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一边说着手指还一边抚摸着玉镯,神情越发不舍的摘下。“姐姐你喜欢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好了,反正倾夭也带着不合适,与其不小心摔了,还不如博姐姐一笑。”步倾夭收回取镯子的手指,笑的如桃花一般灿烂。“你说真的这镯子送给我”余晴的孤冷成功被打破,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镯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她竟然说送给自己,一想到它将成为自己的,手上抚摸的动作便更加温柔了起来。“当然是真的,只有姐姐这么白皙的手腕才能衬托着镯子的翠绿,这才叫相得益彰,更何况它呀,自己主动跑到了姐姐的腕上,都说玉这东西都是有灵性的,看来这东西是自己寻了好主子了”步倾夭一边赞美余晴一边打趣的言道。“那那我就真的收下收下了”余晴尽管心里觉得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有些不合适,但是她真的十分喜爱着玉镯,一眼便收不回来目光的喜欢。“难道姐姐不把倾夭当妹妹那妹妹就把镯子收回来”步倾夭故作娇嗔的说道,手却纹丝未动。“怎么会,我自是把你当妹妹看的,从今天起,我便是你姐姐。”余晴见状也不禁露出了笑意,心里开始认为京城里的传言也不能尽信,就比如说步家三小姐步倾夭不仅不是个厉害讨人厌的家伙,而且还值得相交。“那以后我便叫你姐姐。”步倾夭说完正准备给青泫一个胜利的笑容时,目光便直直的定在了远处假山旁那抹身影之上是他------题外话------求收藏求评论,求所有能求的第十二章 提前相遇是他步倾夭挽着余晴的手垂了下来,原本规律的心跳变得不受控制,扑通扑通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一般,上一世她十三岁生日那天,他们第一次相见,原本以为再活一世,想办法阻止那一天的相遇便不会再有交集,却不成想,她才死去五天,始作俑者便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缩小版的纳兰昀,虽然只有十一岁,但相较于同龄的孩子,要高出半个头来,长期处尊养优的生活让他浑身散发着尊贵的王者气息,精致的五官是上天最得意的杰作,小小年纪已经棱角分明,睫毛低垂时似若有所思,整个人就如同睡莲一般,安详自若,再次抬头,温柔的目光比头上正烈的日头还要让人睁不开眼睛,如清泉浸入心脾,舒适恬静,坚挺的鼻翼,菱角分明的唇漾出惑人的优美弧度。这不是真正的他步倾夭在心里用力告诫自己,这样的纳兰昀是迷惑众人的伪装,不要再被这样的伪装所骗,不要纳兰昀投向步倾夭的目光渐渐起了变化,深栗色的瞳仁中有着越来越多的好奇,他看得清楚在她看见自己第一眼时的震惊,而后她的挣扎痛楚,最后甚至看到了怨恨,她认识自己没错,是怨恨,没有人被人用火活活烧死还能心平气和的对待凶手,况且这凶手曾是自己最爱的人,尽管她努力让自己放下过去的仇恨,活的潇洒一些,可这一刻她还是无法将心理的痛和恨压下去。“小姐,好漂亮的公子,咦,你怎么这样看着人家”青泫拉了拉她宽大的袖袍,她家小姐今天绝对不正常,那么凶的眼神哪里是看美男的目光,分明是看敌人啊被青泫一声轻唤,步倾夭才从刚刚那另她窒息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倾夭阿倾夭,没有爱哪来的恨,既然不愿意在仇恨中度日,就该忘却那本就不真实的爱,于你,他已是陌生人,不爱,不恨舒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境,步倾夭目光再次投向那具熟悉的身影,眼里早已经一片平静,出于礼貌,朝着纳兰昀轻轻颔首,福了福身,拉着余晴朝着远处离去。“三皇子,在看什么”南宫轩从远处走来,刚刚的一切他虽在远处,却看得一清二楚,他认识纳兰昀时间不短了,加上平日里接触颇多,自然对他有几分的了解,看他的神情,显然已经对自己这个表妹上了心,想到这里,心里竟有些压抑。“没看什么轩,看来伯母为了今天没少花费心思。”纳兰昀看向来人,目光柔中带着丝丝打趣,目光若有所指的瞟向满院子的女眷,除了一些府里的夫人外,全是八到十八岁的姑娘,如此明显的心思,再看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三皇子就别揶揄我了。”