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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1 / 1)

方真的一点儿也不漂亮。”他说着笑出了声,“在这个镇上,我简直找不到一处美妙动人之物,我的女儿除外。”说完他钻出车,大步流星地向酒店走去,我压根儿没有起身去追。兰德进搜查总部几分钟后,我才进去,在房间深处一张孤零零的桌子旁坐了下来。我得在线索断掉之前尽快完成寻宝游戏,找出艾米指引我去的地方。在这里熬上几个小时以后,我会对付第三条提示,与此同时,我拨出了一个电话。“喂。”电话那头是一个颇不耐烦的声音,一阵婴儿的哭声远远传来,我能听到接电话的女人把头发从她的脸上吹开。“你好,请问这里是请问您是希拉里汉迪吗”对方“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又打了回去。“喂”“嗨,刚才您掐了电话。”“你能不能把我家算成请勿骚扰的客户”“希拉里,我不是要卖什么东西,我打电话来是为了艾米邓恩艾米艾略特的事。”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婴儿又开始哇哇大叫,发出一阵抽噎,有几分像是在笑,又有几分像是发脾气。“她怎么了”“我不知道你是否在电视上看到了相关新闻,不过她现在下落不明,她在七月五号那天失踪了,有可能是被人掳走的。”“喔,我很抱歉。”“我是她的丈夫尼克邓恩,我只是给她的老朋友们打打电话。”“哦,是吗”“我想知道你最近一段时间是否联系过她。”她朝电话深深地呼了三口气,“你打来是因为高中那桩破事吗”在更远的地方,一个孩子正大声撒着娇:“妈妈你在哪里呀。”“马上就来,杰克。”她对着身后喊了一声,又继续对我嚷道,“是吗这就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原因吗见鬼,那桩破事可是二十多年前的老黄历了,还不止二十多年呢。”“我明白,我明白,你瞧,我总得问一声,如果连问也不问一声,那我不成了一个混账吗。”“上帝啊,真他妈的。现在我有整整三个孩子,从高中以后我就没有跟艾米说过一句话,我吃够苦头了,如果在大街上看见她,我会拔腿就朝另外一条路跑。”这时宝宝又咆哮了起来,“我得挂了。”她说。“占不了你多少时间,希拉里”对方挂上了电话,而我的一次性手机紧跟着振了起来,我没有理睬它,我必须把这该死的东西找个地方藏起来。这时我感觉到身边有个人,那是一个女人,但我并没有抬眼,心中暗自希望她能够自行离开。“现在还没到中午呢,可你看上去却一副已经操劳了一整天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那是肖娜凯莉,她把一头秀发高高地梳成了一条活力十足的马尾辫,向我噘起了晶莹发亮的双唇。“准备好品尝我的墨西哥玉米派了吗”她正端着一道砂锅菜,把它举在双乳下方,上面的保鲜膜沾着水珠。肖娜开口说了几句话,那架势仿佛她是20世纪80年代的一位摇滚明星,嘴里唱着:“您想尝尝我的派吗”“真是丰盛的早餐,不过谢谢你的好意,你真是太好心了。”可是肖娜并未离开,反而一屁股坐了下来。在一条蓝绿色的网球裙下,肖娜那双涂着润肤露的腿闪闪发亮,她伸出一双一尘不染的“切尔顿”牌运动鞋用脚尖踢了踢我,“你睡着了,亲爱的”她说。“我在撑着呢。”“你得好好睡觉,尼克,如果你变得筋疲力尽,那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可能待会儿就走,看看我能不能睡上几个小时。”“我觉得你真的该睡一觉,真的。”我突然打心眼里对她生出了一股感激之情,这是我那喜欢被人宠溺的心态正在抬头。“这种心态很危险,你得一拳头打垮它,尼克。”我心想。我等着肖娜自行离去的一刻,她必须走,人们已经开始朝我们这边打量了。“如果你乐意,我可以现在开车送你回去,你需要的可能恰恰是打个盹儿。”她说。她说着伸手来摸我的膝盖,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怒火:她怎么会没有意识到自己得乖乖走开呢放下砂锅菜赶紧走吧,你这黏人的花痴糟了,这是我那仇视女人的心态在抬头,这种心态同样不是好事。“你为什么不去跟玛丽贝思报个到呢”我唐突地说,又伸手指着站在复印机旁边的玛丽贝思,她正没完没了地复印着艾米的照片。