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本来她是想跟她们会会的,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一个个都争的乌眼鸡似的,红眉毛绿眼睛的,要是她再不出现,这些人也许要把她给忘了。可是这会儿她却改变了主意了,还是让她们一个个的争下去吧,跟她有什么关系啊最还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有人怀上了“别,你出去告诉两位姐姐,就说我被福晋禁了足,这三个月就不能出门儿,也不能迎客了,请她们别见怪,还是三个月后再聚吧。”门外的两人看着紧紧的关上,没留下一丝缝隙的大门面面相觑,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宋姐姐,这”宋氏秀兰捏着小丫头胳膊的手紧了紧,眼中精光微闪,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么久了,她总算是也学会了,在这个深宅大院儿里,光有宠是不够的,毕竟日日新人,年年新景,总是会有更受宠的。刚开始的时候这南三所只有她跟李氏栩桐两个人,所以她看不上李氏栩桐,死活看不上,这并不难理解,也不难想象。她得宠过,也被冷落过,又复起过,这会儿也平静过,她跟李氏栩桐针锋相对过,姐妹相称过,这会儿不咸不淡的处着,她真的不是还看什么笑话的,不过是感动深受罢了。“行了,既然李妹妹不方便,咱们也别在这儿呆着了。静儿妹妹去姐姐的宋园坐坐吧姐姐前儿才得了爷的好茶。”栩桐即使闭着眼睛,隔着门板,也清晰的知道了两人的表现,因为花花同学一字不漏的转播。栩桐心中有数儿,能找到她门儿上来的,应该就是宋氏和武氏了,乌雅氏看不上她这竹心院,自从上次之后就再没踏足了,而剩下的几人都不够资格,就算是苏氏再受宠,也不敢在这样的时候到竹心院来耀武扬威,还别说这会儿苏氏都自身难保了。“主子”盼兮和倩兮有些担忧的望了望自家的主子,主子这会儿才刚被爷伤了心,宋格格和武格格就耀武扬威的上门儿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主子虽然要禁三个月的足,可是主子又不是不能复起,没有前景儿的,主子可聪明着呢,爷也看重这么聪明的主子“没事儿,我就在这儿躺会儿,你们收拾吧。”栩桐眯了眯眼,看了看上面四四方方的天空,就是这四方的天,养出了不一样的尊贵,也划出了数不尽的阴谋和手段。这里有人人都能看见的尊贵,却不是人人都能看见这里的肮脏,数不尽的离人泪。春风吹得很急,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人就都换下了夹袄,穿上了薄薄的单衣,感受着紫禁城里越来越憋闷的燥热。即使是暗夜,也不能带来哪怕一丁点的清爽,这种夹杂着闷热的风吹到人的身上,黏糊糊、油腻腻的,让人十分的不喜,要是可能的话,也许人人都只愿意呆在室内,因为室内少不了冰。“主子爷”苏培盛小心的瞅了一眼站得笔直笔直,衣裳扣子扣的一丝不苟,神色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的主子爷。今儿只有他一个人陪着主子爷出来走走,倒不是他提着的灯笼乱指路,实在是这竹心院的附近景色不错,也够安静,可是他没想到,主子爷竟然会停在这里。月亮很亮,灯笼即使亮着也没什么作用,苏培盛看着主子爷也许要在这里站会儿,就轻轻的吹灭了灯笼,“主子爷,可要叫门儿”四阿哥一直没有出声儿,所以苏培盛上前去打算伸手敲门,这他十分能理解。可是当那手举了起来,即将敲下去的时候,他又后悔了,既然她想避开,那他也不好提前把她放出来。“回来。”他可从来不是想要就能得到,想推就能放开的,既然选择了放弃,那就不要再后悔,“走吧。”“唉”只是这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了院子里发出的幽幽的轻叹,这一声儿叹的苏培盛是毛骨悚然,就连四阿哥都僵了僵身子。四阿哥瞪了瞪眼,一眼就看见了被吓的就差大叫出声儿的苏培盛,这一看,就觉得心中不那么害怕了,这小太监果然十分有意思啊。“嘘。”“嗯嗯嗯,嘘,嘘”这是夏天,花花草草们最繁茂、最精神的时候,即使是深更半夜的,可是花花草草们还是没有休息,所以四阿哥这一路上被引着走到了她的竹心院门口儿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盼兮本来拿着小小的团扇,不停的朝着自家主子蒲扇两下,不是为了扇风,只是为了当蚊子。