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什么大病,只是需要养,医院的开销很高,便送到养老院先安置了至少,性命无虞,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你们还真是会挑地方”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去看看他,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说了”卓越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知道他肯定也是无奈之举,便不再说什么了。还沒送她回到家,就接到电话。莫小染发现,自从婚后,她不知什么时候起,逐渐养成了他手机响,自己就怕的条件反射。好像只要他手机响了,就是要离开了。“什么时候,在什么方位,几点钟好,我知道了”卓越挂断电话,就看到莫小染在直直的盯着他,瞬间笑的一脸无奈。“又要走,是吧”她直截了当的问。“你都知道了”他说,“我先送你回家”“卓越,有时候,我真的蛮恨你这破工作的”她目视前方,忍了再忍,终于忍不住说到。卓越居然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不瞒你说,有时候我也是”看她惊讶的眼神,旋即笑了笑,“但是不管什么样的工作,总得有人去做,这个社会才能保持和谐和协调对不对就像那些小朋友们也离不开你一样,总是要有人付出和牺牲的”几乎是立刻,她一手掩上他的唇,“我不要你牺牲”卓越怔了怔,然后收口了。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她也是很紧张的。“我不会牺牲的”他笑,然后握住她的手,“有你和宝宝在,我怎么舍得牺牲”“好,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时时刻刻都记在耳边,永远都记住”她说。卓越拉下她的手,点了点头。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家门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开的这么快,感觉就好像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恋恋不舍的下了车看着他,卓越说,“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会很快回來的”“当心”她淡淡的说,然后看着他走了。进了屋,发现家里难得居然只有她一个人,心里瞬间更加空落落的。这种情况下,就会疯狂的想他,特别特别的思念,自己一个人的日子,真是不知道怎么过。手机的备忘提醒响了起來,懒懒的掏出來,才发现是提醒她上烹饪培训班的事。如果不是提醒,还真的就忘了一干二净。不过,到底要不要去呢上一次跟杨斯墨说完了以后,就再沒给过他回复,现在如果去,肯定会碰到他的。想了一会儿,觉得钱都交了,不去实在有点可惜,再说了,他杨斯墨又不是怪兽,还怕被他吃了不成,难道还要躲他一辈子么这样想着,就沒有再纠结了,看看时间差不多,换了一套比较轻松的衣服,然后就出门了。外面直接吃了点东西,然后直奔烹饪培训班。现在已经熟悉了,一路轻车熟路的到了目的地,调整呼吸,想着待会儿如果见到杨斯墨,该怎么反应。是当做什么事都沒有一样的谈笑风生,还是干脆避而不谈,还是怎么样怎么想,也沒想出一个合适的态度來。不过,当上课铃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一切,真的是想得太多余了。杨斯墨根本就沒有出现,出现的,是另外一名美女老师。她很温柔,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班里许多男同学瞬间眼睛都发亮了。不过,杨斯墨不在,她反倒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等到下课了,看着人群往外走,想了想,莫小染上前追到那个女老师,“老师,不好意思,能问您个事儿吗”“你好,有什么不明白的需要解答吗”老师很客气,笑眯眯的看着她,估计以为烹饪上面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想问,杨老师为什么今天沒來”她想了下,补充一句,“杨斯墨杨老师”“哦,原來是问杨老师”她笑了笑,“杨老师今天请假了,所以我來带班一天。”“请假”她有点奇怪,沒想到会是请假了,枉费她在那想了半天,真是浪费表情。“知道什么原因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师摇了摇头,“好像是,家里的事吧,我也不是太清楚”“谢谢你”莫小染笑了笑,然后看着她离去。想了想,不管是什么事,总归不关自己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家里的事,就会联想到,是不是跟锦涵有关。上一次,杨斯墨说锦涵有癫痫,会不会发作,严不严重那张小脸,总是不断的在她的脑中徘徊,让她根本就放不下。思量再三,既然要推却这份活,总得面对的,倒不如趁这个时候,干脆就把他拒绝了,也省的当面说尴尬。她已经有了杨斯墨的电话,很快就拨通了。响了一会儿,对方就接了起來。在接起來的一瞬间,莫小染有些迟疑了,听到里面沒有说话的声音,有些犹豫的说,“杨先生你好,我是莫小染”“莫老师,你打过來是不是想说,不愿意接受我的邀请”他慢慢的开口,慢慢的说。声音宛如大提琴那么低沉,又夹杂了一些伤感。沒想到他会直接了当的说,而且猜中了结果,一时间,她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沒关系的,问題在我,答案在你,本來就是双向选择”他说,“不过,如果我给你双倍薪水呢”本來她还觉得有些内疚的感觉,但是当他加上后面那一句,瞬间她又不内疚了,“杨先生,这不是钱的事,这世上,也不是什么都是可以用钱解决的”“我知道”他说,“但是,沒有钱,却是什么都解决不了的”、第154章 你跟我谈条件莫小染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毕竟,她不想为了这种事儿发火。不管他有怎样的价值观,都跟自己沒有关系了,不是吗“那,既然如此,我们沒有什么好说的了。”她说,“杨先生大可以用钱去解决这个问題,我相信,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老师”“目前來看,我找不到比你更负责的。”他抢先一句,“最重要的是,锦涵只接受你”莫小染沒有挂电话,就听他在那边说,“坦白说,我不喜欢这种必须认定一个人的感觉,我也不喜欢受制于人,可是锦涵只认你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可是,锦涵只认你,这一点,你就赢了”“杨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沒有什么赢不赢,我沒有像赢任何人,也赢不了谁我说能做的,就是尽职尽责完成好自己该做的事”她说。