“好吧。”她流连着不肯走,于是我彻底不再理会她了,“那我走了,希望你喜欢我做的派。”我看得出来,我那不理不睬的态度刺痛了肖娜,因为她离开时没有正眼看我,只是转身慢悠悠地走开了,但我心里并不好受,左思右想着该不该道个歉,跟她讨个亲近。“别去追那个女人。”我命令自己。“有什么消息”发话的人是诺伊尔霍桑。肖娜刚刚离开,她便填上了肖娜的位置。她的年纪比肖娜轻一些,看上去却比肖娜老上几分,长得体态丰腴,一对分得很开的乳房仿佛两座小丘,正皱着眉头。“至今还没有消息。”“你看上去倒是应对自如。”我猛地向她扭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她问道。“当然,你是诺伊尔霍桑。”“我是艾米在这里最亲近的密友。”我一定得提醒警方,诺伊尔只可能是两种人,要么她是一个满嘴胡说八道、一心渴望吸引人注意的婊子,也就是说,她非得给自己贴上一个标签,非要声称一个失踪的女人是她的密友;要不然的话,她的脑子就有问题,是个死活要跟艾米交好的女人,如果艾米躲着她的话“你有任何关于艾米的信息吗,诺伊尔”我问道。“当然啦,尼克,她是我最铁的闺密嘛。”我们互相对视了几秒钟。“你会告诉大家吗”我问道。“警察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如果他们抽得出空的话。”“真是帮了大忙了,诺伊尔,我会让警方找你聊聊的。”她的面颊上登时跃出了两片胭脂,好似表现主义艺术家们飞溅出的两团绯红。她动身离开了。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堆念头,我寻思着其中一个颇为刻薄的想法女人他妈的脑子有问题。在这句话中,“女人”前面不带任何限定词,不是“一些女人”,也不是“许多女人”,女人就是脑子有问题。夜幕刚刚降临,我便开车去往父亲空荡荡的家中,艾米的提示正放在身边的座位上。也许你为带我来到此地感到内疚我必须承认,此事确有几分稀奇但我们并无太多选择于是将这里选作容身之地让我们把爱带进这所棕色小屋再给我几分善意,你这含情脉脉的丈夫这条提示比其他几条要难捉摸一些,但我相信自己没有弄错。艾米总算原谅我将家搬回了密苏里州,她承认了迦太基,因为她说“也许你为带我来到此地感到内疚但我们将这里选作容身之地”。“棕色小屋”指的是我父亲的旧宅,那栋宅邸其实应该算是蓝色,但艾米在这里又讲了一则我们两人间的私密笑话。我们两个人的私密笑话一直是我最为钟爱的心头之好,跟其他任何形式比起来,这些笑话最能让我感觉跟艾米心神相通,它们胜过掏心掏肺说出的真心话,胜过激情四射的云雨之欢,也胜过通宵畅谈。“棕色小屋”的故事讲的是我的父亲,我只把这个故事告诉过艾米一个人,父母离婚后,我见到父亲的次数非常少,因此我决定把他当作故事书中的一个角色。他不再是我那个有血有肉的父亲,不会对我满腔爱意,也不会花时间陪我,他只不过是一个有些亲切又有些分量的人物,名字叫作布朗先生,正忙着为美利坚合众国做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偶尔利用我当掩护,以便更加方便地在城里行走。当我告诉艾米这个故事时,她的眼中闪动着泪花,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原本是把这当作一个童年时代的搞笑故事讲给她听的。她告诉我,现在她就是我的家人,她非常爱我,足以抵得上十个蹩脚的父亲;她还说现在她与我才是邓恩一家子,只有我们两个人;最后她在我的耳边低声道:“我倒是有一个任务要布置,说不定你很胜任”至于“给我几分善意”,那是另一个和解的象征。在我父亲完全拜倒在老年痴呆症脚下后,我们决定卖掉他的旧宅,因此艾米和我把父亲家翻了一遍,把不要的东西通通装进箱子里,准备捐给慈善商店。不消说,艾米一个劲地干活,又是扔又是收拾又是打包,而我却冷冰冰地仔细翻阅着父亲的家当。对我来说,每一件家当都是一条线索。某只马克杯上的咖啡渍比别的杯子要深一些,那这只马克杯必定是他的最爱。这是别人送的礼物吗又是谁送给他的呢还是他自己买来的我想象着我父亲对购物的看法,他必定觉得去商店购物是娘们儿所为。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居然从他的衣柜里发现了五双鞋,全都亮堂堂新崭崭,还放在鞋盒里没有取出来。