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兄弟。孟知祥笑着点头:“无需多礼。这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了,前日的事我听说了,想是你也受了惊吓,不如先去休息吧,待恢复了再来见礼也不迟。”花柔行礼:“谢伯父恩恤。”宋志立刻伸手相引,管事上前:“郡主这边请。”当下花柔和玉儿跟随管事离开。孟知祥看着她们走远后,这才转头看了一眼孟贻邺:“你进来”孟知祥转身入屋,慕君吾跟着入内,宋志站在门口冲四周的仆从摆手,仆从们纷纷退下。此时,屋内一声低沉的喝音:“跪下”宋志撇了撇嘴,竖耳倾听。屋内,孟贻邺一脸淡然,他平静地看了看孟知祥的背影,掀起衣裾跪下了:“不知道儿子犯了什么错”理直气壮的口吻,让孟知祥蹙眉转身,再看到孟贻邺一脸坦然,顿时大怒:“你私自干了什么,以为为父不知道吗还敢抵赖”孟贻邺仍是一脸平静:“父亲这话儿子倒不明白了,我所做所为不也正是父亲您希望看到的吗”孟知祥一顿,意味深长地盯着孟贻邺。孟贻邺继续道:“父亲以密函告知,由我迎娶郡主,可约定与董家联姻之人乃是大哥,这件事必然得罪董家,我孟府总得有理有据地让川东的那位无话可说不是吗”孟知祥垂下眼睑:“所以你就敢假冒我的名义、借九蛮之手剿杀董家兵”“若不如此,郡主怎么可能有被人欺侮之嫌现在她嫁给我,实是没有办法,川东那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父亲也算是给了我那未来岳丈足够的面子,董家还要感谢我们,不计名誉接受他们的女儿呢。”孟知祥盯着孟贻邺,有些哭笑不得:“你的意思,为父倒还要感谢你啦”孟贻邺并不露怯,继续说道:“董家人不死,这消息传回去了,必起事端。”“是,如今董家的人都死了,也的确没有谁能传话了,可是你别忘了郡主可还活着。”“她是要嫁给我的人,只有跟了我,这件事才能过去,如果她傻到要去争一口气的话,赔上的不仅仅是她个人的名誉,还会引起战事,那联姻的意义何在她董家若不是怕了我孟家,又何需提出联姻”这话说得句句都熨帖在了孟知祥的心窝处,既让他感觉到每一处到窟窿都被堵上了,又感觉到自己占据了上风般地舒爽,当下他仰头哈哈大笑,而后伸手拍在了儿子的肩头上:“如此甚好,难为你思虑周全。”孟贻邺俯身行礼:“儿子为父亲、为我孟家思虑,必当尽心尽力。”孟知祥点点头:“好,你速回府中休整,晚些时候还要行礼呢”孟贻邺当即告退离开,他走后,宋志入内,轻叹道:“想不到二公子竟能有如此思量,当真是一步妙棋。”“是啊”孟知祥一脸欣慰地点头道:“一直以来我只当他心思质朴、不善机变,时而莽撞,想不到他竟也有此精进,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若我儿个个如此,无忧矣”宋志谄媚道:“大公子聪敏仁孝,二公子又心思缜密,有二位公子相辅,老爷大业可成”孟知祥哈哈笑了几声:“行了,快去请季良来此,我有要事与他相商。”“是。”“你们出去吧,沐浴由我侍奉。”玉儿打发了侍女们离开浴室后,她关上门,扒在窗口侧耳听了听动静,才回到花柔身边,一边帮花柔脱下外衣洗浴,一边与她低声交谈。“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但我没想到她竟然没有点破。”“我也很意外。”花柔面有不解与思索:“她明明总是希望我死的,为何”“因为我们都是来杀孟知祥的。”从浴室内间突然飘来的一句话,吓得花柔和玉儿都是身子一僵,而后她们就看到唐诗琪从内间走了出来,并且还手指放在嘴边做着噤声的动作,然后她又走到门口听了听动静,才回到两人跟前。唐诗琪沉着脸:“你们肯定也是来杀孟知祥的吧”花柔和玉儿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花柔略一寻思,皱着眉头看向唐诗琪:“你不是孟知祥的人吗为何也要杀他”唐诗琪表情透着苦涩:“迷途知返吧”她说完突然下跪,惊得花柔错愕后退,玉儿更是张开双臂护在了花柔身前。“花柔,杀孟知祥我来动手,你不必冒险,但我只求你一件事,请制作蜉蝣三日的解药给飞燕,救她一命。”“飞燕师姐中毒了”花柔自是惊讶不解:“你为什么不找我师父给她解毒”“水火难相容,门主给飞燕下毒挟制我们,我们向她投诚也不能得到她的信任她怎么可能让毒主给我们解药呢”唐诗琪看着花柔:“以前种种是我的错,所有的仇怨你都冲我来。飞燕虽然刁蛮,但她心性不坏,求你救救她,我愿意我愿意用性命来交换”花柔闻言有些难过,她不喜欢唐诗琪,但是此刻她看到了一位母亲为了救女儿不惜对自己厌恶的人下跪求饶甚至乞讨,她能感觉到母爱的深沉。心里浮起一抹说不清的暖还是酸后,花柔从玉儿的身后绕上前,伸手去扶唐诗琪:“起来吧,飞燕师姐,我会救的。”“你答应了”唐诗琪的眼里这才有了笑意:“花柔,谢谢你。”“凤主打算怎么做”唐诗琪起身后看了看问话的丫鬟:“你是玉儿吧我要做的很简单,等到他举杯挨桌敬酒时,我会用爆裂管炸死他”“这办法是好,就怕万一失手”玉儿不放心地盯着唐诗琪。“不会的,若失手,我就再引爆剩下的一个与他同归于尽”唐诗琪说完,冲着震惊中的花柔和玉儿一笑:“所以你的恩情,我一定会用这条命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