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站了起来:“太好了,安易风那你忙,不用管我,我在家等着你们消息”“李哲炎,安易风已经找到线索了,很快就能找到云水了”他也小小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了我”“别这么说,云水是我的好朋友,我本来就该照顾好她的。”李哲炎这么说,我实在惭愧。此时天也阴了起来,上午还阳光明媚的天气,这会儿阴云密布,大叔嘟嘟囔囔说:“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雨夹雪,瞅着上午那大太阳我还不信,啧啧,还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慌乱的感觉再次传来,这个时候天气也突然变成这样,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看看李哲炎,见他脸上也满是愁绪。我的手机在小桌上放着,我们两个都沉默着,眼睛盯着手机就这么过了两个小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雨,夹杂这小雪,天很冷,我跟李哲炎偶尔说句话,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着,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等到手机终于再次响起的时候,我们俩一下紧张了起来,看着屏幕上安易风的名字,我颤抖着拿起手机:“喂,安易风。”“小真,我找到苏云水了。”“在哪里”我一下站起来,李哲炎也站起来,紧张的看着,我跟他对视了一眼,冲他点点头。“地方有点远,我还没赶过去,已经拜托那边的朋友帮忙照顾她了。”“照顾照顾云水”为什么要照顾她她出了什么事需要被人照顾安易风顿了一下:“不要担心,我很快就赶到,不要乱想,她很安全。”“安易风”,我的声音带了哭腔,“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云水到底怎么了”“我朋友找到她的时候,是在一家小诊所,她正在联系打胎。”“打”我生生咽回了后面的话,李哲炎还在身边,我强认真跟安易风说:“安易风,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也要过去,她现在,一定很脆弱”安易风没再反对,应了声。、第八十七章 风雪交加李哲炎清秀的脸上满是痛苦,但神情却坚毅,眼睛直直望着前方。自从我们俩上了车,他就一直这个状态,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个时候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只有亲眼见到苏云水,见到她好好的模样,或许这个男人才会放下心来吧。苏云水所在的地方,在市郊一家小诊所,一想到她要在那种地方打胎,我就一阵后怕,虽然对那种事不了解,但也知道打胎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尤其是还在那种小诊所,万一出点事我不敢往下想,只是不断催促着司机,外面的雨夹雪也越下越大,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终于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远远看见安易风的车在那里听着,出租车一停下,李哲炎扔了一把钱给司机,直接朝里面奔去,听着司机喊找零,我也顾不得再回去,直接朝那边奔过去。安易风早就等在门口,撑着伞跑过来,我一边跑一边问:“云水呢她怎么样了”“她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里,不肯出来。”安易风带我到了那间小小的休息室,外面只有李哲炎站在那里。“我让其他人先离开了,都围在这里,我怕她冲动之下”安易风没有说下去,但我理解他的意思,苏云水一声不吭的跑到这个地方,还要打胎,肯定是跟那个陈远闹得很僵了,这时候还是不要刺激她了。李哲炎站在门口,对着里面大声说:“小水,是我,我来了,你躲在里面做什么”“出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但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我走过去,示意李哲炎不要激动,贴着门轻轻说:“云水,我来了,这几天没有联系你,你是不是要骂我重色轻友了”“我知道你听的到,我也知道你来这里的原因,我回小客栈了,卫生间的东西我看到了。”