看着自家的主子安安静静的站在大枣树下面,一脸的平静,可是那身上总是缠绕着无尽的寂寥,比哭泣还让人心里难受。“盼兮,你听见了什么声音了,没有”这种巧遇太精密了,一点儿痕迹也是看不出来的,比当初在宁寿宫的前面儿跟五阿哥的那次巧遇完善多了,只要她不开口,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花花跟她是一起的,永远不会背叛她。盼兮被惊了一跳,手里的扇子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望来望去。“没,没有,没有,主子,主子,您听见,听见什么,什么了”主子总是每天晚上呆在院子里大半夜,痴痴的望着正院的方向,有时候还带着些嫉妒的看着别的格格、姑娘们的院子,她知道主子在看什么,主子看的不是院子,也不是院子里的福晋、格格、姑娘们,主子看的是爷,盼的也是爷。可是主子被禁足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这竹心院还是没迎来爷的踏足。也许,爷忘记了着竹心院,只是主子总是不甘、总是不死心。“盼兮,你说,这会儿主子爷在干什么呢”即使主子看不见,盼兮还是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仿佛这样主子就看不出异样,感觉不到难过了。“主子这么晚了,可能已经歇下了吧。”这竹心院是被封了,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没有别的消息渠道,爷这样尊贵的皇子阿哥,又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呢自是夜夜笙歌、日日欢愉,走到哪里都有人相陪的。可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她也没有资格。“盼兮。怎么办我怎么可以觉得很想念呢”即使知道那个人就站在门外,可是栩桐还是带着点痴念的望向了正院的方向,因为那里是四阿哥的院子。“盼兮,我有自知之明,我原来不过是个宫女,不过是时机凑巧,才得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提点,被指给了主子爷。”“即使这会儿被你称一声儿主子,也不过是看在主子爷的份儿上。我这样没上皇家玉牒的,不过是个可通买卖的贱妾,虽说身处这样尊贵的人家,是不会被卖了,可是这份低贱却不会改变。”“既然现在的身份都是提点,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奢求别的呢,可是,我求的也不多,只是让主子爷在闲暇的时候想起我那么一分两分,也就知足了,只是,这都多久了呢主子爷怎么从来没来过呢盼兮,我怎么可以想念呢”盼兮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眨了眨眼,细细密密的泪珠儿就滚了下来。自家主子很少流泪,可以说,自她伺候主子以来,主子从没哭过。“主子,主子,您”不哭的主子让她敬佩,哭泣的主子让她心软。即使她知道,笑过、哭过、悲过、痛过的主子才能在这后院站稳脚跟儿,可是她还是只愿意看见原来的那个即使有些清冷、有些淡漠,却是从来不曾伤心的主子。“梦里花落不知数,梦醒起拾,只忧伤满地,回首处,愁满梧桐,细雨密密无隙,无人拭去,离人泪。”此词为唯一的朋友友情赞助栩桐拿着帕子擦了擦滚落的泪珠儿,这帕子上可没沾上姜汁儿、蒜汁儿的,她要骗过的人可不光是四阿哥,还有盼兮和倩兮。这都是她的真实表现,栩桐少见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也会想想,要是她这会儿回了现代,就是已经被开除了,她也能活下去,当演员啊,这演技锻炼的,简直绝了“回吧,盼兮,今儿是我不好,又惹你伤心了。我该高兴才是,这里多富贵呢,爷多尊贵呢,福晋多贤惠呢,盼兮,来,笑一笑,咱们高兴才是。”盼兮笑不出来,栩桐也没强迫,盼兮率先甩着手,掀了帘子进了屋子,栩桐也没在意,紧跟着进了屋子,卸了妆,洗洗睡了。直到竹心院里的光亮重新暗了下来,整个院子里静的没有一丝的声响,苏培盛看着月亮渐渐的躲到了云彩里,这才拿了火折子重新点燃了灯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家主子爷的脸色。