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明知道什么”,他立马接口。“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小声说。他一下站起来,笑了,笑容那么苦涩:“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他指着茶几上的笔记本,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是一个视频,我纳闷的点开,瞬间僵在了原地画面是在小客栈外面,一个女人跟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抱在一起,拥吻。那个女人的穿着打扮,一模一样。我脑袋懵了一下,立马转头说:“安易风,我没有”“我也希望你没有”,他眼睛红红的,“可是小真,你看看那不是你吗”他这么低声喊我小真的时候,比刚才叫我周明真,更让我难过我低头看过去,画面上的男女分开了,男人温柔的抚摸女人的脸颊,那个女人的脸清晰的出现在画面里,那张脸,二十多年来,我每天都会在镜子里看到。“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一下站起来,想去抓他的胳膊,他这次没有躲我,用手背抚过我的脸:“你要是想离开,何必辛苦骗我”“安易风”,我抓住他的那只手,“我真的不记得自己做过那种事,画面上的男人,就是我昨天说的刚认识的朋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或许我们都被他骗了”“小真,不要说了”,他的声音那么痛苦,我心疼又慌乱,他用那种让我听得好想哭的声音,继续说,“我都知道了。”、第九十九章 不要走,我爱你“你知道什么了”“安易风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那视频是怎么回事”我慌乱起来,拉着他的袖子着急地想解释。他轻轻抹掉我脸上的泪:“别哭了,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人生里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我以为你就算不爱我,至少也是喜欢我的,就算不喜欢我也多少是有好感的。”他的语气轻轻柔柔,但每一个标点都带着绝望的味道“安易风”他脸上绝望的神色吓到了我,我呆呆的看着他,连解释都忘了“小真啊,你不是说爱我的钱吗”“我”“嘘”,他的手指轻轻堵住我刚要解释的嘴,眼睛里原本亮晶晶的东西,碎得七零八落,“那时候我想啊,即使你不爱我的人,幸亏我还有钱,就算是爱我的钱,你也至少不会离开我。”“可是小真,你”他伸手抱住我,“让我再抱你一次”“安易风,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画面上的女人分明就是我自己,想起我这几天恍恍惚惚,脑海中各种奇怪的片段,一个念头闪过,难道,我真的做过那些事吗安易风放开了我:“你放心,你那么费心的帮他,我不会跟他再争回来了,这所房子,房产证上一开始就是写的你的名字”他说完,转身就走,漫天的恐慌向我袭来,我伸手抱住他的腰:“安易风,不要走,你不要走,我是爱你的”他身体一僵,伸手掰开了我抱着他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呆立在原地,突然感觉心里一下子空了,但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沉重的让我喘不过气。我擦擦眼泪,重新看那视频,画面上的我,穿的衣服就是现在的身上穿着的,而那个男人,昨天刚认识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名字的男人,衣着打扮也是那么熟悉很明显是这视频是今天拍的,而且还是小客栈的摄像头拍下的,回想起与那个男人相遇相识的点点滴滴在火锅店的时候,他坐在我对面,当时我没觉得什么,但现在想起来,怎么都觉得怪异。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他是因为整容失败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而且还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那他当时为什么要进火锅店我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如果不是早就盯上我了,他怎么会找过去的送我回家的时候,仔细想一下,我并没有说我住在哪里,也没有到底该怎么走,他就很自然的跟我走了,而且十字路口的时候,他明明是走在我前面的,所以,他是知道我住的地方吗而今天在小客栈想起他漩涡般的眼睛,我看看笔记本上的画面,这事怎么说都跟他脱不了干系。可是,我不知道他的长相,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该去哪里找到他我该怎么找回我的安易风。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安易风家的,慢慢走在路上,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冷风一吹,我觉得清醒了许多,就这么往回走,其实我也不记得路,但心里太乱,有太多东西需要发泄,找不到宣泄的方式,我只能自虐一般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一边走,我一边思考着整件事,把那个男人进小客栈之后的每一个细节都想了一遍如果非要说哪里不对劲的话,就是记忆的最后,我的反应太奇怪,当时我看着他的眼睛,真的像被吸进了一个漩涡,他的眼底深处,像藏着什么有巨大吸引力的东西,让我移不开目光我努力回想着他当时跟我说了什么,对了,他当时跟我说:“我不会嘲笑你的,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瞒你说,我修过心理学的课程”这些话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的声音。他那时说话的声音,不像一直跟我说话的声音,正常人的声音,就算是可以压低或是太高,但只要好好说话的话,变化不会那么大,我确定,当时他的声音,变得整个像了另外一个人。而那声音,我并不陌生。在安易风家的那个夜里,那个缠绵又让我难过的夜里,我的脑海中曾划过一样的声音,那个阴冷的,缓慢的声音“周明真,你不能跟安易风上床”“怎么了”安易风没有继续动作,他关切的抚上我的脸颊。“周明真,你不能跟安易风做到最后一步”“周明真,我命令你,推开身上的男人”站在冷风四袭的夜里,我浑身比这夜色还要冰冷,那个声音,只出现过那么一次,我以为是我太过紧张,我以为是被下药的后遗症,可是现在,他又出现了,我浑身颤抖着,感觉落入了铺天盖地的阴谋中。我就那么在街上流浪着,累的不行了,就随便在路边坐一会儿,休息好了,就接着走,这个我本来就打算离开的城市,原来竟一直没有我的落脚之地。小客栈是安易风的,辛娜的家搬到了这里,苏云水有了李哲炎,申跃有追逐的安静,那么,我呢我茫然的站在街角,望着对面住宅区,一扇扇窗户透出柔和的光,看起来那么温暖,可是哪里都没有属于我的地方手机响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谁给我发了邮件,打开一看,是一段声音:“这么说来,你不喜欢安易风了”“说呀。”