他是否自己买来了这些鞋,想象着一个更会交际的比尔邓恩呢他是否去商城的“鞋之屋”买过鞋,让母亲帮帮他,是否会排在一队人当中接受她那无心的善意呢当然,这些念头我一点儿也没有跟艾米提起,因此我敢肯定,她认为我正跟平时一样游手好闲。“给,这箱子里装的是捐给慈善商店的东西。”她发现我正倚在一面墙上盯着一双鞋,便开口说,“你把那双鞋放进箱子里,好吧”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对她吼了几句,她又凶巴巴地回了嘴,随后总之就是老生常谈的一套。在这里,我想补充一点,也为艾米辩解几句,当时她确实问过我两次,问我是否想要谈一谈,问我是否确实想要吵一架,有时候,我会省掉这样的细节不说,毕竟这样会让我自己省点儿事。事实上,我希望艾米能够读懂我的心思,这样我就不用屈尊把自己的意思说个透彻,也不用娘娘腔地进行自我表白。有些时候,我跟艾米一样喜欢让对方猜自己的心思,这一点我刚才也省掉了没有说。对某些事情避而不谈,借此瞒天过海我对这一招可真是打心眼里喜欢。晚上十一点钟刚过,我便把车停在了父亲的旧宅前面。这是一栋整洁的小屋,十分适合作为年轻人刚成家立业时购买的第一栋房屋,当然,对我父亲来说,却是一处终老之地。宅邸有两间卧室、两间浴室、饭厅,有些过时但挺像样的厨房,前院里则有一块锈迹斑斑的标牌,上面写着“此屋待售”这栋屋子待售一年了,却压根儿无人问津。我迈步走进了闷热的屋子,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警报装置也开始“哔哔”地叫,好似一颗倒计时的炸弹这间屋子第三次被人闯入之后,我们安装了这个廉价警报装置。我输入了密码,这个密码简直让艾米抓狂,因为它跟密码的每一条守则都对着干,那是我的生日“81577”。报警器上显示了几个字:密码错误。我又试了一次,报警器却仍然没有改口:密码错误,一溜汗珠顿时从我的后背滚落了下来。艾米一直威胁说要换个密码,她声称一个不用动脑子就能猜出来的密码简直是瞎胡闹,但我知道真正的原委,她很恼火我挑了自己的生日,却没有挑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这说明我又一次把“我自己”凌驾于“我们两人”之上。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涌起了对艾米的思念,但那苦乐参半的回忆随即消失了踪影。我又伸出手指摁着数字,一声又一声的警报不停地发出倒计时,我也变得越来越惊慌失措,警报装置终于响起了有人入侵时那种刺耳的响声。“呜哇呜哇呜哇 ”按说这时我的手机应该跟着响起来,以便让我解除警报“这是你的主人,傻瓜蛋”。可是手机并没有响,我等了整整一分钟,那架警报装置让我想起了电影中的场景,影片讲的是一艘被鱼雷击中的潜艇。眼下正值七月,这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弥漫着滚滚热气,正在一波接一波地向我袭来,我的衬衫后背早就已经湿透。“见鬼,艾米。”我一边暗自心想,一边打量着警报装置,想要找到生产商的号码,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我拉过一把椅子,站上去用力把报警器从墙上拽了下来,结果报警器的一头还晃悠悠地连着电线,这时我的手机终于响了,电话那头出现了一个欠揍的声音,问我艾米的第一只宠物叫什么名字。“呜哇呜哇呜哇 ”电话那头的人真是十分不识时务,那声音既自鸣得意又漠不关心,而且十分任性;问的问题也十分不识时务,因为我不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这事简直让我火冒三丈。不管我攻克了多少条提示,我的面前总会冒出一些关于艾米的鸡毛蒜皮,一下子害得我英雄气短。“瞧,我是尼克邓恩,这是我父亲的房子,这报警器是我装的。”我厉声说道,“谁让你管我太太的第一只宠物叫什么名字”“呜哇呜哇呜哇 ”“请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先生。”“听着,我只不过是进我父亲的宅邸来拿件东西,马上就走,不行吗”“我必须立刻通知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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