“既然尽职尽责,能不能干脆从一而终,把锦涵给带到上学为止”他追问道。从一而终这个词,用到这里感觉有点怪怪的。她沉默了一下,“并非我不想带锦涵,但是杨先生,为什么不能把她送到幼儿园呢”“理由,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重复”他说。听到他这酷酷的理由,莫小染也说,“那答案,我也已经说过了,我也不想再重复就这样吧,谢谢你的好意,杨先生,再见”正要挂断的那一瞬间,忽然听到杨斯墨很急的一句,“锦涵住院了”她的手指顿了顿,终究沒按到那个红色的挂断键上,沉默了下來。似乎感受到她的沉默,杨斯墨又接着说,“中心儿童医院,如果你有心的话,來看看她吧”电话终于挂断了,可是她的心情却很沉重。沒想到,锦涵居然住院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生病吗只要一想到她患的病,就觉得无比残忍。她还是花骨朵的年纪,别说怒放,甚至连花苞还沒完全发育,怎么会就遇到这样的事呢从大楼里走出來,看看外面已经有些黑的天色,想起那天他开车送自己,还有说的那番话。她其实真的很难判断,杨斯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感觉很霸道,也很强势,好像是一个很严厉又不怎么负责的爸爸,但是最近看下來,又觉得其实他挺疼孩子的,表现出來,为什么是那么的矛盾呢站在车站,看着车牌,不一会儿,回家的车就來了,默默的看着上车的人群,想了一会儿,终究沒上去。下一辆,中心儿童医院,她走了上去。车子停到医院门口,她下了车,从服务台问到了病房号,然后走进去。因为是儿童医院,所以里面住的都是小朋友,很多脑袋上打着点滴,还有孩子的哭声,听着就让人揪心揪肺的。一路走到里面,沒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里面一点点动静都沒有,甚至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找错了,里面根本就沒有人。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伸手推开了。推开门的时候,她觉得特别的意外,因为里面不止一两个人,确切的说,可以定位为一群人。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躺在床上的病人,而是坐在当中的杨斯墨。他坐在沙发上,静默的看着床铺,两边各站了一个保镖模样的人,而床前,差不多站了一排。这阵势,差点沒吓退她。听到动静,看到她进來,杨斯墨似乎也不意外,挑了挑眉,“你來了”那一瞬间,莫小染特别想干脆退出去把门关上,当做沒來过一样。可是,当眼角撇到床上躺着的人儿时,脚就定住了,再也挪不动了。小小的人儿,怎么就变得那么的苍白,一张小脸好像一点血色都沒有,就仿佛沒有生气的娃娃。她就那样的躺着,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天花板,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看。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她都压抑的喘不过气來,更不要说一个孩子了。“锦涵”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希望她能有点反应。但是,她的眼睛只是看着天花板,一点儿声音都沒有。杨斯墨站起身走到床边,“锦涵,你喜欢的莫老师來了,还不打个招呼”闻言,她就好像收到了指令一般,眼睛终于转动看向她,乖乖的唤了一声,“莫老师”喊完,又仰起头看着上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只是干干净净的天花板,甚至连装饰都沒有,也不知在看什么。看了看这周围的人,感觉就好像那天被绑架了一样,甚至感觉更甚。她浑身都不自在了,“杨先生,能请这几位先出去一下吗我想跟锦涵说说话”杨斯墨眼神顿了顿,然后略微颔首,那些人,便退了出去,但是他身旁的两个保镖还在。莫小染沒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身旁,以无声提醒着。叹了口气,杨斯墨说,“你们也先出去,门口守着”这两个人才退了出去。等他们都走了,顿时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好多了,当然,有可能的话,她更想让杨斯墨也出去。不过以他的性格,应该不太可能。“锦涵怎么了”终于可以透口气,她坐下來,看着锦涵,嘴里问的却是杨斯墨。“犯病”淡淡的两个字,听着让人心寒,“已经习惯了”已经习惯了,是谁习惯了是你,还是孩子她很想问,但是到底是把话咽了下去。看向床上不说话的孩子,她唤着她,“锦涵,锦涵,我是莫老师,你能告诉莫老师,你在看什么吗”她沒有说话,唇瓣上甚至起了皮,显然就是很久沒有开口了。“她这样的情况已经多久了”莫小染问道。杨斯墨说,“你说过去,还是现在过去的话,经常。这一次,三天了”“三天”她很惊讶,难道说,她就这样躺着不说话三天了可是,自己刚开始认识锦涵的时候,她还不这样啊。最多只是显得桀骜了一点,也不至于不肯开口说话啊想了想说,“杨先生,如果你想请我,就应该告诉我全部的真相,为什么锦涵会这个样子,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杨斯墨似乎觉得这个问題很奇怪,“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或者我应该做了什么锦涵是我的女儿,我会对她做什么吗”“如果沒有做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指着她,莫小染有点出离愤怒了,“之前她一直都是好好的,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是你看她现在,还有一点生气吗就算她是你的女儿,虐待孩子,也是犯法的”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杨斯墨说,“你说什么我虐待孩子”“如果不是,锦涵怎么会这样”她心痛无比。她带幼儿园也有三年了,从來沒遇到过任何一个小朋友这样,看着就让人的心揪在了一起,心疼不已。“我想说,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锦涵的病,由來已久了”他眸光淡淡,“你所谓的好,未必是真的好”“那你还请我來干吗”她愤愤然站起身,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既然你这么坚持自己的是对的,还找我做什么继续你的坚持啊”说完,她转身想要离开这里,只怕多呆一秒钟,眼泪都会掉下來。终于,身后有一个怯怯的声音,“莫老师”这一声脆弱的呼喊,和方才那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