迪的事情告诉警方。”“为什么”“因为如果我们跟警方讲述了你的故事,说艾米设套陷害你”“为什么你总说那是我的故事,就好像是我编出来的一样”“啊哈,你这一点抓得不错。如果我们告诉警方说艾米在设套陷害你,那我们就不得不解释艾米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她发现你在暗地里有个非常年轻非常美貌的女友。”“我们真的非要把这些事告诉警方吗”我问坦纳。“要不然的话,艾米陷害你,把谋杀她的罪名栽赃到你头上,难道是因为她怎么样闲得慌吗”我咬了咬嘴唇。“我们必须向警方解释清楚艾米的动机,不然就行不通,但问题是:如果我们乖乖将安迪拱手送给警方,结果他们又不买你那套说法的账,那么我们就给他们提供了你的谋杀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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