想起那个未拆封的验孕棒,我心里一阵绞痛,原来云水早就怀疑自己怀孕了我为什么那么粗心,竟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小真”云水的声音传来,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轻轻应声:“哎,我在,有什么话,你当面跟我说好不好”李哲炎攥着拳,克制着自己不要出声,门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外面的李哲炎被安易风拉住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刺激苏云水了,我反手关上门,这是一间小小的员工休息室,只有一个单人床、一个橱子和两把椅子,苏云水站在我面前,我几乎不敢认她原本健康可爱的脸蛋明显消瘦,头发乱七八糟,但这不是最让我惊讶的,最让我心惊的,是她眼里的麻木。以前的苏云水,眼里永远亮晶晶的,像是闪着光,那么开朗那么乐观,你一看见她,似乎心情就会好起来,但现在,那光灭了。“云水,来,先坐下”,我轻轻扶着她坐到床边。她没有看我,低头看着地面,缓缓说道:“明真,我怀孕了。”“我知道”,我抚着她的脑袋,“不怕,要是你真的不想要,我陪你去别的医院,这里咱们回去之后再想办法。”“你怎么不问我,孩子怎么来的。”她的声音平静无澜,好像在诉说比人的故事,我眼皮一跳,轻声说:“你,想告诉我吗想说就说,不想说的话,咱们就不说。”我的手揽住她的肩膀,她的脑袋靠在身上,滚烫的泪落在我另一只手上,我松了口气,哭了就好,哭了就好。我最怕她麻木不仁好像毫无感觉的木偶一般,现在至少哭了出来,难受,也总比心如死灰得好。良久,她一直哭,我一直揽着她,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窗外的雨下得很急,我暗暗咬牙,云水变成这样,肯定跟那个陈远脱不了干系,把那么明朗的女孩子变成这个样子,巨大的愤怒充满我的心里,那时候对沈丽,对安静,都没有让我恨不得咬死他的感觉我们一直很努力的生活,养活自己,养活父母,认真对待感情,不主动伤害别人,普普通通但尽力的活着,为什么总有乱七八糟的事,总有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我们的生活“明真,我跟你回去”,苏云水终于抬起头,满脸泪痕,狼狈的看着我。“好,我们回去,还回小客栈,你要是不喜欢那里了,我们自己出去再租个房子,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攒了不少私房钱”我絮絮叨叨的跟她说着话,试图缓解她的情绪,她起身,我跟着站起来,扶着她向门口走去,门慢慢打开,李哲炎一下冲了过来:“小水”苏云水却向我身边瑟缩着,低着头,轻轻跟我说:“明真,我们马上回去,马上回去好不好,我不想见其他人。”我朝李哲炎轻轻摇摇头,苏云水这个状态,不见李哲炎,想必更多的是因为无地自容吧,任是那个女人,都不想让自己最喜欢的人见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安易风开车带我们回去,他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知道他会把李哲炎安排妥当。此时,已经晚上九点,这条路上,隔好长一段路才有一个路灯,我拿着安易风早准备好的毛巾给苏云水擦擦她微湿的头发,又把毯子给她盖在腿上,之后她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的手发疼,但这样的苏云水,却显得那么脆弱,我愧疚得恨不得替她受了。安易风透过后视镜,担心的看着我们,我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专心开车。回到小客栈,晚班还是大妈在值班,见了我们,很开心的打招呼,我冲她笑笑,然后安易风把大妈带到一遍,低声跟她说着什么,大妈频频点头,我带着苏云水去我原来的房间,幸好走的时候只带走些衣服什么的,其他生活用品倒不缺,她坐在床边,抬头对我说:“明真你别忙活了,我等会洗个澡就睡了。”“你不吃点东西”虽然知道她没心情,但我还是说,“我也还没吃饭,就当是陪陪我,多少吃一点好不好”她看看我,我摸着肚子做出很饿的表情,终于还是点头答应,我赶紧出去请安易风帮忙。安易风很快买来了吃的,我故意让他买了好多,他出去的时候两点多,到现在肯定也没有吃东西,我忍不住心疼。安易风悄悄跟我说他已经安排好了李哲炎,已经大半夜了,安易风也就住在了小客栈。苏云水洗澡的时候,我一直注意听着里面的动静,虽然浴室里我已经收拾过了,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但我还是担心她会做傻事,这个一直没心没肺的丫头,其实有时候挺一根筋的,就像她喜欢李哲炎这件事。