“主子爷”“回吧。”四阿哥本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这极像是一次偶遇,可是他自小儿在这宫里长大,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偶遇、巧遇、缘分是怎么来的呢可是若说是李氏安排的,那他也不相信,今儿他是无意的走到这里的,带路的不是苏培盛,苏培盛只是跟在他的身侧。而且听那李氏和凌春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李氏应该是经常在晚上出来晃悠的。只是,他真的能相信吗还是,不相信呢、只求心安理得“主子,这还下着雨呢,咱们回吧。天儿不好,主子也早些歇着吧,主子爷肯定早就歇着了呢。主子”栩桐没想到下雨天四阿哥也出来散步,这次可不是她用了花花的小弟小妹们把他引诱过来的,因为她根本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去院子里装傻子“盼兮,你说,爷有没有可能走到咱们的院子门口儿,然后推门进来,叫我李氏呢”“呵呵,盼兮,你说,爷知不知道我的闺名呢盼兮知道吗呵呵,我叫栩桐。栩栩如生的栩,油桐树的桐,栩栩如生的油桐花。”栩桐扯了扯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的裙角,轻轻的皱了皱眉,当然了,这皱眉也得皱的恰到好处才行,明明是因为对在这样的天气还要出来演戏的不耐烦,可是看在盼兮的眼中,却是淡淡的忧愁。明知道人就站在门外,偏偏还要做出一副闺中怨妇的样子来,这幅样子栩桐想想都觉得直起鸡皮疙瘩,可是这是四阿哥自上次沉默的从这里离开之后第一次来,还是主动走到这里来的,别说是下雨了,就是下刀子,栩桐也要出来啊“盼兮啊,这雨也不大,我就是想在这里站一会儿,你听,雨声打在树叶上,啪啪啪的,很好听吧”“就是不知道爷是不是也在听这清脆的雨声,这一下一下的却都打在了我的心尖儿上,可是在爷听来,应该都是厌烦了吧”盼兮不回话,栩桐也不再絮絮叨叨的装怨妇,这种事儿可一可二却不可再三,她要是老这么装下去,就算是她自己没烦,盼兮也该烦了,所以栩桐装怨妇也装的有计划、有打算,话不是说得越多越好。既然两个人都不说话,那在这漆黑的夜晚中,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霹雳巴拉的下雨声儿,其实栩桐是不爱雨的,在孤儿院的时候下雨意味着潮乎乎的衣裳、湿达达的地面、阴暗的屋子,后来她长大了一些,下雨意味着麻烦,她从来不曾养成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因为没有拿着她当成公主般的娇惯。“叩叩叩。”在这样静的就只剩下了雨声儿的夜晚,这清脆的叩门声儿听起来就有些空空的,让人惊惧。栩桐很盼兮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忐忑不安和隐隐的期待,害怕未知的事务,又期盼四阿哥的到来。“主子”栩桐明知道门外的人是谁,可是她不能说,她也不能知道,所以她装出来的样子比盼兮还逼真,甚至带上了点点的轻颤,因为恐惧,因为期盼。“问问是谁。”随着门吱嘎一声,被盼兮一把拉了开来,栩桐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四阿哥。栩桐觉得她一点儿也没看见落后四阿哥半步,为四阿哥打着伞、擎着灯笼的苏培盛,她只看见了这个周身有些寂寥,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的还称不上男人的四阿哥。“婢妾李氏见过主子爷,问爷万福金安。”四阿哥背在身后的手紧了又紧,紧了又紧,还是没有伸出来,没敢去扶那个看起来十分不真实的女子。因是雨夜,即使苏培盛和凌春都提着灯笼,还是看不太清女子身上衣裳的颜色,可是却能看得出来,是十分素净的,配上那张瘦的只剩下了一双大眼的小脸儿,端的是楚楚可怜、颦颦婷婷。“起吧,李氏栩桐。”因为有些惊讶,那双一直不敢跟他对视的大眼猛地抬了起来,紧接着又眨巴了两下,很快的隐了下去。这样一双眼,这样一双眼。“爷今儿来婢妾的竹心院,可是想要坐会儿”栩桐当然不会主动迎四阿哥进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