“没错,我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当然是因为他有钱啊。”是我和辛娜的声音,可是我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我的手颤抖着拨通了辛娜的电话,“喂,辛娜,你在哪里”“我在家,怎么了听你声音有点不对劲啊。”辛娜关切的声音传来,我鼻子一酸,带着哭腔说:“辛娜,你来接我好不好”“你在哪发生什么事了”我环顾四周:“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你别急,周围有什么建筑,你说给我听,我现在去查。”她的声音那么沉稳,我慢慢平静下来:“好。”跟辛娜描述了一下周围的建筑,辛娜说知道了,她一会儿就到,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抱着双腿等她到来,身体很冷,但我脑海里快速运转着辛娜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我浑身冷得僵硬无比,她赶紧把我带到车里,车里太暖和,我打了个激灵,辛娜一下把温度调低了不少:“你现在这个熊样,要是温度再高点,等会你这手脚就废了。”她语气轻轻的,但脸色铁青,我看她的模样,恨不得给我一巴掌了,哆嗦着扯扯她的袖子:“娜娜”“你还有脸见我,是不是我再晚来一会儿,明天市里的报纸上,最大的头条就得是我市一妙龄女子冻死街头周明真,你他妈是疯了还是傻了”她这么一骂,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坐在她昂贵的车里,嚎啕大哭。她没有开车,也没有说话,一直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待我终于止住了哭,抽噎着把那段录音给她听,辛娜皱眉:“这是什么怎么那么像咱们俩的声音”“我不知道,有人把这个发给了我”我把昨晚离开警局的事,直到从安易风家出来的事,都跟辛娜说了。她眉头紧锁,思考良久,开口道:“明真,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你不要多想,我猜你是被催眠了。”“催眠”我喃喃,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嗯,你还记得你昨天在医院,医生说你身体有少量的助眠药吗”“嗯,记得,可是助眠药跟催眠”“我曾经听过一个简单的催眠方法,让人服下一定量的助眠剂,然后在那人半睡半醒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那么他就会不自觉听你的话,并且把他听到的,信以为真。”我瞪大眼睛:“你是说”“没错,我猜你刚才说的,脑子里老是有奇怪的片段,应该是被催眠,默认封锁了那些记忆。”“那安易风的事,那个视频,又是怎么回事”“那只能是更高级的催眠了,会指使你做出其他行为的,更高级的催眠。”我跟辛娜久久在车里静默着,她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不要怕,最近你住我家,哪里都不要去,我就不信他还能对你怎么样,照你说的来看,催眠你的,一定就是昨天你遇见的那个男人了。”我抓着她的手,觉得重新恢复了力量。即使有绝望,即使有失望,即使有误会,即使,没有了爱情,我始终还有几个不离不弃的朋友。那个夜晚,辛娜把我带回家,我们都坚信那个人很快会被揪出来,也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但却没想到,雨过天晴的日子竟是那么漫长,小小阴谋的底下,还藏着更大更肮脏的秘密。、第一百章 那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人晚上,我跟辛娜窝在她的大床上,辛娜的房间跟我的完全是两种风格,我的不用说,基本充斥着二次元的元素,用她的话说,我的心理年龄,还停留在中二那一年。而她的房间,不说别的,单说这张床,简洁的蓝白竖条纹,要不是那个大大的化妆台,这房间真心像个单身男人的房间。“明真,苏云水有李哲炎照顾着,那边你不要瞎操心,现在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我转头看她,房间里开着橘红色的小灯,卸妆之后,素颜朝天的辛娜,少了一分强势和精明,多了一分清新近人,我看着她漂亮的侧脸,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都还很小的时候,她挡在我身前,替我打架的场景。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冷漠,说她势力,说她不近人情,在我眼里,她还是那个为我打架的小姑娘。矫情的劲头一上来,我就自觉腻到了她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说:“嗯,你也是,照顾好自己。”“周明真,你再恶心我,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她嘴里这么说着,却没有抽出被我抱着的胳膊,黑暗里,我似乎听见她无奈叹了口气。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辛娜已经洗漱完毕,坐在那里化妆了,我看了下时间,才六点多,“娜娜,你起那么早干嘛”“今天事情多,我早点去公司。”“你到了公司也没人吧”,我揉着眼睛。她没有回头,手法娴熟的画着眼线:“我这么早过去也不是为了上班,昨晚你说的那些,我又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奇怪。”“哪里奇怪”“你还记得昨天安易风的话吗”我怔忪一下:“嗯,记得,他说你放心,你那么费心的帮他,我不会跟他再争回来了”话一出口,我自己也觉得怪异了,安易风这句话,显然是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而且,搞不好也已经见过他了,那句我不会再跟他争回来,再字不是很奇怪吗安易风昨天的话,说话时的神情,他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辛娜从镜子里看我的表情,显然知道我也已经想到了,她笑笑:“你也觉得奇怪了吧,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安易风公司最近好像形势挺紧张的。”“怎么了”“前几天有个招标会,好像是安易风那边最大的一个合作公司的,以前一直是安易风公司这边跟他们合作的,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要招标。”“然后呢”我赶紧问。“你别急呀,听我慢慢说”,辛娜继续道,“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安易风他们是十拿九稳了,结果竟然被另一家公司赢了,明真,听说安易风他们失败的原因,是招标书的内容泄露了。”我瞪大眼睛:“啊,怎么会”“这次招标非常重要,听说招标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