南宫轩看着满院子身着花红柳绿的女子无奈一笑,脑中闪过一张明明稚嫩却又带着说不出风情的笑脸,两名出色的男子各有所思,迎风而立,一个高贵温柔,一个俊朗出尘,立即引得园子内所有女眷的注意。“哇,是轩公子和三皇子”不知道是谁轻唤了一声,众人看向两人的目光更加炽热。京城早就盛传,京城有二美,一美南宫轩,二美纳兰昀,之所以把堂堂皇子放在老二的位置,只因为皇子吗,能出宫的时候不多,见着他真容的时候更少,传的再美,看不见真人,对于这些思春的女子便形同虚设,自然可以近距离接触观赏的南宫轩更得女粉丝的心,票选总是高居首位。“一不留神,咱们变成了他人眼中的猴子”对于别人眼里的惊艳和仰慕,纳兰昀仿若无视一般,只是唇角依旧轻轻笑着,柔柔的如羽毛掻的人心痒痒,更何况还有一双让人如浴春风的美目,一时间醉了无数少女心,然而有一个人始终侧着身,目光不逃避却也不注视,一身的浅紫色却牢牢的占据了他的目光,那种感觉很微妙,似曾相识却远隔千里山雾遥不可及。纳兰昀盯着那娇小的身影,传闻终究不可信,传闻步家三小姐娇蛮无礼,无才无德,整日惹是生非,可刚刚他观望了那么久,这么小的人便知道如何针对别人的心理布局,加以利用,又怎会真如传言那般------题外话------兔子仰天长啸,“收了我吧”第十三章 噩耗所谓宴会也不过是一群女子闲聊些女儿家的话,哪家的胭脂好,谁家的衣服新颖,哪家的公子英俊等等,步倾夭陪着笑脸高谈阔论着,心里却是阵阵心烦,烦的倒不是这些小姐们的呱噪,而是身后那一抹熟悉的视线,无论她走到哪里那道视线便追到哪里,让她的心越发不能平静。“芳儿姐姐,你看三皇子好像一直在看你哦”步倾夭扯了扯一旁相府家的千金莫沁芳,手帕轻掩,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身下脚步微动,挪了个位置。莫沁芳今年十二岁,正是春心初动的好年纪,长得颇为艳丽,加上父亲是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莫相爷,自是比其他家的小姐高上一等,因此也更为傲娇和粘人被步倾夭这么一说,加上她有心的利用,莫沁芳侧脸望去,从她的角度上看,果然只见三皇子正望着自己,那唇边的笑意让莫沁芳心颤了几下,有些娇羞的回视了一眼,对上那双温柔的双眸时,呼吸都跟着有些繁乱了。“倾夭你乱说什么”早已经被步倾夭拿下的莫沁芳不好意思的嗔了一句,目光却不受自己约束般的朝着纳兰昀望去。“妹妹哪有胡说,姐姐也看到了,三皇子一直在看着姐姐的位置,不是看你,难道是看你脚下的草”步倾夭说的一脸认真,莫相如今的地位之高就是皇子也要忍让三分,更何况想要在皇权中上位,必然要有一定的支持力量,所以他不会拒绝“姐姐,还不过去”步倾夭用手肘顶了顶她,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相亲宴会,加上沧月对男女情事较为开化,这种情形之下互有好感的单身男女坐在一起聊聊天,深入了解也是平常事。“我”莫沁芳口里虽然有些犹豫,一双已显妖娆的眸子却染上了势在必得的神采,不仅对自己的姿色自信,对她的家世更为自信。“姐姐快去,莫让三皇子等的急了”小手轻轻一推,莫沁芳便顺势轻移莲步,身姿婀娜的朝着纳兰昀走去。果然如步倾夭所料,纳兰昀成功的被莫沁芳黏住,一直追逐她的视线消失了,烦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前一世她爱他爱的不惜所有,可是如今那份感情却硬生生的折断了,全部葬送在那场大火之中,尽管伤口尚未愈合,心湖还会不平静,可是她步倾夭有自己的骄傲,既弃了她,从此便再无可能纳兰昀,希望我送你的大礼你会喜欢“倾夭”正当步倾夭为解决了眼前麻烦而感到舒爽时,舅母段氏突然疾步走了过来,急促的脚步之下本应该更显红润的脸庞却一片惨白,心咯噔了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布满心头。“倾夭,你爹你爹他走了”一句话段氏停顿了许久,才费力的说了出来,看着眼前不丁点大的步倾夭,身为母亲,心里一阵阵的发疼。走了步倾夭愣愣的站着,半响之后,唇边扯出一抹浅笑,舅母说的太含蓄,含蓄的告诉她,这世界上她唯一的至亲也死了。“倾夭,你不要吓舅母,孩子,不要难过,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这里以后便是你的家”段氏看着眼前一直沉默的步倾夭,总觉得一个六岁的孩子比她那几个出嫁了的女儿还要成熟,思及她在步府受的委屈,没来由的心更痛了。“舅妈,送我回步府一趟我要送我爹最后一程”步倾夭语气并未有多少变化,只有袖子里的手掌紧紧攥住,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学会了不再表露自己的脆弱,哪怕对她很好的南宫家。“好,马车已经去备了,咱们这就去”段氏连忙点头应着,似乎这一切都来的太急,急的众人束手无策。原本是该马夫驾车的,但南宫轩执意亲自驾车,手里的马鞭重重抽下,马儿吃痛,脚步又快了几成,一双原本淡然浅笑的眸子此时多了一抹担忧,侧头看着低垂的车帘,一帘之隔,他无法想象她此时的神情,应该是无比悲伤吧“驾”千般担忧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吼,督促马儿快些,再快些第十四章 痴情只用了来南宫府一半的时间,南宫轩便将马车停到了步府的门前。深深的吸了口气,步倾夭掀开了车帘,抬眼,入目一片雪白,牌匾四周的白色帷帐再一次刺痛了她的眼眸,她真的不喜欢白色。“三小姐回来了”步府的管家张叔头上胳膊围了白纱,不在年轻的面庞浸染悲色,眼里布满了哭过之后的红晕。“张叔,带我进灵堂”步倾夭从张叔手中接过白色的孝服,认真的披在了身上,脸色淡定从容,看不出一丝的伤悲,爹,现在的你是否已经和朝思暮想的娘亲重逢相聚她经历了重生,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却明白很多事情已经悄然改变了进程,与纳兰昀的相遇,爹的去世都偏离了之前的轨道。“三小姐,你要先跟我去个地方。”张叔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朝着步倾夭躬身说道。“好”张叔自幼便在步家做事,也是看着父亲从小长大的,对父亲也算是尽职尽忠,自然是可信之人。“妹妹。”南宫轩担心步倾夭一个人会出什么事情,忍不住唤了一声,随后便看见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表哥,我自己就可以了”直白的拒绝让南宫轩有短暂的尴尬便迅速恢复了神色。“小姐请随我来”张叔朝着南宫轩行了个礼才引着步倾夭朝着院子里步芩冉的书房走去,连一直跟着的青泫都留了下来。“大少爷放心,张叔是可以信任的人。”青泫吸了吸鼻子,虽然她没见过老爷几面,可是老爷离世了她还是有些伤心难过,心里也暗暗发誓,要更仔细的照顾小姐。南宫轩笑着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多少有些自我打趣,他真的是疯了,连一个小丫鬟都知道张叔没有恶意,他却还会担心,看着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袭白衣,他素爱白色,觉得那是最纯净的颜色,然而今天看着前方那渐渐消失的白,竟觉得它是世上最悲伤最孤寂的颜色。“张叔,爹爹让你转交给我什么”来到父亲的书房,整洁朴实,所有的书籍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阁柜之中,毛笔一排排按粗细用途分别排列好,她一直觉得父亲是个没有什么大作为的人,书房必然空旷无比,却不曾想父亲的书房会是如此细致。“小姐,你离开步府之后,老爷便将这个包袱交给了我,只说等你下次回家的时候第一时间交给你,他说你自会明白”张叔一边说着,一边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兜。将布兜放在书桌上慢慢打开,除了一个用蜡密封的卷轴外,还有两封信,飘逸俊秀的字迹工整的写在信封上,一封夭儿亲启,一封大夫人单氏亲启,看着那封给大夫人的信,步倾夭突然原谅了以往单氏对她的苛刻,这个女人固然刻薄讨厌,可是她却是心系着自己的夫君,也为他辛苦养育了两个女儿,可是却无法得到夫君的疼爱,哪怕自己的丈夫即将死去,也只愿意称她为大夫人,却不愿唤一声妻子,对一个渴望被爱的女人,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轻叹了一声步倾夭打开父亲写给自己的信,慢慢读着。看到末尾,两行清泪从眼眶中缓缓流出,砸在了信纸上,险些模糊了字迹,爹,我知你爱娘,却没想到你竟痴情至此“小姐,你要节哀”张叔自己一边垂泪一边劝慰,老爷走了,步府算是真的完了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步倾夭笑了。“去灵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