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说了解散走了,广场上众人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闲聊起来,到处都是议论声。\“我们当中没有,这刺客肯定就不是唐门弟子。”唐六两撇着嘴:“这样把大家凑一起找人,那刺客不正好趁机跑了吗”慕君吾、唐箫、唐寂三人闻言均是一愣,随即眼神交错。“六两说得有道理,姥姥一定是气糊涂了,我去看看她。”唐箫说完立刻挪着步子追着姥姥而去。慕君吾则看向唐寂:“你觉得姥姥会糊涂吗”“应该不会。”唐寂说完冲玉儿道:“我抱你回去吧。”“可以吗”玉儿一脸的受宠若惊:“那六两他”“不碍事,我有轮椅,慕君吾把我推回去就行了。”唐六两同情地看着玉儿:“你比我惨多了。”“那六两就麻烦你了”唐寂冲慕君吾说完,不等他表态,就抱起了玉儿。“我和慕大哥还有几句话要说,你们先走吧。”花柔可不想打扰人家二人的亲近,忙找了个借口。唐寂闻言点了下头,抱着玉儿大步离开,花柔则看着唐寂和玉儿的背影,嘴角勾笑。慕君吾听到花柔有话和自己说,自然关切欲问,但他看到花柔的表情,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唐寂和玉儿的背影,便是一脸了然的问道:“这是几时的事”“昨日吧。”慕君吾闻言垂眸,若有所思,唐六两却不知道他们两个说的是什么,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昨日”慕君吾伸手把唐六两按进轮椅里:“春天到了。”“什么”“我在问花柔春天何时来的她答我,昨日。”慕君吾说着推轮椅向前,却转头和花柔相视一笑,随即腾出一只手牵住了花柔的手。花柔羞涩地左顾右盼,有些紧张,慕君吾则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了木轮椅的推手上。于是,衣袖遮掩了相牵的两只手。花柔红着脸微笑着低头,跟着。“你们两个是不是傻了啊”唐六两很激动:“现在是夏天啊春天都过去了啊”唐六两说着梗着脖子就想扭头看慕君吾,慕君吾却伸手把他脑袋推了回去:“好好坐着,看前面,我问你个事。”“哦,问吧。”“我刚才注意到有几个弟子的颈肩上有刺青,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唐六两浑不在意:“你是说脖梗上有杜鹃刺青的吗”“是杜鹃吗”慕君吾假装不清楚:“没太注意,只看到有刺青。”“他们是杀手。”花柔此时身形一顿:“杀手唐门还有这个房吗”唐六两得意洋洋道:“你以为夺魂房是什么只是姥姥手中的亲卫吗他们个个都是杀手,都是会被姥姥派出去杀人的。”“夺魂房的人是杀手”花柔震惊不已:“那唐寂师兄他”“寂哥也是啊不过,他没有刺青,因为他不是派在外面做事的,那些常年在外做事的,就会有刺青,他们是杀手阁的,寂哥是夺魂房最厉害的,姥姥一般不会派他去执行任务的,除非是很要紧的事。”慕君吾听到唐六两所言,眼眸深邃如渊,花柔则脸色有些发白,暗自思讨:杀手阁夺魂房会不会我爹娘就是死在了这些人手里可是我爹娘与唐门和姥姥之间会有什么恩怨呢“所以找了半天,就只有玉儿一个人有烙痕”夺魂房的主厅里,姥姥不悦地看着唐九儿,她兴师动众就是为了抓内鬼出来,合着只有一个“从刚才察验的结果来看是这样,还有两人未到”“她们已经死了。”“死了”唐九儿惊讶挑眉:“怎么死的几时死的”“唐敏说,两个都像是自尽,而且死的时间绝不少于三个时辰。”唐九儿蹙眉道:“不行,我得去看看她们的尸体。”“我已叫唐敏去弄过来了”姥姥正说着,唐箫入内行礼:“姥姥,毒主。”唐九儿点了下头。“姥姥,您和毒主这是在找什么”姥姥看了唐箫一眼:“内鬼。”唐箫皱眉刚要说话,姥姥已转头冲唐九儿吩咐道:“你赶紧去把玉儿抓起来审问,别晚一步,她也来个自尽。”“好。”唐九儿应声后迅速离开。唐箫错愕地挪到姥姥身边:“您说玉儿难道玉儿是内鬼”“很惊讶吗”姥姥的脸上有一抹淡淡地哂笑。唐箫顿了一下,点头:“是。”“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就认为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知善知义,但很可能你身边的人就是要你命的长刀凶匕。”姥姥此时抓握住唐箫的手:“你把机会让给花柔,你相信她,可是我不信她。”“姥姥”姥姥紧紧地攥着唐箫的手,那份用力已制止他说下去,她盯着他的眼,郑重道:“我只信你一人”慕君吾将轮椅推到了火器房的远门口时,停下了,他绕到了唐六两面前。“照你这么说,就是姥姥有一个杀手阁,她把夺魂房的几个弟子放进去常年在外当杀手,对外收取报酬”“对啊,这可是家业房提出来的法子,听寂哥说,杀手阁的生意可好了呢,只要出得起价钱,就没有杀不了的人。”花柔听到此处也走到了唐六两的面前:“出得了钱就杀人难道可以不分对错,不问善恶的吗”“这谁知道啊”唐六两耸了耸肩:“我们又没谁进过杀手阁。”“可是”花柔皱眉接话,慕君吾却伸手按在了她的肩上:“乱世无序,何来对错与善恶”慕君吾的手带着一些力道,这让花柔一时怔住,分不清楚他是因此愤怒还是暗示她不要再问下去,当下便默默地看着慕君吾不再说话。唐六两却在听到慕君吾的话后激动起来:“这话寂哥也说过他还说,这天下要是有个有道君王,这世道也不会如此纷乱,慕君吾,你说这有道君王是什么样的啊”慕君吾眨眨眼,并没有说话。有道君王,这世上到底有几个能算作有道君王“是不是尧舜禹汤”唐六两很是认真:“周公吐哺汉武”“不乞流离,不为刀俎,善恶有序,天下太平。”慕君吾说得郑重而有力,说得内心一片感慨,而花柔闻言则痴痴地看着他,眼里升腾着崇拜之色。: