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小真,三个月,给我三个月时间,要是三个月之后你还是不愿意做我女朋友,我绝不勉强你。”他这么蹲在我面前,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茶馆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蹲在我面前,紧张兮兮地给我涂药膏这么个优质男深情款款的模样,我该怎么拒绝“我”后面的话未能出口,因为安易风突然起身,吻住了我的唇。温柔中带着强势的吻,他的手托着我的后脑勺,让我后退不得,另一只手抓着我的爪子,让我反抗不得,绵长得几乎让我窒息的吻,我慢慢沉溺终于分开的时候,我晕乎乎地看着他,他眼睛亮亮的,盯着我的唇,说:“肿了。”嘴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我猛地站起来,一脚踢在他的腿上:“你、安易风你丫的耍流氓”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我其实并没有排斥这个吻,唇间似乎还是他的气息,我恼怒,不只是对他,更多的是对我自己的悸动。安易风疼得倒吸一口气,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抱得很紧,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小真,我喜欢你,你真的察觉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吗,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你不答应我,就是还对申跃心怀不轨”,见我犹疑,他耍赖一样地说。一听这个,我就上火,费力抬手掐了他一把:“好,答应就答应,谁怕你”于是这么一顿饭的使劲,我成了安易风的女朋友。我打电话跟辛娜说的时候,她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哈哈,周明真啊,我说什么来着,你丫的早该答应安易风,他绝对是最适合你的。”“还不一定呢,我们说好先试着相处三个月”“我知道我知道,那咱们就三个月再见分晓”,辛娜话里明显敷衍,“对了,我妈给我介绍一对象,我们俩也正在试着相处呢。”我一个激灵:“你、你去相亲啦”“说相亲也对,这周末带去给你们见见。”辛娜轻描淡写地说,她从初中开始谈恋爱,高中大学也一直没有耽误,用她的话说“遇见了,喜欢了,为什么不谈一场呢”但我们都知道,辛娜不会嫁给他们,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她最后嫁的人家,一定是她妈妈介绍的。商业联姻什么的,我原本以为这种事离我很远很远,我身边的辛娜却早就做好了准备,很早之前她就对我说过:“商业联姻未必不好,除了感情,各取所需。”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好像是高中的样子,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我还不懂的成熟和理智。周末的时候,我跟苏云水受邀去见辛娜的相亲对象,辛娜通知我们地点,我跟苏云水收拾好了就赶紧出发了,到的时候,果然辛大忙人和她的相亲男还没到。“明真,你说能降服辛娜的男人得有多妖孽”,一身小香风套装的苏云水,此时托着下巴,一脸苦恼。关于辛娜同样请了苏云水这件事,我有点担忧,问过辛娜:“要是云水穿着彩虹七色运动服出现,你会不会杀了她”彩虹七色运动服就是指苏云水那色彩众多的运动服套装系列,辛娜听完我的话,眉毛一挑:“穿成那样,你以为门童会让她进去”好吧,我又瞎操心了,苏云水提前去过那个地方,果然门童用三分之一的眼白瞥了她一眼,果断拦在了门口,于是苏云水不得不临时买了一套衣服。我一边示意苏云水不要趴在桌子上,因为旁边的人已经在朝我们注目了,一边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男人能被辛娜带来见我们,估计段数不低。”辛娜她妈妈挑选过的,不说长相,单说身份背景,不是富一代就富二代吧,苏云水显然也想到了,她一下站起来:“明真,辛娜她妈不会给她找了个老头吧”这一下,不光周围,几乎是全餐厅的人都在看我们了,我抚额,赶紧把苏云水拉下来:“你淡定点,被赶出去就丢人了。”苏云水大大咧咧地环视一周,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顾客是上帝,他们能赶我们出去”幸亏她这次声音倒不大,我不敢跟她争辩,正试图控制苏云水,一抬眼就看到辛娜过来了。她盛装出席,笑意盈盈,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什么晚宴现场。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知道辛娜她妈妈介绍的,一定是商界精英,我印象中的商界精英,就像安易风那个奸商,笑里藏刀、衣冠楚楚的大尾巴狼模样,但辛娜带来的男人,明显就是小说里、电视里才存在的、无数少女幻想的霸道总裁的模样。一身得体的西装,从衣领到袖扣都无可挑剔,剑眉星目,我脑中闪现出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形象好,气质佳。“这就是明真和云水”,辛娜浅笑着介绍,“明真,云水,他是许霖。”“许先生你好。”“你好你好。”我跟苏云水忙不迭地跟人问好。“叫我许霖就行,小娜说你们俩是她最好的朋友,能见到你们,是我的荣幸。”许霖面带笑意,边说边拿出两个小袋子,放到我和苏云水面前,“初次见面,不知道两位喜好,希望合你们的心意。”这就是送礼的节奏了,许霖在我和苏云水心中的形象立马又上升了一个高度。辛娜轻咳一声,示意蠢蠢欲动想要查看礼物的苏云水淡定一点,我一边不着痕迹地拉过苏云水的手,一边笑说:“谢谢你啦,我们就不客气了。”许霖的不苟言笑,完全不是为了给人施压装出来的,他不苟言笑的样子,自然极了,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好像他天生就该是这个样子,他跟辛娜,看起来倒是般配得很。一顿饭下来,许霖在我们心中的印象,从“霸道总裁”变成了“完美的霸道总裁”,临走的时候,苏云水甚至扭扭捏捏问了一句:“许霖,你还有其他兄弟吗”我趁着辛娜的眼刀没有杀死她,赶紧把她塞进了出租车里,虽然许霖一再表示要送我们回去,但辛娜冲我轻轻摇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果断拒绝了。出租车上,我跟苏云水全都晕晕乎乎,苏云水是沉浸在霸道总裁的气场中无法自拔:“明真啊,你原先还跟我说电视上都是骗人的,说偶像剧里那样的男主角根本就不存在,你看看人家许霖,不就是活生生一个例子吗”我晕晕乎乎嗯了一声,实在是晕车难受。苏云水突然挤到我身边,神秘兮兮地说:“明真,你说你是不是也该让安易风请我们吃个饭”一听这事,我一个头两个大,话说那天我稀里糊涂成了安易风的女朋友,那厮两眼放光,我下意识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那个啥,是你说的啊,三个月期限,虽然我是答应了,但是这段时间,你丫可不许动手动脚。”安易风好脾气地点头,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随时打算出尔反尔来着,正想着,就见他慢慢向我靠近,我做出防御的姿态:“你答应了的,不动手动脚”他在离我一步的距离停下,身子前倾:“不动手不动脚,只动嘴”、第五十六章 安静来访来不及鄙视这厮,我伸手捂住他的嘴,笑的得意:“你答应了不动手动脚,我可没答应,安易风,以后只准我动你,你不许动我”我扬着脑袋,只觉豪气冲天,余光里瞥见苏云水站在门口,呆若木鸡。恰在这时,安易风竟然就势亲在了我的手心,我猛地拿开手,他一下亲在我的脸颊苏云水:“周明真,没想到你好这口啊”好这口是指哪口“周明真,看你还怎么抵赖。”好吧,我是真的赖不掉了。于是我在苏云水那里彻底没了威信,她甚至信安易风多过我,我一再跟她说:“我跟安易风只是试着相处的阶段,最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虽然答应安易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事后心里竟是没有后悔的,我终于开始正视,原来我对安易风早就居心不良还是说只是安易风太优秀,太像电视剧里出来的男主,我的花痴心才没能把住处罢了,用这三个月时间证明一下也好。我这么想着,但很快我就知道艺术高于现实的道理,现实中哪会存在书上十全十美的男人,我高估了安易风。三十多岁的男人了,每天晚上还必须要我打电话道晚安,在我眉飞色舞说起银时的时候,也会故意装作不在意地问:“那我呢”诸如此类,就这么几天时间,我再次重新认识了安易风。“小真,说话呀”,苏云水的话将我拉回现实。让安易风请客啊“他最近比较忙,等他有空了再说”,我毫不犹豫地把原因推到安易风身上。“他忙吗我怎么觉得他去找你找得那么勤啊”对于我的说法,苏云水持怀疑态度。“哎呦,我晕车难受得很”,我索性闭上眼睛,脑袋倚着车窗,不再说话。让安易风请我的朋友们吃饭,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我怎么想怎么觉得突兀。但我没想到,安易风那厮对此丝毫不觉得突兀,在我尽量避免跟苏云水谈起他的时候,他已经对他要好的朋友说了我的存在,当然没有瞒着安静和申跃。周三的中午,安易风让小韩送来了吃的,我一边吃着,一边想安易风是不是把人小韩当做了管家,什么都让人跑腿,正寻思着要不要跟安易风说说这事,门外进来一人,我以为是客人,转身一看,愣了:“安静”十一月的天气,安静穿着柔软的白色毛衣,短短的红色荷叶裙,黑色的长靴,露着一段洁白的腿,素颜,披着黑长直的头发,高中生一般的模样,要多清纯有多清纯。她见我惊讶的模样,笑道:“明真,不欢迎我”“哪能啊,只是没想到你有时间过来”,我赶紧过去,引着她坐下。“我哥说你是他女朋友了,未来的嫂子,我自然得来巴结巴结啦”,她笑得明媚,“我在qq上给你发消息,想约你一起出去来着,你也没回我。”“呃,最近没太上网,嘿嘿”,我避重就轻地回答。虽然见了她在qq还有微信上的留言,我也是没有及时回复,毕竟被我坐过大腿的男人是她亲爸,脸皮厚如我,也还是有点别扭的。“你最近忙什么呢”她一边看我泡茶一边问。安静爱茶,这一点跟申跃像得很,这俩人要不要这么趣味相投“我死宅着看店,没事逗逗猫”,我看了眼卧在吧台上的咖啡,“或者被猫逗。”安静笑起来:“明真,你还是这么有趣。”我嘿嘿笑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再看见安静,想起申跃,我竟没有了那一丝丝的不甘。或许是因为我现在好歹是安易风的女朋友,三心二意的事我可做不出,我果然是个五好青年啊,我默默感叹。跟安静聊了几杯茶的时间之后,她说:“明真,你跟我,还有申跃,咱们都是同学,关系一直不错,现在又有了你跟我哥这层关系,咱们可是亲上加亲了,我跟申跃商量了一下,想在这几天请你去家里吃个饭,你有空吗”家里我立马想到她那个地中海老爸,心里犯怵,要是被认出来可就大发了,于是说:“安静,还是我请你们吧,我这里怎么都没事,去你家要是打扰了伯父伯母就不好了。”她似是无奈一笑:“明真,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我跟申跃前段时间买了房,现在都是住在那边,我爸妈和申伯父申伯母,都不跟我们一起住,你去了也不用觉得拘束。”“呃,我还真不知道”,我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晚上都有时间,咱们可以一起吃晚饭,话说你们请我吃饭,没时间也得挤时间”“那太好了,到时候我来接你啊。”“不用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我赶紧说。跟安静说好之后,想到要面对她跟申跃,说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却也没有了上次要去参加他们订婚宴那般狼狈的心情。想到这里,我回到房间翻出那个小箱子,咖啡跟着进来,蹲在床上盯着我,这只猫可是成了精的,曾经还把我的钥匙叼给了安易风,我不禁心里发虚,轻咳一声对它说:“怎么滴,这是监视的意思吗老实说,你是不是安易风派来的卧底”咖啡仍是眼睛不眨地盯着我,我冲它呲牙咧嘴:“看什么呀,我是要把这个销毁了,满意了吧你。”把箱子直接扔出去,我还是觉得不保险,烧了吧,我又不敢在屋里动火,想起情深深雨蒙蒙里的如萍,在房间烧东西,结果把房子差点烧了那一段,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只能找了把剪刀,准备剪成碎渣渣,又安全又保险。我坐在小地毯上,把箱子里的东西慢慢剪碎,那些日记本里认真的苦恼和欢乐,照片里的模糊的背影和侧脸,最终面目全非,成了一箱碎片。我把箱子放在大袋子里,才放心扔进了垃圾桶。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的轻松竟多过于不舍。收拾好心情,我才能踏进安静和申跃的家,不是吗做这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文艺特有范儿,只觉得张口就能吟诗一首,直到苏云水回来。苏云水今天穿的是一套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