能让苏云水露出那样绝望麻木的表情,我不敢想象这几天里苏云水到底经历了什么,是被那个该死的陈远抛弃了吗单单是被抛弃的话,苏云水会到了这个地步吗我甚至不敢多想,隔一段时间就大声跟苏云水说句话,听到她应声我才暂时放心。辛娜的电话打来,我才想起来还没有跟辛娜说一声,但苏云水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敢跟她说太多,只说已经找回来了,让她不用担心了。苏云水洗澡出来,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她对我笑:“明真,让你担心了。”“你知道就好”,我轻轻敲敲她的脑袋,“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咱们姐妹,什么事不能说吗”我知道苏云水心里有个结,也知道那个结现在一定还没有打开,我咬咬牙,下了一个决定。“云水,我给你说件事”,我们俩并排躺在床上,关了床头灯,听着外面的风雨声,我向她身边靠近了一点。“什么事”“你知道前段时间,我为什么突然离开小客栈吗”这个风雪交加的夜里,我对苏云水说了那件我一直回避的事被下药,被陷害,被误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都跟她说了,她拉住了我的手,黑暗里,我冲她笑笑:“云水,这些事已经发生了,我要是再自暴自弃,不就便宜了那些害我们的小贱人,这些事都不算什么,只要我们还活着,就算是为了挣口气,也不能被打垮了。”“明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竟经历了这些”,她的声音低低的,“你说得对,这些事发生了,再伤害自己也只能让关系自己的人担心,让那些小贱人得意。”我轻轻松了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黑暗里,我听到她说了一句:“我就当是被几只狗咬了”几只狗我握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她转身面向我,苦笑了一声:“明真,我被人欺负了。”果然我心里隐隐猜到了这种结果,转身轻轻抱住了她,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苏云水身体微微颤抖着,我听见她哑着嗓子说:“明真,是被他们不是被一个人我,还怎么有脸面对哲炎哥”我蓦地瞪大眼睛,哽咽着什么都说不出。、第八十八章 意外来电被下了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跟申跃发生了关系,这件事我一直刻意不去想,每每面对安易风,虽然很多时候会忘了这件事,但每每说到什么话题,如果牵扯到这方面的事,我们都可以回避着。他不想让我再回想起,不想让我不开心,殊不知,我更不想让他想起,他越是对我温柔体贴,我越是觉得对不起他,那一天,差点擦枪走火的那一天,其实我是存了私心的,如果把自己给了他,或许在他面前会多一点归属感就是那么件事,都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那苏云水,该是多么的绝望难受是被她不认识的人,不止一个,而且是在她清醒的情况下“云水,我们报警”我话一出口,她立马说道:“不不,我不要报警,明真,求你了。不报警好不好”她的声音那么脆弱,有那么惊慌,心疼在我心里蔓延着,我不敢问陈远到哪去了,不敢问她不是说跟陈远一起出去住的吗,我紧紧抱着她,那个雨夜,我们两个哭得狼狈至极。一早醒来时,眼睛酸涩无比,我们两个看了看彼此,都不禁笑了起来。“明真,你的眼呢怎么只剩眼皮了”久违的属于苏云水的调侃声,我笑着反击她:“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那连眼皮都看不出来了,整个就是一核桃,哈哈。”可惜只是我的幻想,苏云水依旧沉默,我也说不出那样的玩笑话,安易风把代理老板的那个大叔辞退了,让大妈也暂时不要来了,他把小客栈交给了苏云水。“让她有点事做,总会比那样待着好多了。”安易风跟我说,“我跟她工作的俱乐部谈过了,给她辞了职,这是那边给她的工资。”安易风递给我一个小信封,我感激的说:“谢谢你,安易风,要不是你”“傻瓜”,他轻轻抱住我,“应该是我谢谢你,给了我照顾你的机会。”我窝在他怀里,心中的烦闷驱散了好多,要不是安易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苏云水,我不敢想象,要是我们没有及时找到她,那个状态下,苏云水会做出什么事看到苏云水坐在吧台给客人开房间的模样,我心里轻松了一点,我没有跟安易风说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